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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之下:第八章 崩溃的现实 冰之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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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黄沙中的夜晚……

    气温的骤然变化再一次使这本不平静的土地上添上些许变数的成份,苍穹之门内,也许是由于白天激战的劳累,我们的冒险者都很早的进入了梦想,只有……

    艾因独自在巨大的刻纹炮下踱着步,仰望天空中那不是很明亮的赤星与蓝星,一声轻声地问候打破了这位年轻人的思考……

    “啊,艾因。”幽坠惊讶的看到艾因在迷茫的走来走去,不由上前问去。

    “还没去休息啊?这么晚了。”艾因笑着说道。

    “艾因也没休息,不是吗?”幽坠也笑了起来。

    “也是。”艾因将双手放在嘴前,轻轻地吹了吹,“没想到……沙漠的夜晚竟然会这么冷呢。”

    “呵呵,这儿的温差很大,要是不常来的话的确是不能适应的。”幽坠捏着艾因并不厚实的外衣,“多穿点衣服就可以了。”

    艾因停顿了一会,“幽坠是……圣都的人吗?”

    “嗯?”

    “看你似乎不是怜请来的帮手,所以问一下。”艾因急忙打消了幽坠的疑虑,慢慢地来到苍穹之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想战爵应该不至于会请我们冒险猎人来帮忙吧?”

    “呵呵,的确是不会。我是专程来这儿帮怜忙的,免费。”幽坠跟着艾因也坐到了台阶上,“不过我来帮怜的忙,并不是因为我是圣都的人,或是什么其它的原因……纯粹就只是来报恩而已。”

    “报恩?”艾因疑惑地看着幽坠。

    “嗯。”幽坠认真的点了点头,“疑,艾因不知道……我是来自东方……也就是黑雾地区的人吗?”

    “什么!?黑雾地区!?”艾因惊讶地反复道,“我……我不知道……黑雾地区可以住人吗!?”

    “呵呵,当然可以啊。果然一般人的确是不晓得黑雾地区里头其实是可以住人的。”

    “是喔……这真是不可思议……”

    “不会不可思议的,这算是人定胜天的道理呈现吧。”幽坠看着星空,开始了诉说,“黑雾地区里头的生活跟外头相比,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必须长年去面对凶猛魔物侵袭而已……所以那里头的人们会以部落的方式,群体居住在黑雾区里头的数个大型遗迹中。当然为了生存,他们必须从小就锻炼自己,让自己拥有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毕竟那儿的环境非常的恶劣……每个人都必须自己保护自己才能平安生存……因此呢,那里头的人们,要是发现他们的小孩、或是同伴已经丧失自保能力,或是天生有缺陷的话,可是会很残酷的将他们逐出部落的。”

    “这……”艾因更加惊讶

    了。

    “没办法,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在那样的地方只会是个拖累大家的累赘啊。”幽坠停了一会,看到艾因那无法相信的表情,摆了摆手,“不要用那种表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是很自然的……?我这个从那里头被亲生父母亲给丢出来的累赘都晓得这个道理了,艾因你我想也能理解的。”

    “什么!?幽坠是……这怎么可能……”艾因不相信眼前的这位魔法天才竟然是所谓的“累赘”。

    “从外表当然看不出来,因为我的问题是出在身体里头。”幽坠接着说道,“我有先天性的气喘。要是让身体动的太久,会喘不过气来的……”

    “这……”

    “不过这状况在怜的治疗下已经好很多了,不然上次在菲里斯特港外坠海,我看我就完蛋了吧……这也就是我必须报答怜恩情的原因之一……毕竟那时候,我被族人放逐……好不容易逃出黑雾地区后……就是怜收留我的……”突然,幽坠停止了说话,环视了一下周围,“疑,我现在才注意到,那时候我就是在这儿跟怜第一次见面的。”

    “啊?!”

    “因为那时候雷斯特还在孕育期,所以是怜负责镇守这座苍穹之门的……啊!而且我跟怜见面时还是十二年前的今天!怎么我都没发现呢。”幽坠欣喜地站了起来,弯下腰来高兴地看着艾因,“嘻嘻,明天再去跟怜要生日礼物。那家伙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欠我一次……”

    “幽坠,很喜欢怜吗?”艾因抬头看着满心喜悦的幽坠问道。

    “喜欢?嗯嗯,当然啊,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师父,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幽坠肯定的说道,“虽然说之前我非常讨厌他什么事都摆着一副全盘皆知的样子……然后我还因此离开了圣都跑去当冒险猎人来气他……但,也就是因为离开了怜,才明白了怜原来是这么的照顾我……照顾一个黑雾地区来的野孩子……所以我现在才会回到这儿……因为目前的时势很糟糕,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得回来,待在他的身边才行。再加上怜为了保存自己的记忆,所以一直都没利用重生仪式来重新蕴育身体……现在的他其实根本就没办法战斗太久……要他一人独自面对联邦军队,我怕会……”

    “重生仪式……?保存自己的记忆……?”

    “这是战爵的秘密……不过我想告诉艾因应该没关系吧。其实,从盖亚救世以来就伴随在盖亚身边的盖亚四战爵,他们仅是继承了盖亚部份灵魂的乙太人偶。从盖亚体内分离的灵魂使他们拥有神的力量与独自的思想,而乙太人偶这个我也弄不清楚的东西则成为他们的灵魂容器,让战爵们拥有身体来存在于世上。不

    过据我所知,由于盖亚的灵魂过于强大,所以充当战爵身体的乙太人偶在经过一定时间后就会被影响,使得战爵们的身体开始产生老化与衰弱的现象。而为了让战爵们能恢复原有的力量,他们就会在盖亚的守护下进行所谓的重生仪式,选择新的乙太人偶来重新构成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战爵永远都这么强大的原因……?因为他们能力一直都是保持在最顶峰的阶段……?”艾因问道。

    “嗯。只是……重生仪式因为换了身体,所以原本累积在本来身体里的记忆并不能继承……所以战爵在重生之后,并无法拥有之前的记忆……就算灵魂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也没办法就是那个人……虽然说盖亚身旁的引导者们,能有计划的尽可能教育战爵,并让他们记下原先的所有过往、经验,但被刻意教入脑中的记忆毕竟不是自己的体验……所以,会有一种很难形容的不真实感……就像是……明明就是自己,但却又不能确定这就是自己的感觉……吧?”

    “这……所以怜他……从没进行过所谓的重生仪式……!?”

    “只有在数百年前进行过一次,不过后来就因为他想保持住自己珍贵的记忆……所以就……”幽坠叹了口气,“没办法,怜他……珍惜着他所亲自接触过的所有事物,因此他无法忍受要去忘了他们的这件事……他不像我们人……可以为了自己……什么都抛下……就像那些原本跪拜在盖亚面前的人……现在可以为了活着、为了逃避责任而选择背叛自己的信仰与理想……真是……让人觉得不高兴……”

    “幽坠……”

    “话说怜能收容这些难民,连我都觉得奇怪。说真的……”幽坠有些气愤的说道,“要是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就跟要我去原谅那些当初流放我的人……我的父母一样……不可能。”

    “幽坠……”

    “啊,不小心聊太晚了,”幽坠再次笑着摸了摸头,看着仍旧很好奇的艾因说道,“我想到我还得去帮怜改一下苍穹之门的防御刻纹阵呢!刚刚说了,不要看怜还这么的年轻,事实上他那层皮底下,可是个百年老公公,我可不能让他太累……先失陪了,抱歉。艾因也早点休息,明天你们利奇曼冒险团不是还要跟那些难民们远行吗?可别累坏了。”

    说完,幽坠便离开了,消失在了黑暗的沙漠上……

    幽坠……你……

    怜……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这番话……

    让我……想到了……

    离别……或许是……

    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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