全本小说网 > 奸臣 > 第128章 诡异的红绳子

第128章 诡异的红绳子

推荐阅读: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无限之军事基地宠文结局之后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s.net,最快更新奸臣最新章节!

    显然,温故的神色已经不太对劲,可他只能极力压制。

    赵无忧松开自己的母亲,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合欢走之前,娘亲还生着病,如今可有好些?”她含笑搀着杨瑾之在一旁坐下。

    “你让云筝给我送了山楂,所以这药我都吃了,如今我已经痊愈。”杨瑾之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的握紧女儿的手,“合欢,你的手怎么还这样凉?”

    “娘,我没事。”赵无忧瞧了温故一眼,当下心头一怔,这温故的眼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太对劲,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杨瑾之也发现了温故的存在,“这人是谁?”

    “是我的大夫。”赵无忧轻叹一声,“此去云华州,我在路上病了一场,好在温大夫医术高明,把我从鬼门关带了回来。我这条命,是温大夫捡回来了的,所以我便把他带到了京城。以后随行带着,也有个照应。”

    “早该如此。”杨瑾之点点头,似乎很赞成赵无忧这个决定。

    云筝看了温故一眼,温故知情识趣的上前行礼,“温故,见过相爷夫人。”

    杨瑾之抬头看着温故,含笑道,“多谢温大夫,救了小儿一命。”

    温故作揖,“救人是医者义不容辞之事,不敢承谢。夫人客气,如今温故能有今日,能入得京城,也多亏得公子之恩。”

    闻言,杨瑾之轻叹一声回望着赵无忧,“合欢,以后要当心,出门在外别忘记带药。”

    “娘,我都知道。”赵无忧笑了笑,“我刚从云华州回来,那儿的瘟疫已经被温大夫治好了,温大夫医术好,所以我就想着能让他过来给娘看看病。我此生唯有一件事寝食难安,那便是娘的周全。娘,你不会拒绝合欢的孝心吧?”

    杨瑾之一愣,“我没病。”

    “我知道娘亲没病,所以温大夫不会给娘亲开药的。”赵无忧笑着哄她,“娘,给看看吧!如此合欢才能放心回去,要不然今儿个我便留下了。反正我也需要静养,干脆就在云安寺里陪着娘亲吃斋念佛。”

    “你爹不会答应的。”杨瑾之无奈的望着她,“罢了罢了,你这性子,若是不成怕是不依不饶的。”

    赵无忧朝着温故点了头,温故缓步上前,轻扣杨瑾之的腕脉。

    等着温故看完病,赵无忧便让他退下,自己陪着杨瑾之说了一会话。杨瑾之的精神的确好了不少,但说话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些许异常。

    “娘,我想问你一件事。”赵无忧低低的开口。

    杨瑾之愣了愣,神情有些窘迫,“合欢,有些事不是娘不肯说,只是这些事的确没有重提的必要。你要明白娘的苦衷,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合欢,你别逼我。”

    “娘,你别紧张,合欢不会再问任何有关于玉佩的事情。”赵无忧轻轻拍着杨瑾之的手背,给她些许安全感,示意母亲平静下来。

    杨瑾之如释重负的点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压着嗓子谨慎的望着赵无忧,“那你想问什么?”

    赵无忧笑得无害,“娘,你知道红绳子吗?”

    “什么红绳子?”杨瑾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却见赵无忧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是早前在后山,素兮从那怪人手中得来的。那怪人落入血池再也没能出来,可这东西却是留下了,这会经由素兮的手,交给了赵无忧。

    下头悬着哑铃,看上去是个极为稀松平常之事,倒也没什么怪异的。

    杨瑾之将红绳捏在掌心里,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解的望着赵无忧,“这不就是个红绳吗?合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无忧笑了笑,“无妨,就是突然捡了这么个玩意,觉得有些好奇。你看这上头悬着的,还是个哑铃,实在是古怪得很。”

    “哑铃?”杨瑾之仿佛想起了什么,“是哑铃?”她突然晃动着铃铛,果然是哑铃,“没有声音,是哑铃?是哑铃!”

    “娘?”赵无忧面不改色,“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杨瑾之神色异常,“你也有一个。”

    “什么?”赵无忧一怔,这答案倒是她从未料到的,“我也有?”

    听得这话,杨瑾之陡然回过神来,“没、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杨瑾之显然是不太对劲了,赵无忧自然不会继续问,免得把母亲逼急了。说到底,她也就这么一个娘,自己还心疼着呢!

    “好了娘,我不问。”赵无忧轻轻的捋着她的脊背,“你累了,好好歇一会。”

    “合欢,你别走。”杨瑾之期望着她。

    赵无忧一笑,“好,我不走,我陪着娘午睡。”

    直到哄着杨瑾之歇下,赵无忧才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慧灵在门口守着,“公子?”

    “娘睡了,你小心守着,别让人惊了她。”这个时间点,是杨瑾之的午睡时间。

    “夫人见到公子过来,很高兴。”慧灵轻叹。

    赵无忧点点头,“我知道。”转而问,“娘的病一直这么反反复复吗?”

    慧灵颔首,“夫人日日都担心公子的安危,天天都提心吊胆的,这身子是每况愈下,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转。夫人心里有个死结,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知道了。”她很清楚,就算自己追问,慧灵也不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有些东西就像是无形的默契,在他们主仆之间默默的保持着。

    谁都不会打破,这样的默契。

    赵无忧轻叹一声去找了温故,云筝默不作声的领着赵无忧进了禅房。

    进去的时候,赵无忧便觉得有些不太对。

    温故一个人站在窗口,背对着所有人,定定的望着远方。

    从背后看去,温故的身子有些僵直,似乎在想着什么。温故有武功,按理说身后有人进来,不可能没有察觉,即便赵无忧脚步再轻,也不可能逃过温故的耳朵。

    可是现在呢?

    温故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就连赵无忧走到了他身边,他都没有回过神来看她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长长吐出一口气,听得耳畔的敲钟声,赵无忧轻笑一声,“温大夫这是感慨良多吗?来到这佛堂寺庙,便觉得灵魂都得到了净化。温大夫以为呢?”

    “我曾以为上天太过残忍,后来我感激上苍,但是现在——”温故扭头看她,眼底蕴了别的情绪,也不知是什么,教人看不清楚。他微微红了眼眶,“你知道那种挫败感吗?”

    赵无忧扬唇一笑,“在我这里,没有挫败二字。人世间之事,只该越挫越勇。”

    “那感情呢?”温故问。

    赵无忧笑得凉薄,“我不会被感情羁绊,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

    “是人都有感情,你也逃不了。”温故轻叹,“当希望落空,那种无力感还真的不好受。”

    “我对你的感情世界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病到底如何?”她又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若是每个人的感情世界都要跟她来哭诉,那她还不得忙死?

    对于风花雪月的事情,她没兴趣。

    温故微微一怔,审视了赵无忧半晌,这才无奈的点点头,转身坐下,“你母亲脉象不太好,有些虚浮,想来这病灶由来已久。”

    “这话,所有大夫都说过。”赵无忧不紧不慢的坐定,慢条斯理的捋直袖口。

    “你娘这是心病。”温故道。

    赵无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然后呢?”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温故望着她。

    “我知道,所以我找了你来看病。如果你也跟那些庸医一样,跟我说什么要想痊愈,就得让你母亲说出心里的死结。那我便告诉你,你可以滚了。”赵无忧眸光无温。

    温故轻叹,“你是想治标不治本。”

    “既然是死结,自然不必治本。我娘心里的结已经是劫数难逃,我只要她身体健康就行。至于她心里的事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强求?”赵无忧说得意味深长,“温大夫,你觉得呢?”

    温故点点头,“公子所言极是。”

    “那就请温大夫开药吧!”赵无忧道,“我此行就是为了我母亲的病,不为其他。”

    温故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明白。”

    语罢,赵无忧转身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回城。”

    “好!”温故颔首。

    她都把话挑明了,他还能怎样呢?这玉佩的事儿,她不许他在这里插手多嘴。她母亲病的不轻,所以她不允许他在这里生出旁的心思,若是害了她母亲,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说是不会被感情羁绊,难道亲情就不是感情了吗?这口硬心软的女子,看似孤冷高傲,实际上那颗心是最暖的,最最弱的。

    所有的伪装,只是想把软肋变成盔甲。

    深吸一口气,温故笑了笑,“这样也好。”

    入夏的天气,阳光下暖暖的,树荫底下却泛着寒意。

    赵无忧站在那儿,云筝缓步上前为其披上披肩,“公子要当心身子。”

    “终究少不得你细心。”赵无忧回眸一笑,迎上云筝浅笑的容,“这段时日我不在府中,多亏你。”

    “奴婢不敢。”云筝行礼,“奴婢此身多赖公子给予,否则怎有今日?奴婢只想为公子做点什么,免得公子这般劳心劳力,实在是让人看着心疼。奴婢自知没有资格去心疼公子,只是——”

    “罢了!”赵无忧轻叹,“不必再说。我坐会,你去盯着温故,待会亲自去煎药。”

    “是!”云筝行了礼,转身离开。

    公子的吩咐,她半点不敢耽搁。

    素兮悄无声息的从树后走出,“公子有什么发现?”

    “温故应该不认得我娘。”红绳子静静的躺在赵无忧的手心,“而我娘也不认得温故,只不过这东西——我娘说漏了嘴,说我也有一个。”

    “什么?”素兮骇然,“这怎么可能呢?那怪人很显然不是中原人,可是公子的音容相貌都是大邺人士,似乎一点都没有关联点。”

    “看似没有关系,往往有一层隐藏的关系。”赵无忧道,“否则我娘为何担心我去金陵城?回来之后还不断的问及蛮子之事?我娘应该知道点什么,只不过那是她心里的秘密,她不愿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素兮捻起赵无忧手中的红绳子,若有所思的左右摆弄,“一个哑铃罢了,一条红绳,市面上到处都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人人可得,要查起来实在没有方向。”

    赵无忧点头,“的确如此,但你可以朝着北疆的方向去查!温故来自北疆,雪兰也是蛮子,而我娘担心的似乎也来自那头。这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蛮夷之邦,北疆之地。”

    “北疆地域辽阔,大国小国众多,要一一排查也如同大海捞针。”素兮面露难色,“除非有个确切的地方,要不然——”素兮抿唇不语。

    就着温热的石头坐下,赵无忧轻咳两声,其实她没能告诉素兮,穆百里的真容其实也像是北疆之人。而穆百里一心要抓温故,搞不好这二人来自一国,因为纠葛不清的恩怨,这才“缠缠绵绵”到了大邺。

    “我也知道不容易。”赵无忧揉着眉心,“你盯着点就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清楚的。”

    “卑职明白!”素兮颔首,“那——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去告诉云兮一声,让他得空出来见我。”赵无忧瞧了她一眼,“最好别惊动傅玉颖。”

    “是!”素兮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云安寺内。

    赵无忧靠着树干,心头盘算着自己的事。

    温故认得那块玉佩,否则不会这般纠缠自己。然则方才的事实证明,温故与自己的母亲素不相识,她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她。所以这块玉佩就成了关键问题,问题的关键是:玉佩从哪儿来的?

    一个蛮子认得的玉佩,应当也出自蛮夷之手吧!要不就是温故,在这大邺有故人。

    蓦地,赵无忧陡然坐起身来,细细琢磨着“温故”二字。

    “温故?”早前她还只当他是卖弄,道一句“温故而知新”的词儿。可现在看来,却不是。

    温故?温故?

    他是来找人的。

    眉睫扬起,赵无忧笑得冷蔑,“差点让他骗了。”

    好在,领悟得不晚。

    捏紧掌心的红绳,赵无忧想着,也许温故认得这红绳,知道这红绳的来处。只要温故能吐露只言片语,那么这事儿就有方向了。

    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在母亲这儿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赵无忧便换个方式。她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赵无忧走的时候,杨瑾之依依不舍的送她出门,“下月初九早些来吧!娘想早点看到你。”

    “娘放心。”赵无忧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要记得吃药,不许耍性子。若是娘不听话,不乖乖吃药,慧灵随时来通知我,到时候合欢可要生娘的气了。”

    “娘会记得的。”杨瑾之无奈的轻叹,“合欢,有些事情不必知道得太多,听娘的话吧!知道太多,痛苦也太多,难免迷失了自己。不要跟娘一样,最后落得如斯下场。”

    赵无忧不懂母亲所说的“如斯下场”到底是什么,但她明面上还是得应下来,免得母亲担心。

    “娘放心,合欢心中有数。”赵无忧踩着杌子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赵无忧一直在想母亲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知到了城门口,简衍早早的就等着了。说是定了临江楼的包间,想要给赵无忧接风洗尘。

    对于简衍,赵无忧始终狠不下心来。她明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该触碰的,可是青梅竹马的情义,不是说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赵无忧没有朋友,除了素兮和云筝她们几个随侍,她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简衍一人了。

    临江楼。

    赵无忧来的时候,简衍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一桌子的小菜,都是赵无忧喜欢的。他对赵无忧的喜欢,揣摩得很清楚,“合欢,快坐。”

    “其实你不必如此客气。”赵无忧解下披肩递给云筝,云筝行了礼,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

    屋子里很温暖,赵无忧一眼便看见被挑得极好的火炉,约莫是知道她怕冷,所以简衍便早早的备下。简衍,惯来是个仔细的人。

    “如果不是你,穆百里不可能放过我。”简衍轻叹一声,为赵无忧斟酒,“是梨花酒,你可以小酌几杯,不要贪杯便是。”

    她轻咳着,执杯轻嗅淡雅的梨花清香,果然是极好的。

    “亏你准备妥当。”赵无忧浅浅的抿了一口,“终究还是云筝酿的梨花酒最是喜人。”

    “你喜欢便是最好的。”简衍含笑望着她,“身子好些了吗?”

    “吃了药,自然是好些的。”赵无忧轻叹一声,拿起筷子,“吃饭吧,明儿还得上朝呢!”

    简衍一愣,“皇上没有准你的假吗?你这样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云华州一趟,已然要了你的半条命,再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赵无忧瞧了他一眼,“不如你替我上朝吧?”

    闻言,简衍哑然。

    她早就有言在先,朝廷上的事,不许他置喙。不管是谁插手都可以,唯独简衍不行,她一心要把他摒除在朝堂之外。

    “我、我又多嘴了。”简衍垂眸。

    “简衍,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到了最后连你都失去。”赵无忧动了筷子,“吃饭吧!”

    一顿饭,谁都没有再说话,各怀心事。

    简衍的心思,赵无忧是知道的。

    可赵无忧的心思,简衍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赵无忧这人心思太过缜密,实在让人猜不透,看不透。何况从始至终,赵无忧都极力的排斥他插手朝廷之事,以至于简衍对赵无忧的很多事情,都是一无所知的。

    那么多的事情,他还是得听到传闻,或者经由别人的嘴来转述才能知道。

    这样的情义,其实很悲哀。

    分明都担心对方,可又因为过分的担心,而被排斥。

    等到吃完饭,赵无忧也没有说话,只是放下筷子之后,温和的望着吞了一肚子话语的简衍。如今说什么,都有些生分,她能来这儿一趟已经说明了彼此的情分,所以不需要再多的话语。

    “我走了。”赵无忧抬步便走。

    “合欢。”简衍低唤。

    “还有事吗?”赵无忧问。

    简衍上前,轻轻的将赵无忧揽入怀中,俯身相抱,“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照顾你。请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了你。”

    赵无忧眉睫微颤,当即笑道,“好兄弟自然是这样的,你放心,我一直都相信你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好了,再这样矫情可就不像个男人了。”

    语罢,她推开他。

    简衍知道,她又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强调自己的深情不移,只要她心里明白就好。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懂呢?

    “我会等你,一直等下去。”简衍笑得温柔。

    赵无忧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离开的刹那,已变了脸色。

    等?

    能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她英年早逝?

    还是等到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他跟前?

    等待,是世上最可笑的谎言。

    爱你的人,从不会让你去等。就好比她跟简衍,她喜欢简衍,可算不得爱情,所以对于他的等待,她可以视而不见。

    听风楼门前,含音局促的等待着。这时候的她,已经显现出母爱的光芒,所以赵无忧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就算再给含音按一对翅膀,她也不会再离开尚书府。

    “我、我听说你病得很重,所以过来看看你。”含音面色微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过来看看罢了,你莫多想。”

    赵无忧解开披肩,温柔的覆在含音身上,“夜里风凉,莫要站在这儿。”她轻咳着,“你还怀着身孕,实在不该守在这儿。你先回去吧,免得我这病气会过给你。等我身子好些,就去看你。”

    语罢,她将手轻轻的覆上含音小腹,一脸的温柔与欣喜之态。

    见状,含音身子微颤,约莫是有点激动,“你喜欢孩子吗?”

    “我不喜欢孩子,可我喜欢你给我生一个孩子。”赵无忧面色发白,微光里不断的咳嗽着,看得出来这副身子骨的确伤到了根本。

    “你赶紧回去歇着吧!”含音身上也是余毒未清,早前有滑胎的迹象,所以温故让她前四个月一直躺着别动。如此才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按捺不住,一心只想知道赵无忧的消息。

    女人动了情,约莫便是如此。一心扑在男人身上,渐渐的迷失了自我。热恋时的懵懂与悸动,往往是最美好,最容易让人不顾一切的。

    赵无忧点点头,“我看着你走。”

    含音自然不敢逗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此处,一颗心怦怦乱跳,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白首不相离之上。

    望着含音离开,赵无忧才敛了容色,转身走进听风楼。

    “公子,这含音真的有孕?”云筝蹙眉。

    “等肚子大起来,你便会相信了。”赵无忧咳得厉害。

    云筝急忙搀着赵无忧进了房,“奴婢去倒水。”

    赵无忧坐在床边上,拼命的喘着。云筝急急忙忙的伺候着赵无忧吃药,而后不断的捋着赵无忧的后背,为她顺气。

    “公子,你觉得如何?”云筝焦灼,担虑的望着赵无忧,“公子,要不要请大夫?”

    赵无忧摆摆手,“就我这病还请什么大夫?已然是老毛病,吃了药便无大碍。”等到咳嗽稍止,便又道,“妞儿接来了吗?”

    “按照公子的意思,跟公子错开回京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有人探听妞儿的事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云筝见着赵无忧有些好转,这才开始着手铺床。

    赵无忧揉着眉心,“把月牙阁腾出来给她。”

    “是!”云筝颔首,“只是公子不怕吗?”

    “你没去平临城,自然不知道我与她的事,等你见到了这孩子,你便会明白,为何我会对一个孩子,如此眷顾。”赵无忧眸色微恙,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平临城的遭遇,难免还是心中感慨。

    想起妞儿的断臂,赵无忧始终心有芥蒂。她对任何人都可以食言,唯独对这孩子,她做不到言而无信。

    所以在自己回到京城之后,她才让人去接妞儿过来,一则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则也是为了妞儿的自身安全。

    极有可能成为自己软肋或者威胁的人或事,都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刀尖上的生涯,必须如履薄冰。

    明天,她还得回一趟丞相府,有些事得好好的查一查。

    翌日,赵无忧一早便去上朝了。皇帝惯来是不临朝的,所以赵无忧此行其实是去内阁。这些日子自己不在京中,是故对京中的变数知之甚少。

    父亲不在京中,她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到底是她仔细,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京中确有大事发生。比如说,皇帝三番四次的重提,复位国公府一事。究其原因,竟然是皇后在作祟,愣是把这夏季兰给推到了皇帝跟前。

    如今夏季兰深得圣眷,难怪皇帝又动了心思。

    没了夏琼芝,反倒便宜了夏季兰。

    这么一算,夏家这笔买卖,赵无忧也没有占得便宜。

    好在瀛渠清淤之事已经在完工阶段,赵无忧寻思着,是该给皇帝一剂定心丸,让他消了这复位夏东楼的念头。

    皇帝在三清殿召见赵无忧,满室清香袅袅。赵无忧觐见皇帝,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这君臣二人在里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里里外外都是虚道长的弟子和御林军把守,消息自然很难透出去。

    但若有心去查,还是能知道少许。

    比如东厂。

    东厂的消息惯来是最灵通的,这不,陆国安急急忙忙的便朝着穆百里的书房去了。他走得很急,以至于沈言喊了他一声,陆国安都未能及时察觉。

    可见,事态紧急。

    “督主!”陆国安在外头行礼,“卑职有要事禀报。”

    穆百里正在寻思着无极宫的事儿,听得陆国安在外头脚步急促,话语捉急,心下知晓必定有急。陆国安不是个喜欢大惊小怪之人,事情没到一定程度,都算不得急事。

    “进来。”穆百里放下手中墨笔。

    “报!”陆国安面色微恙,“禀报督主,赵无忧进宫见驾两个时辰有余。他与皇上关起门来嘀咕——嘀咕……”他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穆百里抬头,眸色微冷,“舌头太长了,要拉出来晒一晒吗?”

    陆国安咽了一口口水,当即垂眸行礼,“据宫里来的消息,说是赵无忧离开之后,皇上便开始琢磨着,要、要给督主赐、赐婚。”

    眉头陡然一跳,穆百里皱眉望着陆国安,“此话当真?”

    “卑职不敢欺瞒督主。”陆国安面色泛白,额头微微渗着薄汗,“听说皇上已经开始草拟圣旨,寻思着要给督主对食。”

    穆百里无奈的揉着眉心,单手支在案上,“是赵无忧的主意?”

    “卑职不敢妄下断言,但——的确是赵大人走后,皇上才动了赐婚的心思。”陆国安慎慎的开口。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晓得,当日在金陵城,在平临城,赵无忧与自家督主那点小事儿吗?

    若真的是赵无忧出的主意,陆国安心里还真要替赵无忧捏一把冷汗。

    “督主?”陆国安低低的喊了一声,“现下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穆百里真的要娶亲?

    “这主意谁出的,本座就得让谁把话吃回去。”穆百里揉着眉心,靡靡之音,依旧温和清润,甚是好听,“下去!”

    “是!”陆国安躬身退出房间。

    外头,沈言不解的驻足,“怎么回事,看你一头的汗。”

    陆国安轻叹一声,“没什么,就是有人要倒霉了,但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自家督主会倒霉,还是赵无忧倒霉?

    这两个都不省事的主,谁胜谁负,始终难料。

    如今,才刚刚开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站推荐:重生落魄农村媳重生之贵女平妻盛世医香重生七零美好生活折锦春秦楼春凤回巢最强医圣江南第一媳锦宅

奸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全本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蓝家三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蓝家三少并收藏奸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