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渔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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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保局，综合作战指挥中心。
灵族族长忧心忡忡地盯着电子显示屏，显示屏上是翠湖东岸垭口的视频直播。
“翻墙”壮举还在继续，大量变异体蜂拥上岸，冲入军方防守阵地，然后在密集的火舌中被打烂，留下的巨大血污将原本青翠的草地尽数染黑，从滩头到岸上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场景叫天地为之色变。
彻底清剿是被逼无奈之举，但凡有一星半点招抚机会，她绝不会选择用暴力方式对付这些灵神遗毒，虽是门徒会造的孽，但归根结底它们都是灵神的受害者，灵族对每一个被毁掉的无辜生命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族长，她更是逃脱不了管理失职的罪名。
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反倒让她心里更不好受，自执掌灵族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可结果终未如她所愿，还是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体性事情。
这个世界不会容纳也容纳不了太多的极端，不会有人尊重一个生命利益与自己相违背的物种的正常发展，事实上每个人都是彼此的“渔夫”，你死我活是从古至今的人世常态。
本来这种时刻不应该打扰族长和李局长，但局里突然出了点紧急状况，警卫们又做不了主，只能将一块平板电脑交给门口执勤的局长秘书，局长秘书见了也难以定夺，只能进门将平板电脑呈上，局长匆匆看了一眼，就把平板电脑递给了族长。
族长接过一看，里面是一段巡检员拍摄的录像，镜头内有个毛手毛脚的家伙在拨弄外接光纤的集线箱，一副做贼心虚的慌慌张张。
鉴于这家伙的特殊身份，警卫们没有直接出面处理，而是第一时间上报，族长见了这耿直的画面不免也摇摇头，“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这不是我们计划好的么。”李局长说，眼睛一直盯着沙盘看，“你挑的这群孩子还是有些能耐的，我还想着给安全部门打招呼，看来也用不着了。”
“一些小聪明罢了。”族长说，“本不想让他们卷进来的，但实在是人力有限。”
“让他们盯着点也好，他们也需要历练和成长。”这时候伏在电子沙盘边的李局长头一抬，提示，“结束了。垭口附近的变异体信号全都消失了，生化部队准备清场。”
族长微微点头，不过两三百变异体，半个小时足够处理，但消灭了变异体群并未有解决根本问题，真正的麻烦还在于失落的灵神上。
“我其实不太理解，你明明有意要留辜辜在翠湖找灵神，为何又给她下命令让她撤回云岭？”李局长问，“你已经猜到辜辜会抗命不从吧。”
“是啊，辜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孤高寡断，她的特立独行，都是我惯出来的。”族长说。
见族长并没有直接解答自己的质疑，李局长大胆猜测，“你是在考验她。你把王灵交到她手里，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能想象她现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我担心她会辜负你的期望。”
“会吗？”族长反问。
“看吧。”李局长也不确定。
话到这里，电子沙盘一角突然跳出红色危险警报，族长和李局长一听，就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
……
“Oh no！珊姐，有情况！”薄一鸣把无人机拍到的画面下载下来，推送给伊珊静，“是那群怪物！”
坐标定位在翠湖西北岸的无名荒山，荒山临湖一侧是断崖，相对落差足有三十米，非专业选手不可逾越，正因为其天堑绝壁军方才未在此设防，可现在断崖之上出现了三条绳索，不少变异体在顺着绳索往上攀。
“怎么回事儿？灵体探测器怎么没有反应？”伊珊静快速敲击键盘，调阅安置在附近的灵体探测器数据，发现装置受到不明电磁信号干扰，变成了“睁眼瞎”。
“有人在搞鬼。飞近一点，无人机上有移动探测装置，先看看这里藏了多少小鬼。”伊珊静指示。
“好。”
薄一鸣着手更改无人机航线，操控无人机降低高度，并远程启动机载灵体探测器，将这一片区重新扫描了一遍。
不扫描不打紧，这一扫描，当场惊得两人目瞪口呆，一度以为是灵体探测器坏了，只见满屏的红点在这一片区交相闪动，目测下来数量有好几百。
“天呐，哪来这么多变异体？”薄一鸣惊呼。
“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那批被感染的猴子，它们也都变异了。”伊珊静说，“如果这群猴子和湖里的变异体联合在一起，那就危险了。”
“可这是座孤山，山的那一边是平原，就算变异体从湖里跳出来，也没有办法往外逃啊。”薄一鸣说，“军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有军车正往这边赶。”
伊珊静简单想想，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联系辜辜姐。”
“好的。”
薄一鸣放下监控，连线辜辜，东岸垭口处，辜辜等人正在为满世界的变异体尸体心哀。
听完薄一鸣的介绍，辜辜全身过电般惊醒，她一向严谨看事，遇到疑问向来不吝深挖。
“不明电磁信号干扰？灵体探测器布下去才多长时间，怎么会有人提前知道位置并在短时间内对探测器实施精准干扰？况且装备部那些老头在设计之初就对探测器加装了反干扰装置，至少是实验室级的电磁发生器持续并大量发射电磁干扰才能对其起作用，否则灵体探测器不会轻易变成‘睁眼瞎’。”
对于辜辜的质疑，薄一鸣一时难以回答，不过，顺着辜辜的思路他查了查这一片区的实时电磁数据，发现山里确实存在一个当量不小的不稳定磁力场，像是山中蕴藏了大量金属矿石。
“天呐，这不会是座磁山吧？！”薄一鸣惊呼，“这得有多少矿才能形成这么大的磁力场啊！”
但辜辜不这么认为，数十年的职业敏感告诉她，那绝非是座矿山。
那座山太显眼了，如果山中有矿，老早就应该被铲平。
可如果不是磁性矿，还有什么能突然造出这么大的电磁场？
她眼睛一亮，狂奔向五菱宏光。
“快上车！快！”
灵保局，综合作战指挥中心。
灵族族长忧心忡忡地盯着电子显示屏，显示屏上是翠湖东岸垭口的视频直播。
“翻墙”壮举还在继续，大量变异体蜂拥上岸，冲入军方防守阵地，然后在密集的火舌中被打烂，留下的巨大血污将原本青翠的草地尽数染黑，从滩头到岸上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场景叫天地为之色变。
彻底清剿是被逼无奈之举，但凡有一星半点招抚机会，她绝不会选择用暴力方式对付这些灵神遗毒，虽是门徒会造的孽，但归根结底它们都是灵神的受害者，灵族对每一个被毁掉的无辜生命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族长，她更是逃脱不了管理失职的罪名。
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反倒让她心里更不好受，自执掌灵族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可结果终未如她所愿，还是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体性事情。
这个世界不会容纳也容纳不了太多的极端，不会有人尊重一个生命利益与自己相违背的物种的正常发展，事实上每个人都是彼此的“渔夫”，你死我活是从古至今的人世常态。
本来这种时刻不应该打扰族长和李局长，但局里突然出了点紧急状况，警卫们又做不了主，只能将一块平板电脑交给门口执勤的局长秘书，局长秘书见了也难以定夺，只能进门将平板电脑呈上，局长匆匆看了一眼，就把平板电脑递给了族长。
族长接过一看，里面是一段巡检员拍摄的录像，镜头内有个毛手毛脚的家伙在拨弄外接光纤的集线箱，一副做贼心虚的慌慌张张。
鉴于这家伙的特殊身份，警卫们没有直接出面处理，而是第一时间上报，族长见了这耿直的画面不免也摇摇头，“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这不是我们计划好的么。”李局长说，眼睛一直盯着沙盘看，“你挑的这群孩子还是有些能耐的，我还想着给安全部门打招呼，看来也用不着了。”
“一些小聪明罢了。”族长说，“本不想让他们卷进来的，但实在是人力有限。”
“让他们盯着点也好，他们也需要历练和成长。”这时候伏在电子沙盘边的李局长头一抬，提示，“结束了。垭口附近的变异体信号全都消失了，生化部队准备清场。”
族长微微点头，不过两三百变异体，半个小时足够处理，但消灭了变异体群并未有解决根本问题，真正的麻烦还在于失落的灵神上。
“我其实不太理解，你明明有意要留辜辜在翠湖找灵神，为何又给她下命令让她撤回云岭？”李局长问，“你已经猜到辜辜会抗命不从吧。”
“是啊，辜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孤高寡断，她的特立独行，都是我惯出来的。”族长说。
见族长并没有直接解答自己的质疑，李局长大胆猜测，“你是在考验她。你把王灵交到她手里，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能想象她现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我担心她会辜负你的期望。”
“会吗？”族长反问。
“看吧。”李局长也不确定。
话到这里，电子沙盘一角突然跳出红色危险警报，族长和李局长一听，就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
……
“Oh no！珊姐，有情况！”薄一鸣把无人机拍到的画面下载下来，推送给伊珊静，“是那群怪物！”
坐标定位在翠湖西北岸的无名荒山，荒山临湖一侧是断崖，相对落差足有三十米，非专业选手不可逾越，正因为其天堑绝壁军方才未在此设防，可现在断崖之上出现了三条绳索，不少变异体在顺着绳索往上攀。
“怎么回事儿？灵体探测器怎么没有反应？”伊珊静快速敲击键盘，调阅安置在附近的灵体探测器数据，发现装置受到不明电磁信号干扰，变成了“睁眼瞎”。
“有人在搞鬼。飞近一点，无人机上有移动探测装置，先看看这里藏了多少小鬼。”伊珊静指示。
“好。”
薄一鸣着手更改无人机航线，操控无人机降低高度，并远程启动机载灵体探测器，将这一片区重新扫描了一遍。
不扫描不打紧，这一扫描，当场惊得两人目瞪口呆，一度以为是灵体探测器坏了，只见满屏的红点在这一片区交相闪动，目测下来数量有好几百。
“天呐，哪来这么多变异体？”薄一鸣惊呼。
“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那批被感染的猴子，它们也都变异了。”伊珊静说，“如果这群猴子和湖里的变异体联合在一起，那就危险了。”
“可这是座孤山，山的那一边是平原，就算变异体从湖里跳出来，也没有办法往外逃啊。”薄一鸣说，“军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有军车正往这边赶。”
伊珊静简单想想，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联系辜辜姐。”
“好的。”
薄一鸣放下监控，连线辜辜，东岸垭口处，辜辜等人正在为满世界的变异体尸体心哀。
听完薄一鸣的介绍，辜辜全身过电般惊醒，她一向严谨看事，遇到疑问向来不吝深挖。
“不明电磁信号干扰？灵体探测器布下去才多长时间，怎么会有人提前知道位置并在短时间内对探测器实施精准干扰？况且装备部那些老头在设计之初就对探测器加装了反干扰装置，至少是实验室级的电磁发生器持续并大量发射电磁干扰才能对其起作用，否则灵体探测器不会轻易变成‘睁眼瞎’。”
对于辜辜的质疑，薄一鸣一时难以回答，不过，顺着辜辜的思路他查了查这一片区的实时电磁数据，发现山里确实存在一个当量不小的不稳定磁力场，像是山中蕴藏了大量金属矿石。
“天呐，这不会是座磁山吧？！”薄一鸣惊呼，“这得有多少矿才能形成这么大的磁力场啊！”
但辜辜不这么认为，数十年的职业敏感告诉她，那绝非是座矿山。
那座山太显眼了，如果山中有矿，老早就应该被铲平。
可如果不是磁性矿，还有什么能突然造出这么大的电磁场？
她眼睛一亮，狂奔向五菱宏光。
“快上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