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耍鞭子的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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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扯住老胡：“你慌什么？”
老胡被我拽着，却依然拖着行李箱迈着小碎步努力往我身后退。
“我这是又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这次还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就是往湖里吐了些东西。”比起之前调戏良家妇女、带路边小孩回家那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完了，又要被罚款了。”老胡哭丧着脸，心疼腰包。
两名保安气喘吁吁地冲到跟前。
“不好意思，我们通过监控发现您污染湖水水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大哥实在是喝多了！”
“对对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错了！”
先承认错误，积极道歉，争取宽大处理。
保安大哥的脸色果然温和下来。老胡明白不会被刁难了，顿时来了劲，从身后跨到我跟前来，轻车熟道地开始了他的卖惨表演。
“是我的错，我不该喝多了来这边耍酒疯。只是我心里太苦了……”
老胡从失恋讲到失业，再从失业讲到被家人抛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那个更瘦小的保安大哥身上抹，用他厚实的作文功底和引人入胜的演技完成了一部催人泪下的现代版《悲惨世界》。
末了，他挤出一串绝望的泪水，无限悲哀地作出最后总结：成年人的崩溃就在那一瞬之间。
总结成功地起到了引发共鸣的作用，两位保安沉默了。
“我们都理解，成年人的确都不容易啊！”
两声沉重的叹息。
老胡见好就收，及时收回了悲伤，换上轻松积极的语气：
“人生嘛，难免有低谷，四处碰壁走投无路，但那只是上天给我们的一次长假，休息完了就继续整装出发！”
突如其来的一通鸡汤给警察同志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个社会正能量人物！眼神里差点迸发出崇拜的光芒。
然而——
“按照规定，罚款六百！”
老胡一通耍宝，最终还是没能避开罚款的结果。
前总统府内游客渐渐多了起来，阳光在湖面上染了一抹柔和的金黄。
我和老胡沮丧地坐在栏杆上。
“辛勤耕作的人才是放假，长睡不起的人那叫放弃。”我想了想，说。
“我只是放假时间长一点……”老胡讪讪地。
“你什么时候出发？”
“坐会儿就走。”
在长久的沉默里，老胡突然叹了一口气。叹气声轻微地像是根针掉在棉花里，却还是被我听见了。
“这次……真的能成功吗？”我担心地看着老胡。
“搞什么！连我都不信了？”老胡对着我的背猛拍一把，坚定地说，“肯定能！”
“那就好！”我舒了口气，放松了神经，“话说……我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挺有意思的……男人？”老胡眯起眼睛，饶有趣味地凑近我。
“男人。”
“啧？”老胡带着质疑、奇怪、戏谑三种情绪混杂一体的复杂眼神紧紧地盯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会关注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让你都觉得有趣？”
“比你帅的男人！”
“那我不信。”眼前肥胖的男人自信地甩了甩头发，肚子上的赘肉跟上了头发甩动的频率。
“他是什么人？”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知为何，明明才见了三面，可每每想起想到代倧，我心中总会产生了一种不明所以的孤独和悲伤。
“一个一会儿让我感受到孤独，一会儿又让感到我温暖的人。”
“这么神奇？”老胡惊叹不已。
“他是我们学校特聘的教授，叫代倧。他昨天还搬到我那栋老宿舍楼里了。”
“代倧？”老胡的手蓦地一抖，直愣愣地看着我，“哪个代？哪个倧？”
老胡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在手心一笔一画地比划给他看。
“怎么了？”我问。
老胡眼里一丝莫名的阴沉转瞬即逝：“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位讨人厌的老朋友。”
“他……”
正说着，老胡“哎呦”一声叫起来。
一块石头精准地击中了老胡的后背。
“古月冀，果真是你！这么长久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循声望去，只见先前那个抱着黑猫的长腿靓女此刻正站在背后眈眈地看着老胡，嘴角浮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像是在深山上搜寻了许久的恶虎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猎物。
老胡单字的确是冀，可是这女人为何喊他古月冀？
“她是和你说话吗？你惹什么事了？”我用胳膊肘怼了怼老胡。
没有回答。
我扭头去看，老胡紧紧地盯着那女人。我从来没有在老胡的脸上看见过如此严肃的神情。
突然，老胡拽起我撑着栏杆一跃而下。让我惊奇的是，我们俩人竟像羽毛落地般轻轻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老胡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便看见一根蛇皮做的黑色鞭子直直地向我们击来！
老胡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护着我的头往前一扑，精准地躲开了鞭子的袭击。
鞭子落了空，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痕。
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用鞭子打架？！天！这难道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情景吗？我被吓得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老胡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地冲过去护住他的箱子。
此时的老胡陌生的像是一个我从未遇见过的人。明明还是那张大脸，却充满了沉着坚毅；明明还是那副肥胖的身躯，却灵活又敏捷。究竟怎么回事呢！是什么怪物吸食了他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躯壳？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和我相依为命的男人……
“住手！”老胡大喝一声。
“住手？哈哈哈哈！古月冀，我要你血债血偿！”女人美丽的面容扭曲起来，狰狞着哈哈大笑，再次干脆利落地甩出鞭子。
女人似乎未出什么力气，黑色的鞭子却在空中飞舞几圈，继而犹如一条真切的冷冰冰、滑腻腻的黑蛇般灵活地向老胡袭去，力道之猛几乎使我看见了空气的流动。
我一把扯住老胡：“你慌什么？”
老胡被我拽着，却依然拖着行李箱迈着小碎步努力往我身后退。
“我这是又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这次还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就是往湖里吐了些东西。”比起之前调戏良家妇女、带路边小孩回家那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完了，又要被罚款了。”老胡哭丧着脸，心疼腰包。
两名保安气喘吁吁地冲到跟前。
“不好意思，我们通过监控发现您污染湖水水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大哥实在是喝多了！”
“对对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错了！”
先承认错误，积极道歉，争取宽大处理。
保安大哥的脸色果然温和下来。老胡明白不会被刁难了，顿时来了劲，从身后跨到我跟前来，轻车熟道地开始了他的卖惨表演。
“是我的错，我不该喝多了来这边耍酒疯。只是我心里太苦了……”
老胡从失恋讲到失业，再从失业讲到被家人抛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那个更瘦小的保安大哥身上抹，用他厚实的作文功底和引人入胜的演技完成了一部催人泪下的现代版《悲惨世界》。
末了，他挤出一串绝望的泪水，无限悲哀地作出最后总结：成年人的崩溃就在那一瞬之间。
总结成功地起到了引发共鸣的作用，两位保安沉默了。
“我们都理解，成年人的确都不容易啊！”
两声沉重的叹息。
老胡见好就收，及时收回了悲伤，换上轻松积极的语气：
“人生嘛，难免有低谷，四处碰壁走投无路，但那只是上天给我们的一次长假，休息完了就继续整装出发！”
突如其来的一通鸡汤给警察同志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个社会正能量人物！眼神里差点迸发出崇拜的光芒。
然而——
“按照规定，罚款六百！”
老胡一通耍宝，最终还是没能避开罚款的结果。
前总统府内游客渐渐多了起来，阳光在湖面上染了一抹柔和的金黄。
我和老胡沮丧地坐在栏杆上。
“辛勤耕作的人才是放假，长睡不起的人那叫放弃。”我想了想，说。
“我只是放假时间长一点……”老胡讪讪地。
“你什么时候出发？”
“坐会儿就走。”
在长久的沉默里，老胡突然叹了一口气。叹气声轻微地像是根针掉在棉花里，却还是被我听见了。
“这次……真的能成功吗？”我担心地看着老胡。
“搞什么！连我都不信了？”老胡对着我的背猛拍一把，坚定地说，“肯定能！”
“那就好！”我舒了口气，放松了神经，“话说……我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挺有意思的……男人？”老胡眯起眼睛，饶有趣味地凑近我。
“男人。”
“啧？”老胡带着质疑、奇怪、戏谑三种情绪混杂一体的复杂眼神紧紧地盯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会关注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让你都觉得有趣？”
“比你帅的男人！”
“那我不信。”眼前肥胖的男人自信地甩了甩头发，肚子上的赘肉跟上了头发甩动的频率。
“他是什么人？”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知为何，明明才见了三面，可每每想起想到代倧，我心中总会产生了一种不明所以的孤独和悲伤。
“一个一会儿让我感受到孤独，一会儿又让感到我温暖的人。”
“这么神奇？”老胡惊叹不已。
“他是我们学校特聘的教授，叫代倧。他昨天还搬到我那栋老宿舍楼里了。”
“代倧？”老胡的手蓦地一抖，直愣愣地看着我，“哪个代？哪个倧？”
老胡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在手心一笔一画地比划给他看。
“怎么了？”我问。
老胡眼里一丝莫名的阴沉转瞬即逝：“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位讨人厌的老朋友。”
“他……”
正说着，老胡“哎呦”一声叫起来。
一块石头精准地击中了老胡的后背。
“古月冀，果真是你！这么长久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循声望去，只见先前那个抱着黑猫的长腿靓女此刻正站在背后眈眈地看着老胡，嘴角浮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像是在深山上搜寻了许久的恶虎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猎物。
老胡单字的确是冀，可是这女人为何喊他古月冀？
“她是和你说话吗？你惹什么事了？”我用胳膊肘怼了怼老胡。
没有回答。
我扭头去看，老胡紧紧地盯着那女人。我从来没有在老胡的脸上看见过如此严肃的神情。
突然，老胡拽起我撑着栏杆一跃而下。让我惊奇的是，我们俩人竟像羽毛落地般轻轻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老胡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便看见一根蛇皮做的黑色鞭子直直地向我们击来！
老胡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护着我的头往前一扑，精准地躲开了鞭子的袭击。
鞭子落了空，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痕。
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用鞭子打架？！天！这难道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情景吗？我被吓得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老胡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地冲过去护住他的箱子。
此时的老胡陌生的像是一个我从未遇见过的人。明明还是那张大脸，却充满了沉着坚毅；明明还是那副肥胖的身躯，却灵活又敏捷。究竟怎么回事呢！是什么怪物吸食了他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躯壳？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和我相依为命的男人……
“住手！”老胡大喝一声。
“住手？哈哈哈哈！古月冀，我要你血债血偿！”女人美丽的面容扭曲起来，狰狞着哈哈大笑，再次干脆利落地甩出鞭子。
女人似乎未出什么力气，黑色的鞭子却在空中飞舞几圈，继而犹如一条真切的冷冰冰、滑腻腻的黑蛇般灵活地向老胡袭去，力道之猛几乎使我看见了空气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