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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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拉起你的手，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顾。
——舒婷
周天下午的时候，艾九刚从补课的家里出来，天气渐凉，她穿了一件薄的外套，下面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她身材属于那种瘦高瘦高的，背脊也挺直，走路是很精神的，她背着书包走去公交站，走到路口转弯那里，遇上了一个人，
楚长上身穿着黑色开衫，里衬白色，下身黑色裤子，家居休闲。楚长诧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艾九同样惊讶，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她也不能说是来给人家补课的，“我来拜访一个亲戚。”
楚长指了指身后的这片区域：“你亲戚住这小区吗？”
他指的地方是她补课的位置，她点点头，撒谎撒的丝毫不乱。
楚长眉梢上挑：“真巧，我住在这里。”
艾九拽着书包肩带，僵硬地笑：“那还真挺巧的。”
“你现在回家？”
艾九点点头。
“你家在哪边，我去接我弟弟，顺路的话我送送你。”楚长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艾九祈祷千万别顺路，“那边。”
她指了指左边的方向。
“行，等我把车骑过来。”楚长去到车库里去骑车。
艾九呆在原地，无奈叹气。
她看见楚长骑着一个小电驴过来，他人高马大，坐在那里显得极为滑稽，长腿搁在前面无处安放。
艾九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以为他会骑个很炫酷的摩托车出来的，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爱耍酷的。
“上来。”
艾九听话坐在他后面，“我好了。”
于是俩人“绝尘而去”。
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艾九觉得怪尴尬的，先开启话题：“你会不会骑摩托？”
楚长微微侧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好多男生都骑的摩托上学。”而你不是自行车就是摩托车。
楚长嘁了一声：“你是想问我怎么不骑摩托吧。”
艾九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楚长继续说道：“家里有个弟弟，有时还要接送他上下学，摩托车不安全，”
“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艾九迎着风，风迷了眼，有点酸，“真好。”
艾九让他在小区前面的街道口处放下了，“就在这下了，我买个东西再回去，谢谢你。”
“那我走了。”楚长骑着车转了个弯，是他们过来时候的方向。
艾九不解：“你不是顺路吗，怎么转弯？”
楚长扬唇笑了笑，他立在风中，却比风还要令人心乱。
“尽一下同桌之情。”
他便骑着他的小电驴离开了。
艾九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艾九这天一如既往的搭10路上学，嘴里啃着刚买的早餐，又经过一个站点，她遇上了一个从来没遇见过的人。
“hi，艾九。”陈芸嗓音软软糯糯的，向她打招呼。
艾九没想到她会主动打招呼，有些诧异，“你好。”嘴里还嚼着包子。
陈芸甜甜一笑，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陈芸属于甜美类型的，她常常梳着两个小马尾，马尾上扎着粉嫩的蝴蝶结，她的长相也很可爱，灵动的大眼睛，樱桃的小嘴。
陈芸一上车，有不少人往这看。
艾九默默将早餐装进袋子里，没再吃了。
有时候自卑感就是这么来的。
“你跟楚长关系好吗？”
艾九微怔，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同桌关系，谈不上好不好的。”
陈芸笑了笑，眉眼都弯了：“你别介意，我说话比较直接，喜欢人也是。”
艾九点点头，她见识过了。
“那天你没和楚长一起吃饭？”
艾九错愕：“什么吃饭？”
陈芸轻笑了声：“我知道你把纸条看了，上课的时候我在都看着你们。”
艾九怪不好意思的：“那个是陈灿没说清楚，我以为是给我的，所以就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还要解释一遍这件事。
“楚长跟我说了。”陈芸回忆了那天楚长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很有礼貌，没有直接拒绝她，
“不好意思，我有朋友一起吃。”
陈芸不介意，她可以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这也是双方关系更进一步的方法。
但他似乎有点为难，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我和我同桌一起吃饭。”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她没有继续了。
楚长又替艾九道歉：“我同桌不小心看了你的纸条，不好意思啊。”
俩人一起下了车，艾九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无数个问号。
楚长为什么说他和她一起吃饭？
为什么要替她解释？
昨天为什么送她回家？
为什么给她送奶茶？
在她心里，唯有喜欢俩字才能解答这些疑问，可她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课间的时候，上次来找过楚长的人又来找他了，还有那个胖子。
艾九正在给别人讲题，目光却忍不住瞟两眼。
胖子：“咱楚欧巴周五那球打的，在学校人气又上来了啊！
“那可不，没少小姑娘找你要联系方式吧！”
楚长默然，确实，回家的时候还被尾随了，几个小姑娘穿着才学高中的校服。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艾九正认真给别人讲着题呢，抬头发现，那女生根本没在看题，看着楚长！
艾九无奈，放大了点声音，让她注意力集中点。
“李成隆，静姐联系你没？”胖子出声。
被叫李成隆的是上次来找楚长的人。
李成隆点点头，转头问楚长：“静姐说是明天转过来，让我们准备好去接她。”
艾九听到是个女生名，竖着耳朵听起来。
楚长嘁一声：“她是没有腿吗？”话锋一转：“让肖桥去接。”
肖桥就是那个胖子，他表情极为复杂：“别啊哥哥，这苦别让我受啊。”
李成隆哈哈大笑。楚长也笑出了声。
肖桥斜眼看着楚长：“咱楚欧巴有挡桃花的人啦。”
艾九听到这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是喜欢的人吗？还是女朋友？
楚长回了句：“小心静子揍你。”
连称呼都不一样，果然关系也不一般吧。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陈芸说自己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
艾九强迫自己不想了，埋头刷题，默念三遍，学习最重要。
又到了中午，五人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走着，谭妍心和田嘉文拌嘴没停过，你一言我一句，过路的同学还好奇的往这边看一眼，她们三个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呵呵，就你那两手功夫，人家没嫌你都不错了。”
“谭妍心！我可是我们队MVP！”
“哦，全场MVP也不是你啊，你拽啥？”
说到这，谭妍心提了一嘴：“小九，那天你同桌可帅了，全场女生尖叫！”
艾九勾了勾唇，她能想象到。
田嘉文气的不轻，扣着她的头就是一记爆栗。谭妍心吃痛，从他胳膊里钻出来，踢了他一脚：“给我滚！”
田嘉文对她竖了一个小拇指。
胡杰和罗瑞俩人在后面笑得抽抽：“我们嘉文哥其实挺不错的。”
“输给楚长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毕竟人家以前也是篮球队的。”
田嘉文扬了扬下巴：“泼妇，听见没，你哥哥我挺厉害的。”
谭妍心没理他。
艾九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楚长比赛赢了。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拿出来看了眼，是艾青发过来的消息：我们在你学校门口。
艾九突然慌了。
“妍心，你们去吃吧，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怎么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谭妍心一脸诧异。
艾九抓着手机，她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家庭情况，她觉得难以启齿。
田嘉文先看出了她的为难，勾着谭妍心帽子使她过来，
“行了，你去吧，我们先去食堂了。”
“嗯。”
校门口。
艾青身着青色旗袍，外面搭了一个素色披肩，头发绾起，颇有民国妇女那味，艾青年轻时样貌也是极好的，只是嫁给了她父亲，日夜操劳，如今脸上只剩疲态。
“你来干什么。”艾九冷漠地看着她。
“不用给我甩脸色，你王叔叔要见你，今天中午一起去吃个饭。”艾青将披肩往上拢了拢。
“见我干什么？”
艾青正色看她：“我和你王叔叔昨天领证了，你是我女儿，吃个饭很正常。”
没给艾九思考的机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校门口，艾九在内心咂舌，看了这个王叔叔家很有钱。
司机帮母女俩开了门，俩人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艾九，一个高中生，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那一股狠劲和她妈妈有些相似。
还记得见到艾青第一眼的时候，是王富强把艾青强制拉上车的，这女孩的眉眼和那时候艾青的如出一辙。
“生活费够用吗？”
“又想用钱打发我了？”从上高中开始，艾青每个月给她点生活费，从此她的吃喝穿都靠这些钱，可这些钱远远不够她生活，苟且是生存。
而她，打死也不会开口去多要一分钱。
艾青冷笑：“我还挺想用钱打发的。”
“这不傍上了吗，还怕没钱了。”
艾青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司机：“别乱说话！有什么气憋着回去再说！“
艾九没说话了，毕竟王叔叔娶了艾青，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到了餐厅，司机为他们开了门，艾青下车，举手投足间，十分高傲。艾九下车时，说了声谢谢。
司机微微颔首。
她们落座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王富强和他的儿子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一身正装，商人打扮。这个餐厅偏欧式风格，每个餐桌上都有一只玫瑰，盛开在花瓶里，红的格外刺眼。
“久等了。”艾青手贴了下王富强的手腕，坐在他对面，靠窗的位置。艾九顺势坐在外面。
王富强笑着摇摇头，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
“小九这是第一次和叔叔吃饭吧。”
艾青看了她一眼，艾九弯唇一笑：“叔叔好。”
“好。”
而后王富强拿出一个红包，放在艾九跟前。
艾九眼波转了转，还挺厚。
她目光看向艾青，艾青目光有躲闪，最后点点头，让她收了。
“小聪，叫姐姐。”王付聪是王富强的独子，如今不过十岁。
小孩糯糯叫了声。艾九应下。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顾。
——舒婷
周天下午的时候，艾九刚从补课的家里出来，天气渐凉，她穿了一件薄的外套，下面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她身材属于那种瘦高瘦高的，背脊也挺直，走路是很精神的，她背着书包走去公交站，走到路口转弯那里，遇上了一个人，
楚长上身穿着黑色开衫，里衬白色，下身黑色裤子，家居休闲。楚长诧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艾九同样惊讶，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她也不能说是来给人家补课的，“我来拜访一个亲戚。”
楚长指了指身后的这片区域：“你亲戚住这小区吗？”
他指的地方是她补课的位置，她点点头，撒谎撒的丝毫不乱。
楚长眉梢上挑：“真巧，我住在这里。”
艾九拽着书包肩带，僵硬地笑：“那还真挺巧的。”
“你现在回家？”
艾九点点头。
“你家在哪边，我去接我弟弟，顺路的话我送送你。”楚长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艾九祈祷千万别顺路，“那边。”
她指了指左边的方向。
“行，等我把车骑过来。”楚长去到车库里去骑车。
艾九呆在原地，无奈叹气。
她看见楚长骑着一个小电驴过来，他人高马大，坐在那里显得极为滑稽，长腿搁在前面无处安放。
艾九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以为他会骑个很炫酷的摩托车出来的，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爱耍酷的。
“上来。”
艾九听话坐在他后面，“我好了。”
于是俩人“绝尘而去”。
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艾九觉得怪尴尬的，先开启话题：“你会不会骑摩托？”
楚长微微侧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好多男生都骑的摩托上学。”而你不是自行车就是摩托车。
楚长嘁了一声：“你是想问我怎么不骑摩托吧。”
艾九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楚长继续说道：“家里有个弟弟，有时还要接送他上下学，摩托车不安全，”
“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艾九迎着风，风迷了眼，有点酸，“真好。”
艾九让他在小区前面的街道口处放下了，“就在这下了，我买个东西再回去，谢谢你。”
“那我走了。”楚长骑着车转了个弯，是他们过来时候的方向。
艾九不解：“你不是顺路吗，怎么转弯？”
楚长扬唇笑了笑，他立在风中，却比风还要令人心乱。
“尽一下同桌之情。”
他便骑着他的小电驴离开了。
艾九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艾九这天一如既往的搭10路上学，嘴里啃着刚买的早餐，又经过一个站点，她遇上了一个从来没遇见过的人。
“hi，艾九。”陈芸嗓音软软糯糯的，向她打招呼。
艾九没想到她会主动打招呼，有些诧异，“你好。”嘴里还嚼着包子。
陈芸甜甜一笑，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陈芸属于甜美类型的，她常常梳着两个小马尾，马尾上扎着粉嫩的蝴蝶结，她的长相也很可爱，灵动的大眼睛，樱桃的小嘴。
陈芸一上车，有不少人往这看。
艾九默默将早餐装进袋子里，没再吃了。
有时候自卑感就是这么来的。
“你跟楚长关系好吗？”
艾九微怔，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同桌关系，谈不上好不好的。”
陈芸笑了笑，眉眼都弯了：“你别介意，我说话比较直接，喜欢人也是。”
艾九点点头，她见识过了。
“那天你没和楚长一起吃饭？”
艾九错愕：“什么吃饭？”
陈芸轻笑了声：“我知道你把纸条看了，上课的时候我在都看着你们。”
艾九怪不好意思的：“那个是陈灿没说清楚，我以为是给我的，所以就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还要解释一遍这件事。
“楚长跟我说了。”陈芸回忆了那天楚长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很有礼貌，没有直接拒绝她，
“不好意思，我有朋友一起吃。”
陈芸不介意，她可以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这也是双方关系更进一步的方法。
但他似乎有点为难，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我和我同桌一起吃饭。”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她没有继续了。
楚长又替艾九道歉：“我同桌不小心看了你的纸条，不好意思啊。”
俩人一起下了车，艾九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无数个问号。
楚长为什么说他和她一起吃饭？
为什么要替她解释？
昨天为什么送她回家？
为什么给她送奶茶？
在她心里，唯有喜欢俩字才能解答这些疑问，可她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课间的时候，上次来找过楚长的人又来找他了，还有那个胖子。
艾九正在给别人讲题，目光却忍不住瞟两眼。
胖子：“咱楚欧巴周五那球打的，在学校人气又上来了啊！
“那可不，没少小姑娘找你要联系方式吧！”
楚长默然，确实，回家的时候还被尾随了，几个小姑娘穿着才学高中的校服。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艾九正认真给别人讲着题呢，抬头发现，那女生根本没在看题，看着楚长！
艾九无奈，放大了点声音，让她注意力集中点。
“李成隆，静姐联系你没？”胖子出声。
被叫李成隆的是上次来找楚长的人。
李成隆点点头，转头问楚长：“静姐说是明天转过来，让我们准备好去接她。”
艾九听到是个女生名，竖着耳朵听起来。
楚长嘁一声：“她是没有腿吗？”话锋一转：“让肖桥去接。”
肖桥就是那个胖子，他表情极为复杂：“别啊哥哥，这苦别让我受啊。”
李成隆哈哈大笑。楚长也笑出了声。
肖桥斜眼看着楚长：“咱楚欧巴有挡桃花的人啦。”
艾九听到这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是喜欢的人吗？还是女朋友？
楚长回了句：“小心静子揍你。”
连称呼都不一样，果然关系也不一般吧。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陈芸说自己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
艾九强迫自己不想了，埋头刷题，默念三遍，学习最重要。
又到了中午，五人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走着，谭妍心和田嘉文拌嘴没停过，你一言我一句，过路的同学还好奇的往这边看一眼，她们三个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呵呵，就你那两手功夫，人家没嫌你都不错了。”
“谭妍心！我可是我们队MVP！”
“哦，全场MVP也不是你啊，你拽啥？”
说到这，谭妍心提了一嘴：“小九，那天你同桌可帅了，全场女生尖叫！”
艾九勾了勾唇，她能想象到。
田嘉文气的不轻，扣着她的头就是一记爆栗。谭妍心吃痛，从他胳膊里钻出来，踢了他一脚：“给我滚！”
田嘉文对她竖了一个小拇指。
胡杰和罗瑞俩人在后面笑得抽抽：“我们嘉文哥其实挺不错的。”
“输给楚长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毕竟人家以前也是篮球队的。”
田嘉文扬了扬下巴：“泼妇，听见没，你哥哥我挺厉害的。”
谭妍心没理他。
艾九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楚长比赛赢了。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拿出来看了眼，是艾青发过来的消息：我们在你学校门口。
艾九突然慌了。
“妍心，你们去吃吧，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怎么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谭妍心一脸诧异。
艾九抓着手机，她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家庭情况，她觉得难以启齿。
田嘉文先看出了她的为难，勾着谭妍心帽子使她过来，
“行了，你去吧，我们先去食堂了。”
“嗯。”
校门口。
艾青身着青色旗袍，外面搭了一个素色披肩，头发绾起，颇有民国妇女那味，艾青年轻时样貌也是极好的，只是嫁给了她父亲，日夜操劳，如今脸上只剩疲态。
“你来干什么。”艾九冷漠地看着她。
“不用给我甩脸色，你王叔叔要见你，今天中午一起去吃个饭。”艾青将披肩往上拢了拢。
“见我干什么？”
艾青正色看她：“我和你王叔叔昨天领证了，你是我女儿，吃个饭很正常。”
没给艾九思考的机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校门口，艾九在内心咂舌，看了这个王叔叔家很有钱。
司机帮母女俩开了门，俩人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艾九，一个高中生，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那一股狠劲和她妈妈有些相似。
还记得见到艾青第一眼的时候，是王富强把艾青强制拉上车的，这女孩的眉眼和那时候艾青的如出一辙。
“生活费够用吗？”
“又想用钱打发我了？”从上高中开始，艾青每个月给她点生活费，从此她的吃喝穿都靠这些钱，可这些钱远远不够她生活，苟且是生存。
而她，打死也不会开口去多要一分钱。
艾青冷笑：“我还挺想用钱打发的。”
“这不傍上了吗，还怕没钱了。”
艾青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司机：“别乱说话！有什么气憋着回去再说！“
艾九没说话了，毕竟王叔叔娶了艾青，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到了餐厅，司机为他们开了门，艾青下车，举手投足间，十分高傲。艾九下车时，说了声谢谢。
司机微微颔首。
她们落座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王富强和他的儿子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一身正装，商人打扮。这个餐厅偏欧式风格，每个餐桌上都有一只玫瑰，盛开在花瓶里，红的格外刺眼。
“久等了。”艾青手贴了下王富强的手腕，坐在他对面，靠窗的位置。艾九顺势坐在外面。
王富强笑着摇摇头，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
“小九这是第一次和叔叔吃饭吧。”
艾青看了她一眼，艾九弯唇一笑：“叔叔好。”
“好。”
而后王富强拿出一个红包，放在艾九跟前。
艾九眼波转了转，还挺厚。
她目光看向艾青，艾青目光有躲闪，最后点点头，让她收了。
“小聪，叫姐姐。”王付聪是王富强的独子，如今不过十岁。
小孩糯糯叫了声。艾九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