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君臣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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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问的问过了，想听的不想听的也都听完了，成文帝这才施施然开口道:“瑱儿，此事朕已经决定交给御史台细查，此时尚未有定论，朕也不会冤枉了你和你母妃，这样，你这几日避避嫌，就不要出府了，待事情查明了，朕自会给你个交代，你看可好？”
成文帝这话用的虽是商量的口吻，可是沈瑱却不会傻到以为父皇真的是在问自己的意思，方才他就回过味来，父皇这是杀鸡儆猴呢，而且很不幸的，他就是那只即将见血的鸡。沈瑱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虽然大部分都是受益于他的母妃得宠，可是他也不是个糊涂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自是明白多说无益，只能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了，于是他不甘不愿得回道:“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成文帝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你们就都退下吧！”顿了顿有道:“瑥儿留下，朕还有事问你。”
“是！父皇！”沈瑥站在原处没动，沈琪和沈瑱则行礼告退，两人慢慢倒退着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开，只是一转过身两人的神色就变了。
不过此时沈瑥并不知晓，此时还留在御书房的他在心中料想父皇叫住他有可能是想问褚玉阁之事，所以他倒是分外镇定。
果然，就听成文帝开口问道:“瑥儿，这些日子朕交给你的事进展如何？”
“父皇放心，儿臣目前已经掌握了周路，用不了多久儿臣必会有所收获。”见成文帝点了点头，沈瑥又接着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只是不知父皇是否已经知晓？”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成文帝有些随意得回到。
“儿臣偶然得知，褚玉阁的少主如今人在上京，父皇可曾知晓？”沈瑥试探得提到。
“褚玉阁少主？邵士霆的儿子？”成文帝有些疑惑得反问道？
看出成文帝并不知此事，沈瑥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在心里略一思量便略有删减得回到:“是，父皇，儿臣也只是恰巧听说而已，到底如何并不清楚，要不回头儿臣让人好好查一查？”
“恩！这事必须好好查一查，朕竟不知道褚玉阁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少主了？这事恒安王是否知晓？又为何不报？”成文帝一贯多疑的性子让他不禁想到了很多可能，突然他转头对启顺道:“你让人去传朕口谕，就说让恒安王沈毅即刻进宫面圣。”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启顺行了礼，就要出去找个稳妥的小公公去跑一趟。
“大监稍等！”听到沈瑥有些着急的声音，启顺忙回身行礼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大监稍等片刻！”沈瑥说完就转身对成文帝道:“父皇恕罪，儿臣有话要说！”
成文帝看了眼等在门旁的启顺，皱眉道:“有什么话快说，为何阻止启顺去传朕口谕？”
沈瑥双手作揖行礼道:“父皇息怒，请恕儿臣斗胆，儿臣觉得此时召见恒安王有些不妥！”
成文帝听了面色一凝，前面说过，成文帝最忌讳的是有人敢挑战他无上的帝王权威，此时沈瑥胆敢如此直截了当的否定他的决定，他心中刚刚对沈瑥的一点爱惜之情便开始烟消云散，不过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武断，他依旧耐着性子问到:“有何不妥？你倒是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此时沈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成文帝面前积攒的一点好形象，就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消失殆尽，不过他倒是也看出了他那喜怒无常的父皇此时面色很不好看，暗中咬了咬牙，他斟酌得解释道:“回父皇，这褚玉阁少主进京一事既然瞒着咱们，想必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恒安王是否知情咱们还未可知，那么假如他此时也一无所知，父皇贸然召见于他是不是等于间接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那到时万一这褚玉阁少主是因为奉密旨调查恒安王府之事进的京，那咱们岂不是帮了恒安王一把？今后恒安王府多了防范之心，那咱们调查起来也是愈发困难不是？”
说到这里沈瑥偷偷抬头看了成文帝一眼，没有看到父皇即将发怒的前兆，他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咱们再假如恒安王已经知道此事，就像父皇所疑虑的一样，那恒安王为何隐而不报？他是不是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还是说他们已经和褚玉阁达成了某种协议，更甚者褚玉阁自始至终都在阴奉阳违，从没有打算与恒安王府为敌。这些都是咱们要好好调查的，而一旦父皇将此事捅破，到时他们会不会来个狗急跳墙？即便以恒安王府和褚玉阁的实力来说还不足为惧，可是这么多年父皇一向推以仁政，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父皇觉得儿臣这话是否妥当？”这一番话下来，沈瑥早已说得是口干舌燥，不过他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因为此时父皇并没有什么赞同的意思。
倒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大太监启顺转身给沈瑥倒了杯茶，沈瑥感激得接过，就听启顺开口道:“皇上，奴才僭越，奴才也觉得四皇子殿下考虑周详，此事或许还可以缓上一缓，您觉得呢？”
“也罢！就按瑥儿的意思办吧！”成文帝到底是松了口，此时沈瑥才是真的长舒了口气，忍不住感激得看向大太监启顺，却见启顺若无其事得又站在了御案旁，似乎刚刚他一句话就说服了成文帝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沈瑥心里对这个老太监越发留意，此人对父皇的影响可谓是非同一般，如若他能与他交好，那么……。
一切不可操之过急，沈瑥告诉自己，然后又听到成文帝问到:“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瑥忙回神道:“回父皇，儿臣以为这事咱们最好先当做不知，恒安王府的事该查还是要查，不过儿臣会让人另外再调查清楚这褚玉阁少主的底细，到时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握中，任他们如何三十六计，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父皇觉得如何？”
成文帝听了面上到底有了些许笑模样，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就是，不过一旦有了进展必须尽快回禀？决不可擅作主张，坏了大事明白吗？”此时的成文帝已经忘了方才到底是谁自作主张险些误了大事的了？当然了，他的皇上，皇上永远是对的，沈瑥不会傻到跟自己的父皇较真。他恭敬得回到:“儿臣明白，还请父皇放心。”
“恩！没什么事了，朕也乏了，你也退下吧！”成文帝开口赶人道。
“是！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就先告退了。”再次礼数周全得跪了安，沈瑥才小心退了出去。
一出御书房的门就见一个穿着总管服饰的公公候在门外，他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这人是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安平，安总管。
这位安总管见沈瑥出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安平见过四皇子殿下，殿下万福。”
“安总管不必多礼，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瑥客气得笑问道。
只见安平有些愁苦得皱了皱自己的圆脸，才低声道:“不敢瞒殿下，这两日皇上不知怎的，胃口不太好，大监已经问责奴才两回了，奴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不，不到一个时辰前送进去的午膳几乎又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出来，奴才心里急啊！这不奴才不放心这些猴崽子，就亲自过来一趟，想问问大监皇上此时心情如何，奴才方才去了趟太医院，讨了张药膳的方子，刚刚奴才亲自做好了的，太医说此膳最是开胃消食，奴才想着要不要给皇上送些过来尝一尝。”
“哦？竟有此事？”沈瑥想到刚刚父皇明显有些蜡黄的脸以及有些强撑的身形，心里了然，不过他倒是不知父皇为何要在他们面前强撑，难不成在他的心里，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可信吗？所谓君臣父子，到底凉薄至此。
见安平一脸焦急，他笑着劝道:“安总管不必担心，你一片忠心父皇定会看在眼里，而且本皇子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父皇心情尚可，而且此时正好得空，你进去问一问也是无妨的！”
“哎呦！多谢殿下提点，奴才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殿下您这就要回去了？”安平殷勤得笑问。
“可不，来了也好一阵子了，这就要出宫了！”沈瑥点头道。
安平听了一脸遗憾得道:“今日不巧，改日殿下得空了，定要尝尝御膳房新作的点心，微甜不腻。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殿下以前在宫里就好这一口儿。”
沈瑥听了，难得真心的笑了，没想到宫里除了他已经过世的母妃竟还有人能一直记得他的口味，不管这安平是不是怀着讨好他的心思，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依然让沈瑥心里有些感动:“安总管有心了，改日有机会本皇子定要去尝尝！”（未完待续）
该问的问过了，想听的不想听的也都听完了，成文帝这才施施然开口道:“瑱儿，此事朕已经决定交给御史台细查，此时尚未有定论，朕也不会冤枉了你和你母妃，这样，你这几日避避嫌，就不要出府了，待事情查明了，朕自会给你个交代，你看可好？”
成文帝这话用的虽是商量的口吻，可是沈瑱却不会傻到以为父皇真的是在问自己的意思，方才他就回过味来，父皇这是杀鸡儆猴呢，而且很不幸的，他就是那只即将见血的鸡。沈瑱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虽然大部分都是受益于他的母妃得宠，可是他也不是个糊涂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自是明白多说无益，只能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了，于是他不甘不愿得回道:“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成文帝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你们就都退下吧！”顿了顿有道:“瑥儿留下，朕还有事问你。”
“是！父皇！”沈瑥站在原处没动，沈琪和沈瑱则行礼告退，两人慢慢倒退着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开，只是一转过身两人的神色就变了。
不过此时沈瑥并不知晓，此时还留在御书房的他在心中料想父皇叫住他有可能是想问褚玉阁之事，所以他倒是分外镇定。
果然，就听成文帝开口问道:“瑥儿，这些日子朕交给你的事进展如何？”
“父皇放心，儿臣目前已经掌握了周路，用不了多久儿臣必会有所收获。”见成文帝点了点头，沈瑥又接着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只是不知父皇是否已经知晓？”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成文帝有些随意得回到。
“儿臣偶然得知，褚玉阁的少主如今人在上京，父皇可曾知晓？”沈瑥试探得提到。
“褚玉阁少主？邵士霆的儿子？”成文帝有些疑惑得反问道？
看出成文帝并不知此事，沈瑥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在心里略一思量便略有删减得回到:“是，父皇，儿臣也只是恰巧听说而已，到底如何并不清楚，要不回头儿臣让人好好查一查？”
“恩！这事必须好好查一查，朕竟不知道褚玉阁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少主了？这事恒安王是否知晓？又为何不报？”成文帝一贯多疑的性子让他不禁想到了很多可能，突然他转头对启顺道:“你让人去传朕口谕，就说让恒安王沈毅即刻进宫面圣。”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启顺行了礼，就要出去找个稳妥的小公公去跑一趟。
“大监稍等！”听到沈瑥有些着急的声音，启顺忙回身行礼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大监稍等片刻！”沈瑥说完就转身对成文帝道:“父皇恕罪，儿臣有话要说！”
成文帝看了眼等在门旁的启顺，皱眉道:“有什么话快说，为何阻止启顺去传朕口谕？”
沈瑥双手作揖行礼道:“父皇息怒，请恕儿臣斗胆，儿臣觉得此时召见恒安王有些不妥！”
成文帝听了面色一凝，前面说过，成文帝最忌讳的是有人敢挑战他无上的帝王权威，此时沈瑥胆敢如此直截了当的否定他的决定，他心中刚刚对沈瑥的一点爱惜之情便开始烟消云散，不过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武断，他依旧耐着性子问到:“有何不妥？你倒是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此时沈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成文帝面前积攒的一点好形象，就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消失殆尽，不过他倒是也看出了他那喜怒无常的父皇此时面色很不好看，暗中咬了咬牙，他斟酌得解释道:“回父皇，这褚玉阁少主进京一事既然瞒着咱们，想必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恒安王是否知情咱们还未可知，那么假如他此时也一无所知，父皇贸然召见于他是不是等于间接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那到时万一这褚玉阁少主是因为奉密旨调查恒安王府之事进的京，那咱们岂不是帮了恒安王一把？今后恒安王府多了防范之心，那咱们调查起来也是愈发困难不是？”
说到这里沈瑥偷偷抬头看了成文帝一眼，没有看到父皇即将发怒的前兆，他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咱们再假如恒安王已经知道此事，就像父皇所疑虑的一样，那恒安王为何隐而不报？他是不是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还是说他们已经和褚玉阁达成了某种协议，更甚者褚玉阁自始至终都在阴奉阳违，从没有打算与恒安王府为敌。这些都是咱们要好好调查的，而一旦父皇将此事捅破，到时他们会不会来个狗急跳墙？即便以恒安王府和褚玉阁的实力来说还不足为惧，可是这么多年父皇一向推以仁政，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父皇觉得儿臣这话是否妥当？”这一番话下来，沈瑥早已说得是口干舌燥，不过他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因为此时父皇并没有什么赞同的意思。
倒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大太监启顺转身给沈瑥倒了杯茶，沈瑥感激得接过，就听启顺开口道:“皇上，奴才僭越，奴才也觉得四皇子殿下考虑周详，此事或许还可以缓上一缓，您觉得呢？”
“也罢！就按瑥儿的意思办吧！”成文帝到底是松了口，此时沈瑥才是真的长舒了口气，忍不住感激得看向大太监启顺，却见启顺若无其事得又站在了御案旁，似乎刚刚他一句话就说服了成文帝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沈瑥心里对这个老太监越发留意，此人对父皇的影响可谓是非同一般，如若他能与他交好，那么……。
一切不可操之过急，沈瑥告诉自己，然后又听到成文帝问到:“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瑥忙回神道:“回父皇，儿臣以为这事咱们最好先当做不知，恒安王府的事该查还是要查，不过儿臣会让人另外再调查清楚这褚玉阁少主的底细，到时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握中，任他们如何三十六计，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父皇觉得如何？”
成文帝听了面上到底有了些许笑模样，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就是，不过一旦有了进展必须尽快回禀？决不可擅作主张，坏了大事明白吗？”此时的成文帝已经忘了方才到底是谁自作主张险些误了大事的了？当然了，他的皇上，皇上永远是对的，沈瑥不会傻到跟自己的父皇较真。他恭敬得回到:“儿臣明白，还请父皇放心。”
“恩！没什么事了，朕也乏了，你也退下吧！”成文帝开口赶人道。
“是！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就先告退了。”再次礼数周全得跪了安，沈瑥才小心退了出去。
一出御书房的门就见一个穿着总管服饰的公公候在门外，他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这人是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安平，安总管。
这位安总管见沈瑥出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安平见过四皇子殿下，殿下万福。”
“安总管不必多礼，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瑥客气得笑问道。
只见安平有些愁苦得皱了皱自己的圆脸，才低声道:“不敢瞒殿下，这两日皇上不知怎的，胃口不太好，大监已经问责奴才两回了，奴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不，不到一个时辰前送进去的午膳几乎又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出来，奴才心里急啊！这不奴才不放心这些猴崽子，就亲自过来一趟，想问问大监皇上此时心情如何，奴才方才去了趟太医院，讨了张药膳的方子，刚刚奴才亲自做好了的，太医说此膳最是开胃消食，奴才想着要不要给皇上送些过来尝一尝。”
“哦？竟有此事？”沈瑥想到刚刚父皇明显有些蜡黄的脸以及有些强撑的身形，心里了然，不过他倒是不知父皇为何要在他们面前强撑，难不成在他的心里，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可信吗？所谓君臣父子，到底凉薄至此。
见安平一脸焦急，他笑着劝道:“安总管不必担心，你一片忠心父皇定会看在眼里，而且本皇子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父皇心情尚可，而且此时正好得空，你进去问一问也是无妨的！”
“哎呦！多谢殿下提点，奴才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殿下您这就要回去了？”安平殷勤得笑问。
“可不，来了也好一阵子了，这就要出宫了！”沈瑥点头道。
安平听了一脸遗憾得道:“今日不巧，改日殿下得空了，定要尝尝御膳房新作的点心，微甜不腻。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殿下以前在宫里就好这一口儿。”
沈瑥听了，难得真心的笑了，没想到宫里除了他已经过世的母妃竟还有人能一直记得他的口味，不管这安平是不是怀着讨好他的心思，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依然让沈瑥心里有些感动:“安总管有心了，改日有机会本皇子定要去尝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