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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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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娘家，文清隔很远便忍不住有种喊“爸妈”的冲动。虽然过了年就36岁了，可只要父母健在，她仍然就是父母眼中的女孩。
“妈～～”文清一进门，见客厅里没有文母，便大声喊了起来。
“小清，回来了啊！”文母从房间里应声出来了，她看见文清忙拉着她向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小清，看我给你们准备的过年物资，等下带回去，也可以过个好年了！”
文清看着床上整理的大堆小堆的东西，有衣服，有吃的。她说：“妈，过年都是女儿给长辈送东西，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你给我们拿东西。”
文母说：“小清，跟爸妈客气什么。”她指着衣服对文清说：“这两件新衣服是我给孩子们买的，她们长得快，衣服也要经常换。”又指着另外一堆旧一点的衣服说：“这些有的是小静穿过的，她时髦得很，好多衣服穿一两次就不要了，我看着可惜就都拿回来了。你和小静身材差不多，也可以穿的。”她拿出一件文静的旧衣服在文清身上比划着，笑着说：“小清，你现在比你妹还瘦一些呢？还是别太累了，要照顾好自己。”
听了文母的话，文清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眼眶，她握着文母的手，哽咽地说：“妈，你们对我真好！”
文母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拍了拍文清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疼爱地说：“三个孩子就你命苦，我看着都心疼。”
文清笑着回：“我哪里苦啦？人家还羡慕我生了两个那么懂事的女儿。现在家里的活都是小云在做，陪奶奶得活都是阳阳在干。我就去秀云的公司里上上班，每个月也有千把块钱，比我下岗前在厂里做技术员还要高。”
文母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她说：“知足常乐，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拿了一件出来，说：“这件是给你婆婆的，这是红丽给我买的，一次都没有穿过。”
文清说：“谢谢妈！”想了想，问：“爸爸呢？怎么回来没有看到爸爸。”
文母说：“你爸被单位返聘了，今天有事，通知他过去上班了。”
文清笑着说：“爸爸还是挺有水平的！”
文母说：“他啊，一听人家叫他一声文总工，比什么都高兴，在家闲不住的。”
文清说：“其实也挺好的，在家闲着人就容易生病，还是要干点活。”
文母应声着，“是啊是啊，也让他重新去发挥一下余热！”母女俩笑成了一团。
冬天的白日总是特别的短，文清看了看外面的天，对文母说：“妈，我要回去了，不然天就黑了。”
文母说：“好，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早点来，感觉还没有说一会儿话，你就又要走了。”
文清笑着回：“路上遇到了一个以前的同事，她也下岗了，不过感觉她一点都不伤心，还挺高兴的，终于可以出去了。”
文母问：“还有这种人啊？”转念一想，又说：“你弟和弟媳就是这种人，好好的班不想上，就只想着自己单干。”
文清说：“是啊，社会变了，以前都是给国家干活，现在都要自己单干了。”
文母说：“对了，杨建国有消息了吗？”
文清一听“杨建国”三个字，脸上立刻露出来一种苦涩的表情，她摇了摇头。
文母说：“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文清说：“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开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受点磨难也好。等哪天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文母一听女儿的话，忍不住一声长叹，说：“你这么为他着想，他知道吗？”
文清说：“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文清提着文母给的大包小包回到家里。阳阳眼尖一下就冲上去准备拿吃的。文清打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把东西先拿到奶奶房间里，大家一起来分。
杨母看着文清提到她房间里的大包小包，脸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她说：“文清啊，这都是亲家母给的？”
文清点了点头，先拿出来那件给婆婆的衣服。她递给杨母说：“妈，这件棉衣是我妈特意给您的。”
杨母接过棉衣，用手摸了摸，说：“真软！”
阳阳从奶奶手里拿过去，说着：“奶奶那就赶快试试！”一边给奶奶套上了新衣服，然后夸奖着：“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奶奶穿上这件衣服一下就年轻了十几岁。”
杨母被阳阳一哄，笑得更加开心了。她说：“阳阳，你这张嘴，啥都能说出朵花来。”
阳阳对着文清和刘云使了一个眼色，暗示着：“还是我厉害吧！”
文清和刘云相视一笑。虽然日子是很清苦，但是大家都很团结。
吃完了晚饭，阳阳陪着奶奶在房间里看电视，刘云帮着文清一起收拾碗筷。
文清说：“小云，你以后别睡客厅了，跟我一起睡卧室吧！”
刘云说：“妈，我睡客厅挺好的啊！”
文清说：“反正爸爸也不知道什么回来，就省得天天开床了。”
刘云说：“妈，要是爸爸哪天突然回来了，看到这个家连他的位置都没有留，他不会很伤心吗？”
文清被刘云说得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考虑问题这么周全。
刘云说：“妈，我都习惯睡客厅了，而且我一个人住，晚上搞复习也不会吵到你。要是奶奶晚上不舒服，我也能听得很清楚。我看你白天累一天，晚上都睡得挺早的。”
文清笑了笑，为这个女儿的懂事而感到欣慰。
刘云接着说：“妈，你哪天要是休息，我和阳阳一起去一下外婆家里，她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也要去感谢一下。可是，奶奶不能一个人留在家里，哪天你休息在家照顾奶奶，我们单独去一次。”
文清点了点头，年底了，她在的家政公司还真的忙不赢。以前家家户户都是自己打扫清洁，现在条件好了，出现了家政公司，不少家庭都把这个事交给了家政，出点钱但是自己落个轻松。
文清说：“那可能真的要等大年三十了，二十九都有业务，还不止一家。”
刘云笑着说：“没事，妈，要是需要帮手，你就叫我一声。反正我现在也放假了，安顿好奶奶，我就可以帮你了。”
文清笑着点头说：“好！”
过年了，整个巷子里轮流炸着鞭炮。一阵劈哩叭啦声中，预示着旧的一年结束，也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
文清一直站在巷口张望着，她希望能看到建国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天都黑了，什么都没有。她只能一个人转身回到了家。
刘云已经把年夜饭做好了——一条红烧鱼，预示着：年年有鱼（余）；一碗红烧肉，这可是阳阳的最爱；一碗青菜和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它们都被放在了奶奶的房间里。
自从奶奶不能下床以后，电视也放在了奶奶的房间里，陪她打发着一个个无聊的日子。
阳阳见文清一个人回来的，忙拉着她进了奶奶的房间，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感谢文清女士在过去一年里的辛苦劳动，让刘云和杨阳有饭吃有书读。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文清女士能更加努力，让阳阳能每顿都吃上红烧肉。”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清敲了一下阳阳的头，说：“就只记得红烧肉，一点都不记得要好好读书！”
阳阳摸了摸头，佯装生气地说：“在打就真傻了，不会读书可不能赖我了。”
杨母举起手里的饮料说：“文清，这一年辛苦你了！”
刘云也举杯对文清说：“妈，辛苦您了！”
四个盛满饮料的杯子碰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喊出了：“新年快乐！”
每次回娘家，文清隔很远便忍不住有种喊“爸妈”的冲动。虽然过了年就36岁了，可只要父母健在，她仍然就是父母眼中的女孩。
“妈～～”文清一进门，见客厅里没有文母，便大声喊了起来。
“小清，回来了啊！”文母从房间里应声出来了，她看见文清忙拉着她向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小清，看我给你们准备的过年物资，等下带回去，也可以过个好年了！”
文清看着床上整理的大堆小堆的东西，有衣服，有吃的。她说：“妈，过年都是女儿给长辈送东西，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你给我们拿东西。”
文母说：“小清，跟爸妈客气什么。”她指着衣服对文清说：“这两件新衣服是我给孩子们买的，她们长得快，衣服也要经常换。”又指着另外一堆旧一点的衣服说：“这些有的是小静穿过的，她时髦得很，好多衣服穿一两次就不要了，我看着可惜就都拿回来了。你和小静身材差不多，也可以穿的。”她拿出一件文静的旧衣服在文清身上比划着，笑着说：“小清，你现在比你妹还瘦一些呢？还是别太累了，要照顾好自己。”
听了文母的话，文清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眼眶，她握着文母的手，哽咽地说：“妈，你们对我真好！”
文母放下了手里的衣服，拍了拍文清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疼爱地说：“三个孩子就你命苦，我看着都心疼。”
文清笑着回：“我哪里苦啦？人家还羡慕我生了两个那么懂事的女儿。现在家里的活都是小云在做，陪奶奶得活都是阳阳在干。我就去秀云的公司里上上班，每个月也有千把块钱，比我下岗前在厂里做技术员还要高。”
文母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她说：“知足常乐，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拿了一件出来，说：“这件是给你婆婆的，这是红丽给我买的，一次都没有穿过。”
文清说：“谢谢妈！”想了想，问：“爸爸呢？怎么回来没有看到爸爸。”
文母说：“你爸被单位返聘了，今天有事，通知他过去上班了。”
文清笑着说：“爸爸还是挺有水平的！”
文母说：“他啊，一听人家叫他一声文总工，比什么都高兴，在家闲不住的。”
文清说：“其实也挺好的，在家闲着人就容易生病，还是要干点活。”
文母应声着，“是啊是啊，也让他重新去发挥一下余热！”母女俩笑成了一团。
冬天的白日总是特别的短，文清看了看外面的天，对文母说：“妈，我要回去了，不然天就黑了。”
文母说：“好，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早点来，感觉还没有说一会儿话，你就又要走了。”
文清笑着回：“路上遇到了一个以前的同事，她也下岗了，不过感觉她一点都不伤心，还挺高兴的，终于可以出去了。”
文母问：“还有这种人啊？”转念一想，又说：“你弟和弟媳就是这种人，好好的班不想上，就只想着自己单干。”
文清说：“是啊，社会变了，以前都是给国家干活，现在都要自己单干了。”
文母说：“对了，杨建国有消息了吗？”
文清一听“杨建国”三个字，脸上立刻露出来一种苦涩的表情，她摇了摇头。
文母说：“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文清说：“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开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受点磨难也好。等哪天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文母一听女儿的话，忍不住一声长叹，说：“你这么为他着想，他知道吗？”
文清说：“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文清提着文母给的大包小包回到家里。阳阳眼尖一下就冲上去准备拿吃的。文清打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把东西先拿到奶奶房间里，大家一起来分。
杨母看着文清提到她房间里的大包小包，脸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她说：“文清啊，这都是亲家母给的？”
文清点了点头，先拿出来那件给婆婆的衣服。她递给杨母说：“妈，这件棉衣是我妈特意给您的。”
杨母接过棉衣，用手摸了摸，说：“真软！”
阳阳从奶奶手里拿过去，说着：“奶奶那就赶快试试！”一边给奶奶套上了新衣服，然后夸奖着：“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奶奶穿上这件衣服一下就年轻了十几岁。”
杨母被阳阳一哄，笑得更加开心了。她说：“阳阳，你这张嘴，啥都能说出朵花来。”
阳阳对着文清和刘云使了一个眼色，暗示着：“还是我厉害吧！”
文清和刘云相视一笑。虽然日子是很清苦，但是大家都很团结。
吃完了晚饭，阳阳陪着奶奶在房间里看电视，刘云帮着文清一起收拾碗筷。
文清说：“小云，你以后别睡客厅了，跟我一起睡卧室吧！”
刘云说：“妈，我睡客厅挺好的啊！”
文清说：“反正爸爸也不知道什么回来，就省得天天开床了。”
刘云说：“妈，要是爸爸哪天突然回来了，看到这个家连他的位置都没有留，他不会很伤心吗？”
文清被刘云说得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考虑问题这么周全。
刘云说：“妈，我都习惯睡客厅了，而且我一个人住，晚上搞复习也不会吵到你。要是奶奶晚上不舒服，我也能听得很清楚。我看你白天累一天，晚上都睡得挺早的。”
文清笑了笑，为这个女儿的懂事而感到欣慰。
刘云接着说：“妈，你哪天要是休息，我和阳阳一起去一下外婆家里，她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也要去感谢一下。可是，奶奶不能一个人留在家里，哪天你休息在家照顾奶奶，我们单独去一次。”
文清点了点头，年底了，她在的家政公司还真的忙不赢。以前家家户户都是自己打扫清洁，现在条件好了，出现了家政公司，不少家庭都把这个事交给了家政，出点钱但是自己落个轻松。
文清说：“那可能真的要等大年三十了，二十九都有业务，还不止一家。”
刘云笑着说：“没事，妈，要是需要帮手，你就叫我一声。反正我现在也放假了，安顿好奶奶，我就可以帮你了。”
文清笑着点头说：“好！”
过年了，整个巷子里轮流炸着鞭炮。一阵劈哩叭啦声中，预示着旧的一年结束，也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
文清一直站在巷口张望着，她希望能看到建国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天都黑了，什么都没有。她只能一个人转身回到了家。
刘云已经把年夜饭做好了——一条红烧鱼，预示着：年年有鱼（余）；一碗红烧肉，这可是阳阳的最爱；一碗青菜和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它们都被放在了奶奶的房间里。
自从奶奶不能下床以后，电视也放在了奶奶的房间里，陪她打发着一个个无聊的日子。
阳阳见文清一个人回来的，忙拉着她进了奶奶的房间，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感谢文清女士在过去一年里的辛苦劳动，让刘云和杨阳有饭吃有书读。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文清女士能更加努力，让阳阳能每顿都吃上红烧肉。”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清敲了一下阳阳的头，说：“就只记得红烧肉，一点都不记得要好好读书！”
阳阳摸了摸头，佯装生气地说：“在打就真傻了，不会读书可不能赖我了。”
杨母举起手里的饮料说：“文清，这一年辛苦你了！”
刘云也举杯对文清说：“妈，辛苦您了！”
四个盛满饮料的杯子碰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喊出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