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穿的太正式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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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琪没听到他的话，径直进了换衣间去换衣服。她以前做完饭有时会在厨房隔壁的卫生间冲个澡，不过现在只有苏可在家，似乎不太方便，还是回家再冲澡算了。
苏可看着张琪琪换好衣服拿了包出来，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句挽留的话，而是道：“我把手机号给你吧！”
张琪琪忙掏出了手机：“好啊！”这样以后她去做饭，就可以打电话让苏可开门了。
张琪琪刚出了锦绣园，便看到爸爸在西侧路旁的法桐下发呆，似乎是在等自己，便叫道：“爸！”
张顺北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清瘦的脸上漾出慈祥的笑：“琪琪！”
张琪琪看着路灯下爸爸黑发中夹杂的银丝，鼻子有些酸，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走了过去：“爸爸，有事？”
张顺北引着女儿往东走：“我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重庆火锅。”琪琪最爱吃重庆火锅了。
张琪琪开心道：“好啊！”又故意问爸爸：“爸，你真的有钱付账？”她记得妈妈每月只给爸爸四百块钱零花钱。
张顺北笑了笑，抬手在女儿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淘气包！”
这是锦绣园外面的一个小火锅店，店里用绿竹装修，看着很清爽，里面虽然不大，可是干干净净的。
点了鸳鸯锅之后，张顺北又点了琪琪爱吃的面筋泡、腐竹、鱼滑和茼蒿，这才把菜单递给张琪琪：“你拣着自己喜欢的点。”
张琪琪低头看菜单的时候，他交代服务生：“来一扎鲜榨西瓜汁。”
麻辣汤底先开了，张顺北夹了些红汤里的鱼滑，然后放到了张琪琪碟子里：“琪琪，吃吧！”
张琪琪知道爸爸等一会儿一定是有话要说，便先吃了一口，然后招呼爸爸：“爸，你也吃！”
看着爸爸低头开始吃，握着筷子的大手青筋直露，张琪琪鼻子顿时有些酸涩。她记得上高中住校时学校伙食很差，爸爸每周都要找一个中午过来带她出去吃好吃的。那时候妈妈给爸爸的零花钱很少，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是烩面、炒面和羊肉汤之类。张琪琪记得最清楚的是爸爸常为她点了一大盘炒面和一碗酸辣肚丝汤，然后再给她买一瓶汽水。
每次都是张琪琪吃饱了，他才去吃张琪琪剩下的。
见女儿吃的差不多了，张顺北给她倒了一杯西瓜汁，然后道：“琪琪，北环的新房已经选好了，一号楼八楼东南户。明年秋天交房，我准备给你哥哥，房产证写你哥哥的名字。”
张琪琪没说话，把手里端着的西瓜汁放了下来。
张顺北又道：“咱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打算给你，你明天请一天假，我带你去办。我已经问过了，把房产证加上你的名字，得先去办房产赠与公证，然后去房管局办理所有权转移手续。”琪琪妈偏心霖霖，他不能不偏着琪琪了。
张琪琪愣住了，半天才道：“我妈不会答应的。”
张顺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和你妈上次为了避开限购买房子离婚了。”
张琪琪：“……”
张顺北嘴角挂着调皮的笑：“现在还没来得及复婚。这套房在我个人名下。”他被琪琪妈操纵了一辈子，终于要成功反抗一次了！
张琪琪：“爸……”她有些怕家里起纠纷。
张顺北皱眉道：“不过你将来要是想用这套房子结婚的话，得让我和你妈跟你们住在一起。”琪琪找对象结婚，名下有套房子会更硬气；等琪琪结婚了，他和琪琪妈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也不错。小珍已经明确表示了喜欢清静，不想和老人住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我怕你哥和小珍将来不想管我和你妈……”
张琪琪忙道：“爸，你们还有我！”
张顺北笑了。
张琪琪心里有些乱。
父女俩一回到家，琪琪妈就迎了上来，满脸的笑：“琪琪，苏家怎么让人送来这么多东西？”
张琪琪一愣。
琪琪妈拉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的地上堆着好几个保温箱，和苏可家的保温箱一模一样。
琪琪妈喜滋滋道：“有鲈鱼、甲鱼、土鸡，好几种蔬菜，一大袋大米，还有两箱白鹤酸奶！”
张琪琪正在奇怪，便听到妈妈说道：“小珍说想喝甲鱼汤，让我把那只甲鱼给她炖了，我也给你盛一碗吧！”
张琪琪心脏猛跳了一下，慌忙拉住妈妈问：“甲鱼汤小珍喝没有？”
琪琪妈：“喝了啊！喝了三大碗呢！”
张琪琪：“……妈，赶紧去叫我哥，咱们带小珍去医院。”
琪琪妈一愣。
这时候卫生间传来小珍的一声尖叫。
小珍带着哭腔的尖利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张霖霖！你快过来！快过来！”
张琪琪见妈妈脸都白了，忙拉过妈妈的手。
琪琪妈的手心全是汗，摸着湿漉漉凉冰冰的。
张琪琪知道妈妈害怕，忙握着妈妈的手到了正对着卫生间的餐厅。见到张霖霖已经出来了，忙道：“哥，应该是喝了甲鱼汤的缘故！”
张霖霖点了点头，急急去推卫生间的门，可是里面被锁上了，根本拧不开。
这时候小珍又在里面尖叫一声：“流血了！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张霖霖急的满头汗，他一边敲门一边安慰：“小珍，乖，你先开门！先给我开门啊！”
张琪琪见哥哥和小珍还在隔着卫生间的门唧唧歪歪，便交代妈妈：“妈，你去收拾一下，银行卡、卫生纸、水杯什么的都得带。”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手机里存的出租车司机的号码拨了出去。关机。正犹豫再打给谁，她不小心触到了未接来电。
那边当即接通了，有些喘气的声音从静寂的环境中传来：“琪琪？”
张琪琪：“……”咦？怎么是苏可的声音？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张琪琪无措地“呃”了一声。
苏可喘息着道：“琪琪，有事？”
张琪琪紧张道：“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再见！”她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试图去拨120，可是刚摁了个1，苏可的电话紧接着就打来了。
张琪琪手忙脚乱地点了接听。
苏可清朗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琪琪，到底什么事？”
张琪琪先说了句“我怕打扰你”，看到哥哥已经把小珍搀扶出来了，忙道：“我哥的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急着去医院，我正要打120——”
苏可当即明白了：“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在小区门口等着我。”
张琪琪怕哥哥和小珍听到了自己的话不高兴，忙走到自己卧室里，关上门，压低声音道：“苏可，我大嫂疑似流产，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忌讳？”据她所知，不少生意人忌讳这个。她堂嫂韩雅琪去医院生产时乘坐的是大伯的奥迪a6，后来这辆车就被她大伯张顺东给便宜出手了。
苏可似乎正在下楼，只是说了句“你等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张霖霖抱着小珍急急道：“妈，小珍流了好多血，得赶紧去医院！”
张琪琪忙道：“苏可已经开着车过来了，爸爸你看家，妈和我跟着哥哥送小珍去医院！”
家里本来乱成一团，爸妈都忘记打120了，听到张琪琪的分派，终于有点条理了。张琪琪从妈妈手里接过包，拉着妈妈的手跟着背着小珍的哥哥下了楼。
琪琪妈脸色苍白，额角满是冷汗，心里也很慌乱，张琪琪的手凉阴阴的，用力握着她的手，终于令她稳住了。
快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张琪琪看到了苏可那辆白色路虎揽胜。
穿着白色运动背心和深蓝运动长裤的苏可正靠在车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在吸，看烟的长度，应该是刚点着的。
张琪琪还没见过苏可穿得这么随意过，便明白他正在健身，接到电话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见到张琪琪，苏可没说话，招了招手，打开车门示意张霖霖把病人放到车后座。
安置好小珍，琪琪妈也跟着张霖霖挤到了后面。
张琪琪坐在副驾驶上：“去妇幼保健院。”
苏可点了点头，车驶了出去。
张琪琪回头看了妈妈他们一眼，这才道：“谢谢你，苏可。”
苏可一边驾车，一边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熄灭了：“不用客气。”
张琪琪拿出手机，开始搜妇幼保健院的电话。
张霖霖一抬眼见张琪琪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手机，不由开口道：“张琪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精神玩手机？”
张琪琪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可便沉声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在玩手机？”
张霖霖顿时噤声。他有点怕苏可，也说不出原因。
张琪琪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看向苏可。
她并不软弱，如果别人攻击她，她是一定会反驳回去的；即使当时没有回击，她早晚也会想办法给对方回击。
只是苏可如此维护她，让她感动之余，又有一些异样，好像是类似温暖的一种感觉。
苏可专心地驾着车，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
他的侧脸很好看，线条流畅，长长的睫毛和高耸的鼻梁令他的侧脸显得英气逼人。
张琪琪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秋天深夜的街上罕见人迹，苏可把车开得风驰电骋，很快便到了妇幼保健院。
他直接把车开进了医院院子里。
张琪琪预备下车，苏可开口问她：“现金带够了吗？”
张琪琪：“……不是可以刷卡吗？”
苏可瞅了她一眼：“还是现金方便。后备箱里有，你自己去拿。”
张琪琪不由笑了：“不用了，谢谢你！”
苏可也不搭理她，径自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拎了一个硕大的深蓝运动包出来，拉开了拉链。
就着医院院子里的路灯光，跟着他下车的张琪琪看到了运动包里一摞一摞的粉红人民币：“……”带这么多现金，这就是土豪用钱的方式吗？
琪琪妈也看到了，顿时张大了嘴：“……苏可，谢谢你！”给一摞就行了，嘿嘿！
苏可随意抽出两摞，递给了张琪琪。
张琪琪默默接过钱，递给了妈妈：“装包里吧！”又回头看向苏可，“苏可，明天再还你！”
苏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见张琪琪跟着她妈进去了，他关上后备箱，用遥控钥匙锁上了车，跟在张琪琪后面也进去了。
小珍还是流产了。
听着从诊室里传出的尖叫，张琪琪瞬间有些恍惚。
琪琪妈坐在椅子上自责着：“都怪我，她见了苏家送来的东西，就说想吃甲鱼，想吃螃蟹，我就给她做了，你哥还把蟹钳全剥给她吃了，我怎么就想不到甲鱼螃蟹这么寒呢……”
张琪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向穿得极为单薄的苏可，满怀歉意道：“苏可，真是麻烦你了，你穿得薄，先回去吧！”
苏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琪琪妈忙道：“琪琪，还不去送可可！”
苏可的背影顿时僵了一下。
张琪琪：“……”苏可好像挺不喜欢别人叫他“可可”的啊！
看着苏可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张琪琪心中有些莫名的温暖。
琪琪妈也感叹道：“以前我觉得苏可冷冰冰的，见谁都爱答不理，没想到遇到事情他居然这么热心，这样的人真是难得，以后我算明白了，虽然有些高攀了，不过老邻居间多来往还是不错的！”她准备等小珍的事情过去后，就带着礼物去苏家看苏可妈妈，以表对苏可的感谢。
张琪琪没说话。她本来觉得苏可很冷淡，看着很高傲，没想到居然这么热心！苏可真是好人啊！
张琪琪没听到他的话，径直进了换衣间去换衣服。她以前做完饭有时会在厨房隔壁的卫生间冲个澡，不过现在只有苏可在家，似乎不太方便，还是回家再冲澡算了。
苏可看着张琪琪换好衣服拿了包出来，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句挽留的话，而是道：“我把手机号给你吧！”
张琪琪忙掏出了手机：“好啊！”这样以后她去做饭，就可以打电话让苏可开门了。
张琪琪刚出了锦绣园，便看到爸爸在西侧路旁的法桐下发呆，似乎是在等自己，便叫道：“爸！”
张顺北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清瘦的脸上漾出慈祥的笑：“琪琪！”
张琪琪看着路灯下爸爸黑发中夹杂的银丝，鼻子有些酸，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走了过去：“爸爸，有事？”
张顺北引着女儿往东走：“我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重庆火锅。”琪琪最爱吃重庆火锅了。
张琪琪开心道：“好啊！”又故意问爸爸：“爸，你真的有钱付账？”她记得妈妈每月只给爸爸四百块钱零花钱。
张顺北笑了笑，抬手在女儿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淘气包！”
这是锦绣园外面的一个小火锅店，店里用绿竹装修，看着很清爽，里面虽然不大，可是干干净净的。
点了鸳鸯锅之后，张顺北又点了琪琪爱吃的面筋泡、腐竹、鱼滑和茼蒿，这才把菜单递给张琪琪：“你拣着自己喜欢的点。”
张琪琪低头看菜单的时候，他交代服务生：“来一扎鲜榨西瓜汁。”
麻辣汤底先开了，张顺北夹了些红汤里的鱼滑，然后放到了张琪琪碟子里：“琪琪，吃吧！”
张琪琪知道爸爸等一会儿一定是有话要说，便先吃了一口，然后招呼爸爸：“爸，你也吃！”
看着爸爸低头开始吃，握着筷子的大手青筋直露，张琪琪鼻子顿时有些酸涩。她记得上高中住校时学校伙食很差，爸爸每周都要找一个中午过来带她出去吃好吃的。那时候妈妈给爸爸的零花钱很少，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是烩面、炒面和羊肉汤之类。张琪琪记得最清楚的是爸爸常为她点了一大盘炒面和一碗酸辣肚丝汤，然后再给她买一瓶汽水。
每次都是张琪琪吃饱了，他才去吃张琪琪剩下的。
见女儿吃的差不多了，张顺北给她倒了一杯西瓜汁，然后道：“琪琪，北环的新房已经选好了，一号楼八楼东南户。明年秋天交房，我准备给你哥哥，房产证写你哥哥的名字。”
张琪琪没说话，把手里端着的西瓜汁放了下来。
张顺北又道：“咱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打算给你，你明天请一天假，我带你去办。我已经问过了，把房产证加上你的名字，得先去办房产赠与公证，然后去房管局办理所有权转移手续。”琪琪妈偏心霖霖，他不能不偏着琪琪了。
张琪琪愣住了，半天才道：“我妈不会答应的。”
张顺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和你妈上次为了避开限购买房子离婚了。”
张琪琪：“……”
张顺北嘴角挂着调皮的笑：“现在还没来得及复婚。这套房在我个人名下。”他被琪琪妈操纵了一辈子，终于要成功反抗一次了！
张琪琪：“爸……”她有些怕家里起纠纷。
张顺北皱眉道：“不过你将来要是想用这套房子结婚的话，得让我和你妈跟你们住在一起。”琪琪找对象结婚，名下有套房子会更硬气；等琪琪结婚了，他和琪琪妈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也不错。小珍已经明确表示了喜欢清静，不想和老人住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我怕你哥和小珍将来不想管我和你妈……”
张琪琪忙道：“爸，你们还有我！”
张顺北笑了。
张琪琪心里有些乱。
父女俩一回到家，琪琪妈就迎了上来，满脸的笑：“琪琪，苏家怎么让人送来这么多东西？”
张琪琪一愣。
琪琪妈拉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的地上堆着好几个保温箱，和苏可家的保温箱一模一样。
琪琪妈喜滋滋道：“有鲈鱼、甲鱼、土鸡，好几种蔬菜，一大袋大米，还有两箱白鹤酸奶！”
张琪琪正在奇怪，便听到妈妈说道：“小珍说想喝甲鱼汤，让我把那只甲鱼给她炖了，我也给你盛一碗吧！”
张琪琪心脏猛跳了一下，慌忙拉住妈妈问：“甲鱼汤小珍喝没有？”
琪琪妈：“喝了啊！喝了三大碗呢！”
张琪琪：“……妈，赶紧去叫我哥，咱们带小珍去医院。”
琪琪妈一愣。
这时候卫生间传来小珍的一声尖叫。
小珍带着哭腔的尖利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张霖霖！你快过来！快过来！”
张琪琪见妈妈脸都白了，忙拉过妈妈的手。
琪琪妈的手心全是汗，摸着湿漉漉凉冰冰的。
张琪琪知道妈妈害怕，忙握着妈妈的手到了正对着卫生间的餐厅。见到张霖霖已经出来了，忙道：“哥，应该是喝了甲鱼汤的缘故！”
张霖霖点了点头，急急去推卫生间的门，可是里面被锁上了，根本拧不开。
这时候小珍又在里面尖叫一声：“流血了！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张霖霖急的满头汗，他一边敲门一边安慰：“小珍，乖，你先开门！先给我开门啊！”
张琪琪见哥哥和小珍还在隔着卫生间的门唧唧歪歪，便交代妈妈：“妈，你去收拾一下，银行卡、卫生纸、水杯什么的都得带。”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手机里存的出租车司机的号码拨了出去。关机。正犹豫再打给谁，她不小心触到了未接来电。
那边当即接通了，有些喘气的声音从静寂的环境中传来：“琪琪？”
张琪琪：“……”咦？怎么是苏可的声音？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张琪琪无措地“呃”了一声。
苏可喘息着道：“琪琪，有事？”
张琪琪紧张道：“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再见！”她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试图去拨120，可是刚摁了个1，苏可的电话紧接着就打来了。
张琪琪手忙脚乱地点了接听。
苏可清朗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琪琪，到底什么事？”
张琪琪先说了句“我怕打扰你”，看到哥哥已经把小珍搀扶出来了，忙道：“我哥的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急着去医院，我正要打120——”
苏可当即明白了：“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在小区门口等着我。”
张琪琪怕哥哥和小珍听到了自己的话不高兴，忙走到自己卧室里，关上门，压低声音道：“苏可，我大嫂疑似流产，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忌讳？”据她所知，不少生意人忌讳这个。她堂嫂韩雅琪去医院生产时乘坐的是大伯的奥迪a6，后来这辆车就被她大伯张顺东给便宜出手了。
苏可似乎正在下楼，只是说了句“你等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张霖霖抱着小珍急急道：“妈，小珍流了好多血，得赶紧去医院！”
张琪琪忙道：“苏可已经开着车过来了，爸爸你看家，妈和我跟着哥哥送小珍去医院！”
家里本来乱成一团，爸妈都忘记打120了，听到张琪琪的分派，终于有点条理了。张琪琪从妈妈手里接过包，拉着妈妈的手跟着背着小珍的哥哥下了楼。
琪琪妈脸色苍白，额角满是冷汗，心里也很慌乱，张琪琪的手凉阴阴的，用力握着她的手，终于令她稳住了。
快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张琪琪看到了苏可那辆白色路虎揽胜。
穿着白色运动背心和深蓝运动长裤的苏可正靠在车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在吸，看烟的长度，应该是刚点着的。
张琪琪还没见过苏可穿得这么随意过，便明白他正在健身，接到电话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见到张琪琪，苏可没说话，招了招手，打开车门示意张霖霖把病人放到车后座。
安置好小珍，琪琪妈也跟着张霖霖挤到了后面。
张琪琪坐在副驾驶上：“去妇幼保健院。”
苏可点了点头，车驶了出去。
张琪琪回头看了妈妈他们一眼，这才道：“谢谢你，苏可。”
苏可一边驾车，一边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熄灭了：“不用客气。”
张琪琪拿出手机，开始搜妇幼保健院的电话。
张霖霖一抬眼见张琪琪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手机，不由开口道：“张琪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精神玩手机？”
张琪琪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可便沉声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在玩手机？”
张霖霖顿时噤声。他有点怕苏可，也说不出原因。
张琪琪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看向苏可。
她并不软弱，如果别人攻击她，她是一定会反驳回去的；即使当时没有回击，她早晚也会想办法给对方回击。
只是苏可如此维护她，让她感动之余，又有一些异样，好像是类似温暖的一种感觉。
苏可专心地驾着车，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
他的侧脸很好看，线条流畅，长长的睫毛和高耸的鼻梁令他的侧脸显得英气逼人。
张琪琪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秋天深夜的街上罕见人迹，苏可把车开得风驰电骋，很快便到了妇幼保健院。
他直接把车开进了医院院子里。
张琪琪预备下车，苏可开口问她：“现金带够了吗？”
张琪琪：“……不是可以刷卡吗？”
苏可瞅了她一眼：“还是现金方便。后备箱里有，你自己去拿。”
张琪琪不由笑了：“不用了，谢谢你！”
苏可也不搭理她，径自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拎了一个硕大的深蓝运动包出来，拉开了拉链。
就着医院院子里的路灯光，跟着他下车的张琪琪看到了运动包里一摞一摞的粉红人民币：“……”带这么多现金，这就是土豪用钱的方式吗？
琪琪妈也看到了，顿时张大了嘴：“……苏可，谢谢你！”给一摞就行了，嘿嘿！
苏可随意抽出两摞，递给了张琪琪。
张琪琪默默接过钱，递给了妈妈：“装包里吧！”又回头看向苏可，“苏可，明天再还你！”
苏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见张琪琪跟着她妈进去了，他关上后备箱，用遥控钥匙锁上了车，跟在张琪琪后面也进去了。
小珍还是流产了。
听着从诊室里传出的尖叫，张琪琪瞬间有些恍惚。
琪琪妈坐在椅子上自责着：“都怪我，她见了苏家送来的东西，就说想吃甲鱼，想吃螃蟹，我就给她做了，你哥还把蟹钳全剥给她吃了，我怎么就想不到甲鱼螃蟹这么寒呢……”
张琪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向穿得极为单薄的苏可，满怀歉意道：“苏可，真是麻烦你了，你穿得薄，先回去吧！”
苏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琪琪妈忙道：“琪琪，还不去送可可！”
苏可的背影顿时僵了一下。
张琪琪：“……”苏可好像挺不喜欢别人叫他“可可”的啊！
看着苏可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张琪琪心中有些莫名的温暖。
琪琪妈也感叹道：“以前我觉得苏可冷冰冰的，见谁都爱答不理，没想到遇到事情他居然这么热心，这样的人真是难得，以后我算明白了，虽然有些高攀了，不过老邻居间多来往还是不错的！”她准备等小珍的事情过去后，就带着礼物去苏家看苏可妈妈，以表对苏可的感谢。
张琪琪没说话。她本来觉得苏可很冷淡，看着很高傲，没想到居然这么热心！苏可真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