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丞相劝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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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乏了，摆驾回宫。”
节日的喜庆，都被西川刺史一事搞得杨怀信兴致全无。草草的和群臣饮了几杯之后，杨怀信托以身体不适，欲返回内宫而去。
看到皇帝扫兴离席，内侍省首领宦官高铭，向杨怀信进言。
“陛下，宴席这才开始，群臣尚未尽兴。不妨让太子代替陛下，与群臣宴饮。”
杨怀信狠狠的看向台下。
“太子，他就算了！我看就让赵王替代朕，就这样决定了！”
高铭无奈，只得依命行事，前去传话给赵王杨毅雄。
“起驾！”
随着宦官的一声高呼，群臣、勋贵们纷纷停下动作，起身恭送杨怀信。
高铭小跑到太子杨显和赵王杨毅雄所在的案桌之前。
“奉陛下口谕：赵王劳苦功高，特命其代替天子，宴饮群臣。务必使得不负良辰、美酒，上下尽欢。”
“儿臣拜谢父皇！”
杨毅雄得了差事之后，红光满面的往着杨怀信离去的方向拜了下去。
等到高铭经过中枢重臣们所在席位的时候，赵璋一把拉住高铭。
“高总管，烦请给陛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要面圣，请陛下接见于我。”
高铭似乎明白赵璋的心思，对着赵璋点了点头。然后高铭一阵小跑，前去追赶杨怀信的仪仗。
杨毅雄今天很高心，像祭祀和招待群臣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太子代替皇帝进行的。
今天自己竟然跃过太子，被皇帝指令以替代。这是皇帝公开表示对太子的不满，也是暗示自己可以有所行动。
杨毅雄志得意满，离席站了起来。
“列位大臣，今日是上元节佳节，父皇命我代天子以慰劳列位。小王请列位满饮此杯，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从蜀地，给列位带来了一些新奇的物件。容我先买个关子，饮酒之后给列位乐呵乐呵。”
“敬天子！敬赵王！”
一众随杨毅雄从西川回来的将领，等到杨毅雄说完后，纷纷从案桌之上端起了酒杯。
能够出席皇城宴席的百官，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能够洞悉其中的含义。
如果只是赵王直接表示自己代替天子，百官们是万万不敢饮下此酒。只是赵王的行径是得了皇帝示意，百官再怎么样，也不敢致皇命于不顾。
先是几个大臣站了起来，接着是越来越多的大臣们站了起来。
东宫一系的官员此刻如坐针毡，站起来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
赵璋站起来后，忘了一眼犹自坐着的太子杨显。
杨显察觉了赵璋投来的眼色，也是站了前来。
杨显举杯在手：“小弟用蜀地安宁，换来了父皇的龙颜大悦。我作为太子，作为兄长，都感到开心。我自己，也乐于看到小弟的成长。今日，你我兄弟必须得多喝上几杯！”
看到太子都站了起来，东宫系的官员们，也不敢迟疑，纷纷站起来，端起酒杯。
“敬天子！敬赵王！”
过了一会，内侍省宦官总管高铭，去而复返。
高铭来到左丞相赵璋的身边，向着赵璋耳语几句。
等到高铭说完，赵璋先是向着太子杨显鞠躬，然后又是向着赵王杨毅雄鞠躬。然后赵璋才和高铭一起离席，去往内宫。
皇帝寝宫之中，杨怀信独自喝着闷酒。
“老奴求见陛下，老奴已经将左相带来。”
寝宫之外，隔着大门，响起高铭特有的声音。
“进来吧。”
杨怀信又给空下来的酒杯住满美酒。
“臣，拜见陛下！”
赵璋躬身，向着杨怀信行礼。
“呲溜”的一声，杨怀信将杯中的美酒吸入腹中，然后才望向赵璋。
“上元佳节，左相不合百官同乐。求见我这个孤寡老人，不知所为何事？”
赵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臣今日，是学那些个御史台的御史们，前来给劝谏陛下的。不管陛下心情如何，开心还是不开心。臣，都要说上几句。”
“讲。”
杨怀信其实猜到了赵璋想要说什么。
“陛下今日，做得有些过了！太子，国之储君。代替天子这种事情，应当交给太子，而不是交给赵王。我知陛下，是恼怒于益州刺史。太子有错，不过仅仅是错在信错了人。”
果不其然，赵璋是来为太子杨显说情，是来给太子开脱罪责的。
其实回到寝宫之后杨怀信也在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不过身为天子，杨怀信不想在臣子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左相，我的老伙计。你也说了太子是信错、用错了人。太子将来是要作为帝国掌舵人的。一旦信错、用错了人，江山社稷、百姓民生都是要被损害的！”
“陛下乃是天子。请陛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没有信错、用错过人？”
“这……”
“太子有错，陛下可以惩戒。父亲教训儿子，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只是陛下让赵王代替，难免让赵王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难道陛下真的想看到，兄弟阋于墙？”
一时之间，杨怀信不知如何作答。
杨怀信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突然杨怀信脚下一个踉跄。
赵璋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杨怀信。
杨怀信站好之后，用手轻轻触碰几下赵璋的手背，赵璋这才松开了扶着杨怀信的双手。
整整了衣冠之后，杨怀信看了看赵璋花白的头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杨怀信感触的说：“左相老了，朕也老了！”
“陛下万年！只是老臣，不知还能陪伴陛下多久。”赵璋话里有话。
杨显命令高铭：“还不替朕磨墨。”
“老奴这就去。”
松墨在砚台中，被清水散开。宣纸被铺到了书桌子上，舒展开来。
杨怀信走到书桌之前，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白色狼毫，感觉狼毫过长，杨怀信将手中的狼毫扔到一边。
杨怀信又取下一只细小的狼毫，感觉到手中狼毫过于轻巧，又将狼毫扔到一边……
如此接连替换了好几次，杨怀信才握笔在手。
将狼毫放入墨汁之中，让狼毫吸取墨汁。等到狼毫将墨汁吸收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时候。杨怀信才提笔，在宣纸上留下墨迹。
“派个人，把这个送去东宫。”书写完成之后，杨怀信对着高铭吩咐。
杨怀信见赵璋一点都不好奇自己写了什么，就问他。
“我的左相大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朕写了些什么？”
“老子教训儿子，家事。臣是外人，不喜欢窥视他人家事。”
赵璋眼观鼻、鼻观心的回答。
“朕在想，是不是十二生肖之外，还有一个生肖。如果有，这个生肖一定是狐狸！”
“哈哈哈……”杨怀信和赵璋君臣，相视一笑。
“朕乏了，摆驾回宫。”
节日的喜庆，都被西川刺史一事搞得杨怀信兴致全无。草草的和群臣饮了几杯之后，杨怀信托以身体不适，欲返回内宫而去。
看到皇帝扫兴离席，内侍省首领宦官高铭，向杨怀信进言。
“陛下，宴席这才开始，群臣尚未尽兴。不妨让太子代替陛下，与群臣宴饮。”
杨怀信狠狠的看向台下。
“太子，他就算了！我看就让赵王替代朕，就这样决定了！”
高铭无奈，只得依命行事，前去传话给赵王杨毅雄。
“起驾！”
随着宦官的一声高呼，群臣、勋贵们纷纷停下动作，起身恭送杨怀信。
高铭小跑到太子杨显和赵王杨毅雄所在的案桌之前。
“奉陛下口谕：赵王劳苦功高，特命其代替天子，宴饮群臣。务必使得不负良辰、美酒，上下尽欢。”
“儿臣拜谢父皇！”
杨毅雄得了差事之后，红光满面的往着杨怀信离去的方向拜了下去。
等到高铭经过中枢重臣们所在席位的时候，赵璋一把拉住高铭。
“高总管，烦请给陛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要面圣，请陛下接见于我。”
高铭似乎明白赵璋的心思，对着赵璋点了点头。然后高铭一阵小跑，前去追赶杨怀信的仪仗。
杨毅雄今天很高心，像祭祀和招待群臣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太子代替皇帝进行的。
今天自己竟然跃过太子，被皇帝指令以替代。这是皇帝公开表示对太子的不满，也是暗示自己可以有所行动。
杨毅雄志得意满，离席站了起来。
“列位大臣，今日是上元节佳节，父皇命我代天子以慰劳列位。小王请列位满饮此杯，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从蜀地，给列位带来了一些新奇的物件。容我先买个关子，饮酒之后给列位乐呵乐呵。”
“敬天子！敬赵王！”
一众随杨毅雄从西川回来的将领，等到杨毅雄说完后，纷纷从案桌之上端起了酒杯。
能够出席皇城宴席的百官，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能够洞悉其中的含义。
如果只是赵王直接表示自己代替天子，百官们是万万不敢饮下此酒。只是赵王的行径是得了皇帝示意，百官再怎么样，也不敢致皇命于不顾。
先是几个大臣站了起来，接着是越来越多的大臣们站了起来。
东宫一系的官员此刻如坐针毡，站起来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
赵璋站起来后，忘了一眼犹自坐着的太子杨显。
杨显察觉了赵璋投来的眼色，也是站了前来。
杨显举杯在手：“小弟用蜀地安宁，换来了父皇的龙颜大悦。我作为太子，作为兄长，都感到开心。我自己，也乐于看到小弟的成长。今日，你我兄弟必须得多喝上几杯！”
看到太子都站了起来，东宫系的官员们，也不敢迟疑，纷纷站起来，端起酒杯。
“敬天子！敬赵王！”
过了一会，内侍省宦官总管高铭，去而复返。
高铭来到左丞相赵璋的身边，向着赵璋耳语几句。
等到高铭说完，赵璋先是向着太子杨显鞠躬，然后又是向着赵王杨毅雄鞠躬。然后赵璋才和高铭一起离席，去往内宫。
皇帝寝宫之中，杨怀信独自喝着闷酒。
“老奴求见陛下，老奴已经将左相带来。”
寝宫之外，隔着大门，响起高铭特有的声音。
“进来吧。”
杨怀信又给空下来的酒杯住满美酒。
“臣，拜见陛下！”
赵璋躬身，向着杨怀信行礼。
“呲溜”的一声，杨怀信将杯中的美酒吸入腹中，然后才望向赵璋。
“上元佳节，左相不合百官同乐。求见我这个孤寡老人，不知所为何事？”
赵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臣今日，是学那些个御史台的御史们，前来给劝谏陛下的。不管陛下心情如何，开心还是不开心。臣，都要说上几句。”
“讲。”
杨怀信其实猜到了赵璋想要说什么。
“陛下今日，做得有些过了！太子，国之储君。代替天子这种事情，应当交给太子，而不是交给赵王。我知陛下，是恼怒于益州刺史。太子有错，不过仅仅是错在信错了人。”
果不其然，赵璋是来为太子杨显说情，是来给太子开脱罪责的。
其实回到寝宫之后杨怀信也在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不过身为天子，杨怀信不想在臣子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左相，我的老伙计。你也说了太子是信错、用错了人。太子将来是要作为帝国掌舵人的。一旦信错、用错了人，江山社稷、百姓民生都是要被损害的！”
“陛下乃是天子。请陛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没有信错、用错过人？”
“这……”
“太子有错，陛下可以惩戒。父亲教训儿子，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只是陛下让赵王代替，难免让赵王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难道陛下真的想看到，兄弟阋于墙？”
一时之间，杨怀信不知如何作答。
杨怀信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突然杨怀信脚下一个踉跄。
赵璋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杨怀信。
杨怀信站好之后，用手轻轻触碰几下赵璋的手背，赵璋这才松开了扶着杨怀信的双手。
整整了衣冠之后，杨怀信看了看赵璋花白的头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杨怀信感触的说：“左相老了，朕也老了！”
“陛下万年！只是老臣，不知还能陪伴陛下多久。”赵璋话里有话。
杨显命令高铭：“还不替朕磨墨。”
“老奴这就去。”
松墨在砚台中，被清水散开。宣纸被铺到了书桌子上，舒展开来。
杨怀信走到书桌之前，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白色狼毫，感觉狼毫过长，杨怀信将手中的狼毫扔到一边。
杨怀信又取下一只细小的狼毫，感觉到手中狼毫过于轻巧，又将狼毫扔到一边……
如此接连替换了好几次，杨怀信才握笔在手。
将狼毫放入墨汁之中，让狼毫吸取墨汁。等到狼毫将墨汁吸收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时候。杨怀信才提笔，在宣纸上留下墨迹。
“派个人，把这个送去东宫。”书写完成之后，杨怀信对着高铭吩咐。
杨怀信见赵璋一点都不好奇自己写了什么，就问他。
“我的左相大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朕写了些什么？”
“老子教训儿子，家事。臣是外人，不喜欢窥视他人家事。”
赵璋眼观鼻、鼻观心的回答。
“朕在想，是不是十二生肖之外，还有一个生肖。如果有，这个生肖一定是狐狸！”
“哈哈哈……”杨怀信和赵璋君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