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车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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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SX70车型在市场上的火爆，总公司又追加了开网任务，要求从原来的七家，增加到十家以上。
六月中旬，天气变得很热，时间过的张牙舞爪，我忙到人仰马翻，昨夜接受了薜世贵的“热情款待”后，我不再过多停留，当天就从楚雄到大理，再从大理到保山，保山到临沧，然后去德宏州，从德宏返回昆明只住了一晚上就又赶往普洱，在普洱和西双版纳各停留了两天以后，我从版纳飞回昆明，六月份开始的昆明国际车展，是云南省最有影响力的车展，我要现场督导。
张鹤群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往烟灰缸弹掉烟灰，食指和大姆指捏着烟吸了一口：“孙总，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车展现场布置的怎么样了，要跟表演、模特团队沟通一下，还要看看展场位置和进场路线呢。”
我放下二郞腿：“好，我们现在就去。”
张鹤群带着市场经理，我们一行三人到了春城国际会展中心，车展现场的主体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工人在继续施工，音响师在调试音响，展台的背景上巨大的显示屏在播放产品视频。
旁边一个穿白衬衣，戴个黑鸭舌帽的姑娘端详了我们一眼，走过来问：“你们是天虎4S店的张总么？”
张鹤群道：“是呢，你是表演团队的领队么。”
“是的，我姓麦，叫我麦子就可以了。”白衣女孩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们邮件里沟通过的演艺流程，您这边如果有什么临时性的改变，我们沟通后可以调整。”
张鹤群接过纸张看了一下说：“基本也就这样了，没什么调整的了，我们留个电话随时沟通嘛。”
“好。”那姑娘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边我们看一下现场，失陪了。”张鹤群转身走向展台：“孙总，这次的展位面积增加了，可以停七台车左右。”他站在展位中间打量着。
“这次总公司可是没少出钱，多增加的部分好几十万呢。”我说。
“应该的，应该的，昆明车展还是很有规模的，宣传上还是要舍得投入滴。”张鹤群借风起火。
我借机道：“所以你们这次车展要多卖车，工厂定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放心吧，孙总，这次我们集团公司领导也很重视，展厅里只留一个人看店，其他所有人都要到现场谈客户。”张鹤群斩钉截铁。
“动员会开了没有？”我问他。
“一会儿回去开。”
市场经理走过来说：“张总，进场路线已经画好了，进场时间为晚上七点半到12点。”
张鹤群拿过市场经理画的进场路线图：“嗯，可以了，在群里发条信息，一个小时后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开会！”
我们回到公司的时候，离张鹤群定的开会时间还有十分钟，在他办公室抽了支烟，我们一起进了会议室。
张鹤群腰杆挺得笔直，站在主持位开始讲话，中气十足：“各位同事上午好，一年一度的昆明国际车展明天就要开幕了，我们把已经安排的工作再梳理一下，销售部8个人全力谈客户争取成交，润喉糖我已经给大家备下了，要多少有多少……小李，这次的后勤工作就交给你了，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找我…….这次工厂定给我们的任务是80台，但我觉得80台的任务远远不够，我们要在当前市场的大好形式下争取100台，冲刺120台，集团领导呢也不让大家白辛苦，完成80台给8000块的娱乐费用，完成100台给15000块，完成120台的话给20000块。有奖励就要有惩罚，刚刚我已经分配了每个人的任务，本次车展倒数第一名请全公司的同事吃一个礼拜的早点，早点钱还要提前拿给我。”
会场上传来轻松的笑声，张鹤群端起水杯一大口：“下面有请天虎汽车云南区域经理孙总，给大家讲两句话。”
我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向前倾，手肘支在桌子上：“刚才你们张总已经说了，这次车展大家要全力以赴，废话我也不多讲，拿出我们弗莱公司的战斗力，争取完成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第一次大家回答的声音有点小，张鹤群道：“咯是中饭时间到了大家肚子饿了，喊口号的时候声音要大点，大家有没有信心？”在他的强调下大家又高喊：“有！有！”
陪张鹤群吃罢午饭，我赶往吴明利店里，检视他此次车展的安排。此次车展由总公司提供展位，他和张鹤群各派数名销售顾问接待客户，各自的订单在各自的店里交车。吴明利派出了一名销售经理带着三个销售顾问到场，小葛到现场收取客户的定金。
翌日，我正给展车前的模特拍照片，准备拍几张发朋友圈，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吴明利带着唐野，他到哪儿都带着唐野，老贾也在一旁跟着。
“吴总，贾总过来了。”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大声寒暄道。
“是了嘛，过来现场看看，以前都是进来看人家搞车展，人家卖车，这次自己也开始卖了，进来感觉都不一样了。”吴明利双手抱拳。
“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外面说。”我道。
到了外面我接过老贾递过来的烟说：“这次给你们定的任务少，只定了四十台，一定要完成哦，不然领导那里我不好交待的，吴总也知道，我是个爱面子的人，你们任务完成的好，我也好帮你们争取更多的支持。”
“必须完成，不然对不起孙总对我们的照顾，只是现在车源太少，我们的好多客户，一听要等三个月扭头就走了。”吴明利显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我拍了拍吴明利的肩膀：“吴总，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总你尽管说。”吴明利。
“现在全国车源都紧张，分配车源的事情我手里权限太小，基本都内定了，如果你想多要车，关键人物你得打点打点。”我说完这话，看着他的表情。
他转身对老贾说：“老贾，看到没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儿，我就说嘛，凡事都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嘛，你这工作可没做到位啊！”
老贾面色一变：“是，这一层，我没想到，失职了。”
吴明利道：“孙总，上边的领导我们也不熟，打点的事情，你可得帮忙，具体怎么个打点法，我们也不懂，车源争取来，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管分配的人有点多，你们现在都在高卖，一台拿四千，人家怎么分，我们就不管了，至于我那份，不重要。你们多卖车，别让我的业绩差就行了。”我说。
吴明利道：“咱也别四千一台了，一台我给你拿六千，你自己一台留两千烟钱，孙总，这样合理不？”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这个月车展，时间也不多了，多给你三台，你下午就打款，我这边审核通过，赶紧把订单做了。”
说完了这事，吴明利带着老贾和唐野说是看看其他品牌的车，与我告辞，我回去在展台前又拍了几张照片，并配上文字：天虎汽车，昆明车展，与你相约，我们不见不散。
展台侧后面的订车风云榜上已经出现了几台定车客户的签名，张鹤群正给定车的客户和销售顾问合影，忙得不亦乐乎。我也上去拍了一张，再配上文字：一小时，第八台。当然，实际情况是定了三台，全都张鹤群公司的销售顾问定的。
小葛站在我跟前问：“孙总，你看人家都定了三台了，我们还没开张呢，怎么办呀？”
我道：“你们公司的销售，基本功还是差了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多接客户，多谈客户，而且要把客户带到小办公室里谈，成交的希望才大。”
小葛丽娜走上前去给自己公司的销售顾问挨个耳语交待。
第一轮表演结束，我溜达着去看同级别的竞争品牌，顺便看看各家的模特们，饱饱眼福。当我溜达完国产品牌区，去往合资品牌区的时候，电话响起，是吴明利打来的：“孙总，刚才小葛跟我说个事儿，我们的销售顾问在接客户的时候，那家公司的销售顾问也在跟前说，本来我们公司的订单，硬被别人抢走了，像这样下去，这车还就没法儿卖了。”
葛丽娜没有跟我讲，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吴明利，再由吴明利来和我说的时候，事情解决的难度就变得复杂一点，不管是真是假，我先回去问问张鹤群再说。
“咋个可能，谁接到的客户谁谈，搞定了就签单，同时接到有可能，但主动抢客户肯定是不存在的，我们是大公司，做事情有原则的。”张鹤群的表情让我更加认定了这件事情的过错方，以前昆明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吴明利突然冒出来抢饭吃，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算是真的，他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也只会维护自己公司的利益。
“不管有没有抢，两家公司在一个展台，难免会出现争抢客户的情况，那些合资品牌一个城市有好几家店，难道要打起来不成。”我说道，“他们只派来四个人，你们公司又是老公司，人数上也占优势，肯定比他们签的多，多少控制一下，别让我太难堪。”
张鹤群道：“是了，是喽，我跟他们讲一下。”
这件事，就此作罢。
“孙总，车展给搞两张门票嘛”，龙姗打来电话，开口就这样说。
“这有何难？”我说，“这些天我都在车展现场，你到门口了，打电话，我拿了门票，到门口去接你。”
龙姗：“好，到了给你打电话。”
龙姗来的那天，是车展第二天，我正站在展台前看着台子上面模特、摄影师、销售顾问和一帮子客户，她打来了电话，在会展中心北门，我跟张鹤群要了两张门票，出去接她。
我出去的时候她正站在伸缩门外的烈日下面，打着一把太阳伞，我隔着门问她：“就你一个人吗？”
她说：“本来我闺蜜也要来的，我都出门了，她又说来不了。”我递给她一张票，走到检票口等她。
她穿着黑T桖配牛仔裤，领口处有一只小熊的图案，脚上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我怀疑她所有的眼镜都是黑框，只是镜片大小不同。
会展中心的人流，像泄洪的大坝般奔涌而入，我领着她一个展馆一个展馆的看，到了道奇车的展台前，销售顾问热情的介绍这款车的性能、配置和空间设置。
销售顾问指引我们坐进后排，体验车内空间，他则坐在前排，隔壁展台音乐响起，人群呼啦一下围了过去看舞蹈表演，销售顾问拿出电话说他接个电话，出去关上车门，车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握住龙姗的手，我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没有人会看见，我亲了她的脸庞。
“别闹。”她说，将我推开。
车内听不见外界的吵闹，我刚才的举动她貌似不悦，内心实则是欢喜的，我想，我又握紧了她的手。当你心里想着如何不去惹一个人生气，如何不自觉的去取悦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喜欢她了。我惧怕伤害与被伤害，每当冒出一个想法，上面就出现一把榔头，哪儿冒出来，就在那儿砸下去，同时我又很矛盾，渴望晒到了阳光，背上就会长出翅膀。
窗外隐约响起BrunoMars的Uptownfunk，那是模特走秀常用的音乐，龙姗问我：“这个车子要卖多少钱？”
“大概26万多，”我说，“很适合人多的家庭使用。”
“买不起。”她说，“也不喜欢，太大了，开着害怕。”
这时那名销售顾问打完了电话，又钻进车内：“两位觉得怎么样？”
“我们就随便看看。”我打开车门下了车，龙姗从另一边下车，我不想听他把这辆车的性能、空间又从头讲一遍。
我们逛得差不多了，龙姗说是出去吃饭，我们在关兴路的麦当劳吃中午饭，里面挤得像赶集的街市，排队都要排半个小时。
吃完饭，她要走了，我说等我忙完这几天，我打电话给你，她说好。
基于SX70车型在市场上的火爆，总公司又追加了开网任务，要求从原来的七家，增加到十家以上。
六月中旬，天气变得很热，时间过的张牙舞爪，我忙到人仰马翻，昨夜接受了薜世贵的“热情款待”后，我不再过多停留，当天就从楚雄到大理，再从大理到保山，保山到临沧，然后去德宏州，从德宏返回昆明只住了一晚上就又赶往普洱，在普洱和西双版纳各停留了两天以后，我从版纳飞回昆明，六月份开始的昆明国际车展，是云南省最有影响力的车展，我要现场督导。
张鹤群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往烟灰缸弹掉烟灰，食指和大姆指捏着烟吸了一口：“孙总，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车展现场布置的怎么样了，要跟表演、模特团队沟通一下，还要看看展场位置和进场路线呢。”
我放下二郞腿：“好，我们现在就去。”
张鹤群带着市场经理，我们一行三人到了春城国际会展中心，车展现场的主体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工人在继续施工，音响师在调试音响，展台的背景上巨大的显示屏在播放产品视频。
旁边一个穿白衬衣，戴个黑鸭舌帽的姑娘端详了我们一眼，走过来问：“你们是天虎4S店的张总么？”
张鹤群道：“是呢，你是表演团队的领队么。”
“是的，我姓麦，叫我麦子就可以了。”白衣女孩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们邮件里沟通过的演艺流程，您这边如果有什么临时性的改变，我们沟通后可以调整。”
张鹤群接过纸张看了一下说：“基本也就这样了，没什么调整的了，我们留个电话随时沟通嘛。”
“好。”那姑娘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边我们看一下现场，失陪了。”张鹤群转身走向展台：“孙总，这次的展位面积增加了，可以停七台车左右。”他站在展位中间打量着。
“这次总公司可是没少出钱，多增加的部分好几十万呢。”我说。
“应该的，应该的，昆明车展还是很有规模的，宣传上还是要舍得投入滴。”张鹤群借风起火。
我借机道：“所以你们这次车展要多卖车，工厂定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放心吧，孙总，这次我们集团公司领导也很重视，展厅里只留一个人看店，其他所有人都要到现场谈客户。”张鹤群斩钉截铁。
“动员会开了没有？”我问他。
“一会儿回去开。”
市场经理走过来说：“张总，进场路线已经画好了，进场时间为晚上七点半到12点。”
张鹤群拿过市场经理画的进场路线图：“嗯，可以了，在群里发条信息，一个小时后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开会！”
我们回到公司的时候，离张鹤群定的开会时间还有十分钟，在他办公室抽了支烟，我们一起进了会议室。
张鹤群腰杆挺得笔直，站在主持位开始讲话，中气十足：“各位同事上午好，一年一度的昆明国际车展明天就要开幕了，我们把已经安排的工作再梳理一下，销售部8个人全力谈客户争取成交，润喉糖我已经给大家备下了，要多少有多少……小李，这次的后勤工作就交给你了，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找我…….这次工厂定给我们的任务是80台，但我觉得80台的任务远远不够，我们要在当前市场的大好形式下争取100台，冲刺120台，集团领导呢也不让大家白辛苦，完成80台给8000块的娱乐费用，完成100台给15000块，完成120台的话给20000块。有奖励就要有惩罚，刚刚我已经分配了每个人的任务，本次车展倒数第一名请全公司的同事吃一个礼拜的早点，早点钱还要提前拿给我。”
会场上传来轻松的笑声，张鹤群端起水杯一大口：“下面有请天虎汽车云南区域经理孙总，给大家讲两句话。”
我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向前倾，手肘支在桌子上：“刚才你们张总已经说了，这次车展大家要全力以赴，废话我也不多讲，拿出我们弗莱公司的战斗力，争取完成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第一次大家回答的声音有点小，张鹤群道：“咯是中饭时间到了大家肚子饿了，喊口号的时候声音要大点，大家有没有信心？”在他的强调下大家又高喊：“有！有！”
陪张鹤群吃罢午饭，我赶往吴明利店里，检视他此次车展的安排。此次车展由总公司提供展位，他和张鹤群各派数名销售顾问接待客户，各自的订单在各自的店里交车。吴明利派出了一名销售经理带着三个销售顾问到场，小葛到现场收取客户的定金。
翌日，我正给展车前的模特拍照片，准备拍几张发朋友圈，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吴明利带着唐野，他到哪儿都带着唐野，老贾也在一旁跟着。
“吴总，贾总过来了。”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大声寒暄道。
“是了嘛，过来现场看看，以前都是进来看人家搞车展，人家卖车，这次自己也开始卖了，进来感觉都不一样了。”吴明利双手抱拳。
“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外面说。”我道。
到了外面我接过老贾递过来的烟说：“这次给你们定的任务少，只定了四十台，一定要完成哦，不然领导那里我不好交待的，吴总也知道，我是个爱面子的人，你们任务完成的好，我也好帮你们争取更多的支持。”
“必须完成，不然对不起孙总对我们的照顾，只是现在车源太少，我们的好多客户，一听要等三个月扭头就走了。”吴明利显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我拍了拍吴明利的肩膀：“吴总，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总你尽管说。”吴明利。
“现在全国车源都紧张，分配车源的事情我手里权限太小，基本都内定了，如果你想多要车，关键人物你得打点打点。”我说完这话，看着他的表情。
他转身对老贾说：“老贾，看到没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儿，我就说嘛，凡事都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嘛，你这工作可没做到位啊！”
老贾面色一变：“是，这一层，我没想到，失职了。”
吴明利道：“孙总，上边的领导我们也不熟，打点的事情，你可得帮忙，具体怎么个打点法，我们也不懂，车源争取来，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管分配的人有点多，你们现在都在高卖，一台拿四千，人家怎么分，我们就不管了，至于我那份，不重要。你们多卖车，别让我的业绩差就行了。”我说。
吴明利道：“咱也别四千一台了，一台我给你拿六千，你自己一台留两千烟钱，孙总，这样合理不？”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这个月车展，时间也不多了，多给你三台，你下午就打款，我这边审核通过，赶紧把订单做了。”
说完了这事，吴明利带着老贾和唐野说是看看其他品牌的车，与我告辞，我回去在展台前又拍了几张照片，并配上文字：天虎汽车，昆明车展，与你相约，我们不见不散。
展台侧后面的订车风云榜上已经出现了几台定车客户的签名，张鹤群正给定车的客户和销售顾问合影，忙得不亦乐乎。我也上去拍了一张，再配上文字：一小时，第八台。当然，实际情况是定了三台，全都张鹤群公司的销售顾问定的。
小葛站在我跟前问：“孙总，你看人家都定了三台了，我们还没开张呢，怎么办呀？”
我道：“你们公司的销售，基本功还是差了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多接客户，多谈客户，而且要把客户带到小办公室里谈，成交的希望才大。”
小葛丽娜走上前去给自己公司的销售顾问挨个耳语交待。
第一轮表演结束，我溜达着去看同级别的竞争品牌，顺便看看各家的模特们，饱饱眼福。当我溜达完国产品牌区，去往合资品牌区的时候，电话响起，是吴明利打来的：“孙总，刚才小葛跟我说个事儿，我们的销售顾问在接客户的时候，那家公司的销售顾问也在跟前说，本来我们公司的订单，硬被别人抢走了，像这样下去，这车还就没法儿卖了。”
葛丽娜没有跟我讲，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吴明利，再由吴明利来和我说的时候，事情解决的难度就变得复杂一点，不管是真是假，我先回去问问张鹤群再说。
“咋个可能，谁接到的客户谁谈，搞定了就签单，同时接到有可能，但主动抢客户肯定是不存在的，我们是大公司，做事情有原则的。”张鹤群的表情让我更加认定了这件事情的过错方，以前昆明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吴明利突然冒出来抢饭吃，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算是真的，他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也只会维护自己公司的利益。
“不管有没有抢，两家公司在一个展台，难免会出现争抢客户的情况，那些合资品牌一个城市有好几家店，难道要打起来不成。”我说道，“他们只派来四个人，你们公司又是老公司，人数上也占优势，肯定比他们签的多，多少控制一下，别让我太难堪。”
张鹤群道：“是了，是喽，我跟他们讲一下。”
这件事，就此作罢。
“孙总，车展给搞两张门票嘛”，龙姗打来电话，开口就这样说。
“这有何难？”我说，“这些天我都在车展现场，你到门口了，打电话，我拿了门票，到门口去接你。”
龙姗：“好，到了给你打电话。”
龙姗来的那天，是车展第二天，我正站在展台前看着台子上面模特、摄影师、销售顾问和一帮子客户，她打来了电话，在会展中心北门，我跟张鹤群要了两张门票，出去接她。
我出去的时候她正站在伸缩门外的烈日下面，打着一把太阳伞，我隔着门问她：“就你一个人吗？”
她说：“本来我闺蜜也要来的，我都出门了，她又说来不了。”我递给她一张票，走到检票口等她。
她穿着黑T桖配牛仔裤，领口处有一只小熊的图案，脚上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我怀疑她所有的眼镜都是黑框，只是镜片大小不同。
会展中心的人流，像泄洪的大坝般奔涌而入，我领着她一个展馆一个展馆的看，到了道奇车的展台前，销售顾问热情的介绍这款车的性能、配置和空间设置。
销售顾问指引我们坐进后排，体验车内空间，他则坐在前排，隔壁展台音乐响起，人群呼啦一下围了过去看舞蹈表演，销售顾问拿出电话说他接个电话，出去关上车门，车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握住龙姗的手，我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没有人会看见，我亲了她的脸庞。
“别闹。”她说，将我推开。
车内听不见外界的吵闹，我刚才的举动她貌似不悦，内心实则是欢喜的，我想，我又握紧了她的手。当你心里想着如何不去惹一个人生气，如何不自觉的去取悦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喜欢她了。我惧怕伤害与被伤害，每当冒出一个想法，上面就出现一把榔头，哪儿冒出来，就在那儿砸下去，同时我又很矛盾，渴望晒到了阳光，背上就会长出翅膀。
窗外隐约响起BrunoMars的Uptownfunk，那是模特走秀常用的音乐，龙姗问我：“这个车子要卖多少钱？”
“大概26万多，”我说，“很适合人多的家庭使用。”
“买不起。”她说，“也不喜欢，太大了，开着害怕。”
这时那名销售顾问打完了电话，又钻进车内：“两位觉得怎么样？”
“我们就随便看看。”我打开车门下了车，龙姗从另一边下车，我不想听他把这辆车的性能、空间又从头讲一遍。
我们逛得差不多了，龙姗说是出去吃饭，我们在关兴路的麦当劳吃中午饭，里面挤得像赶集的街市，排队都要排半个小时。
吃完饭，她要走了，我说等我忙完这几天，我打电话给你，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