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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重逢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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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与建国相识、相知、相爱、结婚、生女，有过甜蜜也有过争吵。当刘云出现以后，他们分开了一年，后来还是走到了一起，可冷战越来越多。当文清经历下岗的时候，她没有得到建国半丝的安慰，她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时候，他居然只图自已快乐，一头栽进了酗酒和赌博中。家里的生活开销，女儿们的学费，还有杨母的药费，这些钱都从来哪里，生活还要不要继续？一个个的问题在文清的脑海里翻滚，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门外出现了建国的脸，那是一张一宿没睡，极度疲劳的脸，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建国看到文清躺在床上，十分意外地问：“你今天怎么在家，没出去做事？”
文清从床上起身了，她坐在床沿边，冷冷地望着建国。
建国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想要化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他走近文清身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说：“我昨晚上了一个夜班，刚下班打算回来睡觉！“
文清站起身上，向门口走去，建国以为她要出去，见文清一起身，忙躺在床上。可文清并不打算出门，她关上了卧室的门，又折回来，重新站在床边，继续盯着建国，她在等着建国跟她说真话。
建国觉得文清不太对劲，又忙从床上坐起来了，他问：“文清，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文清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说：“杨建国，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建国一听文清的话，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文清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只能强装镇定地说：“妈全都告诉你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说完，他直接用被子盖住了头，又继续躺了下去。
文清一把掀开了被子，她扯着建国的衣服，大声地骂道：“杨建国，好好的工作你不做，酗酒赌博，连妈的医药费都拿不出，你还有脸睡觉？我让你睡，让你睡！“边说着边拿起床上的枕头向建国身上扔去。
“够了！“建国一巴掌打在了文清的脸上，五根手指印深深地留在了文清白皙的脸上。
文清一下被打懵了，她呆呆地愣住了。
建国说：“文清，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下岗把工作留给我，但是你知道工厂的那群人是怎么看我的吗？“他停住了，嘴角发出了”哼“的一声，他继续说，”他们说我杨建国，不光给老婆养现成的孩子，连工作都是老婆让出来的。那群王八蛋，就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这话！我是男人，我也要面子的。“说完，他瘫坐在床上，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文清捂着被打红的脸，听着建国的话，虽然犯错的是这个男人，但她自已的内心却莫名奇妙的疼痛。她尽力抑住住自已内心的愤怒，她问：“人家看不起你，就可以成为你放弃自已，酗酒赌博的理由吗？那真的是你活该就让别人看不起。”
听完文清的话，建国抬起来，指着她，大声骂道：“文清，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害了我，害我被人家看不起。”
文清没有在理会建国了，这是一个懦弱而又无能的男人，他总在别人身上找自已犯错的原因，从而推卸责任。文清紧紧地握住了门上的手柄，她背对着建国，说：“杨建国，你可以不养我和刘云，甚至不养阳阳，但是你妈呢？你有资格连你妈都不养吗？妈的药已经停了，她这个病不吃药，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吧！”说完，她重重地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初冬了，在过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空气里带着的冷风吹得文清一下就打了个啰嗦，她这时才发觉，原来从家里走得太急，没来得急穿件外套。
这时，一件棉衣递到了文清的手上，一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妈，快点穿上，别感冒了！”
文清回头一看，原来是刘云，她忙接过棉衣套在身上。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忙问：“小云，今天不是周末，难道你不要去上学？”
刘云说：“妈，刚才你和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又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解释着，“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本来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昨天就要问的，可是现在不用了，我有答案了。”
文清说：“小云，什么问题，说给我听听。”
刘云说：“还有半年就要中考了，陈老师问我选择是继续读高中还是中专？他说读高中将来可以考大学，读中专就能学点技术，早点去挣钱。”
文清说：“读高中，将来考个好大学。”
刘云说：“妈，我打算读中专，这样可以早点挣钱，帮衬一下家里。”
文清说：“小云，我和你舅舅是错过了高考上大学的机会，那是年代造成的错误，你也看到你小姨读了大学出来，她的工作机会就比我和你舅要强得多！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你很聪明又用功，一定要读高中考大学。”
刘云点了点头，然后对文清说：“妈，我读书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外面太冷了，不要感冒了。”
文清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也是出去做事，一家人的生活总要维持下去。”
刘云一下抱住了文清，把嘴凑在了她耳边，轻声地说：“加油，妈妈！”接着以最快的速度亲了文清一口，然后笑着跑开了。
文清去人才市场转了一圈，那里挤满了人，找工作的人比招工的公司还要多，到处都是一个展位前围满了人。
文清看中了一家“好帮手”清洁公司，她好不容易从人群挤了进去。她对着正低头坐在面试位置上的考官说：“你好，我想找一份家政的工作。”
那个面试的人一抬头，居然是个熟人——张秀华。她一眼看到了文清，笑着说：“文清啊，难怪声音这么熟？快来，到里面来坐坐。”说完便要拿着文清跟她一起坐在展台里面。
文清有点懊悔来了这个摊位找工作，借口要离开。秀华一把位住了她，说：“文清，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地？你要找工作，我要招人，大家不是各取所需吗？”说完，便让文清一起坐在了展台里面。
找工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可是坐在展台后面，看着别人找工作却并不怎么辛苦。文清陪着秀华收了一堆的登记表。秀华叮嘱着：“这可要收好了，特别是要注意有没有写电话号码，不然就找不到人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秀华要请文清吃中午饭，文清不肯，秀华又把她给拉到了一家饭店，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包厢。
两个人坐得很近，秀华倒了一杯热茶给文清，说：“文清，你还恨我不？”
文清一听这话，喝到口里的热茶喷了出来，她忙用纸巾擦着溅到衣服上的热水，想到自已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秀华一见她笑，也跟着笑出声来，气氛一下就缓和了。
文清说：“当初真的恨，不过现在不恨了。日子忙得很，哪里还有时间装得下恨。”
秀华举起茶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说：“我也觉得自已嘴太欠了，真的是有点过份。来，咱姐们，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喝着热茶，有的没的聊着这些年的经历。
秀华五年前下岗了，跟着老公做装修生意，钱是赚了不少。可惜钱是男人的胆，有胆了，家里的老婆就看不上眼了，在外面找了一堆的花花草草。秀华今天打这个小三，明天追那个小四，后面才明白，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家老公身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后来这样的生活也过厌了，离婚了，分到了儿子和一大笔钱。人活着，总得找点什么做做吧，就想着开一家公司打发一下时间，也算有个奔头。
文清说：“秀华，你在怎么惨，还有钱？我呢，不仅惨还没有钱。每天打零工赚点生活费，到昨天才知道杨建国被工厂开除了，酗酒赌博，连他亲妈的药都给停了。”她边说边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还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
秀华拍了拍文清的肩膀，说：“去他妈的臭男人，咱们好好做公司，我就不信没男人了，咱俩还活不下去了。咱们努把力，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只会越过越好！”
文清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与建国相识、相知、相爱、结婚、生女，有过甜蜜也有过争吵。当刘云出现以后，他们分开了一年，后来还是走到了一起，可冷战越来越多。当文清经历下岗的时候，她没有得到建国半丝的安慰，她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时候，他居然只图自已快乐，一头栽进了酗酒和赌博中。家里的生活开销，女儿们的学费，还有杨母的药费，这些钱都从来哪里，生活还要不要继续？一个个的问题在文清的脑海里翻滚，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门外出现了建国的脸，那是一张一宿没睡，极度疲劳的脸，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建国看到文清躺在床上，十分意外地问：“你今天怎么在家，没出去做事？”
文清从床上起身了，她坐在床沿边，冷冷地望着建国。
建国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想要化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他走近文清身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说：“我昨晚上了一个夜班，刚下班打算回来睡觉！“
文清站起身上，向门口走去，建国以为她要出去，见文清一起身，忙躺在床上。可文清并不打算出门，她关上了卧室的门，又折回来，重新站在床边，继续盯着建国，她在等着建国跟她说真话。
建国觉得文清不太对劲，又忙从床上坐起来了，他问：“文清，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文清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说：“杨建国，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建国一听文清的话，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文清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只能强装镇定地说：“妈全都告诉你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说完，他直接用被子盖住了头，又继续躺了下去。
文清一把掀开了被子，她扯着建国的衣服，大声地骂道：“杨建国，好好的工作你不做，酗酒赌博，连妈的医药费都拿不出，你还有脸睡觉？我让你睡，让你睡！“边说着边拿起床上的枕头向建国身上扔去。
“够了！“建国一巴掌打在了文清的脸上，五根手指印深深地留在了文清白皙的脸上。
文清一下被打懵了，她呆呆地愣住了。
建国说：“文清，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下岗把工作留给我，但是你知道工厂的那群人是怎么看我的吗？“他停住了，嘴角发出了”哼“的一声，他继续说，”他们说我杨建国，不光给老婆养现成的孩子，连工作都是老婆让出来的。那群王八蛋，就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这话！我是男人，我也要面子的。“说完，他瘫坐在床上，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文清捂着被打红的脸，听着建国的话，虽然犯错的是这个男人，但她自已的内心却莫名奇妙的疼痛。她尽力抑住住自已内心的愤怒，她问：“人家看不起你，就可以成为你放弃自已，酗酒赌博的理由吗？那真的是你活该就让别人看不起。”
听完文清的话，建国抬起来，指着她，大声骂道：“文清，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害了我，害我被人家看不起。”
文清没有在理会建国了，这是一个懦弱而又无能的男人，他总在别人身上找自已犯错的原因，从而推卸责任。文清紧紧地握住了门上的手柄，她背对着建国，说：“杨建国，你可以不养我和刘云，甚至不养阳阳，但是你妈呢？你有资格连你妈都不养吗？妈的药已经停了，她这个病不吃药，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吧！”说完，她重重地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初冬了，在过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空气里带着的冷风吹得文清一下就打了个啰嗦，她这时才发觉，原来从家里走得太急，没来得急穿件外套。
这时，一件棉衣递到了文清的手上，一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妈，快点穿上，别感冒了！”
文清回头一看，原来是刘云，她忙接过棉衣套在身上。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忙问：“小云，今天不是周末，难道你不要去上学？”
刘云说：“妈，刚才你和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又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解释着，“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本来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昨天就要问的，可是现在不用了，我有答案了。”
文清说：“小云，什么问题，说给我听听。”
刘云说：“还有半年就要中考了，陈老师问我选择是继续读高中还是中专？他说读高中将来可以考大学，读中专就能学点技术，早点去挣钱。”
文清说：“读高中，将来考个好大学。”
刘云说：“妈，我打算读中专，这样可以早点挣钱，帮衬一下家里。”
文清说：“小云，我和你舅舅是错过了高考上大学的机会，那是年代造成的错误，你也看到你小姨读了大学出来，她的工作机会就比我和你舅要强得多！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你很聪明又用功，一定要读高中考大学。”
刘云点了点头，然后对文清说：“妈，我读书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外面太冷了，不要感冒了。”
文清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也是出去做事，一家人的生活总要维持下去。”
刘云一下抱住了文清，把嘴凑在了她耳边，轻声地说：“加油，妈妈！”接着以最快的速度亲了文清一口，然后笑着跑开了。
文清去人才市场转了一圈，那里挤满了人，找工作的人比招工的公司还要多，到处都是一个展位前围满了人。
文清看中了一家“好帮手”清洁公司，她好不容易从人群挤了进去。她对着正低头坐在面试位置上的考官说：“你好，我想找一份家政的工作。”
那个面试的人一抬头，居然是个熟人——张秀华。她一眼看到了文清，笑着说：“文清啊，难怪声音这么熟？快来，到里面来坐坐。”说完便要拿着文清跟她一起坐在展台里面。
文清有点懊悔来了这个摊位找工作，借口要离开。秀华一把位住了她，说：“文清，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地？你要找工作，我要招人，大家不是各取所需吗？”说完，便让文清一起坐在了展台里面。
找工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可是坐在展台后面，看着别人找工作却并不怎么辛苦。文清陪着秀华收了一堆的登记表。秀华叮嘱着：“这可要收好了，特别是要注意有没有写电话号码，不然就找不到人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秀华要请文清吃中午饭，文清不肯，秀华又把她给拉到了一家饭店，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包厢。
两个人坐得很近，秀华倒了一杯热茶给文清，说：“文清，你还恨我不？”
文清一听这话，喝到口里的热茶喷了出来，她忙用纸巾擦着溅到衣服上的热水，想到自已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秀华一见她笑，也跟着笑出声来，气氛一下就缓和了。
文清说：“当初真的恨，不过现在不恨了。日子忙得很，哪里还有时间装得下恨。”
秀华举起茶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说：“我也觉得自已嘴太欠了，真的是有点过份。来，咱姐们，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喝着热茶，有的没的聊着这些年的经历。
秀华五年前下岗了，跟着老公做装修生意，钱是赚了不少。可惜钱是男人的胆，有胆了，家里的老婆就看不上眼了，在外面找了一堆的花花草草。秀华今天打这个小三，明天追那个小四，后面才明白，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家老公身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后来这样的生活也过厌了，离婚了，分到了儿子和一大笔钱。人活着，总得找点什么做做吧，就想着开一家公司打发一下时间，也算有个奔头。
文清说：“秀华，你在怎么惨，还有钱？我呢，不仅惨还没有钱。每天打零工赚点生活费，到昨天才知道杨建国被工厂开除了，酗酒赌博，连他亲妈的药都给停了。”她边说边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还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
秀华拍了拍文清的肩膀，说：“去他妈的臭男人，咱们好好做公司，我就不信没男人了，咱俩还活不下去了。咱们努把力，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只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