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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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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并没有理会已经陷入发呆的王蒋、王力、神荼等人,对叶凡来说,世界也罢、生灵也罢,都是一样的,神断天地万物,诸天万界,皆为所掌,针对的可不仅仅是生灵。

    世界的诞生、毁灭,不仅由生灵导致,更是由世界本身导致,甚至,只要世界法则足够强大,世界意志还可以成为一个生灵。

    不过,他们的本体还是世界本身,只是可以不再拘束于天道,这就是有点类似修炼者到了一定境界,自体内开辟世界一样,修炼者是天道,而世界意志则返其道而行,成为一个修炼者。

    但是,天地人三界之中诞生的天地、世界、宇宙等,若他们的世界意志、宇宙意志或者天地意识,没有明白自己才是掌控者,迟早化为虚无,泯灭在虚空之中,不说进化成大千世界,就连进化成小千世界都不可能,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在无尽虚空滴下一滴水滴,转瞬即逝。

    不说王力、王蒋二人呈现的世界,单单叶凡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亦然如此,毕竟,这世界根本就不是人界,只能说是凡间或人间。

    真正的人界、地界、天界,那是历经岁月不朽的存在,甚至超越了圣人,目前只有地界有模有样,而人界就差太远了。

    记忆未恢复前,叶凡曾经还觉得,人界规则太脆了,仅仅天仙就可以毁灭这个世界,恢复记忆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居然只是人界的一快陆地。

    根本无法承受地府的规则,一旦地府规则全部降临,瞬间让这个世界破碎,即便有天地规则保护也没有用。

    无论叶凡有没有恢复记忆,叶凡都打算以凡人身躯,去创建一个天地人的诸天世界,甚至,还想给自己找点对手,比如救世主打败大魔王之类的,而叶凡发现自己比较适合当大魔王。

    相比对世界的兴趣,叶凡则对陷入心魔的道远比较有兴趣,或者来说,叶凡对自己亲手制造的神比较有兴趣,无非就是浪费一点时间。

    此时,道远已经深陷自己心魔,挣扎了整整好几个小时,依然无法自拔,终究是七情六欲加上贪、嗔、痴三毒的力量太过强大,除非心境达到天仙的心境,若不然,只能被心魔吞噬,成为一个魔头。

    “这是要被吞噬完了”叶凡看到道远的道心已经全部变成黑色了,此刻,唯独最后一点灵光保留着他不灭,一旦这个凌光被吞噬,等待道远的就是死亡。

    “真”叶凡当然不可能让道远就这么死了,波澜不惊的说道,而这一个字就如同大道之音,竟然引起天地变化,一道五彩缤纷的天地灵气,陡然形成,落入道远意识海中。

    在心魔世界的道远,此刻,正盘坐在混沌之中,眼中神光大盛,透过层层混沌,看到茅山已经发展成天地最强的门派,人才济济,人才辈出,每个都是手段通天,力压天地群雄,甚是欣慰,而他自己更是成为亿亿量劫不灭的道祖,挥手之间,就是重开天地,不磨不灭。

    “谁”就在这时,道远忽然听到一个人说话,这声音浑然从混沌四面八方传来,波动整个混沌,似乎成为道祖的他,根本就不是这么一个字的对手。

    “出来!快出来!”混沌之中的道远,瞬间惊慌了,就如同一个疯了狗一样,四处抓狂,横冲直撞,无论道远怎么屏蔽信息、施展手段,那一个字就如同魔音一般,围绕着他,挥之不去。

    “啊”

    “出来”

    “快出来,混蛋”

    “不”道远撕心裂肺的长啸,陡然响彻他内心的混沌世界,震荡起无数波澜。

    “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道远双眼通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够了出来,因为道远看到自己努力了无尽岁月的茅山,此刻,竟然瞬息化为乌有,宛如无尽虚空吞噬世界一般,根本无尽阻挡。

    “不”道远纵身飞逝,一步就来到茅山脚下,刚伸手右手,想要抓住茅山,却发现最后一块茅山大地化为虚无,吼道:“我要你死,出来,出来,出来!听到没有!快出来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恨啊!我恨啊!我恨啊!”道远大吼,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带着深仇大恨,带着恨到骨头的恨意,响彻方圆万里,只听得道无涯、晓梦、无尘、清虚、清尘等人如同堕入九幽地狱。

    “师傅”清虚刚要施展身法,破碎虚空来到道远身边,却被清明抓住说道:“师兄,你现在过去,根本无法救师傅!”

    “我……”清虚赫然闭上眼睛,一滴清泪留下,似乎体内至尊魔剑的魔气,还没那这股心痛难受。

    “噗嗤”沉寂心魔的道远,看着芸芸种种散去,猛然一口鲜血喷出,现实之中的道远,也是一口鲜血喷洒,随之心魔世界的道远,境界一跌再跌,从万劫不灭的道祖,化为步履蹒跚的老人,一生所努力的一切,如同泡沫一般,嫣然一梦。

    “为什么我一生努力,就这样成为泡影?”

    “为什么老天如此对待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啊”

    “天道无眼,我恨啊!恨啊!”

    道远跪在地上,一拳拳轰打地面,丝毫没有理会已经露出骨头的手指,拳头打完了,就是使劲的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为止。

    叶凡无奈摇头道:“为何世人总是在末路的时候,才想起苍天。自己反而不努力,也没有拼死的觉悟,直到一切化为虚无的时候,才悔恨自己的过去。”

    王蒋看着芸芸众生说道:“天子,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人性?”叶凡似乎茫然了,下一刻,叶凡坚定的说道:“那就抛弃人性,化为凡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宁可赌上一生无悔,也要拼死一搏,明知抓不住,却要伸手,宁可与其堕落九幽,也不愿意放手。”

    “天子”王蒋、神荼等人似乎说不出话来了。

    “没事”叶凡罢了罢手,目光深邃的说道:“诸天万界,天地万物,常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真无情乎?”

    “无情?有情?”王蒋、王力、神途等人,就连准圣都不是,如何明白天道,天道无情?天道有情?他们并没有办法去评判,一旦他们吐出“天道”两个字,因果关系就非常大了。

    叶凡其实内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这句话没人可以理解,说了又如何,天地万物,无极无尽诸天万界,又有谁能够理解。

    唯独那永远没有变化的混沌,才能够理解叶凡,所以,叶凡才无止境的沉睡混沌当中,

    “天道不是酬勤吗?为何我发展无数岁月的茅山就这样被人毁了!”道远内心狂吼,始终无法苏醒过来,说道:“求天道重开一线,求你了!”

    “可怜人”叶凡看着道远居然还没有恢复,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无法自拔,赫然没有发现这一切是假的。

    “求你了!求你了!”道远无止境的磕头,直到整个脸上都是血,却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似乎在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

    “那是……”道远诧异道,浑然没有理会自头顶流下的血液,落在他双眼之间,因为他看到一座山,尽管那片不真切,有好几个影子在重合,可是,道远一眼就认了出来。

    “哈哈……哈哈”道远放声大笑,如同得了失心疯的人,语无伦次的说道:“茅山,茅山,这是茅山,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啪”道远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如同放大了数万倍的,瞬间让道远清醒了过来,脸部、眼睛、鼻子、嘴巴,扭成一团,撕心裂肺的吼道:“啊!”

    “乎乎乎”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道远才缓慢醒过来,取得了短暂意识时间,发现自己衣服被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传来亿万般剧痛。

    “哈哈,原来我真的在地狱,这是十八层地狱,无间地狱”道远才明白自己在刀锯地狱之中,正在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每一秒一离,痛苦就是几何倍增加。

    “你可后悔?”

    “谁?”道远听到一声很熟悉的声音,一抬头,陡然发现帮自己受刑的阴差退在一旁,出现的是一个他熟悉无比的人,而这人就是当初给他欲望之水的叶凡,只看叶凡一步步踏风而来,在他脸上,永远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

    道远强忍着痛苦说道:“我这这边多久了?”

    叶凡说道:“三亿万年”

    “是嘛”道远浑然忘记时间,未曾想居然过去怎么久了。

    “久吗?”叶凡丝毫没有觉得三亿万年很久,反而说道:“你可后悔这一切?”

    “后悔?”道远低着重复了一句,似乎道远已经放弃了挣扎,感觉魂飞魄散都比现在好,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因为无间地狱是没有期限,永无止境。

    “晃荡”道远努力摇头,将脑海乱七八糟的杂念剔除,想努力保持一点清晰,方才坚定的说道:“我道远从成为茅山弟子开始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只是为了救一个茅山弟子,我道远也会选择这一条路。”

    “恭喜道友,贺喜道友”叶凡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道远觉得他只是消遣自己,

    “恭喜我什么?难道我还要出头之日?”道远苦笑道,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的他,还有什么可喜,能少受一点苦,他就满意了,谈何其他。

    “是的,你可以出十八层地狱了,阎王爷见你一生积德行善,只是喝了欲望之水,所以才有这个刑法,如今,阎王法外开恩,允许你投胎转世。”

    “真的吗?”道远猛然睁开眼睛,如同一个濒死的猛虎,死死盯住叶凡说道:“我可以出去了?”

    “是的”叶凡肯定的回答道,朝着阴差说道:“还不赶紧松绑,送道远道友去投胎。”

    “是,小鬼遵命”阴差即刻松开道远,领着他朝着奈何桥走去,沉重的脚步声,格外刺耳,似乎有千般罪在道远脚下。

    “哎”叶凡看着道远离去,叹息一句,也转身离去,说道:“那数万茅山弟子真可怜,不仅人死了,尸体化为虚无,可那至尊魔剑就连他们灵魂也不放过,日日吞噬他们的灵魂,都没人愿意去救他们。”

    “哎”叶凡似乎为茅山弟子不忍,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好像比道远还惨,边走边说道:“真惨啊!真惨啊!那灵魂不仅要被吞噬,还要被撕裂,要是再没人去救,就……”

    “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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