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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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漫其实对这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一窍不通，但是这些确实是真的好看。看着这些玲珑剔透巧夺天工的首饰，顾思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清照的一句词：“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想着一群美人身披彩凤，头戴玉钗，莺歌燕舞，这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顾滢对着这些首饰从头到尾的挑剔暗讽一番，跟在身后的老板和店小二心里着实是紧了一把，一直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低声附和着。
“大小姐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老板突然问起，顾思漫一时竟说不出来话。
“没有了。妹妹刚才已经说的很全面了，就依着她的办即可。”
“小的遵命。”
终于搞完了这些，顾思漫跟顾滢一起坐马车回了府。
顾思漫在一本书中曾经读到过这么一句话：遇良人，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十二版贴，明媒正娶。这本该是多么美的一幅画面。可如今，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与一个自己完全陌生完全不爱的人结婚，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顾思漫疲惫的合上了双眼，她似乎能够预感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是多么的凄惨。
日子一天天的过。这几日，顾思漫被强拉着走完了一遍又一遍的婚前流程。嫁衣改了又改，头饰试了又试，还要一遍一遍从头到尾的练习身体仪态，默背婚礼流程，熟记三从四德、七出三不去，还要把女德烂记于心。顾思漫不禁嘀咕，古代人结个婚，都是这么痛苦的嘛？
终于，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初十。
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灯笼，大红的喜字，还有被摆的满满当当的花生莲子核桃之类的坚果，无不显露出即将要举行的婚礼的隆重。
顾思漫瞧着面前的凤冠霞帔，还有这四四方方的红盖头，手轻抚过，不禁感慨，她原来一直都是一个被命运安排的人。
天还未亮，老嬷嬷就带着一帮仆人来到她的院中。
“小姐，时辰到了，该换上喜服了。”
一旁的嬷嬷尽责的提醒着，顾思漫却毫不慌张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急。”
“可是小姐，若是误了吉时…”
“不急。嬷嬷，你去账房去把蒋家聘礼的册子给我拿来，我突然想看了。喜服让小婵服侍我换上即可。”
“是。”嬷嬷极不情愿的朝顾思漫做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
见嬷嬷走远，顾思漫给小婵递了个眼色，小婵会意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将穿着一身喜服的顾滢带了过来。
“多谢姐姐成全。”
“我做出了你们想要的事，那你们答应我的事也必须要做到。”
“姐姐放心，只要妹妹能顺顺利利的跟枫哥哥拜堂成亲，答应姐姐的事自然会做到的。”
顾思漫冷冷的看了一眼顾滢，转身对小婵说，“你先跟着她，等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蒋府接你。”
“小姐，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小婵一脸不舍的看着顾思漫。
“放心吧。”
顾思漫冲小婵笑了笑，然后转身跟顾滢的婢女一起拿着她那身喜服一起离开了。
“来了。坐吧。”顾夫人见两人匆匆忙忙的进了屋，连忙拉着顾思漫坐下，换嫁衣，盘发，戴凤冠。等一切都收拾差不多了，天也已经大亮了。
“夫人，夫人，来了来了！”顾夫人的贴身丫头碧云一脸高兴的飞奔进来。顾夫人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来了？是哪家来了？”
“蒋家少爷，是蒋家少爷来了！”
蒋家少爷…我的孩儿啊，母亲终于帮你争得了今天。
“好，好！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好。”顾夫人心满意足的坐下，她盼了十七年，终于，她的滢儿终于要嫁人了！
接着又有人来报，说大王爷的迎亲队伍也来了。
于是两边的喜婆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两位新娘子，拜别了顾将军和顾夫人，分别坐上各自的轿子出了府。
顾澄看着轿子慢慢远离了视线，他的眼角不由得湿润了。姐姐啊，澄儿往后，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了。
在轿子上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顾思漫觉得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从昨天到现在，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终于，轿子停下了。喜婆婆替她掀开轿门，将她背了出去。跨马鞍，过火盆，拜天地，礼成，送入洞房。因为蒙着盖头，顾思漫的手一直被喜婆牵着，她有种自己一个人完成了整个婚礼流程的感觉。
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也没有人进来为她取下盖头。子时已过，宾客早已散尽，顾思漫对着身旁站着的一排人说，都下去吧，他今夜不会来了。
戏是做给别人看的。
天将明时，顾思漫自顾自的取下了红盖头，抓起床上的核桃瓜子花生就是一顿猛吃，然后又把桌子上摆的糕点拿了一些。
可饿死她了！
吃饱后，喜服也没脱，囫囵的往床上一躺，心大的睡了过去。
生也好，死也罢。等她睡醒之后再说吧。
一觉睡到傍晚黄昏，顾思漫睁眼时，发现屋子里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袭玄色长衫，拄着一根拐杖，长相有些眼熟的男子。
这么快就要拿她是问了吗？
“醒了？”
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思漫突然想起来他长得像谁了，像靖王程昱烨。所以这就是大皇子，传说中那个性情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明王程昱铭！
“王爷这么快就现身了。”顾思漫强装镇定，漫不经心的起床伸了个懒腰。“我还以为王爷得一辈子都不见我呢。”
“哦？原来顾家大小姐认识本王？”
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
“王爷想怎么处罚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不过她这好像也不算是欺君吧？毕竟当时圣旨里写的是顾家千金，又没指明到底是谁。
“哼，为了成全自己的妹妹，不惜冒着欺君抗旨的罪名来这一出？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身不由己罢了。”顾思漫冷笑。
“哼，”程昱铭抬头瞥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既然嫁给本王，就甘愿遵守本王定下的规矩，是谁无所谓，但敢忤逆者，却难逃一死。”
程昱铭朝身后使了个眼神，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拿一张纸走向前。然后将纸递给了顾思漫。
约法三章？看到纸上写的内容，顾思漫不禁想笑。正好，这为她以后的生活又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第一条：保留她明王妃的身份，但是不准干涉过问他的私事。
第二条：作为明王妃要恪守本分，不准未经同意擅自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三条：明王妃无权过问他与温思尔的所有事，不准使用任何手段伤害温思尔。
顾思漫笑了。感情在程昱铭眼里，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阴险狡诈插足别人的第三者。
“成交。”顾思漫朝程昱铭温柔一笑，“但是王爷，我也有个要求。”
“讲。”
“将我的贴身婢女小婵，从蒋府接过来。”
“可以。”程昱铭继续说道：“乘风，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属下领命。”
看着程昱铭一瘸一拐的带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终于离开了，顾思漫的心中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
终于把这累人的喜服脱下来了！顾思漫叫人给她烧水，安安稳稳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死了，先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顾思漫刚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她床边一脸欢喜的小婵。
“小姐你醒啦！”
小婵欢喜的扶着顾思漫起身，顾思漫半是调侃的语气说道：“臭丫头你回来了，想我了吗？”
“小姐小婵可想你了呢。在蒋府的日子太难熬了，那里太可怕了！”
“可怕？怎么？蒋家二老吃人了？”
“吃人倒没有，不过，二小姐小产了。”
顾思漫其实对这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一窍不通，但是这些确实是真的好看。看着这些玲珑剔透巧夺天工的首饰，顾思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清照的一句词：“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想着一群美人身披彩凤，头戴玉钗，莺歌燕舞，这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顾滢对着这些首饰从头到尾的挑剔暗讽一番，跟在身后的老板和店小二心里着实是紧了一把，一直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低声附和着。
“大小姐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老板突然问起，顾思漫一时竟说不出来话。
“没有了。妹妹刚才已经说的很全面了，就依着她的办即可。”
“小的遵命。”
终于搞完了这些，顾思漫跟顾滢一起坐马车回了府。
顾思漫在一本书中曾经读到过这么一句话：遇良人，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十二版贴，明媒正娶。这本该是多么美的一幅画面。可如今，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与一个自己完全陌生完全不爱的人结婚，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顾思漫疲惫的合上了双眼，她似乎能够预感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是多么的凄惨。
日子一天天的过。这几日，顾思漫被强拉着走完了一遍又一遍的婚前流程。嫁衣改了又改，头饰试了又试，还要一遍一遍从头到尾的练习身体仪态，默背婚礼流程，熟记三从四德、七出三不去，还要把女德烂记于心。顾思漫不禁嘀咕，古代人结个婚，都是这么痛苦的嘛？
终于，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初十。
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灯笼，大红的喜字，还有被摆的满满当当的花生莲子核桃之类的坚果，无不显露出即将要举行的婚礼的隆重。
顾思漫瞧着面前的凤冠霞帔，还有这四四方方的红盖头，手轻抚过，不禁感慨，她原来一直都是一个被命运安排的人。
天还未亮，老嬷嬷就带着一帮仆人来到她的院中。
“小姐，时辰到了，该换上喜服了。”
一旁的嬷嬷尽责的提醒着，顾思漫却毫不慌张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急。”
“可是小姐，若是误了吉时…”
“不急。嬷嬷，你去账房去把蒋家聘礼的册子给我拿来，我突然想看了。喜服让小婵服侍我换上即可。”
“是。”嬷嬷极不情愿的朝顾思漫做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
见嬷嬷走远，顾思漫给小婵递了个眼色，小婵会意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将穿着一身喜服的顾滢带了过来。
“多谢姐姐成全。”
“我做出了你们想要的事，那你们答应我的事也必须要做到。”
“姐姐放心，只要妹妹能顺顺利利的跟枫哥哥拜堂成亲，答应姐姐的事自然会做到的。”
顾思漫冷冷的看了一眼顾滢，转身对小婵说，“你先跟着她，等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蒋府接你。”
“小姐，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小婵一脸不舍的看着顾思漫。
“放心吧。”
顾思漫冲小婵笑了笑，然后转身跟顾滢的婢女一起拿着她那身喜服一起离开了。
“来了。坐吧。”顾夫人见两人匆匆忙忙的进了屋，连忙拉着顾思漫坐下，换嫁衣，盘发，戴凤冠。等一切都收拾差不多了，天也已经大亮了。
“夫人，夫人，来了来了！”顾夫人的贴身丫头碧云一脸高兴的飞奔进来。顾夫人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来了？是哪家来了？”
“蒋家少爷，是蒋家少爷来了！”
蒋家少爷…我的孩儿啊，母亲终于帮你争得了今天。
“好，好！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好。”顾夫人心满意足的坐下，她盼了十七年，终于，她的滢儿终于要嫁人了！
接着又有人来报，说大王爷的迎亲队伍也来了。
于是两边的喜婆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两位新娘子，拜别了顾将军和顾夫人，分别坐上各自的轿子出了府。
顾澄看着轿子慢慢远离了视线，他的眼角不由得湿润了。姐姐啊，澄儿往后，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了。
在轿子上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顾思漫觉得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从昨天到现在，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终于，轿子停下了。喜婆婆替她掀开轿门，将她背了出去。跨马鞍，过火盆，拜天地，礼成，送入洞房。因为蒙着盖头，顾思漫的手一直被喜婆牵着，她有种自己一个人完成了整个婚礼流程的感觉。
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也没有人进来为她取下盖头。子时已过，宾客早已散尽，顾思漫对着身旁站着的一排人说，都下去吧，他今夜不会来了。
戏是做给别人看的。
天将明时，顾思漫自顾自的取下了红盖头，抓起床上的核桃瓜子花生就是一顿猛吃，然后又把桌子上摆的糕点拿了一些。
可饿死她了！
吃饱后，喜服也没脱，囫囵的往床上一躺，心大的睡了过去。
生也好，死也罢。等她睡醒之后再说吧。
一觉睡到傍晚黄昏，顾思漫睁眼时，发现屋子里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袭玄色长衫，拄着一根拐杖，长相有些眼熟的男子。
这么快就要拿她是问了吗？
“醒了？”
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思漫突然想起来他长得像谁了，像靖王程昱烨。所以这就是大皇子，传说中那个性情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明王程昱铭！
“王爷这么快就现身了。”顾思漫强装镇定，漫不经心的起床伸了个懒腰。“我还以为王爷得一辈子都不见我呢。”
“哦？原来顾家大小姐认识本王？”
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
“王爷想怎么处罚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不过她这好像也不算是欺君吧？毕竟当时圣旨里写的是顾家千金，又没指明到底是谁。
“哼，为了成全自己的妹妹，不惜冒着欺君抗旨的罪名来这一出？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身不由己罢了。”顾思漫冷笑。
“哼，”程昱铭抬头瞥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既然嫁给本王，就甘愿遵守本王定下的规矩，是谁无所谓，但敢忤逆者，却难逃一死。”
程昱铭朝身后使了个眼神，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拿一张纸走向前。然后将纸递给了顾思漫。
约法三章？看到纸上写的内容，顾思漫不禁想笑。正好，这为她以后的生活又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第一条：保留她明王妃的身份，但是不准干涉过问他的私事。
第二条：作为明王妃要恪守本分，不准未经同意擅自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三条：明王妃无权过问他与温思尔的所有事，不准使用任何手段伤害温思尔。
顾思漫笑了。感情在程昱铭眼里，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阴险狡诈插足别人的第三者。
“成交。”顾思漫朝程昱铭温柔一笑，“但是王爷，我也有个要求。”
“讲。”
“将我的贴身婢女小婵，从蒋府接过来。”
“可以。”程昱铭继续说道：“乘风，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属下领命。”
看着程昱铭一瘸一拐的带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终于离开了，顾思漫的心中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
终于把这累人的喜服脱下来了！顾思漫叫人给她烧水，安安稳稳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死了，先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顾思漫刚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她床边一脸欢喜的小婵。
“小姐你醒啦！”
小婵欢喜的扶着顾思漫起身，顾思漫半是调侃的语气说道：“臭丫头你回来了，想我了吗？”
“小姐小婵可想你了呢。在蒋府的日子太难熬了，那里太可怕了！”
“可怕？怎么？蒋家二老吃人了？”
“吃人倒没有，不过，二小姐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