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挖坟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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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了书是不可能的！老爷子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将大房的三个读书人送去在七里镇上名望仅次于旌德学堂的修文学堂，怕是会花一大笔钱，送他们去县里最好的学堂。以后啊，大房的家底子只怕会越来越差。”叶琼丹说道。
二房媳妇一听叶琼丹这话，立刻笑逐颜开。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大房吃了这么多年的人血馒头，本性难移，以后他们要闹的事情还多着呢！”叶琼丹不冷不热地说道。
二房媳妇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她摆出了一副刻薄的样子，冷声说道：“都已经分了家，我尤月娥可没那么好再被他们摆布了！”
叶老爷子回家之后，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老太太躺在床上养腰伤，见不得他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便仗着自己是伤者的身份，说了叶老爷子一句，却没想到这句话引得他大发雷霆，让老太太惊惶地就像是一只被淋湿了雨的老斑鸠，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家里没有人敢大喘一口气，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就连一向喜欢涂脂抹粉的飘絮，今日都不敢过于打扮自己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在厨房里没看到叶继武，又大发了一顿脾气。
叶奉先闻言，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到了厨房，拿起一碗盛好的饭，便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爹，我招呼阿武办事去了。吃饭吧，我都看了一下午书了，累死了。”
“办什么事？”叶老爷子耷拉着三.角眼，沉声问道。
“给爹分忧的事儿呗！”叶奉先撕了盘子里的一半盐水鸡放到自己面前，“爹，打蛇要打七寸，你那方法根本不对。”
“哼。”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明天你就看我的吧，我保准把这件事情解决得漂漂亮亮地！”叶奉先得意地说道。
叶老爷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今日自己丢了面子，却是一事无成。
难道明日要承认，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连儿子都不如吗？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的事情虽然让他如鲠在喉，但是只要这件事情能顺利解决，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必再计较了。
这天晚上，叶继武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悄悄地回了叶家老宅。
叶奉先一直没睡，强撑着睡意在留意外面的动静，此时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披衣而起，悄悄地打开了门，来到了院子中。
之前，大房媳妇顾念着夫妻情分，并没有伤他太重，叶奉先为了偷懒，故意装出了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给为他诊病的大夫塞了点好处费，让他把伤情说得很严重，以便顺理成章地天天躺在床上，拖延老爷子为他找学堂念书的时间。
事实上，今天去厨房的时候拄了一根拐杖，那也是在装样子。
叶继武的身上沾了很多泥巴，他关好大门后，邀功似地走到了叶奉先面前：“爹，棺材挖出来了，藏在三庐山的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很少有人知道，绝对隐蔽！明天给那个死丫头穿的嫁衣，准备好了吗？”
“随便从飘絮那里拿件红衣给她穿吧！”叶奉先敷衍地说道，“然后让她自己走着去唐家成婚，没必要搞那么麻烦！一个拿去道歉的赔钱货，费什么心思？”
“对！”叶继武点了点头，“待事成之后，我要当着她的面，朝她爹娘的棺材狠狠地吐几口唾沫！”
叶奉先习惯了三房任他予取予求，对三房毫无感情，因此，在叶继武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时，他觉得不痛不痒，也没想过去阻止。
“爹，事成之后，爷爷一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叶继武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是自然！若非脑子灵活，你爹能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考上秀才吗？”叶奉先说着，不禁飘飘然了起来，“听说那个死丫头的饭铺生意很好，待她嫁入唐家之后，那个铺子自然就归叶清寒那个外人和叶青羽那个瘫子了吧？叶清寒毕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只要我们闹一闹，这铺子最后就会归叶青羽那个瘫子。而我们想从瘫子手里抢个铺子，难道还不容易吗？”
于是，这对父子又畅想了一下有钱之后，会如何如何，差点因为聊得太激动，将家里的其他人给惊醒。
次日一早，阴雨绵绵。
上河村在一片绿蒙蒙的群山的环绕中，漆黑的屋顶像是一块块错落有致的烂树皮，浸泡在泥泞的黄土地上，屋前屋后的一棵棵树木上的叶子，在雨中瑟瑟发抖。
今日，小村里无人出门，连向来调皮的孩子，也只能无奈地缩在屋檐下逗狗。
一只狗被孩子打了一下，跑进了雨里，顶开了大门。
孩子追过去后，惊讶地发现，在那深深的泥水小道上，竟然有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袭紫红长裙的飘絮，她雅致的裙摆上布满了泥水，身上也被斜雨淋湿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狼狈。
走在后面的则是白天向来不在村里的叶琼丹，她除了鞋底之外，身上没有沾一点泥浆，看起来犹如雨中的一朵风姿绰约的勒杜鹃。
“爹！娘！叶家大房的小妾，好像要把丹丫头喊去老宅呢！是不是又有好戏可以看啦？”那孩子大声喊道。
左右几户邻居，闻言全都冒雨钻了出来了一两个人，打开门瞅了几眼。
“按理说丹丫头跟老宅的人都已经闹翻了啊，丹丫头肯定会把逐三族的事情算在老爷子身上，她今天怎么还会往老宅跑？”
“我昨天去码头边接我哥哥的时候，刚好看到叶老爷子去丹丫头的铺子里闹事呢！说是唐家还不死心，要丹丫头嫁过去，不过丹丫头没同意！难道，丹丫头今天是想通了？”
“不会吧！我还指望我们家翠萍能嫁给唐小秀才呢！大家都别看了，快回屋拿伞追过去啊！”
……
上河村统共也就不到百来户人家，不一会儿，就有二三十个人打着伞出了门，探头探脑地围在了叶家大门前。
叶老爷子还不知道叶奉先竟然用了如此叫人唾弃的手段，将叶琼丹给请了过来，还以为他教飘絮说了一些话，让飘絮说服了叶琼丹，这才让叶琼丹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里，即将向他这个大家庭的家长妥协。
因此，他站在雨水成线的屋檐底下，板着一张如核桃般冷硬的脸，打算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展现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想通了？”叶老爷子沉声问道，“想通了，就先向爷爷认个错，再告诉父老乡亲们，你错在哪儿了！”
“我没错。”叶琼丹直视着他，冷硬地说道。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跟你爷爷服个软、认个输又怎么了？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像敌人一样剑拔弩张，”叶奉先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朝飘絮使了个眼色，“大伯身无长物，只能送你一件嫁衣了。”
飘絮回屋，拿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出来。
叶琼丹扫了一眼旧衣服，冷笑一声：“这衣服都洗得掉色了，还有几处脱线的地方，大伯你的这份大礼可真是毫无诚意。”
“旧衣服才好，婆家才会觉得你勤俭朴素，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好姑娘，”叶奉先不似寻常的读书人，他脸皮很厚，这话说得面不改色，“一会儿你换好了嫁衣，直接走着去唐家就好了，父老乡亲们都会送你的。”
叶老爷子蹙了蹙眉，狠狠地瞪了叶奉先一眼，显然觉得他太不会办事了，新娘出嫁该请的唢呐队、该租的花轿、该去铺子里买的成品嫁衣……竟是一样都没准备，真是太丢人了！
他们叶家好歹是上河村的大户，怎么能做出这么有失礼数的事情呢？
昨天，叶奉先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这就是他准备好的一切？叶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已经在上河村丢尽了。
他还以为大儿子所谓的准备好了，是和唐家商议好了迎亲的各种细节、又为丹丫头出嫁布置了一番呢！
“爷爷，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叶琼丹一字一句地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错了吗？”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不是，是因为叶奉先和叶继武挖了我爹娘的棺材，以此来要挟我，若是我不肯嫁，他们就在棺材上淋一桶桐油，把我爹娘连同棺材烧得一干二净，再将我爹娘的骨灰撒在山野，让我痛悔一生！”叶琼丹气得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一家人？你们就是这么做我的家人的吗？逼死我父母还不够，还要将他们挫骨扬灰？我倒要问问，这是怎样的血海深仇！”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这叶奉先也太没人性了吧？”
“就这样还算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不对，我看他连狗都比不上，狗起码有点良心，他这叫禽.兽不如！”
……
“奉先！这是怎么回事？”叶老爷子震怒，握着拐杖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差点站不稳。
叶奉先对叶老爷子有些畏惧，他低下了头，心虚地说道：“爹，这……这事儿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咱叶家着想。唐老爷子已经成了里正了，咱们若还想在村里好好过日子，就得顺着他的心意……”
“你那读书人的骨气呢？”叶老爷子握着拐杖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背上，“挖你兄弟的坟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
“读不了书是不可能的！老爷子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将大房的三个读书人送去在七里镇上名望仅次于旌德学堂的修文学堂，怕是会花一大笔钱，送他们去县里最好的学堂。以后啊，大房的家底子只怕会越来越差。”叶琼丹说道。
二房媳妇一听叶琼丹这话，立刻笑逐颜开。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大房吃了这么多年的人血馒头，本性难移，以后他们要闹的事情还多着呢！”叶琼丹不冷不热地说道。
二房媳妇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她摆出了一副刻薄的样子，冷声说道：“都已经分了家，我尤月娥可没那么好再被他们摆布了！”
叶老爷子回家之后，一直阴沉着一张脸。
老太太躺在床上养腰伤，见不得他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便仗着自己是伤者的身份，说了叶老爷子一句，却没想到这句话引得他大发雷霆，让老太太惊惶地就像是一只被淋湿了雨的老斑鸠，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家里没有人敢大喘一口气，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就连一向喜欢涂脂抹粉的飘絮，今日都不敢过于打扮自己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在厨房里没看到叶继武，又大发了一顿脾气。
叶奉先闻言，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到了厨房，拿起一碗盛好的饭，便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爹，我招呼阿武办事去了。吃饭吧，我都看了一下午书了，累死了。”
“办什么事？”叶老爷子耷拉着三.角眼，沉声问道。
“给爹分忧的事儿呗！”叶奉先撕了盘子里的一半盐水鸡放到自己面前，“爹，打蛇要打七寸，你那方法根本不对。”
“哼。”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明天你就看我的吧，我保准把这件事情解决得漂漂亮亮地！”叶奉先得意地说道。
叶老爷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今日自己丢了面子，却是一事无成。
难道明日要承认，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连儿子都不如吗？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的事情虽然让他如鲠在喉，但是只要这件事情能顺利解决，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必再计较了。
这天晚上，叶继武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悄悄地回了叶家老宅。
叶奉先一直没睡，强撑着睡意在留意外面的动静，此时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披衣而起，悄悄地打开了门，来到了院子中。
之前，大房媳妇顾念着夫妻情分，并没有伤他太重，叶奉先为了偷懒，故意装出了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给为他诊病的大夫塞了点好处费，让他把伤情说得很严重，以便顺理成章地天天躺在床上，拖延老爷子为他找学堂念书的时间。
事实上，今天去厨房的时候拄了一根拐杖，那也是在装样子。
叶继武的身上沾了很多泥巴，他关好大门后，邀功似地走到了叶奉先面前：“爹，棺材挖出来了，藏在三庐山的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很少有人知道，绝对隐蔽！明天给那个死丫头穿的嫁衣，准备好了吗？”
“随便从飘絮那里拿件红衣给她穿吧！”叶奉先敷衍地说道，“然后让她自己走着去唐家成婚，没必要搞那么麻烦！一个拿去道歉的赔钱货，费什么心思？”
“对！”叶继武点了点头，“待事成之后，我要当着她的面，朝她爹娘的棺材狠狠地吐几口唾沫！”
叶奉先习惯了三房任他予取予求，对三房毫无感情，因此，在叶继武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时，他觉得不痛不痒，也没想过去阻止。
“爹，事成之后，爷爷一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叶继武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是自然！若非脑子灵活，你爹能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考上秀才吗？”叶奉先说着，不禁飘飘然了起来，“听说那个死丫头的饭铺生意很好，待她嫁入唐家之后，那个铺子自然就归叶清寒那个外人和叶青羽那个瘫子了吧？叶清寒毕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只要我们闹一闹，这铺子最后就会归叶青羽那个瘫子。而我们想从瘫子手里抢个铺子，难道还不容易吗？”
于是，这对父子又畅想了一下有钱之后，会如何如何，差点因为聊得太激动，将家里的其他人给惊醒。
次日一早，阴雨绵绵。
上河村在一片绿蒙蒙的群山的环绕中，漆黑的屋顶像是一块块错落有致的烂树皮，浸泡在泥泞的黄土地上，屋前屋后的一棵棵树木上的叶子，在雨中瑟瑟发抖。
今日，小村里无人出门，连向来调皮的孩子，也只能无奈地缩在屋檐下逗狗。
一只狗被孩子打了一下，跑进了雨里，顶开了大门。
孩子追过去后，惊讶地发现，在那深深的泥水小道上，竟然有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袭紫红长裙的飘絮，她雅致的裙摆上布满了泥水，身上也被斜雨淋湿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狼狈。
走在后面的则是白天向来不在村里的叶琼丹，她除了鞋底之外，身上没有沾一点泥浆，看起来犹如雨中的一朵风姿绰约的勒杜鹃。
“爹！娘！叶家大房的小妾，好像要把丹丫头喊去老宅呢！是不是又有好戏可以看啦？”那孩子大声喊道。
左右几户邻居，闻言全都冒雨钻了出来了一两个人，打开门瞅了几眼。
“按理说丹丫头跟老宅的人都已经闹翻了啊，丹丫头肯定会把逐三族的事情算在老爷子身上，她今天怎么还会往老宅跑？”
“我昨天去码头边接我哥哥的时候，刚好看到叶老爷子去丹丫头的铺子里闹事呢！说是唐家还不死心，要丹丫头嫁过去，不过丹丫头没同意！难道，丹丫头今天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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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村统共也就不到百来户人家，不一会儿，就有二三十个人打着伞出了门，探头探脑地围在了叶家大门前。
叶老爷子还不知道叶奉先竟然用了如此叫人唾弃的手段，将叶琼丹给请了过来，还以为他教飘絮说了一些话，让飘絮说服了叶琼丹，这才让叶琼丹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里，即将向他这个大家庭的家长妥协。
因此，他站在雨水成线的屋檐底下，板着一张如核桃般冷硬的脸，打算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展现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想通了？”叶老爷子沉声问道，“想通了，就先向爷爷认个错，再告诉父老乡亲们，你错在哪儿了！”
“我没错。”叶琼丹直视着他，冷硬地说道。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跟你爷爷服个软、认个输又怎么了？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像敌人一样剑拔弩张，”叶奉先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朝飘絮使了个眼色，“大伯身无长物，只能送你一件嫁衣了。”
飘絮回屋，拿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出来。
叶琼丹扫了一眼旧衣服，冷笑一声：“这衣服都洗得掉色了，还有几处脱线的地方，大伯你的这份大礼可真是毫无诚意。”
“旧衣服才好，婆家才会觉得你勤俭朴素，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好姑娘，”叶奉先不似寻常的读书人，他脸皮很厚，这话说得面不改色，“一会儿你换好了嫁衣，直接走着去唐家就好了，父老乡亲们都会送你的。”
叶老爷子蹙了蹙眉，狠狠地瞪了叶奉先一眼，显然觉得他太不会办事了，新娘出嫁该请的唢呐队、该租的花轿、该去铺子里买的成品嫁衣……竟是一样都没准备，真是太丢人了！
他们叶家好歹是上河村的大户，怎么能做出这么有失礼数的事情呢？
昨天，叶奉先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这就是他准备好的一切？叶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已经在上河村丢尽了。
他还以为大儿子所谓的准备好了，是和唐家商议好了迎亲的各种细节、又为丹丫头出嫁布置了一番呢！
“爷爷，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叶琼丹一字一句地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错了吗？”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不是，是因为叶奉先和叶继武挖了我爹娘的棺材，以此来要挟我，若是我不肯嫁，他们就在棺材上淋一桶桐油，把我爹娘连同棺材烧得一干二净，再将我爹娘的骨灰撒在山野，让我痛悔一生！”叶琼丹气得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一家人？你们就是这么做我的家人的吗？逼死我父母还不够，还要将他们挫骨扬灰？我倒要问问，这是怎样的血海深仇！”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这叶奉先也太没人性了吧？”
“就这样还算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不对，我看他连狗都比不上，狗起码有点良心，他这叫禽.兽不如！”
……
“奉先！这是怎么回事？”叶老爷子震怒，握着拐杖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差点站不稳。
叶奉先对叶老爷子有些畏惧，他低下了头，心虚地说道：“爹，这……这事儿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咱叶家着想。唐老爷子已经成了里正了，咱们若还想在村里好好过日子，就得顺着他的心意……”
“你那读书人的骨气呢？”叶老爷子握着拐杖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背上，“挖你兄弟的坟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