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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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婊子，还装什么装！”
“表面挺光鲜啊，这做的什么头发，骚里骚气的！”
女人一边说一边扯着我的头发，我的头皮一下疼得发麻，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她们仿佛是代表受苦受难的妇女群众来向我讨伐的一般，下手丝毫不留余地。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你们别这样！”
因为几乎半躺在地上，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扭动着身体躲闪。
然而却助长了她们更加嚣张的气焰。
“哟，这小腰扭的，平时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吧？”
说着，我就感觉一只手重重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啊！”
剧痛顷刻传来，我条件反射往旁边一滚。
但这些大妈级别的人压根没打算放过我，一下就围上来对我各种掐各种捏。
我身上已经疼痛得开始麻木，甚至感觉不到是哪里受伤，只觉得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地疼，即使被容嬷嬷针扎的紫薇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道被围攻了多久，她们忽然退开。
我还以为结束了，想从地上坐起来，但是动一动就疼，只能躺在地上辗转呻吟。
却在这时，耳旁传来破空之声。
下一刻，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我身上炸开。
我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或硬或黏腻，可劲儿往我身上甩。
鼻尖能闻到刺鼻的恶臭，我紧闭双眼，将自己整个人蜷起来。
然而这群人似乎还不解气，我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大妈用阴险的语气幽幽说道，“我找人搞了瓶硫酸，这贱女人，干脆把她脸毁了算了，省得再出来祸害人！”
猛地睁大眼睛，我哪里还顾得了身上的狼藉，转头看去，就见我正前方的大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不要……”
我明明没有哭喊，但是声音有些沙哑。
对方见我怕了，笑得一脸得意，旁边几人一直在起哄，让她泼我。
拿着硫酸的大妈狞笑着朝我走来，我一个翻身使尽全身的力气往外爬。
我知道此时的我在她们眼中肯定十分不堪，她们的笑声越大，我脸上就越热。
可是我有什么，如果没有这张脸，我将什么都不会剩下！
而且，我真的觉得我没有犯她们口中说的那些错。
“诸位女士，再继续我要报警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妇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的动作一顿，愣愣地回身。
陆慕舟从车门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在我眼里仿佛浑身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心中的各种委屈和羞耻顷刻涌出，我红了眼眶。
那些大妈虽然不甘心，但保安也出来后，就很快散去，临走前还不忘再嘴碎我两句。
“你没事吧？”
走到我身边，陆慕舟向我伸出手，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生气，但说出的话却很温柔。
我凄惨地咧了咧嘴，不知道我回答没事会不会太假。
全身都很疼，我手上很脏，想擦一擦衣服再递给陆慕舟，但是却发现衣服比手更脏还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已经判断不出来那些蛮不讲理的大妈到底对我扔了多种东西，从身上的碎蛋壳以及一些腐烂的菜叶仅仅能知道除了臭鸡蛋还有剩菜饭。
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见我犹豫就俯身下来直接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扶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陆慕舟话音刚落，面前就驶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门卫恭敬地把着车门。
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身上实在太脏了。
所以连忙的向后退了一下。
陆慕舟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直说没关系，我几乎半推半就地被他塞进了副驾驶席。
上车后，我半蹲着，屁股没敢挨上座位。
陆慕舟坐上来后，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你就坐下吧，这样多累，车不重要，人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慕舟这句话有些触动到我，我最后没再坚持，就坐下了。
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感觉是无尽的感激。
车子缓缓开出，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慕舟帮我解围，我已经很感激他，现在他突然向我道歉，我有些惊吓，赶紧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的错。”
闻言，陆慕舟微微一顿，才有一种笃定地语气叹息道，“不是你的错，你本身就不是这样的形象，是我对你的关注来迟了，才会导致你被人误会这么深。”
我听到这句话，不由转头看了陆慕舟一眼，他刚好也在看我。
视线接触的一瞬间，我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说的这些话，莫名让我突然变得感性了些。
微微弯了弯嘴角，我知道自己笑得不太好，“其实，主播都是这样的啊。”
我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出了米雪那件事情，以及今天我被连累着挨打的事。
而是在这个圈子里，这几乎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主播千千万，想要出格，得到更多关注，自然必须相应地舍弃掉什么。
而最经常被丢弃的，就是自尊心和廉耻。
现在的主播多以恶俗为主，谁穿得更暴露一点，谁稍微更低俗一点，都能和同行拉出有距离的业绩。
看客们也乐得看各大主播争相斗艳，争相比恶，这年头，已经不是枪打出头鸟，而是不出头只能被饿死。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得很多，没有想到主播的这些行为会带来这些社会问题。
所以在之前流量差的时候，也琢磨心思往这一块打扮。
说到底，我之所以能火起来，是因为曝光了陆承北的裸，照以及被乔温尔撕，这又何尝不是恶俗呢？
偷偷瞄了专心开车的陆慕舟一眼，他刚才说，我本身不是这种形象。
可是，我连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只知道，我需要钱，需要出头，再也不想过蝼蚁般的生活。
所以才会在小有人气之后，走前辈们的老路，去尽可能地吸引眼球。
其实被那些妇人们揍，也不冤，她们骂我的话，也不全是诽谤。
这么说着，我不禁失落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脏，很下作的。
但是今天因为陆慕舟的话，忽然让我觉得，他人真好，他觉得我不是下作的，他竟然还觉得我好。
我终究苦涩地笑了笑，承认道，“我也和她们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说着陆慕舟转头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看得极其认真。
“你是特别的，听我的，从今往后，我会给你换另外的路线，适合你的路线，这样你就可以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呆呆地望着陆慕舟，整个人都傻了。
心脏忽然扑通乱跳了几下，我想我一定是魔怔了。
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陆慕舟车上下来，我又说了一句抱歉，然后送走他我才往里走的。
没走几步，正好碰见笑笑从路口走出来。
我自然还是和笑笑一起住，自从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现在每次见面都有些尴尬。
笑笑似乎对那天她自己的行为挺抱歉，但是我们俩凑到一起的时候，又不好再重提那天的事情。
“去直播间吗？”我主动问她。
笑笑微微一愣，对我讪讪一笑，“嗯”了一声。
“路上小心点。”
想像以往那样相处，我笑着走到她身边，想拍拍她的肩膀往里走，却忽然记起我这一身乱七八糟，还是不要碰她的好。
这时，笑笑打量了我一下，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糟糕？”
被问得笑容一僵，我讪笑着回她，“没什么，就是……一点意外。”
很明显不相信我的说辞，但是笑笑没有追问。
她走到我跟前，深深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快进去洗洗吧”，而后就走了。
我看着笑笑离开了之后，心里才有些莫名的难过的。
但是这种情绪并没有呆很久，我快速的就去浴室了。洗完澡后，我一边擦头发这才一边走到梳妆镜前。
看到没有化妆的自己，我脑海里忽然回响起陆慕舟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很特别。
扔掉毛巾，我自己在镜子面前摆了几个姿势，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实说，陆慕舟那么说的时候，我简直怦然心动。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有了被人欣赏的感觉。
平时上档的时候我都会化不是很淡的妆，现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打造那种形象。
我的面容时属于那种看起来比较乖的，说好听点就是清纯型。
所以硬要装得既热烈又火辣，反而事倍功半。
然而就在我想进一步研究自己适合什么风格时，电话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被我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我顿了一秒才走过去。
接通后，我就说了句“你好”，对方如倒豆子一样说得很快，刚听完还没回答就挂了。
不过这个电话给我带来的消息倒真的是喜忧参半。
电话那头说，因为上次节目录制的时候现场出现不得不中断的问题，所以会再重录，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
然而一想到还要在和陆承北见面，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臭婊子，还装什么装！”
“表面挺光鲜啊，这做的什么头发，骚里骚气的！”
女人一边说一边扯着我的头发，我的头皮一下疼得发麻，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她们仿佛是代表受苦受难的妇女群众来向我讨伐的一般，下手丝毫不留余地。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你们别这样！”
因为几乎半躺在地上，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扭动着身体躲闪。
然而却助长了她们更加嚣张的气焰。
“哟，这小腰扭的，平时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吧？”
说着，我就感觉一只手重重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啊！”
剧痛顷刻传来，我条件反射往旁边一滚。
但这些大妈级别的人压根没打算放过我，一下就围上来对我各种掐各种捏。
我身上已经疼痛得开始麻木，甚至感觉不到是哪里受伤，只觉得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地疼，即使被容嬷嬷针扎的紫薇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道被围攻了多久，她们忽然退开。
我还以为结束了，想从地上坐起来，但是动一动就疼，只能躺在地上辗转呻吟。
却在这时，耳旁传来破空之声。
下一刻，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我身上炸开。
我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或硬或黏腻，可劲儿往我身上甩。
鼻尖能闻到刺鼻的恶臭，我紧闭双眼，将自己整个人蜷起来。
然而这群人似乎还不解气，我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大妈用阴险的语气幽幽说道，“我找人搞了瓶硫酸，这贱女人，干脆把她脸毁了算了，省得再出来祸害人！”
猛地睁大眼睛，我哪里还顾得了身上的狼藉，转头看去，就见我正前方的大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不要……”
我明明没有哭喊，但是声音有些沙哑。
对方见我怕了，笑得一脸得意，旁边几人一直在起哄，让她泼我。
拿着硫酸的大妈狞笑着朝我走来，我一个翻身使尽全身的力气往外爬。
我知道此时的我在她们眼中肯定十分不堪，她们的笑声越大，我脸上就越热。
可是我有什么，如果没有这张脸，我将什么都不会剩下！
而且，我真的觉得我没有犯她们口中说的那些错。
“诸位女士，再继续我要报警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妇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的动作一顿，愣愣地回身。
陆慕舟从车门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在我眼里仿佛浑身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心中的各种委屈和羞耻顷刻涌出，我红了眼眶。
那些大妈虽然不甘心，但保安也出来后，就很快散去，临走前还不忘再嘴碎我两句。
“你没事吧？”
走到我身边，陆慕舟向我伸出手，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生气，但说出的话却很温柔。
我凄惨地咧了咧嘴，不知道我回答没事会不会太假。
全身都很疼，我手上很脏，想擦一擦衣服再递给陆慕舟，但是却发现衣服比手更脏还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已经判断不出来那些蛮不讲理的大妈到底对我扔了多种东西，从身上的碎蛋壳以及一些腐烂的菜叶仅仅能知道除了臭鸡蛋还有剩菜饭。
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见我犹豫就俯身下来直接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扶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陆慕舟话音刚落，面前就驶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门卫恭敬地把着车门。
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身上实在太脏了。
所以连忙的向后退了一下。
陆慕舟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直说没关系，我几乎半推半就地被他塞进了副驾驶席。
上车后，我半蹲着，屁股没敢挨上座位。
陆慕舟坐上来后，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你就坐下吧，这样多累，车不重要，人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慕舟这句话有些触动到我，我最后没再坚持，就坐下了。
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感觉是无尽的感激。
车子缓缓开出，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慕舟帮我解围，我已经很感激他，现在他突然向我道歉，我有些惊吓，赶紧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的错。”
闻言，陆慕舟微微一顿，才有一种笃定地语气叹息道，“不是你的错，你本身就不是这样的形象，是我对你的关注来迟了，才会导致你被人误会这么深。”
我听到这句话，不由转头看了陆慕舟一眼，他刚好也在看我。
视线接触的一瞬间，我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说的这些话，莫名让我突然变得感性了些。
微微弯了弯嘴角，我知道自己笑得不太好，“其实，主播都是这样的啊。”
我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出了米雪那件事情，以及今天我被连累着挨打的事。
而是在这个圈子里，这几乎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主播千千万，想要出格，得到更多关注，自然必须相应地舍弃掉什么。
而最经常被丢弃的，就是自尊心和廉耻。
现在的主播多以恶俗为主，谁穿得更暴露一点，谁稍微更低俗一点，都能和同行拉出有距离的业绩。
看客们也乐得看各大主播争相斗艳，争相比恶，这年头，已经不是枪打出头鸟，而是不出头只能被饿死。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得很多，没有想到主播的这些行为会带来这些社会问题。
所以在之前流量差的时候，也琢磨心思往这一块打扮。
说到底，我之所以能火起来，是因为曝光了陆承北的裸，照以及被乔温尔撕，这又何尝不是恶俗呢？
偷偷瞄了专心开车的陆慕舟一眼，他刚才说，我本身不是这种形象。
可是，我连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只知道，我需要钱，需要出头，再也不想过蝼蚁般的生活。
所以才会在小有人气之后，走前辈们的老路，去尽可能地吸引眼球。
其实被那些妇人们揍，也不冤，她们骂我的话，也不全是诽谤。
这么说着，我不禁失落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脏，很下作的。
但是今天因为陆慕舟的话，忽然让我觉得，他人真好，他觉得我不是下作的，他竟然还觉得我好。
我终究苦涩地笑了笑，承认道，“我也和她们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说着陆慕舟转头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看得极其认真。
“你是特别的，听我的，从今往后，我会给你换另外的路线，适合你的路线，这样你就可以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呆呆地望着陆慕舟，整个人都傻了。
心脏忽然扑通乱跳了几下，我想我一定是魔怔了。
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陆慕舟车上下来，我又说了一句抱歉，然后送走他我才往里走的。
没走几步，正好碰见笑笑从路口走出来。
我自然还是和笑笑一起住，自从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现在每次见面都有些尴尬。
笑笑似乎对那天她自己的行为挺抱歉，但是我们俩凑到一起的时候，又不好再重提那天的事情。
“去直播间吗？”我主动问她。
笑笑微微一愣，对我讪讪一笑，“嗯”了一声。
“路上小心点。”
想像以往那样相处，我笑着走到她身边，想拍拍她的肩膀往里走，却忽然记起我这一身乱七八糟，还是不要碰她的好。
这时，笑笑打量了我一下，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糟糕？”
被问得笑容一僵，我讪笑着回她，“没什么，就是……一点意外。”
很明显不相信我的说辞，但是笑笑没有追问。
她走到我跟前，深深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快进去洗洗吧”，而后就走了。
我看着笑笑离开了之后，心里才有些莫名的难过的。
但是这种情绪并没有呆很久，我快速的就去浴室了。洗完澡后，我一边擦头发这才一边走到梳妆镜前。
看到没有化妆的自己，我脑海里忽然回响起陆慕舟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很特别。
扔掉毛巾，我自己在镜子面前摆了几个姿势，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实说，陆慕舟那么说的时候，我简直怦然心动。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有了被人欣赏的感觉。
平时上档的时候我都会化不是很淡的妆，现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下意识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打造那种形象。
我的面容时属于那种看起来比较乖的，说好听点就是清纯型。
所以硬要装得既热烈又火辣，反而事倍功半。
然而就在我想进一步研究自己适合什么风格时，电话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被我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我顿了一秒才走过去。
接通后，我就说了句“你好”，对方如倒豆子一样说得很快，刚听完还没回答就挂了。
不过这个电话给我带来的消息倒真的是喜忧参半。
电话那头说，因为上次节目录制的时候现场出现不得不中断的问题，所以会再重录，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
然而一想到还要在和陆承北见面，我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