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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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初见穆玄英和陈月的尴尬在他们俩的打闹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相当奇妙，虽然她单方面认为她和穆玄英还有陈月是陌生人，可那份熟悉感却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让她特别想亲近这两人。
或许记忆没了，不代表其他记忆不存在，人本身就是非常复杂的存在。
狄樱属于比较自来熟的人，但这自来熟的对象也是要看人的，刚开始面对穆玄英和陈月时，她的确有那么点尴尬，主要原因么也和莫雨说的那些话有关。他们是认识的，而她不认识他们，真的……很尴尬。在莫雨将她介绍给这两人，她是真的非常尴尬，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的念头在脑子里百转千回，直到刚才才统统消亡，不复存在。
狄樱比莫雨矮了大半个头，明明她不属于娇小型的女孩子，但在莫雨和穆玄英的身高面前，她真的不高。而陈月，当真是娇小玲珑，可爱极了。狄樱在女子中属于身材修长高挑的，和江南娇小玲珑的女子相比较，倒是偏向北方女子。但狄樱不豪迈，性格独属江南女子的温婉，加上打小跟着叶芷青和高绛婷相处，性子也比较冷漠。
但这都是以前的狄樱，不是现在的狄樱，现在的狄樱性子活泼开朗，虽然也是江南女子，但性格方面缺多少偏向北方女子，这大概也和她生活环境有关系。
莫雨低头看着狄樱，那眼中盛了许多温柔。
陈月和穆玄英为了一件事争执起来，无伤大雅，在穆玄英的求饶下，陈月这才放过穆玄英。这时，两人下意识齐齐抬头看向狄樱和莫雨，就见莫雨用非常温柔的目光在看狄樱，而狄樱则在看他们，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在稻香村的时候。
那时候，莫雨也总会时不时去看狄樱，只是不像现在这般明显罢了。
莫雨喜欢狄樱，这是陈月和穆玄英打小就知道的。或许，少年时期的爱只是懵懂的，但当自己察觉这份情感时，它早已深入骨髓，再难拔除。莫雨便是如此，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狄樱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狄樱对他来说何其重要。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陈月不自觉笑了起来。
穆玄英两手抱于脑后，脸上也挂着淡淡微笑：“嗯，好像大家一点都没有变。”
莫雨在旁道：“我们从未变过。”
狄樱不是很懂这话意思，但大概晓得穆玄英为何会如此感叹，长大了嘛，总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陈月听得懂穆玄英这话的意思，她轻叹道：“你和莫雨有各自的立场，我也不强求你们能互相明白对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咱们的情谊永远不会变。无论过去多少年，你和莫雨对我，对樱姐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穆玄英看了眼陈月，眼眸半垂道：“谢谢你，小月。”
莫雨没有说话，但从他的标签看得出来，陈月这话是说在他心坎上了。
重新撑开手中这把一年四季都陪伴着她的伞，陈月轻轻道：“好不容易聚一次，别想其他事了。”
穆玄英点点头，然后就听陈月笑着岔开话题道：“阿雨来这里不是巧合吧？”虽然之前就听到风声说王遗风会来枫华谷，但莫雨是否会来，他们也是抱着猜测心态的。没想到，还真是巧了，他们这次都跟着自己的师父来了枫华谷，时间也都差不多。
莫雨道：“和他约好了。”这个他是指王遗风，也是他的师父。
穆玄英挠挠头：“我师父也来了。”他的师父是谢渊。
谢渊和王遗风向来不对付，若是见了面，免不了要争锋相对一番的。
甚至，谢渊不喜欢他和莫雨有多接触，就像浩气盟的大家都非常厌恶恶人谷的人一样。比较起来，陈月的师父就和善许多，宇晴本就对江湖纷扰不感兴趣，性格温柔的她大概只对万花谷中的奇花异草感兴趣。
陈月是万花谷花圣宇晴的弟子，此番前来也是随她师父来的，除了她师父，万花谷中很多人都来了枫华谷。有谷之岚，有裴元，还有便是孙思邈。只不过，孙思邈比他们都要早几天到达，听说四天前就和裴元等几位万花谷弟子先到了，而她则是今早和师父来此的，就是不知谷之岚是否也到了。
“樱姐姐，七秀坊的高姐姐也来了，和长歌门的门主一起到的。”陈月立即想到今早见到的高绛婷和杨逸飞。
没想到还能再见七秀坊之人，狄樱倒是有点儿意外，不过她又没躲起来，世界也就这么大，再次碰上也不算稀奇。
“谢谢，我知道了。”既然知道高绛婷在这里，那她还是避免见吧，以免麻烦。
“樱姐姐，你……”那个传闻陈月也是有所耳闻的，现在想来当时定然是与他们俩有关的。
狄樱笑了笑：“要劳烦小月牙你帮我隐瞒下我也来枫华谷这事吧。”这声小月牙是脱口而出，主要是她觉得陈月这个名字叫小月牙比较好听点。
听到这个称呼，陈月一愣：“你，你叫我什么？”
“小月牙啊？怎么了？不能这么叫你吗？”被这么一问，狄樱自己倒是紧张起来，难道她对月牙这个字眼很敏锐？
陈月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可以叫，自然是可以的了，以后樱姐姐就叫我小月牙就好。”
这么一说，狄樱仿佛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不能那么叫呢。
看了眼穆玄英，狄樱又道：“那我能跟阿雨一样叫你毛毛吗？”
穆玄英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了，以前樱姐姐就一直叫我毛毛的。”
狄樱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毛毛。”
四人在这里开心地笑了起来，接着他们又聊了起来，聊得都是些近几年的事，倒是与江湖上有关的事全都缄默不语，气氛融洽极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非常不适的出现，破坏了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气氛。
“玄英，为师就知道你在这里。”这声音非常冷硬，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严肃威严，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此时，他将目光慢慢从穆玄英、狄樱和陈月身上移开，随后落到了莫雨身上。无论几次见到谢渊，莫雨都不喜欢这个人，但他又不得不感谢这个人将毛毛养大成人，守护至今。
“师父……”没想到在唐军大营的谢渊会上紫源山来，这让穆玄英手足无措的同时，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来。
谢渊厉声道：“还不过来！”
穆玄英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别想让谢渊对莫雨改观，毕竟谢渊的性子就是说一不二，认准了莫雨是个杀人如麻的人，那便不会再改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讨厌了王遗风那么多年，一直不变。
“何必这么不待见我的弟子呢？”又一个人从山下走了上来，那人一袭白衣，与谢渊的冷硬比较起来，倒显得温雅许多，但这个人的气息……其实和谢渊很像。
谢渊扭头一见是王遗风，整张脸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谢渊不喜欢王遗风，就像王遗风不喜欢他一样，两人真的是从年轻时期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到现在了。
见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狄樱微侧头，忍不住小声询问道：“他们一直这样？”这两人一出现，狄樱脑子里便浮现了与他们相关的各种事迹，自然也知晓他们同莫雨和穆玄英两人间的关系。
莫雨低声回道：“基本见面就这样。”
狄樱：“……”好吧。
接下来，就是这两人你来我往各种争锋相对，□□味十足的谈话时间，这让在场狄樱他们这四位小辈十分无奈。
劝是不存在的。
穆玄英很想劝谢渊算了，可这时候如果他出声劝阻，怕是会让谢渊更加生气。至于莫雨这边，他向来不大会管王遗风怼谢渊，反正看谢渊吃瘪，他也蛮开心的。
与此同时，也到达枫华谷紫源山山脚下的仡芈看了眼身边的令狐伤，道：“你直接回去就可以了。”她这是在下逐客令，意思是令狐伤可以滚了，别一直跟着她。
跟在仡芈身边，令狐伤的脸皮不知不觉厚了起来，对方的逐客令似乎并不能让他掉头揍人，反而淡淡回道：“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反正暗算我的人大概就在我义兄身边，现在回去好戏如何开场？”其实这话也不过是骗仡芈，到底暗算他的人是谁，他心里有点数，却始终还未真正查明，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能够骗过仡芈。
“你这人好奇怪。”仡芈这是第一次对着令狐伤说出这一句话。“跟着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该说的，该威胁的，仡芈不是没说过，可就像打在棉花上，一点都没作用。
得到什么对令狐伤来说已没任何意思，他现在只想跟着仡芈寻找某种意义。
“我想知道我为何而战。”他迷茫了太久。
仡芈对于他的话很是嗤笑：“你跟随那个家伙征战多年，杀过那么多人，刚刚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吗？”
令狐伤闭了闭眼，低头沉默不语。
看着他，仡芈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对未来的迷茫，她知道令狐伤没有撒谎，也不可能对她撒谎，可她要做的事……他一个普通人何必掺和起来呢？一时的好奇或许带给他的会是万劫不复，她的世界没有那么好踏入。
“算了，你不想回去我也不能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回去。不过，我也要说明一点，你的脸太招摇了，想办法给我收拾一下，我不想给自己招惹一个不必要的麻烦。”这话是变相应允了令狐伤跟着她。
令狐伤抬头朝仡芈看去，少女侧对着他，那张他所见的侧颜平添一丝冷厉和肃穆。此番来枫华谷也是因为仡芈推算出她要找的人在这里，至于是谁，令狐伤到底有些好奇的。
“走。”短短一个字脱口而出，仡芈径自上山去了。
令狐伤将脸上的布巾蒙住了脸，除了那双眼睛外，几乎没人能认出他是谁。他换了身衣服，与之前狄樱给他找的衣服不同，是一身偏向南疆地域风格的服饰。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还未到达山顶就听到上面有人似乎在争吵。
听声音，令狐伤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眉微拧，对这两人令狐伤不单有所耳闻，甚至明白一旦真对上了，自己可没什么便宜可讨。虽然心里很想与之一战，可他并不想给仡芈惹麻烦。想到这里，他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后腰挂着的长剑，这是仡芈给他准备的。
察觉到令狐伤有些紧张，仡芈回头看了眼他，淡淡道：“无需那么紧张，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说着，指尖捻起，一点看不见的光点飞向了令狐伤。
仡芈那么说了，令狐伤自然也淡定了，他点点头，那握在腰后剑柄上的手松开，两人继续朝上头走了去。
那份初见穆玄英和陈月的尴尬在他们俩的打闹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相当奇妙，虽然她单方面认为她和穆玄英还有陈月是陌生人，可那份熟悉感却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让她特别想亲近这两人。
或许记忆没了，不代表其他记忆不存在，人本身就是非常复杂的存在。
狄樱属于比较自来熟的人，但这自来熟的对象也是要看人的，刚开始面对穆玄英和陈月时，她的确有那么点尴尬，主要原因么也和莫雨说的那些话有关。他们是认识的，而她不认识他们，真的……很尴尬。在莫雨将她介绍给这两人，她是真的非常尴尬，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的念头在脑子里百转千回，直到刚才才统统消亡，不复存在。
狄樱比莫雨矮了大半个头，明明她不属于娇小型的女孩子，但在莫雨和穆玄英的身高面前，她真的不高。而陈月，当真是娇小玲珑，可爱极了。狄樱在女子中属于身材修长高挑的，和江南娇小玲珑的女子相比较，倒是偏向北方女子。但狄樱不豪迈，性格独属江南女子的温婉，加上打小跟着叶芷青和高绛婷相处，性子也比较冷漠。
但这都是以前的狄樱，不是现在的狄樱，现在的狄樱性子活泼开朗，虽然也是江南女子，但性格方面缺多少偏向北方女子，这大概也和她生活环境有关系。
莫雨低头看着狄樱，那眼中盛了许多温柔。
陈月和穆玄英为了一件事争执起来，无伤大雅，在穆玄英的求饶下，陈月这才放过穆玄英。这时，两人下意识齐齐抬头看向狄樱和莫雨，就见莫雨用非常温柔的目光在看狄樱，而狄樱则在看他们，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在稻香村的时候。
那时候，莫雨也总会时不时去看狄樱，只是不像现在这般明显罢了。
莫雨喜欢狄樱，这是陈月和穆玄英打小就知道的。或许，少年时期的爱只是懵懂的，但当自己察觉这份情感时，它早已深入骨髓，再难拔除。莫雨便是如此，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狄樱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狄樱对他来说何其重要。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陈月不自觉笑了起来。
穆玄英两手抱于脑后，脸上也挂着淡淡微笑：“嗯，好像大家一点都没有变。”
莫雨在旁道：“我们从未变过。”
狄樱不是很懂这话意思，但大概晓得穆玄英为何会如此感叹，长大了嘛，总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陈月听得懂穆玄英这话的意思，她轻叹道：“你和莫雨有各自的立场，我也不强求你们能互相明白对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咱们的情谊永远不会变。无论过去多少年，你和莫雨对我，对樱姐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穆玄英看了眼陈月，眼眸半垂道：“谢谢你，小月。”
莫雨没有说话，但从他的标签看得出来，陈月这话是说在他心坎上了。
重新撑开手中这把一年四季都陪伴着她的伞，陈月轻轻道：“好不容易聚一次，别想其他事了。”
穆玄英点点头，然后就听陈月笑着岔开话题道：“阿雨来这里不是巧合吧？”虽然之前就听到风声说王遗风会来枫华谷，但莫雨是否会来，他们也是抱着猜测心态的。没想到，还真是巧了，他们这次都跟着自己的师父来了枫华谷，时间也都差不多。
莫雨道：“和他约好了。”这个他是指王遗风，也是他的师父。
穆玄英挠挠头：“我师父也来了。”他的师父是谢渊。
谢渊和王遗风向来不对付，若是见了面，免不了要争锋相对一番的。
甚至，谢渊不喜欢他和莫雨有多接触，就像浩气盟的大家都非常厌恶恶人谷的人一样。比较起来，陈月的师父就和善许多，宇晴本就对江湖纷扰不感兴趣，性格温柔的她大概只对万花谷中的奇花异草感兴趣。
陈月是万花谷花圣宇晴的弟子，此番前来也是随她师父来的，除了她师父，万花谷中很多人都来了枫华谷。有谷之岚，有裴元，还有便是孙思邈。只不过，孙思邈比他们都要早几天到达，听说四天前就和裴元等几位万花谷弟子先到了，而她则是今早和师父来此的，就是不知谷之岚是否也到了。
“樱姐姐，七秀坊的高姐姐也来了，和长歌门的门主一起到的。”陈月立即想到今早见到的高绛婷和杨逸飞。
没想到还能再见七秀坊之人，狄樱倒是有点儿意外，不过她又没躲起来，世界也就这么大，再次碰上也不算稀奇。
“谢谢，我知道了。”既然知道高绛婷在这里，那她还是避免见吧，以免麻烦。
“樱姐姐，你……”那个传闻陈月也是有所耳闻的，现在想来当时定然是与他们俩有关的。
狄樱笑了笑：“要劳烦小月牙你帮我隐瞒下我也来枫华谷这事吧。”这声小月牙是脱口而出，主要是她觉得陈月这个名字叫小月牙比较好听点。
听到这个称呼，陈月一愣：“你，你叫我什么？”
“小月牙啊？怎么了？不能这么叫你吗？”被这么一问，狄樱自己倒是紧张起来，难道她对月牙这个字眼很敏锐？
陈月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可以叫，自然是可以的了，以后樱姐姐就叫我小月牙就好。”
这么一说，狄樱仿佛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不能那么叫呢。
看了眼穆玄英，狄樱又道：“那我能跟阿雨一样叫你毛毛吗？”
穆玄英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了，以前樱姐姐就一直叫我毛毛的。”
狄樱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毛毛。”
四人在这里开心地笑了起来，接着他们又聊了起来，聊得都是些近几年的事，倒是与江湖上有关的事全都缄默不语，气氛融洽极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非常不适的出现，破坏了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气氛。
“玄英，为师就知道你在这里。”这声音非常冷硬，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严肃威严，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此时，他将目光慢慢从穆玄英、狄樱和陈月身上移开，随后落到了莫雨身上。无论几次见到谢渊，莫雨都不喜欢这个人，但他又不得不感谢这个人将毛毛养大成人，守护至今。
“师父……”没想到在唐军大营的谢渊会上紫源山来，这让穆玄英手足无措的同时，又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来。
谢渊厉声道：“还不过来！”
穆玄英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别想让谢渊对莫雨改观，毕竟谢渊的性子就是说一不二，认准了莫雨是个杀人如麻的人，那便不会再改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讨厌了王遗风那么多年，一直不变。
“何必这么不待见我的弟子呢？”又一个人从山下走了上来，那人一袭白衣，与谢渊的冷硬比较起来，倒显得温雅许多，但这个人的气息……其实和谢渊很像。
谢渊扭头一见是王遗风，整张脸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谢渊不喜欢王遗风，就像王遗风不喜欢他一样，两人真的是从年轻时期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到现在了。
见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狄樱微侧头，忍不住小声询问道：“他们一直这样？”这两人一出现，狄樱脑子里便浮现了与他们相关的各种事迹，自然也知晓他们同莫雨和穆玄英两人间的关系。
莫雨低声回道：“基本见面就这样。”
狄樱：“……”好吧。
接下来，就是这两人你来我往各种争锋相对，□□味十足的谈话时间，这让在场狄樱他们这四位小辈十分无奈。
劝是不存在的。
穆玄英很想劝谢渊算了，可这时候如果他出声劝阻，怕是会让谢渊更加生气。至于莫雨这边，他向来不大会管王遗风怼谢渊，反正看谢渊吃瘪，他也蛮开心的。
与此同时，也到达枫华谷紫源山山脚下的仡芈看了眼身边的令狐伤，道：“你直接回去就可以了。”她这是在下逐客令，意思是令狐伤可以滚了，别一直跟着她。
跟在仡芈身边，令狐伤的脸皮不知不觉厚了起来，对方的逐客令似乎并不能让他掉头揍人，反而淡淡回道：“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反正暗算我的人大概就在我义兄身边，现在回去好戏如何开场？”其实这话也不过是骗仡芈，到底暗算他的人是谁，他心里有点数，却始终还未真正查明，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能够骗过仡芈。
“你这人好奇怪。”仡芈这是第一次对着令狐伤说出这一句话。“跟着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该说的，该威胁的，仡芈不是没说过，可就像打在棉花上，一点都没作用。
得到什么对令狐伤来说已没任何意思，他现在只想跟着仡芈寻找某种意义。
“我想知道我为何而战。”他迷茫了太久。
仡芈对于他的话很是嗤笑：“你跟随那个家伙征战多年，杀过那么多人，刚刚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吗？”
令狐伤闭了闭眼，低头沉默不语。
看着他，仡芈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对未来的迷茫，她知道令狐伤没有撒谎，也不可能对她撒谎，可她要做的事……他一个普通人何必掺和起来呢？一时的好奇或许带给他的会是万劫不复，她的世界没有那么好踏入。
“算了，你不想回去我也不能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回去。不过，我也要说明一点，你的脸太招摇了，想办法给我收拾一下，我不想给自己招惹一个不必要的麻烦。”这话是变相应允了令狐伤跟着她。
令狐伤抬头朝仡芈看去，少女侧对着他，那张他所见的侧颜平添一丝冷厉和肃穆。此番来枫华谷也是因为仡芈推算出她要找的人在这里，至于是谁，令狐伤到底有些好奇的。
“走。”短短一个字脱口而出，仡芈径自上山去了。
令狐伤将脸上的布巾蒙住了脸，除了那双眼睛外，几乎没人能认出他是谁。他换了身衣服，与之前狄樱给他找的衣服不同，是一身偏向南疆地域风格的服饰。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还未到达山顶就听到上面有人似乎在争吵。
听声音，令狐伤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眉微拧，对这两人令狐伤不单有所耳闻，甚至明白一旦真对上了，自己可没什么便宜可讨。虽然心里很想与之一战，可他并不想给仡芈惹麻烦。想到这里，他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后腰挂着的长剑，这是仡芈给他准备的。
察觉到令狐伤有些紧张，仡芈回头看了眼他，淡淡道：“无需那么紧张，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说着，指尖捻起，一点看不见的光点飞向了令狐伤。
仡芈那么说了，令狐伤自然也淡定了，他点点头，那握在腰后剑柄上的手松开，两人继续朝上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