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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荆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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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老先生坐在课堂前用心的讲着孝经。李善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他终于找到了比英语课更能催眠的课种,老学究的古文课。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皇上那一个莫名其妙的诏令,让李善参加科举。要想进京考试自然是必须要先通过个州的解试。李善对这事儿并不上心,但是陆九渊确实很积极,直接帮李善报了名,皇命在身一切道路开绿灯,不是士族上不了官学?没关系,陆九渊一纸公文轻松搞定了。乡试还没参加?没关系,陆九渊直接把乡试的主考官叫到了李善家里。

    于是乎李善经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对于很久都没有参加过考试的李善来讲,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三个年龄加起来快有两百岁的老学究坐在李善面前和蔼的说道:“不用紧张,这次的考题非常简单,陆大人亲自交代过了,必须让李公子过关。好了,下面请李公子背诵一下孝经的第十篇。”

    说完三个老头就笑着看着李善,李善当然也是同样笑着看着他们。礼貌嘛,肯定是要的,至于这孝经第十篇是什么东西,李善只能说我怎么知道,之前统共没看过几天书,你让我读倒是没问题,你让我背那就强人所难了,做人不能不讲道理吧。

    随着四个人的对视,三个老学究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了,李善咳嗽了一下道:“那个,能不能换一个考题啊?”坐中间的老学究看样子是主考官,听了李善的话嘴角都有些抽搐了:“那个,好吧。请李公子被送一下道德经的第一篇。”这个难度已经是降了不止一点点了,只要是学过道德经的,第一篇不可能背不下里吧!

    李善当然是不负众望,已久没有背下来,开玩笑,道德经他怎么可能会背嘛。充其量知道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既然老子先生都说了,“常道”是说不出来的,那背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当然没有了。

    于是,三个老学究的笑容,有僵住了。“那个,李公子,你会背什么啊?”无奈了,只要能背出来就算过吧,反正上面的命令下了。李善想了想道:“三字经行吗?”这是李善唯一会背的了,而且还背不全。

    就看到三个老学究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差不多了吧?”

    李善背到极限,看几个老学究没有喊停的意思,索性直接问了。“啊,好了好了。李公子才思过人,过乡试那是轻而易举。老夫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三个老学究风一样的消失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问题,不会孝经和道德经科举是绝对过不了的。陆九渊从三个老学究那里得知了李善的表现,那吃惊的表情,嘴张得都能吃下鸵鸟蛋了。谁能想象一直才思横溢的李善居然三字经都背不全!赶紧安排李善去官学念书,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治他个欺君之罪都有可能啊。

    “哈哈,没想到我们李大才子上课的时候也会瞌睡,而且李大才子居然不会孝经。真是让我好生欣慰啊。”孙赫连看着昏昏欲睡的李善小声道。没错,来荆州学院学习的李善竟然看到了孙赫连,这么长时间,李善今天才知道孙赫连居然还在上官学的,不过看他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怕是没怎么来过。

    李善没有心情开玩笑,因为陆九渊刚给李善解试一下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欺君之罪可是真的要杀头的,所以李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过了荆州的解试,如果过不了,那就很可能被赵麻烦了,李承威现在可是会了长安的。要是听到风声说不定真的会背后捅他一刀的。

    “我的才能那是浑然天成的,像这种背书讲义什么的,完全没有学过,现在竟然让我背这些东西,真是大材小用。有什么考试是不需要背这些东西的吗?”李善趴在桌子上问道。

    孙赫连仰头想了想:“要说背的最少应该是明算科了,就背会了《九章算术》基本上就可以了。不过那些什么算法,几分之几的东西看着就头疼。而且明算科就算是考上了也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小官,没什么前途的。”

    李善听了心中大喜,这才对嘛。管他从几品,能考过不就行了。什么孝经,道德经,老子需要背吗?有本事你们给我背个九九乘法表来看看。李善转忧为喜,正得意着,脑袋被戒尺狠狠的敲了一下。

    李善体内的火力值瞬间就爆表了,抬头一看,老学究一脸怒气的等着李善道:“别以为你有什么关系,就能在我的课堂上瞎胡闹。告诉你,别管你爹是什么官儿,或者你在学院有什么亲戚,那不好使。”李善看了一眼旁边的孙赫连,不好使他逃那么多课没事儿?信了你的邪。

    “夫子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天会打雷下雨,为什么有冬天夏天?”老夫子本来一股气势想看到李善一有动作就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的。结果李善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差点没一口噎死。“这个,这个,胡思乱想什么?每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不求进取。圣人明训不见你问个几句。”

    李善笑着站起来道:“圣人明训有何用?是能让老百姓吃饱呢,还是让老百姓穿暖?孟夫子早就说过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读书人如果只知道歌功颂德、迎合君上那就已经是落了下乘了。恕小子实在难以忍受这屋内的迂腐之气,先一步告辞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李兄慢走,等等我啊。”李善刚出来孙赫连就跟了出来。李善回头笑道:“怎么,夫子让你也出来了?”

    “那夫子被你气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了,正在哪儿顺气儿呢。我偷个空就跑出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善看了看四周,道:“我要去明算科看一看,只是不知道这明算科在哪儿,书院你熟,正好带我去。”

    “你还真要去明算科啊?我告诉你,明算科可都是一个脾气很臭的老顽固,不来明算科就不受待见,还有股子自己的傲气,我怕你更受不了。”

    李善一推孙赫连:“快点带路,哪儿那么多废话。”

    到了明算科,果然冷清啊,下午都没有课,一个老学究正倚着太师椅打瞌睡呢。李善敲门进去,孙赫连则躲到一旁,他可不愿意触这霉头。

    “小子李善,想在明算科学习,还请夫子收我这个学生。”李善上前作揖道。那夫子被惊醒了,愣了一下:“哦,要学明算啊,你是哪家的啊?我之前怎么没收到通知?”

    “夫子,我是今天上午陆大人推荐来这儿学习的,之前在进士科,我觉得没意思所以来明算科看看。”

    很多人都是重进士轻明算的,没想到有个人竟然放着进士科不读,跑来学明算。老夫子听着高兴啊:“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这明算可是门大学问啊。你以前师从何处啊?”

    “回夫子,并没有从师,但是小子天资聪明相信什么东西也能一学就会。”李善拍着胸脯保证着。

    老夫子本来还挺高兴了,结果一看原来是个不学无术想来混日子。当即怒道:“你小子是想来混日子的吧,我告诉你,我们明算科虽然人少势微,但是也不是什么杂鱼都收的,你想在这儿浑水摸鱼,休想。赶紧给我滚!”说罢抄起戒尺就要打。

    李善眼疾手快抓住老夫子的手,他可不想再挨一戒尺了:“夫子,我是真心想进明算科,也不为别的,就是解试的时候你给我个考试资格就成。实在不行你先考考我,看我答不答得上来再打不迟嘛。”

    老夫子脾气很大,完全不依不饶,根本不停李善的话:“你不要狡辩了,赶紧滚。再不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善也是生气了,这都什么人啊,于是故意不屑的说:“原来明算科的人只不过徒有虚名,我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原来真如进士科说的,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激将法还真是管用,李善真是屡试不爽。

    此言一出老夫子也不叫骂了,放下戒尺道:“你说什么?我徒有虚名?告诉你,明算科老夫说是荆州第二,没人敢说荆州第一。”

    李善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你说的啊,那咱俩比一比,如果我赢了你让我参加考试,如果我输了任打任骂,随便你干什么都行。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啊!那我先来出题,题目很简单,叫鸡兔同笼……”李善不管夫子怎么样,先下手为强。

    孙赫连在门外依着课树,嘴巴里叼着个狗尾草嘟囔着:“这李兄平时挺聪明的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这明算科有什么好学的啊,弄不好的碰一鼻子灰,何必呢?”门关着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在外面等。

    然而,接下来令孙赫连大跌眼镜的是,李善开门出来了,儿老夫子则一副学生的样子异常恭敬的跟在身后:“李公子走好,老朽真是老眼昏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一番赐教,老夫受益匪浅啊。”

    李善笑着摆摆手:“那我考试的事情?”

    “没问题,九月初三,您到时候只管来就是了。我给您安排好。”

    “那就有劳夫子了,在下告辞了。”

    李善走到孙赫连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搞定了,走吧。九月初三来考试就行了,接下来的时间解脱咯。”

    孙赫连咽了口吐沫道:“那夫子什么意思?受益匪浅?李兄你对夫子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给他讲了一个鸡兔同笼的问题,顺便告诉了他一个九九乘法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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