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拜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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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嗖的一下，半月也就过了，府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就连小丫鬟都簪了朵红绢花，小伙计也换上新浆洗的蓝布衫，很是精神。
伯母也换上按品大妆，这是淑妃娘娘凤撵驾到的节奏。我还在孝期内，自是不能穿红着绿，但换上杏粉色的绸衫，发串也换成银镶宝石流珠串，想来也能被理解。
初见淑妃娘娘，没有太多的惊艳，许是见过祖母，这等姿色也算不上绝色了。顶多有六分相像，剩下几分，是在后宫浸淫数年的威严。
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得到的赏赐也不过是份例之中，想来又是受了我那“好父亲”的牵连。小阿德都比我讨喜，多得了一串平安扣。
后来事实证明是我小人之心了，她早就练就一副喜乐不行于面的本领。就算是欢喜，也只会背着人赏赐。至于阿德，纯粹是和小皇子玩的来的缘故。
淑妃娘娘亲来为母祝寿，连久居宫中的小皇子都过来了。有那些善于钻营的人家，早早递来拜贴。到了真正生辰那日，来的人家更是比预算多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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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兄也被拉出来招呼客人，我和两个堂妹陪那些闺阁小姐谈心赏花。至于小阿德，陪着小皇子和几个王侯家的小世子，玩的也很欢脱。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都快三十个人了。虽然俩妹妹才是家里的正主，奈何年纪限制，只得让我来招呼，她们负责装可爱妹妹就好。
“你是？”这是不太认识的闺阁小姐了。早先母亲在的时候，忙着斗小妾，没有怎么正经出门会客，不认识我也是应当。
“这是我们姐姐”倒是月茹，月惜给我解了围。
“什么姐姐，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声音倒是不依不饶，很是嚣张跋扈，看来不是个好惹的主。
细看，原来是和孝郡主，人家有这个资本啊，她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皇上亲封，享公主尊荣，又独得太后恩宠，比一般的公主还要体面。
看来不能得罪了人家，“我是月茹月惜的堂姐，如今借住在伯父家”只有放低自己的姿态，才能平息事端。
“原来是堂姐啊”语气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肯定，我不敢妄自推测，但她嘴角，轻轻勾起，怎么有些放下心的感觉。
后来谈天说地，倒也很是融洽。
生辰最最重要的，自然是拜寿的时候，一是在外人面前，显示孝心，二是哄老寿星高兴，三则有些当家主母趁机相看，合适的儿媳或女婿人选。
待到我们这些小辈一一献上礼物之后，淑妃娘娘才拿出她的寿礼，一全套的金镶宝石的头面。上面的蝴蝶，展翅欲飞，更难得的是，蝴蝶翅膀上镶了各色小碎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是普通的錾金镶，而是垒丝叠编，手工精细，带在头上，也不会很重。倒是个好物件。
底下自是一片恭维，哼，一群马屁精！以为这样就能攀上皇家了吗，做梦。
“太子到”门外传来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
我去，我们家什么时候和太子搭上线了，真是，意外啊！不过，看那些小姐们粉面含羞的模样，太子，应该是个行走的桃花树吧？不过，嫁入皇家有什么好，难道为了那至高位子。
又是一片呼啦啦的跪拜声，看着他们如此激动的表情，仿佛在慨叹，这次真的没有白来！因为有许多不入流的小官和商贾之流，很难有机会得见皇家容颜。
他带来的礼物自然是全场的焦点，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册封祖母为五品安人，还有出入宫廷的玉牌。这真是送到人家心坎里了，祖母一直想去看一看淑妃娘娘，碍于身份，一直没能成行。这次，倒什么都有了。
而且皇后娘娘做事就是地道，还让太子爷亲来拜寿，也是给足了我们府上颜面。既然皇上想捧淑妃娘娘，皇后又何必做个坏人，还不如将事情办的好看些，显出宽容大度的名声来。
不过，那太子怎么如此眼熟，天呐，不是……就是他！希望他大人大量，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不过，他倒是多变的很，那天还一副嚣张狂少的模样，今天换上太子常服，威严顿生，掌控天下的姿态，让人不得不臣服。
宴席结束后，前来拜访的人家一一很有眼色的告辞。除了，和孝郡主。我也很无奈啊！可人家身份搁那摆着，我敢不搭理人家吗？自是不敢，还得好茶好糕点供着这尊大佛。
“妙棋，去取一盒……”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堂妹，不用如此客气，按你习惯来就好”
天呐，谁是你堂妹！郡主你这样，我消受不起啊！还有，你这样平易近人，说好的嚣张气焰呢，说好的翻脸不认人呢，你这样谄媚，怎么回事啊！
就算内心演着一出甄嬛，我还得面不改色“怎敢让郡主，和我一样呢”
她倒是有些羞涩了“我先前以为你是月茹的表姐，有些误会了”。
表姐怎么了，堂姐又怎么了，好生奇怪！不过看她这副表情，不会是承梁哥哥的爱慕者吧！很有可能，什么表姐表妹什么的，最容易有奸情。难怪她上午略有敌意。
不过现在就叫我堂妹，会不会太早。不过这郡主，挺有趣的一人，看着清清朗朗，也不像有歪歪绕绕心思的人。若是和哥哥两情相悦，能帮就帮一把，也能成就一对好姻缘。
可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明显，禀退左右。我悄声问“郡主，是不是认识我家承梁哥哥”
看她这时候也不遮不掩了“是，去年冬天去华严寺上香，大雪封路，我们的马车坏了，还是他给修的呢”。
我去，又是这等英雄救美的桥段。你就一见倾心，非君不嫁了！若当时救你是个五大三粗的土匪头子，最多就给点银钱打发了，还有更坏的可能，家里怕此人生出事端，可能会杀人灭口呢！
但我是多么“善良”的人，自是不能直接将她的美梦拆穿。只能婉转告诉她，这世界有更多更美好的人，等着你去遇见。
“我堂兄惯是如此善良的人，若是别人遇见郡主，也会如此，郡主不必如此挂怀”可惜扎进爱情里的人，听不懂我话里的疏远。
“可我就是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啊！”这是小女生撒娇的模式了。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秘密啊！知道太多烦恼更多呀！
这个时代对女孩子很是严苛，就算她是郡主之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是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爱情。而且没有再嫁的风俗，嫁人就是再一次的投胎。有人视你为珠宝，珍之重之自是最好，但人家喜新厌旧，左拥右抱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嫁人之前，都会对另一半有各种各样的幻想。
所以她对我哥哥产生情愫实属正常，这个时候，能有几次遇见外男的机会？遇见翩翩少年郎，还帮过你的忙，依着话本子上，不就是天赐的姻缘吗！
劝说无效，只能换另一种模式，“婚姻大事，得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下之意，就是我也还是个孩子，没有决策权，你去求求你家家长吧。
“我不是想以势欺人，只是想让你帮我问问，你哥哥的意思……”看来爱情果然让人变卑微。
“好，我会的”看着这么通情达理的姑娘，不忍心拒绝。或许未来，她会是我嫂子呢！
“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我肯定会帮你保守秘密，这样毁人清誉的事，我也不敢干呀。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很简单，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紧接着她开始拷问我的小心思了“月婉，你可有喜欢的人”，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明明是问我，却自己羞红了脸。
“算是有的吧”，记忆太过久长，来到这里，仿佛都习惯了，不敢想起过往。
她看我有些发呆，挥手在我面前晃悠，“唉，怎么了，是不是他不喜欢你，天呐，你不会喜欢太子哥哥吧，今天看你看到他都失了神了……”，孩子，脑补也是病，请不要放弃治疗。
谁喜欢你们家太子哥哥！谁看他失神，我那是震惊，好不好！
“我不喜欢他”真的。
“你怎么能不喜欢太子哥哥呢？他……”，好吧，他好，你怎么不喜欢他？却偏偏喜欢我家哥哥。有个哥控真心伤不起。
“好吧，你说了算”，我无力辩驳。
“看吧，我猜对了吧”，神情很是得瑟，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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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嗖的一下，半月也就过了，府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就连小丫鬟都簪了朵红绢花，小伙计也换上新浆洗的蓝布衫，很是精神。
伯母也换上按品大妆，这是淑妃娘娘凤撵驾到的节奏。我还在孝期内，自是不能穿红着绿，但换上杏粉色的绸衫，发串也换成银镶宝石流珠串，想来也能被理解。
初见淑妃娘娘，没有太多的惊艳，许是见过祖母，这等姿色也算不上绝色了。顶多有六分相像，剩下几分，是在后宫浸淫数年的威严。
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得到的赏赐也不过是份例之中，想来又是受了我那“好父亲”的牵连。小阿德都比我讨喜，多得了一串平安扣。
后来事实证明是我小人之心了，她早就练就一副喜乐不行于面的本领。就算是欢喜，也只会背着人赏赐。至于阿德，纯粹是和小皇子玩的来的缘故。
淑妃娘娘亲来为母祝寿，连久居宫中的小皇子都过来了。有那些善于钻营的人家，早早递来拜贴。到了真正生辰那日，来的人家更是比预算多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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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兄也被拉出来招呼客人，我和两个堂妹陪那些闺阁小姐谈心赏花。至于小阿德，陪着小皇子和几个王侯家的小世子，玩的也很欢脱。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都快三十个人了。虽然俩妹妹才是家里的正主，奈何年纪限制，只得让我来招呼，她们负责装可爱妹妹就好。
“你是？”这是不太认识的闺阁小姐了。早先母亲在的时候，忙着斗小妾，没有怎么正经出门会客，不认识我也是应当。
“这是我们姐姐”倒是月茹，月惜给我解了围。
“什么姐姐，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声音倒是不依不饶，很是嚣张跋扈，看来不是个好惹的主。
细看，原来是和孝郡主，人家有这个资本啊，她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皇上亲封，享公主尊荣，又独得太后恩宠，比一般的公主还要体面。
看来不能得罪了人家，“我是月茹月惜的堂姐，如今借住在伯父家”只有放低自己的姿态，才能平息事端。
“原来是堂姐啊”语气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肯定，我不敢妄自推测，但她嘴角，轻轻勾起，怎么有些放下心的感觉。
后来谈天说地，倒也很是融洽。
生辰最最重要的，自然是拜寿的时候，一是在外人面前，显示孝心，二是哄老寿星高兴，三则有些当家主母趁机相看，合适的儿媳或女婿人选。
待到我们这些小辈一一献上礼物之后，淑妃娘娘才拿出她的寿礼，一全套的金镶宝石的头面。上面的蝴蝶，展翅欲飞，更难得的是，蝴蝶翅膀上镶了各色小碎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是普通的錾金镶，而是垒丝叠编，手工精细，带在头上，也不会很重。倒是个好物件。
底下自是一片恭维，哼，一群马屁精！以为这样就能攀上皇家了吗，做梦。
“太子到”门外传来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
我去，我们家什么时候和太子搭上线了，真是，意外啊！不过，看那些小姐们粉面含羞的模样，太子，应该是个行走的桃花树吧？不过，嫁入皇家有什么好，难道为了那至高位子。
又是一片呼啦啦的跪拜声，看着他们如此激动的表情，仿佛在慨叹，这次真的没有白来！因为有许多不入流的小官和商贾之流，很难有机会得见皇家容颜。
他带来的礼物自然是全场的焦点，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册封祖母为五品安人，还有出入宫廷的玉牌。这真是送到人家心坎里了，祖母一直想去看一看淑妃娘娘，碍于身份，一直没能成行。这次，倒什么都有了。
而且皇后娘娘做事就是地道，还让太子爷亲来拜寿，也是给足了我们府上颜面。既然皇上想捧淑妃娘娘，皇后又何必做个坏人，还不如将事情办的好看些，显出宽容大度的名声来。
不过，那太子怎么如此眼熟，天呐，不是……就是他！希望他大人大量，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不过，他倒是多变的很，那天还一副嚣张狂少的模样，今天换上太子常服，威严顿生，掌控天下的姿态，让人不得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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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不用如此客气，按你习惯来就好”
天呐，谁是你堂妹！郡主你这样，我消受不起啊！还有，你这样平易近人，说好的嚣张气焰呢，说好的翻脸不认人呢，你这样谄媚，怎么回事啊！
就算内心演着一出甄嬛，我还得面不改色“怎敢让郡主，和我一样呢”
她倒是有些羞涩了“我先前以为你是月茹的表姐，有些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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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就叫我堂妹，会不会太早。不过这郡主，挺有趣的一人，看着清清朗朗，也不像有歪歪绕绕心思的人。若是和哥哥两情相悦，能帮就帮一把，也能成就一对好姻缘。
可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明显，禀退左右。我悄声问“郡主，是不是认识我家承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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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多么“善良”的人，自是不能直接将她的美梦拆穿。只能婉转告诉她，这世界有更多更美好的人，等着你去遇见。
“我堂兄惯是如此善良的人，若是别人遇见郡主，也会如此，郡主不必如此挂怀”可惜扎进爱情里的人，听不懂我话里的疏远。
“可我就是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啊！”这是小女生撒娇的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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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对我哥哥产生情愫实属正常，这个时候，能有几次遇见外男的机会？遇见翩翩少年郎，还帮过你的忙，依着话本子上，不就是天赐的姻缘吗！
劝说无效，只能换另一种模式，“婚姻大事，得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下之意，就是我也还是个孩子，没有决策权，你去求求你家家长吧。
“我不是想以势欺人，只是想让你帮我问问，你哥哥的意思……”看来爱情果然让人变卑微。
“好，我会的”看着这么通情达理的姑娘，不忍心拒绝。或许未来，她会是我嫂子呢！
“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我肯定会帮你保守秘密，这样毁人清誉的事，我也不敢干呀。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很简单，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紧接着她开始拷问我的小心思了“月婉，你可有喜欢的人”，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明明是问我，却自己羞红了脸。
“算是有的吧”，记忆太过久长，来到这里，仿佛都习惯了，不敢想起过往。
她看我有些发呆，挥手在我面前晃悠，“唉，怎么了，是不是他不喜欢你，天呐，你不会喜欢太子哥哥吧，今天看你看到他都失了神了……”，孩子，脑补也是病，请不要放弃治疗。
谁喜欢你们家太子哥哥！谁看他失神，我那是震惊，好不好！
“我不喜欢他”真的。
“你怎么能不喜欢太子哥哥呢？他……”，好吧，他好，你怎么不喜欢他？却偏偏喜欢我家哥哥。有个哥控真心伤不起。
“好吧，你说了算”，我无力辩驳。
“看吧，我猜对了吧”，神情很是得瑟，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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