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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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莫和李昂周末常到养老院打球，在这里认识了林江和谢仁杰，碰面多了逐渐熟络，多了两个要好的朋友。
林江和谢仁杰是邻居，他们是另一个学校的学生，和李昂同一个年级。
谢仁杰打篮球特别厉害，不过嘴巴笨，斯斯文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本人。
林江风趣幽默，油嘴滑舌，总有化解一切尴尬和沉默的魔力。大概也是因为林江的存在，这四个人才能玩到一起——每个团体里总是需要有一个活跃气氛的角色。
——
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大家约好了晚上在于莫家的天台聚会。于莫叫上了小谷和慧子。
于莫家里是卖酒的，家里长期堆酒如山。
所以一般聚会的时候，于莫负责酒，零食由三个男孩负责，小谷和慧子负责后勤。
在天台上摆放了很多废弃的沙发凳子，一伙人围成圈坐着——
谢仁杰认真地摆弄着灯，电线是从于莫家牵上来的，于莫在一旁指导着。
林江带了音箱，外放着周杰伦的歌，调到了最大音量，正忘我地跟随着音乐摇摆。
小谷仔细地拆着零食包装，一袋一袋分开摆放。
李昂坐在最暗的地方，低头玩手机没有说话。
慧子帮每个人都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于莫一口气喝光，“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啊！”
“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分享吗！”林江见于莫这么兴奋，贱兮兮地问，“怎么没叫上你那个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别瞎说！”于莫嫌弃地推开林江那张八卦的大脸。
“对对对，最近忙着准备考试，好久没听你说林双木的事情了。有什么新的发展吗？”慧子也来凑热闹，女孩子果然对八卦的事情特别有兴趣。
“你忙着考试，他也忙着考试呢！”于莫接着得意地说，“不过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去打台球。”
众人看着于莫那神气的表情，笑着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林双木也真的是沉得住气啊！”小谷说，“到现在还没有表示，总不能让我们莫莫主动表白吧。”
“于莫你情书收这么多了！也是时候主动一回了！”林江用极其热血的语调说道。
“谁说林双木喜欢于莫了？”一直没说话的李昂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欠扁的表情说着欠扁的话。
空气突然安静了，慧子想着圆个场，“林双木约了莫莫好几回了，而且上次在巷子的时候……。”
还没说完就被李昂打断了。
“别自作多情！一起打个游戏就是喜欢啦？”李昂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慧子的好意，“我们比你们懂男生那鸟样的！谁喜欢一个女的不去追啊？不喜欢的都追了，何况喜欢的？”
“又没有规定我喜欢他，他就一定也要喜欢我。能够跟他一起打游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是于莫的真实想法。
“哇！听起来就好棒。”慧子把两只手放在离下巴很近的地方拍手鼓掌，崇拜地看着于莫。她心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遇到喜欢的人，也要这么勇敢这么潇洒。
“我们莫莫还能跟喜欢的人一起打游戏呢！看看我们剩下的人，连喜欢的人都没遇到过呢！”小谷嗤嗤地笑着说。
林江抓起酒杯，“来！走一个！就欣赏我们于莫这洒脱劲！祝福剩下的兄弟姐妹早日遇到真爱啊！”
大家举起杯子碰撞，李昂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独自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慧子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们三个下学期是初三最后一学期，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啊？”
“读书我可不在行！随便找个报得了的中专念吧！”林江满不在乎地说。
“我应该留本校吧。”谢仁杰自己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说，“不过不是很好考，我努力努力。”谢仁杰学习成绩和林江差不多，不过他家里特别有钱，家里人说好会花钱让他留本校。
“看来下学期见不到你人啦！”于莫说着举起酒杯，浮夸地敬了谢仁杰，“祝您早日金榜题名！”
林江也举起酒杯凑热闹，“也祝我吧！祝我顺利毕业！”
小谷和慧子笑弯了腰。
“李昂，你呢？”慧子转头看向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昂。
“随遇而安。”李昂高冷地吐出这四个字。
于莫、林江、谢仁杰一起发出嘘声，嘲笑李昂又在装深沉，李昂并不理会。
“你们将来想考什么学校啊？”谢仁杰问三个女生，这是少有的事情，谢仁杰很少主动提问，平时都是安静地听大家讲话。
“爸爸妈妈希望我考一中。”慧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中是镇上最好的中学，要班级前五名才有机会。
“当做目标吧！”不自信的慧子说完急忙又补充道。
“我也不知道，以现在的成绩可能哪里都考不上吧。”小谷看了一眼于莫，“莫莫去哪，我就去哪。”
李昂合上手机，前倾去倒酒，实际上侧耳聆听。
“你可别！”于莫笑呵呵地说，“我还念什么高中啊。我得赶紧出来赚钱了！”
“你不读书太可惜了吧！你以前不是都考年段前几吗？庄四还在我们班把你的作文当范文念。”慧子和于莫虽然一见如故，但是对她初中两年的情况并不了解，满脸写着惊讶。
“那都是小学的事情了！”于莫伸手一挥，宽松的羊毛袖子落到了手肘的地方，手臂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慧子恰巧看到了。
“莫莫！你手怎么了！”慧子惊呼，那是她难以想象的伤疤，她抓过于莫的两只手臂撸开袖子看。
“是上次那帮人吗？”李昂严肃地问。李昂以为是巷子口遇到的朱浩和他哥哥。
不久前李昂与他们在路上偶遇，那时候驴脸男就对李昂表示他们不会放过于莫的，李昂说“你们要碰于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后来李昂便每天悄悄跟着于莫回家，怕于莫害怕，所以不曾跟她提过这件事。
“不是啦。是我爸，我爸喝醉了。”
于莫不愿提及家里的事情，紧张地盖上袖子，招呼着大家喝酒，“别讲这种不开心的事情了！干杯！寒假愉快！”
李昂松了一口气。可是如果自己毕业了，于莫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李昂猛地喝下一杯酒，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如往常，一旦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
“于莫，林双木给你打电话，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于可推开天台的门，站在门边大喊于莫。
“有空有空！”于莫激动地回答，这个时候的于莫已经头晕目眩，但听到林双木的名字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心跳加速。
“自己去接电话！”于可看着一群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心生厌烦。
“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于莫的姐姐，原来真的这么漂亮啊。”脸颊泛着红晕的慧子羡慕地说。
“我觉得还是于莫比较可爱。”微醺的谢仁杰迷迷糊糊，好在林江早已经喝醉，不然肯定要嘲笑他。
“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差。”李昂还清醒着，毫不客气地说。
——
“嗨，林双木~”头晕目眩的于莫接起电话矫揉造作地打着招呼，酒精刺激的兴奋让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向林双木表白，但是尚且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于莫，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平日里林双木接触的于莫总是说话很硬朗，忽然这样娇羞魅惑，有点不习惯。
于莫一下清醒了过来，“哦，没事，我姐姐说你约我明天出去啊？”
“嗯是的，就在小喷泉附近的冰淇淋店见面怎么样？我听说那家冰淇淋很不错。”
“好啊！”于莫甚至不知道林双木说的是哪家店，立刻回答。
“那明天见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当时网站贴吧有一种说法，晚安是WANAN，即“我爱你，爱你”。
电话挂了，于莫还抓着电话偷笑了半天，像个傻子。
于莫和李昂周末常到养老院打球，在这里认识了林江和谢仁杰，碰面多了逐渐熟络，多了两个要好的朋友。
林江和谢仁杰是邻居，他们是另一个学校的学生，和李昂同一个年级。
谢仁杰打篮球特别厉害，不过嘴巴笨，斯斯文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本人。
林江风趣幽默，油嘴滑舌，总有化解一切尴尬和沉默的魔力。大概也是因为林江的存在，这四个人才能玩到一起——每个团体里总是需要有一个活跃气氛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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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大家约好了晚上在于莫家的天台聚会。于莫叫上了小谷和慧子。
于莫家里是卖酒的，家里长期堆酒如山。
所以一般聚会的时候，于莫负责酒，零食由三个男孩负责，小谷和慧子负责后勤。
在天台上摆放了很多废弃的沙发凳子，一伙人围成圈坐着——
谢仁杰认真地摆弄着灯，电线是从于莫家牵上来的，于莫在一旁指导着。
林江带了音箱，外放着周杰伦的歌，调到了最大音量，正忘我地跟随着音乐摇摆。
小谷仔细地拆着零食包装，一袋一袋分开摆放。
李昂坐在最暗的地方，低头玩手机没有说话。
慧子帮每个人都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于莫一口气喝光，“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啊！”
“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分享吗！”林江见于莫这么兴奋，贱兮兮地问，“怎么没叫上你那个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别瞎说！”于莫嫌弃地推开林江那张八卦的大脸。
“对对对，最近忙着准备考试，好久没听你说林双木的事情了。有什么新的发展吗？”慧子也来凑热闹，女孩子果然对八卦的事情特别有兴趣。
“你忙着考试，他也忙着考试呢！”于莫接着得意地说，“不过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去打台球。”
众人看着于莫那神气的表情，笑着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林双木也真的是沉得住气啊！”小谷说，“到现在还没有表示，总不能让我们莫莫主动表白吧。”
“于莫你情书收这么多了！也是时候主动一回了！”林江用极其热血的语调说道。
“谁说林双木喜欢于莫了？”一直没说话的李昂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欠扁的表情说着欠扁的话。
空气突然安静了，慧子想着圆个场，“林双木约了莫莫好几回了，而且上次在巷子的时候……。”
还没说完就被李昂打断了。
“别自作多情！一起打个游戏就是喜欢啦？”李昂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慧子的好意，“我们比你们懂男生那鸟样的！谁喜欢一个女的不去追啊？不喜欢的都追了，何况喜欢的？”
“又没有规定我喜欢他，他就一定也要喜欢我。能够跟他一起打游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是于莫的真实想法。
“哇！听起来就好棒。”慧子把两只手放在离下巴很近的地方拍手鼓掌，崇拜地看着于莫。她心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遇到喜欢的人，也要这么勇敢这么潇洒。
“我们莫莫还能跟喜欢的人一起打游戏呢！看看我们剩下的人，连喜欢的人都没遇到过呢！”小谷嗤嗤地笑着说。
林江抓起酒杯，“来！走一个！就欣赏我们于莫这洒脱劲！祝福剩下的兄弟姐妹早日遇到真爱啊！”
大家举起杯子碰撞，李昂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独自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慧子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们三个下学期是初三最后一学期，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啊？”
“读书我可不在行！随便找个报得了的中专念吧！”林江满不在乎地说。
“我应该留本校吧。”谢仁杰自己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说，“不过不是很好考，我努力努力。”谢仁杰学习成绩和林江差不多，不过他家里特别有钱，家里人说好会花钱让他留本校。
“看来下学期见不到你人啦！”于莫说着举起酒杯，浮夸地敬了谢仁杰，“祝您早日金榜题名！”
林江也举起酒杯凑热闹，“也祝我吧！祝我顺利毕业！”
小谷和慧子笑弯了腰。
“李昂，你呢？”慧子转头看向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昂。
“随遇而安。”李昂高冷地吐出这四个字。
于莫、林江、谢仁杰一起发出嘘声，嘲笑李昂又在装深沉，李昂并不理会。
“你们将来想考什么学校啊？”谢仁杰问三个女生，这是少有的事情，谢仁杰很少主动提问，平时都是安静地听大家讲话。
“爸爸妈妈希望我考一中。”慧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中是镇上最好的中学，要班级前五名才有机会。
“当做目标吧！”不自信的慧子说完急忙又补充道。
“我也不知道，以现在的成绩可能哪里都考不上吧。”小谷看了一眼于莫，“莫莫去哪，我就去哪。”
李昂合上手机，前倾去倒酒，实际上侧耳聆听。
“你可别！”于莫笑呵呵地说，“我还念什么高中啊。我得赶紧出来赚钱了！”
“你不读书太可惜了吧！你以前不是都考年段前几吗？庄四还在我们班把你的作文当范文念。”慧子和于莫虽然一见如故，但是对她初中两年的情况并不了解，满脸写着惊讶。
“那都是小学的事情了！”于莫伸手一挥，宽松的羊毛袖子落到了手肘的地方，手臂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慧子恰巧看到了。
“莫莫！你手怎么了！”慧子惊呼，那是她难以想象的伤疤，她抓过于莫的两只手臂撸开袖子看。
“是上次那帮人吗？”李昂严肃地问。李昂以为是巷子口遇到的朱浩和他哥哥。
不久前李昂与他们在路上偶遇，那时候驴脸男就对李昂表示他们不会放过于莫的，李昂说“你们要碰于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后来李昂便每天悄悄跟着于莫回家，怕于莫害怕，所以不曾跟她提过这件事。
“不是啦。是我爸，我爸喝醉了。”
于莫不愿提及家里的事情，紧张地盖上袖子，招呼着大家喝酒，“别讲这种不开心的事情了！干杯！寒假愉快！”
李昂松了一口气。可是如果自己毕业了，于莫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李昂猛地喝下一杯酒，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如往常，一旦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
“于莫，林双木给你打电话，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于可推开天台的门，站在门边大喊于莫。
“有空有空！”于莫激动地回答，这个时候的于莫已经头晕目眩，但听到林双木的名字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心跳加速。
“自己去接电话！”于可看着一群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心生厌烦。
“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于莫的姐姐，原来真的这么漂亮啊。”脸颊泛着红晕的慧子羡慕地说。
“我觉得还是于莫比较可爱。”微醺的谢仁杰迷迷糊糊，好在林江早已经喝醉，不然肯定要嘲笑他。
“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差。”李昂还清醒着，毫不客气地说。
——
“嗨，林双木~”头晕目眩的于莫接起电话矫揉造作地打着招呼，酒精刺激的兴奋让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向林双木表白，但是尚且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于莫，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平日里林双木接触的于莫总是说话很硬朗，忽然这样娇羞魅惑，有点不习惯。
于莫一下清醒了过来，“哦，没事，我姐姐说你约我明天出去啊？”
“嗯是的，就在小喷泉附近的冰淇淋店见面怎么样？我听说那家冰淇淋很不错。”
“好啊！”于莫甚至不知道林双木说的是哪家店，立刻回答。
“那明天见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当时网站贴吧有一种说法，晚安是WANAN，即“我爱你，爱你”。
电话挂了，于莫还抓着电话偷笑了半天，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