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赔罪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s.net,最快更新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

    王芝芝有些疑惑,她问:“狗会说话吗?”

    穆镜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低笑着说:“总之婚事目前就是如此的情况,任何人都急不来,所以还请王小姐见谅。”

    王芝芝最后由穆镜迟亲自送出了门,她脸上的失望是如此的明显,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

    等她走后,穆镜迟从客厅大门外转身走进来,一见到餐厅门口站着的我,便问:“用完膳了?”

    我说:“吃完了。”然后不再理他,转身上了楼。

    对于我这样的反应穆镜迟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晚上,我下楼吃饭,穆镜迟替我夹了些菜在碗内,他淡声说:“身体才刚好点,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

    我要听不听,用筷子挑着碗内的菜。

    正当我们说着话时,门外忽然又传来汽车声,今天的穆家倒是热闹的很,周妈瞧了一眼窗户外面,便走了出去迎接,没多久,周妈又匆匆走了进来,对穆镜迟说:“先生,姑爷来了。”

    我夹菜的手一顿,当即便看向周妈。

    穆镜迟也偏头看向周妈,周妈小心翼翼说:“正在外面等。”

    我没料到袁霖竟然会来,正当我如此想着时,穆镜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从餐桌边起身,周妈迅速跟在了他身后,跟着他一道走了出去,我刚想一起跟过去,可最后迟疑了一两秒,我嘲讽的想,我出去干什么,便又仿若无事的坐在那继续吃着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用最慢的速度将这顿饭用完后,外面袁霖的车还没走,显然他还在客厅还没有离开。

    餐厅内的仆人见我坐在那不动,以为我是还没吃饱,便小声问:“小姐,是还想吃点什么吗?”

    我淡声说:“没有。”

    没过多久,便有仆人走进来对我说:“小姐,先生让您出去一趟。”

    我就知道我总会需要出去的,不可能一直在餐厅内待着等袁霖离开,我也不再磨蹭,用餐巾拭擦了下唇角后,便从餐桌边起身,直接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袁霖果然是在客厅,穆镜迟身边坐着,他见我走了出来,当即便从沙发上起身看向我唤了句:“清野。”

    我却并没有看他,而是朝着穆镜迟走去,停在他身边后,我询问:“姐夫找我可是有事?”

    穆镜迟放下手上的茶杯,看向我说:“袁霖说要找你聊聊。”

    我面无表情问:“聊什么?聊离婚的事?”

    袁霖听到这句话刚想说什么,我又对穆镜迟说:“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上楼休息了。”

    也不等穆镜迟回答,我转身便朝楼上走去。

    袁霖想跟追上来,穆镜迟在他身后说:“你现在和她说任何话都不会听,不如先让她静一静,等气消了再和她聊也不迟。”

    袁霖看了穆镜迟一眼,穆镜迟微笑了一下,然后替他斟了一杯茶说:“坐吧,我们聊聊。”

    袁霖似乎也别无他法,只能坐回了穆镜迟身边。

    我回到房间后,也没有再管楼下,只是面无表情坐在梳妆镜头,将头发扎了又梳,梳了又扎,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楼下传来汽车的离去声,我手上的梳子便停了停。

    袁霖走了,接着,我房门传来咔哒一声,我扭过头继续看向镜子内的自己梳着头。

    穆镜迟来到了我身后,他在我身后坐了下来说:“人已经走了。”

    我说:“那又怎样,你是准备让我跟他一起走吗?”我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勾起一丝冷笑。

    手刚要继续梳着,他将我手腕握住,我动弹不得,便侧头看向他,他将梳子从我手上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子上,轻轻抬起我下巴问:“大小姐脾气还没发完?”

    我不说话。

    他伸手轻轻替我别着耳畔的头发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强迫,你想什么时候见他,便什么时候见他。”

    我略有些怀疑的问:“那我一辈子都不见他呢?”

    穆镜迟沉默的笑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想,我也不会反对。”

    我略微有些惊讶,可惊讶过后,我却没有说话。

    他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搂着,他轻叹一声说:“我不想再因为他而和你有任何争吵,你明白吗?”

    他指的是宋醇。

    我靠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只是我的表哥。”

    他没有说话,我怕他没有听见,又拽了拽他的衣服说:“你相信我。”

    他握住了我的手,在唇上吻了两下,他说:“我相信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偷偷进了穆镜迟房间,我以为我起的必定会比他早,可谁知道他比我还早,他正在传衣服,丫鬟在后面伺候着,我轻轻拉扯了一下他身后那丫鬟的衣角,丫鬟回头一看是我,刚瞪大双眼想说什么,我立马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丫鬟瞬间明白了什么,便轻悄悄退了下去,我接替了她的工作,提穆镜迟理着他后面的领子,他似乎丝毫未发现房间内伺候他的人已经换了,像是在沉思着想什么事。

    我偷笑了一声,替我整理好领子后,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正当我期待着穆镜迟会是什么反应时,我甚至还没看清楚他是何时转的身,下一秒我脖子便被他一把掐住。

    我全身一僵,他也有些微怔,等他看清楚抱住他的人是我后,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凛冽之意很快便收了起来。

    他松开了我脖子上的手,笑着说:“又来跟我胡闹。”

    眼睛里带着一丝责备,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凛冽的穆镜迟,就在刚刚短短一瞬,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我低笑说:“伺候着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便老老实实转到了他前头替他扣着扣子,可穆镜迟很高,最上面一颗,我要踮起脚尖才能扣上,而且他今天穿的这件衣服,扣眼比较小,有些费力。

    他见我鼻尖汗珠都出来,便微微倾下身配合着我。

    他打趣的说了句:“小矮子。”

    我也丝毫不生气,很是得意的瞧着他说:“反正我还会长。”

    他手摸了摸我脑袋,垂眸看向我,似乎是在打量着我身高,好半晌,他说:“嗯,应该还能长一年,但估计这一年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我不明白的看向他问:“为什么不会?”

    他笑着说:“今年十八,已经分了男女,要长也是长横了。”

    我将他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后,便在穆镜迟面前蹦蹦跳跳说:“不管,我会在这最后一年里,努力冲刺,追上你的。”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将我压在胸口,摸着我的脑袋笑着说:“好了,又不是小白兔,一大早的,在这里蹦蹦跳跳,小心摔着。”

    我下巴顶在他胸口,抬眸朝他笑着,手便伸进他毛衣内取着暖。

    正当我们聊着时,周管家走了进来,他刚要对穆镜迟说什么时,没料到我竟然在里头,他微微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对穆镜迟说:“先生,袁家来了电话。”

    穆镜迟没有松开我,而对周管家淡淡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很快,周管家便退了出去。

    穆镜迟弯下腰看向我说:“我去接个电话,在我房里用早膳怎样?”

    我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他在唇角落下一吻后,便松开了我,朝着门外走了去,去接袁家的电话了。

    穆镜迟一走,我便在他房间转悠着,正当我在他房间东看看西摸摸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王淑仪。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穆镜迟倒是不怎么重视她了,现在的她反而像个普通丫鬟,有时候都很难再频繁的出现在穆镜迟面前。

    若不是她现在走进来,我都快要想不起她这个人。

    她见到我后,便朝我行了一礼,唤了句:“小姐。”

    我瞧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这才起身,轻轻走了过来,收拾着穆镜迟换下的衣服。

    我也懒得和她大交道,在她收拾着房间后,我便推门走了出去,才刚走到楼梯口,正要下楼时,周妈便匆匆从路上走了上来,她到达我身边拽住我后,便将我拽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后,小声对我说:“小姐,听说今早上袁太太被休了。”

    我起初有些没听清楚,可当我仔细一听后,立马察觉这话有多令人惊愕,我看向周妈瞪大眼睛问:“什么?”

    周妈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刚才先生在楼下打电话时,我偷听到的。”

    我有些不相信问:“怎么会休?”

    周妈说:“不知道啊,就是今早上的事情,大约是想为这件事情做个交代?”

    我说:“这会不会太过了?”

    周妈又说:“当然要过,才能逼先生接受啊,若是袁家那边都休妻赔罪了,先生还不肯罢休,那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周妈一下便将事情给点出来了,我未再说话。

    周妈便又说:“估计这件事情,先生不罢休都不行了。”

    我问周妈:“我是要回去了吗。”

    这句话一出,周妈愣了几秒,她没有回答,大约是在沉思什么,良久才说:“小姐终究是嫁了出去,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她将手放在我肩膀上:“您应该明白亲疏之分,袁霖和再怎么混账,袁太太再怎么对不起你,可那终究是你的丈夫,你的婆婆,那才是你的家。”

    周妈第一次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我看向她,不是很明白问:“不是我的家?”

    我笑着问:“周妈以前不是很舍不得我吗?为什么现在却不希望我留在这里了。”

    周妈说:“您想以哪种身份留?过不了多久,王芝芝即将进这扇大门,小姐难道想用袁家少奶奶的身份在这里躲一辈子吗?您和先生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我再舍不得您,可和您的声誉相比,我更希望您离开这里。”

    我没有说话,她将我拥进了怀里。

    我原以为周妈是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我的人,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就算她明知道那地方是个地狱,可为了我那一文不值的名声,她宁愿将我推入那深渊,可意外的,我竟然一句反驳不了,周妈似乎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以什么身份在这穆府里躲上一辈子?袁府里少奶奶?

    我笑了,有些事情似乎真是我天真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一向安静的穆宅里忽然一前一后开进来不少的车,我站在楼上看到袁成军携着王鹤庆走了进来。

    王鹤庆受了不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富太太的模样,她一进来便被袁成军一推,直接跪在了穆镜迟面前。

    王鹤庆年纪比穆镜迟大,就算是被袁成军休了,可总归也是曾经的袁太太,这样的动作自然是极不妥当的,穆镜迟当即便将王鹤庆扶了起来,对袁成军说:“九爷,这可使不得。”

    袁成军冷声说:“如何使不得?这罪妇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得承受这些,镜迟,如果你觉得使不得,可是不愿意接受的意思?”

    袁成军的话一下便掐住了关键,穆镜迟怎样回答都是错。

    袁成军见穆镜迟不回答,他又说:“镜迟,王鹤庆十五岁就跟了我,如今她也五十了,我们风风雨雨走过三十多年,算是我的结发夫妻,她固然做错了事,可也本不该用休的,不过,你知我看重你,看重清野,自然区区一个夫人算不了什么,我只想给清野还有穆家一个完美的交代,所以,今天把她带过来,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把她交给你来处置。”

    穆镜迟说:“九爷,太严重了,这样你让我很难办。”

    袁成军见穆镜迟不松口,忽然直接从身后士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刀,对准王鹤庆说:“镜迟,你要再不接受,那我就杀了这个罪妇,让她来以死谢罪。”

    王鹤庆被袁成军用到给抵住背脊后,她吓得我卧身子直接软了下去,趴在地下差点晕死了过去,可谁都没有理她,所有人全部看向穆镜迟,等着他反应。

    袁成军看似是来谢罪的,可是眼里却并无一丝谢罪的意味,反而像是一种逼迫。

    穆镜迟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也收了起来,他静静和袁成军对视着。

    气氛一下掉入了冰点,这沉默中是肉眼无法窥见的波涛汹涌。

    穆镜迟最先打破这沉默,笑着问:“九爷,是否把事情闹得太严重了?”

    袁成军看着他。

    他转过身背对袁成军说:“九爷要是执意杀自己的夫人,休自己的妻,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至于以前的事,清野也有错,所以谈原谅显得有些过了。九爷回去吧,穆家这地方不喜见血。”

    穆镜迟丝毫没给袁成军面子,说了两个字:“送客。”便径直朝着楼上走了来。

    不过他到达楼上,见我正站在那里,便皱了皱眉:“怎么出来了。”

    我没说话,他又说了句:“进屋待着。”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他便不再看我,径直去了书房,袁成军便被他如此丢在了楼下。

    没多久,我也进了屋,楼下到底是如何收的场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过了没多久,我见车子从穆家大门离开后,便想去找穆镜迟,才走到书房内便听见周管家对穆镜迟说:“先生,您真打算就这样让小姐在穆家待一辈子?”

    穆镜迟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却并不惧怕,而是低声说:“其实这种事情算得上是袁家的家事,您本不该插手,小姐是嫁过去的,她再怎么受委屈,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一旦嫁人,便注定要承受这些,她已经不是小孩,若自己处理不好婆媳关系,以及家庭关系,您难道要替她在她身后处理一辈子吗?”

    周管家这句话是当着我的面说的,穆镜迟冷冷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平时一个最会看脸色的人,此时却像是未发现穆镜迟脸色已经变得阴冷不堪了一般,他再次说:“袁家才是小姐的家,这里只是她的暂住点,您如果是为了她好,便放她回去,因为您这样只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我想问,若是有一天您不在了,她再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周管家这句话问得犀利无比,甚至是有些越了规矩。

    整个书房死一样的寂静。

    周管家不愧是穆家最老的人,这样的令人窒息的气氛,他也丝毫未有半分害怕,只是毕恭毕敬弯着腰在那里,等候穆镜迟回答。

    可这一次,穆镜迟却难得的沉默,连眼眸里那一丝阴冷都被他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像是一下被人从云端打到了现实。

    好半晌,他盯着周管家,忽然嗤笑了一声说:“老周,你真是愈发大胆了。”

    周管家弯腰低头说了句:“不敢。”

    穆镜迟瞧着他,扯动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来人。”

    书房门外忽然一下冲进来两个下人,穆镜迟看着周管家,一字一句吩咐:“拖下去,杖刑。”

    周管家没有惧怕,被那两个下人架住后,他依旧对穆镜迟说:“先生,对一个人好不是溺爱,而是让她学会怎样生存,这是您目前需要明白的,而您和小姐已然不适合再像以前,您应当娶妻生子,她如今也是袁太太,你和她之间已经到了需要划分界限的时候。”

    穆镜迟眉间的神色越来越阴冷了,周管家最后一句话,几乎将他情绪彻底点,他忽然暴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下狠狠一扫,指着周管家说:“滚出去!”

    我还从没见穆镜迟发过这么大的火,被他扫落的那堆东西,有一样摔碎在我脚边,我整个人僵直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甚至别说是有动作了。

    周管家被拖出去后,穆镜迟整个人顿坐在椅子上,屋内的丫鬟们跪了一地,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

    良久,坐在椅子上的穆镜迟,揉着眉头对我说:“出去吧。”

    那丫鬟以为穆镜迟说的是她们,自然不敢停留,迅速从房间内退离了出去,里面很快剩下我和穆镜迟,他虽然正闭着眼,可眉间的凌厉却并没有褪去,我站在那好半晌,动了两下,我轻声唤了句:“姐夫……”

    他没有回答我。

    我说:“你头……疼对吗?”

    这次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了过去,将被他扫在地下的香炉给拿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替放了些沉香在里面点燃,放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

    当香炉内的白雾,正丝丝缠绕着从孔内钻出来时,穆镜迟深锁的眉头似乎抚平了些,我站在他桌前看向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出去吧。”

    我没有再说话,弯腰将地下的东西捡起一些,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周管家已经七十了,挨了二十大板子后,送去了医院,不知道是生是死,听人说就算没死,也要了他大半条命。

    周妈第二天早上躲在厨房内哭,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她并不知道我正站在厨房瞧着她。

    当她将食物从锅内盛起来,正要转身时,便看到了身后的我。

    她立马放下东西,用手狠命的抹了两下眼睛说:“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我并没有拆穿她,只是如往常一般说:“我来看早膳好了没有。”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我笑着说:“好了,正要替您端出去呢。”

    她便朝我走来。

    我问周妈:“如今周管家怎么样了?”

    这句话问得她动作便是一顿,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

    我伸出手,握住周妈的手腕说:“周妈,您和我说说情况吧。”

    周妈的眼泪很快又流了下来,她笑着说:“其实没什么,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平时他总说我糊涂,可现在看来,糊涂的人倒是他,竟然如此和先生说话,要我说,先生没让人打死他,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我说:“对不起。”

    周妈抹掉脸上的眼泪,看向我说:“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怎的跟我说对不起?”

    我说:“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是我害了周管家。”

    周妈笑着说:“无事的,无事的,您不要如此想。”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咬唇说:“我过几天回袁家。”

    周妈瞪大眼睛看向我,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说。

    我说:“您说的对,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再也没有什么理由长期住在这里了,之前是我不知道分寸,以为只要我和袁霖没有夫妻之实,我和他左右不过是两个被一纸婚书架住的陌生人,与以前并无什么关系,可现在想想,您说的没错,再怎么如何,袁霖都是我的丈夫,而那个袁家成了我最终的家,无论我怎么否认这都成了事实,姐夫要娶妻生子,他不可能就这一直这样下去,偌大的穆家,迟早是需要人继承的,穆家又怎能断了香火。”

    其实这么多年,我明白周管家对我的敌意来自于哪里,他是穆家的老人,虽名义上是仆人,可实际上一直替穆镜迟的父亲,管理着这穆府里的大小事情,包括香火。

    他很多次都明里暗里的建议过穆镜迟娶妻生子,可因为我拦着,穆镜迟却一直都未采纳,也没有行动。

    所以周管因为这些事情不太喜欢我,也教训过周妈很多次,让她注意亲疏有别,可周妈却屡次不听,两夫妻经常为了这些事情而吵架,终于到了今天,周管家和穆镜迟的矛盾爆发,一切想要如以前一般掩饰,好像都已经不能了。

    周妈我听我如此说,隐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将我搂在怀里哭着说:“小姐啊,您明白就好,不是周妈不喜欢你,不想让你留在这个家,而是现在情况一切都不同了,穆家断不得香火,而您和先生如今也乱不得,袁家虽然有错,可我也晓得这里面不会没有一点你的缘故,真要好好过日子,是能够过的,您以后收敛点性子,他们决计不会欺负你。”

    我说:“我知道的,周妈。”

    周妈抱着我的身子,在那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和周妈要好的一个丫鬟从楼上走了下来,提醒她说:“您别哭了,先生要下楼了。”

    周妈这才松开我,立马摸着脸上的眼泪,让自己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我也没有久留,朝周妈笑了笑,匆匆朝着楼上走去,才走到二楼,便正好和穆镜迟撞了个正着,他立马扶住了我,皱眉问:“怎么走路匆匆忙忙的?”

    我没有理他,将他手从我腰上拿开后,我便迅速推门进了自己房间,我怕穆镜迟下一秒会进来,又立马反锁上了门,直到确认外面安静一片,我身体才好似如释重负一般,顺着门滑落在地。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了一整天外加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早我去找穆镜迟,他人正在后花园里喂着鱼,当我走到他身后后,他便瞧向水面上的倒影,笑着说:“起了?”

    我没有回答他。

    他继续朝鱼池内扔着鱼食,平静的水面,很快又迅速泛起了涟漪,他说:“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不赖床了?”

    我在他身后说:“姐夫,我后天回袁家。”

    他朝池塘里扔着鱼食的手停了停,他端着食盒转身看向我。

    我继续说:“我已经让丫鬟们替我收拾东西了。”

    他别过了脸,继续往里投扔着,淡声问:“谁允许你这样做了。”

    我说:“我不要谁允许,这是我自己做主决定的。”

    他笑着说:“自己?”他凝视着池塘,冷声问:“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我说:“我自己。”

    他没再理我,继续观察着鱼池内的鱼,那些争先恐和的在浴池里翻腾着灵活的身体,争夺者食物,一时间竟然只有激水声。

    我说:“你会娶王芝芝对吗?并不是因为之前我气你,你才临时起的意,而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是吗?”

    他终于将手上的食盒放下,转身看向我,他皱眉问:“谁告诉你这些。”

    我说:“没有谁告诉我这些,因为你需要孩子。”

    他说:“我有你就够了。”

    我反问:“可我是你的孩子吗?”

    我说:“我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你们穆家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外姓人,我不可能去拥有穆家的一切,我没有资格更没有可能,穆家也不可能断香火。”

    我环顾了四周,环顾着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笑着说:“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他们说的很对,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没有再等他回答,转身迅速离开了这里,跑回了大厅,到达楼上后,丫鬟已经将我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我坐在床上发着呆。

    不知道为何,我感觉有一缕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侧脸去看,王淑仪正站在外面瞧着我,如幽灵一般。

    我坐在那问:“你站在那干什么。”

    王淑仪说:“其实您都清楚。”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说:“穆家不可能无后。”

    我面无表情说:“我清楚,不用你提醒。”

    王淑仪说:“您知道就好,我只怕您不知道。”

    我没说话。

    王淑仪站在那依旧没有走,她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您千方百计防止我入主穆家,如今如您所愿来了个王芝芝,可是您似乎才明白,就算不是我,这个家也一样没有您的位置。”

    我转过头冷冷看向她,王淑仪笑了笑,朝我行了一礼说:“不打扰您休息了。”便起身,嘴角带着笑,从我面前离去。

    之后,我走了过去,直接将门给扣住,不准任何人进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我提着行李从房间内偷偷走了出来,整个穆家漆黑一片,我没有开灯,只是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小心翼翼朝前走着。

    当我拖着行李磕磕碰碰下楼时,因为最后一阶梯踩空,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摔了下去,为了防止惊醒屋内的人,我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唇,然后揉着发疼的膝盖,正在地下蜷缩着想要挣扎起来时,穆家客厅内灯忽然在那一瞬间咔擦一声,亮了。

    穆镜迟正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扯着台灯的线头,他看向摔在地下的我。

    我全身猛然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好半晌,我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你怎么在这里。”

    穆镜迟没有理我,只是目光冷清的注视着我,好半晌,他面无表情问:“去哪里。”

    我说:“没、没什么,只是想去花园散会步。”然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提行李,我也故意忽略到行李的问题,便朝他走了过去,见他身上穿着睡衣,便笑着问:“姐夫,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吗?”

    桌上摆着一杯凉透的咖啡,想来是的,看来他是早就料到我会趁此时偷跑,所以一早守在这里等的。

    走到他面前后,一时间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便在那站了一会儿。

    此时整个穆家都还沉浸在一片睡梦中,我以为穆镜迟对于我这样的行为,会生气,可谁知道,他除了有些无表情看向我,声音却很平和的对我说:“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又不敢反抗,便朝他走了过去,他将我拉住后,便摊开了我手,看到我手心内擦破了皮,还有隐隐的血丝,他似乎是被我气笑了说:“没那个本事,还学人离家出走。”

    他摁住我流血的手,我当即便想大叫,想到这里还是晚上,便立马捂住自己的唇,对穆镜迟连声叫嚷着说:“姐夫!疼、疼!”

    他冷笑问:“还知道疼?”

    我苦着一张脸说:“是真的疼。”

    他松开了我手,然后将我拉在了他怀里,轻轻抬起我下巴,打量着我问:“怎么,真的要走?”

    我想躲开,他又将下巴抬了回来,凝视着他。

    我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穆镜迟脸上没有怒气,更看不清楚他眼眸里的情绪,他问:“回去后,你该如何。”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下意识说:“好好过日子。”

    他问:“和谁好好过日子。”

    我说:“袁霖。”

    他不怒反笑,又问:“还有呢。”

    我说:“没有了。”

    他说:“你不是喜欢孩子吗?难道不要孩子吗?”

    听他如此说,我也略带点认真说:“我喜欢孩子,可是我现在还不想——”

    我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轻轻吻住了我,我略瞪大眼睛瞧着他,刚想往后退缩,他顺势而下便把我压了下来,控制住我即将想要乱动的脑袋,动作无比温柔的在我唇上研磨着。

    我还是如上次一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觉得他灼热的呼吸,让人说不出的难受,我闭着眼睛有些闪躲。

    可是才闪躲了两下,穆镜迟忽然直接掰住我脑袋,强势含住我唇,他在唇舌间用我们两人才听到的与音量说:“张开嘴,听话。”

    我含糊着声音,死命摇头说:“我不要。”

    他轻笑一声,下一秒在我说话时,他顺势抵住我牙关深入的吻了进去。

    我一下就知道自己中计了,想要把他驱赶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他纠缠住我所有气息,甚至连让我多想的时间都没有,忽然往我要下塞了个枕头。

    正当我迷迷糊糊想,他往腰下塞个枕头是为了什么时。

    他再次用力的吻住我,转移了我的视线,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我全身猛然一僵。

    我整个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吻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接着他在我唇角温柔的吻了两下,他暗哑着声音说:“放松。”

    我抗拒着他,我说:“疼,不要。”

    他扣住了我的手,忽然将我用力的拥入了怀中,似是叹息了一声,他许久都再未有动作。

    好一会儿,我以为他不再会有动作时,他忽然将抱着我坐了起来,我瞬间大叫了出来,推着他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人瞬间清醒了不少,甚至有些满头大汗。

    而穆镜迟不比我好多少,只是将我整个身子扣在他怀中,他压抑着声音在我耳边低哄着我说:“看着我。”

    我埋在他胸口,哭着说:“我不要看。”

    我们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当我感觉越来越难受时,我哭出了声,趴在他怀里细细碎碎哭了出来,我莫名想到那一次在春兰院,那个女人也是这样哭的,哭得又淫荡又不知所措。

    他没再有动作,只是抱着我任由我哭着。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逐渐有些无力挣扎后,只是趴在他怀里,望着不远处的灯光,地下是两道纠缠的影子。

    穆镜迟吻了我耳垂两下,他有些意乱情迷却又依旧克制理智说:“囡囡,我要你。”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指的是什么,我不说话,只是咬着唇。

    他忽然扣着我身子,微微将我往下沉,我立马抓住他衣服,闷哼了一声。

    我全身紧绷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他稍微动一下,我身体便有些害怕抽搐着,他感觉我身子在微微颤抖,没有特别着急,只是温柔的吻着颈脖试图转移我注意力说:“以后要是不听话,我就对你做这种事情,你认为很坏,很恶心的事情。”

    他允着我唇说:“记住了吗?”

    我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故意和他作对,说:“记不住。”

    他动了一下,我又闷哼了一声,我气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我说:“你下流!”

    他笑着说:“嗯?还记不住?”

    我说:“记不住,记不住就是记不住”

    他拨开我耳边的发丝,在我耳边若有似无留撩拨着我说:“气我?”

    我不否认,也没有回答,只是难耐的捶打着他说:“你松开我。”

    我攀着他肩头就想动,他忽然一把摁住我的身体,连脸色都变了说:“别乱动。”

    我全身一僵,可是又不敢再胡乱动,只是急得满头大汗说:“你恶心,我不要这样,我要回房间。”

    穆镜迟竟然难得说:“好,回房间。”

    他擦着我眼泪问:“抱你上去?”

    我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要不是在这里,趴在他肩头。

    他低笑了一声,微微退了退,替我整理不知何时早就衣不蔽体的衣服,托住我臀部便抱着我朝楼上走。

本站推荐: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都市超级医圣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重生之都市仙尊恶魔总裁,撩上瘾深空彼岸神医凰后:傲娇暴君,强势宠!参天无上神帝重生之妖孽人生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全本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旧月安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旧月安好并收藏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