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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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婵十五岁就随着母亲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去了美国。
十五岁，对祖国故土没有那么深刻的眷恋，只是带着心底里对于朋友和生活了十五的地方有些细微末节的小情绪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新的生活有多期待，就对接下来的遭遇有多恐惧。
在那么一份简单的资料报告里，齐劭衍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在选择了删除。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有多么讨厌那些人，他都知道，他只是感慨于她的豁达。
资料报告里都是冷冰冰的文字，只是简短粗暴的陈述清楚了事情，却没能将那时的情景还原一分。
“高中的时候遭遇过校园暴力，收到过匿名恐吓信。”
被歧视，被排斥，被当做异类；语言沟通困难，没有朋友，性格孤僻。这是她的青春期。
“高中校园暴力的主谋……是她的哥哥。”
这大概才是最致命的吧。齐劭衍想起来，有一日陆婵和陈述一起回家，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本书，谈起了她的哥哥，笑容竟然还能是温暖的。
想起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留在a市孜孜不倦的用行动游说着陆婵。齐劭衍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电脑旁边堆积如山的文件，皱着眉头打了个内线电话。起身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陆婵窝在家里看着肥皂剧，笔记本电脑被遗弃在茶几上，闪了几下之后就黑了屏幕——没电自动关机了。电视机里，女主角站在雨中，眼泪混杂着雨水一同淌下，她朝着前方男主角离开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xxx你混蛋！你根本就不爱我！”
陆婵有些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对着电脑发呆。
齐劭衍的电话在同一时间打了过来。
“在家吗？”
“嗯。”陆婵咬了咬唇，声音闷闷的。
齐劭衍看着堵的长长的车流，低声道：“中午带你出去吃饭吧。叫上你哥哥。”
陆婵眼睛亮了亮，随即在听到了“哥哥”两个字之后又焉了下去：“为什么要叫他啊。”
齐劭衍轻笑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我马上过来接你。”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清丽阁，哪怕是钱包里小有富余的陆婵也没有来过这么奢侈的地方，陆婵站在齐劭衍的门口，有些犹豫的拉了拉他的衣角：“这里太贵了，换一个地方吧。”
齐劭衍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要尽地主之谊才行。”
陆婵瘪了瘪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
似乎是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来的时候陆婵和齐劭衍已经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了，金发碧眼的老外在任何地方可以引起人的围观，尤其是长得这么帅的外国帅哥。
雅致清幽的房间里沁着淡淡的香味，古香古色的建筑似乎对于来说很新鲜。他皱着眉头坐到陆婵的对面，大圆桌子上气氛诡异。
齐劭衍先开了口：“，这几日我和陆婵工作繁忙，要是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齐劭衍说完后陆婵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嗔怪的意思。
微微蹙了蹙眉，薄唇轻抿，水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齐劭衍，沉默半晌后才道：“没有关系，我会等陆婵忙完她手里的事情然后带她回去的。”陆婵两个字，竟然是用中文念出来的，发音怪异，却听上去自然很多。
这话还隐隐透露着，他似乎对于陆婵的事情了若指掌。
齐劭衍忍下心底里的不爽，扭头看向陆婵：“你要回去吗？”
陆婵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无视突变的脸色。虽说不应该，但是齐劭衍却暗暗觉得很爽。
眼眸微沉，一抹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陆婵，我记得你以前很听话。”
陆婵扯开嘴角笑了笑，讽刺道：“是啊，最听哥哥的话了。”
的脸色又变了。
这顿饭陆婵如同嚼蜡，没吃几口便放了筷子，她倒是颇为遗憾自己第一次吃这样的大餐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陆婵吃过了饭以后便接到了白良安的电话。陆婵在和白良安接触久了之后，白良安渐渐暴露出自己的性格，暴躁和温雅并存，陆婵在此之前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将这两种性格融合在一起，但在认识了白良安之后陆婵的三观立刻拜倒在他突变的性格之下。
能想象一个人上一秒还在笑呵呵的和你讨论剧本，下一秒就一拳头敲到了桌上让你滚回去改稿子的吗？
偏偏他切换的相当自然，陆婵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
陆婵犹犹豫豫的接起了白良安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那头里面传来了白良安咆哮的吼声：“陆婵！！你又发什么神经？！我开始怀疑青流之辈是不是你写的了？怎么就让你添一条感情线就那么难？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马上给我过来！”
不给陆婵任何消化的时间，电话就这样无情的被挂断了。
好在习惯了被骂，陆婵也淡定了很多，她吐了口气，冲齐劭衍笑了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齐劭衍早就在高分贝的吼叫声中听了个大概，他不动声色的将陆婵搂进怀里，无视周围的眼光淡笑着在她的眼睛下吻了吻，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自己注意安全。”
陆婵红着脸点了点头，似乎很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匆匆跳上了一辆的士逃离了现场。
似乎对于陆婵无视了自己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说他已经被无视了很多年了，倒也习惯了。他微微侧颜看着齐劭衍渐渐暗沉下来的神色，扯了扯嘴角。
“换个地方聊天吧，齐先生。”
****
陆婵赶过白良安家里的时候，白良安已经面色无常开始看稿子，在看到陆婵之后笑意盈盈道：“来啦？”
陆婵忍不住哆嗦了下。
知名艺术家都是变态这个观念已经在陆婵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她干笑了两声，挥了挥爪子，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到白良安的面前：“哪里有问题？我马上改。”
白良安笑呵呵的将手中打印好的一沓稿纸递给了她：“不着急，来，我们先聊聊。”
聊……什么？！陆婵哆哆嗦嗦的坐在沙发上，连看白良安的勇气都没有。
“我听说，你和小衍在一起了？”
“……”陆婵默默腹诽，是啊，玫瑰花不还是您送的吗？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白良安似乎很满意这个答应，又慢慢道：“还没来得及说恭喜呢，不过也蛮可惜的，我儿子看来是真没机会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感觉画风都变了？
白良安见她不说话，循循善诱：“那么多天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问这些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他挺好的，对我也好。”陆婵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白良安脸上的笑意加深，来来回回扫了她一眼之后，将目光停留在那沓稿纸上，笑眯眯道：“之前我可以体谅你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感情戏写的一塌糊涂，但是现在你谈着恋爱写出来的东西却想让我跳楼你怎么解释？”
她……她就知道！
陆婵怏怏低头道：“我会努力的。”
白良安收起了面上温文儒雅的笑容，冷冷道：“自己好好想想吧，这都多少天了，我很难想象你可以将感情戏写的这么糟糕，很多单身狗靠意/淫都能给读者一个美好爱情的幻想你为什么不行？而且这里的感情线并不是一条主线你也能完成的这么糟糕，足以说明这一年以来你完全没有进步，一个懒惰的不知进取的人肯定会被淘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婵被一这顿冷冰冰的话说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白良安家里出来，站在马路边上迎接着浓厚的热气。齐劭衍的电话过来的很及时，陆婵几乎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接起了电话。
“阿婵，怎么了？”齐劭衍皱着眉头坐在车里看着路边上的陆婵站在街沿上，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样子。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太笨了。”
他挑了挑眉，将车子开过去停在她的面前：“上来。”
陆婵愣了一下，乖乖的上车，诧异的看着齐劭衍下巴上明显的红痕和嘴角边的青紫，惊呼道：“你打架了？”
这下眼泪才真的是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齐邵衍哭笑不得的看着陆婵嫣红的眼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叹了口气：“别哭了，我没事。”
“你是不是和打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陆婵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受伤的地方，心疼道。
齐劭衍无可奈何，抓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眼眸暗沉，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在她的唇上亲了下去。
两人的呼吸顿时紊乱，陆婵身上那股浅淡的香味紧紧萦绕在他的周身，齐劭衍向来很顺从自己，在对方的轻呼声后直直撬开了齿关，唇齿相依，不依不饶。
一吻方休后，陆婵红着脸狠狠的喘着气。
“你哥哥，他明天就回去了。”
陆婵诧异的扭过头看着他：“真的？”她开心的拍了拍手，随后又觉得不大对劲，疑惑的看着齐劭衍，“你是怎么说服她的？你难道是用武力值说服了他吗？”
齐劭衍闷声笑了出来，在对方威胁般的眼神下，忍着笑道：“对，他打不过我，所以灰溜溜的回去了。”
陆婵嗔怪般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齐劭衍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漫不经心道：“他此行的目的是来带走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你不必对我客气，也不要说什么谢谢，在爱情里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那么轻易放手。”
陆婵微怔，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呆呆的看着齐劭衍，似乎做出了一个假设：“那万一我真的跟我哥哥走了呢？”
齐劭衍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一字一句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假设，毕竟我已经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一步。”
真是一个不浪漫的回答。陆婵却不知道为何心底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
“对了。”齐劭衍扭动钥匙，慢慢将车开了出去，“老白骂哭你了？”
陆婵摇了摇头，咬唇道：“没有，白老师没有骂过我，是我觉得自己太笨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齐劭衍眼睛微闪，扭过头冲陆婵笑了笑：“慢慢来……”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脸色确是突变，猛地踩下了刹车将车停住，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冷峻的轮廓似有些抽变。
陆婵吓坏了：“你怎么了？”磕磕绊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股难受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身体里似撕裂的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侵袭，他的意识渐渐的飘忽。
齐劭衍死死握拳，掐住自己的手掌心，扭过头看着陆婵，眼底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阿婵，会开车吗？”
“会……但是不熟练。”陆婵有些慌张。
“快……马上送我到我大哥那儿去。”
陆婵十五岁就随着母亲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去了美国。
十五岁，对祖国故土没有那么深刻的眷恋，只是带着心底里对于朋友和生活了十五的地方有些细微末节的小情绪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新的生活有多期待，就对接下来的遭遇有多恐惧。
在那么一份简单的资料报告里，齐劭衍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在选择了删除。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有多么讨厌那些人，他都知道，他只是感慨于她的豁达。
资料报告里都是冷冰冰的文字，只是简短粗暴的陈述清楚了事情，却没能将那时的情景还原一分。
“高中的时候遭遇过校园暴力，收到过匿名恐吓信。”
被歧视，被排斥，被当做异类；语言沟通困难，没有朋友，性格孤僻。这是她的青春期。
“高中校园暴力的主谋……是她的哥哥。”
这大概才是最致命的吧。齐劭衍想起来，有一日陆婵和陈述一起回家，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本书，谈起了她的哥哥，笑容竟然还能是温暖的。
想起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留在a市孜孜不倦的用行动游说着陆婵。齐劭衍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电脑旁边堆积如山的文件，皱着眉头打了个内线电话。起身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陆婵窝在家里看着肥皂剧，笔记本电脑被遗弃在茶几上，闪了几下之后就黑了屏幕——没电自动关机了。电视机里，女主角站在雨中，眼泪混杂着雨水一同淌下，她朝着前方男主角离开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xxx你混蛋！你根本就不爱我！”
陆婵有些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对着电脑发呆。
齐劭衍的电话在同一时间打了过来。
“在家吗？”
“嗯。”陆婵咬了咬唇，声音闷闷的。
齐劭衍看着堵的长长的车流，低声道：“中午带你出去吃饭吧。叫上你哥哥。”
陆婵眼睛亮了亮，随即在听到了“哥哥”两个字之后又焉了下去：“为什么要叫他啊。”
齐劭衍轻笑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我马上过来接你。”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清丽阁，哪怕是钱包里小有富余的陆婵也没有来过这么奢侈的地方，陆婵站在齐劭衍的门口，有些犹豫的拉了拉他的衣角：“这里太贵了，换一个地方吧。”
齐劭衍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要尽地主之谊才行。”
陆婵瘪了瘪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
似乎是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来的时候陆婵和齐劭衍已经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了，金发碧眼的老外在任何地方可以引起人的围观，尤其是长得这么帅的外国帅哥。
雅致清幽的房间里沁着淡淡的香味，古香古色的建筑似乎对于来说很新鲜。他皱着眉头坐到陆婵的对面，大圆桌子上气氛诡异。
齐劭衍先开了口：“，这几日我和陆婵工作繁忙，要是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齐劭衍说完后陆婵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嗔怪的意思。
微微蹙了蹙眉，薄唇轻抿，水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齐劭衍，沉默半晌后才道：“没有关系，我会等陆婵忙完她手里的事情然后带她回去的。”陆婵两个字，竟然是用中文念出来的，发音怪异，却听上去自然很多。
这话还隐隐透露着，他似乎对于陆婵的事情了若指掌。
齐劭衍忍下心底里的不爽，扭头看向陆婵：“你要回去吗？”
陆婵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无视突变的脸色。虽说不应该，但是齐劭衍却暗暗觉得很爽。
眼眸微沉，一抹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陆婵，我记得你以前很听话。”
陆婵扯开嘴角笑了笑，讽刺道：“是啊，最听哥哥的话了。”
的脸色又变了。
这顿饭陆婵如同嚼蜡，没吃几口便放了筷子，她倒是颇为遗憾自己第一次吃这样的大餐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陆婵吃过了饭以后便接到了白良安的电话。陆婵在和白良安接触久了之后，白良安渐渐暴露出自己的性格，暴躁和温雅并存，陆婵在此之前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将这两种性格融合在一起，但在认识了白良安之后陆婵的三观立刻拜倒在他突变的性格之下。
能想象一个人上一秒还在笑呵呵的和你讨论剧本，下一秒就一拳头敲到了桌上让你滚回去改稿子的吗？
偏偏他切换的相当自然，陆婵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
陆婵犹犹豫豫的接起了白良安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那头里面传来了白良安咆哮的吼声：“陆婵！！你又发什么神经？！我开始怀疑青流之辈是不是你写的了？怎么就让你添一条感情线就那么难？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马上给我过来！”
不给陆婵任何消化的时间，电话就这样无情的被挂断了。
好在习惯了被骂，陆婵也淡定了很多，她吐了口气，冲齐劭衍笑了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齐劭衍早就在高分贝的吼叫声中听了个大概，他不动声色的将陆婵搂进怀里，无视周围的眼光淡笑着在她的眼睛下吻了吻，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自己注意安全。”
陆婵红着脸点了点头，似乎很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匆匆跳上了一辆的士逃离了现场。
似乎对于陆婵无视了自己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者说他已经被无视了很多年了，倒也习惯了。他微微侧颜看着齐劭衍渐渐暗沉下来的神色，扯了扯嘴角。
“换个地方聊天吧，齐先生。”
****
陆婵赶过白良安家里的时候，白良安已经面色无常开始看稿子，在看到陆婵之后笑意盈盈道：“来啦？”
陆婵忍不住哆嗦了下。
知名艺术家都是变态这个观念已经在陆婵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她干笑了两声，挥了挥爪子，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到白良安的面前：“哪里有问题？我马上改。”
白良安笑呵呵的将手中打印好的一沓稿纸递给了她：“不着急，来，我们先聊聊。”
聊……什么？！陆婵哆哆嗦嗦的坐在沙发上，连看白良安的勇气都没有。
“我听说，你和小衍在一起了？”
“……”陆婵默默腹诽，是啊，玫瑰花不还是您送的吗？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白良安似乎很满意这个答应，又慢慢道：“还没来得及说恭喜呢，不过也蛮可惜的，我儿子看来是真没机会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感觉画风都变了？
白良安见她不说话，循循善诱：“那么多天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问这些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他挺好的，对我也好。”陆婵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白良安脸上的笑意加深，来来回回扫了她一眼之后，将目光停留在那沓稿纸上，笑眯眯道：“之前我可以体谅你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感情戏写的一塌糊涂，但是现在你谈着恋爱写出来的东西却想让我跳楼你怎么解释？”
她……她就知道！
陆婵怏怏低头道：“我会努力的。”
白良安收起了面上温文儒雅的笑容，冷冷道：“自己好好想想吧，这都多少天了，我很难想象你可以将感情戏写的这么糟糕，很多单身狗靠意/淫都能给读者一个美好爱情的幻想你为什么不行？而且这里的感情线并不是一条主线你也能完成的这么糟糕，足以说明这一年以来你完全没有进步，一个懒惰的不知进取的人肯定会被淘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婵被一这顿冷冰冰的话说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白良安家里出来，站在马路边上迎接着浓厚的热气。齐劭衍的电话过来的很及时，陆婵几乎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接起了电话。
“阿婵，怎么了？”齐劭衍皱着眉头坐在车里看着路边上的陆婵站在街沿上，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样子。
“没什么。”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太笨了。”
他挑了挑眉，将车子开过去停在她的面前：“上来。”
陆婵愣了一下，乖乖的上车，诧异的看着齐劭衍下巴上明显的红痕和嘴角边的青紫，惊呼道：“你打架了？”
这下眼泪才真的是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齐邵衍哭笑不得的看着陆婵嫣红的眼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叹了口气：“别哭了，我没事。”
“你是不是和打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陆婵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受伤的地方，心疼道。
齐劭衍无可奈何，抓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眼眸暗沉，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在她的唇上亲了下去。
两人的呼吸顿时紊乱，陆婵身上那股浅淡的香味紧紧萦绕在他的周身，齐劭衍向来很顺从自己，在对方的轻呼声后直直撬开了齿关，唇齿相依，不依不饶。
一吻方休后，陆婵红着脸狠狠的喘着气。
“你哥哥，他明天就回去了。”
陆婵诧异的扭过头看着他：“真的？”她开心的拍了拍手，随后又觉得不大对劲，疑惑的看着齐劭衍，“你是怎么说服她的？你难道是用武力值说服了他吗？”
齐劭衍闷声笑了出来，在对方威胁般的眼神下，忍着笑道：“对，他打不过我，所以灰溜溜的回去了。”
陆婵嗔怪般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齐劭衍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漫不经心道：“他此行的目的是来带走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你不必对我客气，也不要说什么谢谢，在爱情里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那么轻易放手。”
陆婵微怔，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呆呆的看着齐劭衍，似乎做出了一个假设：“那万一我真的跟我哥哥走了呢？”
齐劭衍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一字一句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假设，毕竟我已经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一步。”
真是一个不浪漫的回答。陆婵却不知道为何心底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
“对了。”齐劭衍扭动钥匙，慢慢将车开了出去，“老白骂哭你了？”
陆婵摇了摇头，咬唇道：“没有，白老师没有骂过我，是我觉得自己太笨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齐劭衍眼睛微闪，扭过头冲陆婵笑了笑：“慢慢来……”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脸色确是突变，猛地踩下了刹车将车停住，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冷峻的轮廓似有些抽变。
陆婵吓坏了：“你怎么了？”磕磕绊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股难受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身体里似撕裂的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侵袭，他的意识渐渐的飘忽。
齐劭衍死死握拳，掐住自己的手掌心，扭过头看着陆婵，眼底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阿婵，会开车吗？”
“会……但是不熟练。”陆婵有些慌张。
“快……马上送我到我大哥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