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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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黑獠蟒死后，蛇子蛇孙们逃了个干净，黑沟镇此次的异兽危机暂时平息。
第二天，送走了柳伊伊等人，柳悦心一时闲了下来。
昨晚她已与花清风通过信，护界封印似乎没有出事，花清风打算再去找找变异黑獠蟒的老巢，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她想去找他，但想想人家一遁千里，她若去了，人家还得配合她减速，反而耽误事。
唉——有些失落
她化作凡女的样子，坐在田埂上发呆，看见远处的田地里，有人休憩抽旱烟，有人弯腰劳作，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穿越到修真界后，发现修士与凡人泾渭分明，她也自觉与凡人划清界限，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深入田间地头的一天。
想来自己被修仙文影响太深，总觉得要舍弃作为凡人的一切，才算大彻大悟，才对飞升有利。
何必如此洗脑呢？
修士虽然已超脱凡人，但说到底修士从凡人中诞生，虽然不与凡人为伍，但是也不会坐视凡人被异兽残害。
次次冲在最前头的，难道不是各门派的精英弟子吗？
心有戚戚焉
直到昨天，她都没有这种感悟，只想着是大佬们在利用封印漏洞训练弟子。
同一件事，从不同角度去想，理解也不同。
以前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贪生怕死，光是为了留住自己一条小命，便用尽了力气。
现在面对的是绝对弱小的凡人，忽然站在强者的位置上，自然而然产生了怜悯。
倏忽间，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花清风有他的大爱无疆，她柳悦心也有自己的小义奉献。
她要找到自己能做的事。
振作起精神，从眼下能做的事开始想起。
从昨晚柳伊伊他们的对话来看，以往都是接到镇子里的报警后，各门派组织精英弟子来驱赶异兽，但是没有人在镇子里做问询调查。
确实，修士能力很强，一眼千里，什么异兽都逃不过强大神识的扫视，不用凡人帮什么忙。
但这些凡人日日月月在这里生活，难道就没有别的发现吗？
总有细枝末节被忽略了吧。
“你们不屑与凡人对话，那我来吧。”
她化成一个中年侠女的样子，身背桃木剑，神棍一样，开始走街串巷。
半天时间，她走了两个村子，主要就是打听村里有谁遇到过异兽，然后找人详细问话。只想从琐碎的信息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下午烈日当头，她来到第三个村子，还没进村，见到一个孕妇跌坐在岔路口。
这个时候正是一天最忙时，周围没人经过，不知这孕妇倒这里多久了。
她三两步赶过去把人扶起，“大妹子，你没事吧？”问话时灵力已在孕妇体内走了一遍。
这动静，居然要生了。
“送我……回家吧……谢……”这孕妇已经开始阵痛了，见来人是个大姐，又身背桃木剑，心中不安少了几分。
柳悦心把人抱回家，问了几句，原来这孕妇的丈夫进山了，她送了大孩子去学堂，回来半道跌了一跤，没想到就这么动了胎气。
“你先躺着，我去帮你叫稳婆。”柳悦心给她输送了一点灵力，缓解了一下她的痛苦。
“我们乡下人生孩子，哪有稳婆，有个人帮手就不错了。”孕妇回来些力气，抓住柳悦心的手不放，“这位女侠，你好人做到底，邻居们都出门干活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不会耽误你太久，太阳下山了我家的就回来了。”又缓了口气，“我已生过一个，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柳悦心答应了，她是没有接生的经验，但她是元婴修士，保两条凡人的性命还是可以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从刚才起她就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她心中烦躁不安，没搞清楚情况前，她也不会离开。
听孕妇说要热水，她出门去直接用法术弄出来一些，才一个转身，屋内已经发动了。
生二胎就是快，小孩的头发似乎能看见了。
“帮……拽……出来……啊！”孕妇抓着床单，痛得呼天抢地。
柳悦心用灵力包裹着孩子往外拽，这时她察觉到怪异的感觉从哪来了，居然来自这个将要出生的孩子！
未等她细查，一团黑雾扑面，周围瞬间暗了，像是被黑布重重包裹，无数黑色枯爪向她抓来，拉着她往下坠。
仿若地狱之门敞开，耳边想起鬼哭狼嚎之声，她背脊发凉浑身冒着冷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拉入了地底。
忽的，她手腕脚腕处，曾经被深渊魔气腐蚀的地方一痛，灵台一个激灵，人清醒过来。
眼前，还是那个农家小屋，床上躺着是虚弱的产妇，低头看自己怀中，她双手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孩，孩子在哇哇大哭。
刚才……难道是中了幻术……
给产妇施了净身决又喂了一颗低阶的丹药，她仔细检查起这对母子。
问题，出在这孩子身上……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爆发的魔力遇到灵力，自我保护一般造了一场幻境。
现在一切无影无踪，若不是她仔细探查，发现不了他丹田处的异常。
他居然把傀种下在没出生的孩子身上！
这孩子胎里便受了种，生了根，已无药可救。
既然迟早会变成傀儡，要不干脆——
她一时动了杀念，右手指往上抬起。
“女侠……我的孩子……”产妇悠悠转醒，伸手要自己孩子。
柳悦心垂下眼睑，收起蠢蠢欲动的手指，“孩子很健康。”她把孩子放到产妇怀里，自己转身出门。
只走到门口，便顺着墙根跌坐下来，双手捂着脸。
她刚才在做什么？差点……
虽然他生来便是傀儡，但他能长大，能体会到这世间变化，他不是这家的孩子又是这家的孩子，她有什么权利定夺别人家孩子的生死？
强者虽然强大，却不可滥用力量。
“悦心。”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柳悦心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清风，你回来了。”
“可有什么事发生？”他回到修士驻点没发现她，这才寻来。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不过看她这表情，应该是不想说。
“没什么事。”她站起来不动声色拍拍裙摆，随口问道，“可有找到那变异黑獠蟒的老巢？”
花清风看她一眼，攒眉道：“找到了，而且还发现了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我怀疑这些獠蟒有人饲养。”
“有人饲养异兽！”柳悦心惊愕，低头凝思片刻道，“我知道是谁饲养他们了，是那些被种了傀种的人。”
花清风一怔。
“你看看屋里那个孩子。”她指了指身后农舍。
花清风用神识仔细探过，表情凝重。
“我今天走了几个村子……”柳悦心把自己今天的发现说了出来，提到那个被母胎里下傀儡种子的孩子，“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
“以前我以为魔修只对付修真之人，现在看来，他们早就把爪牙伸进了凡人中间。”柳悦心的脸色十分难看，越想越生气，“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自然为他所用，留在这里的人可以养异兽，有灵根的还能进入仙门修行……”
自己说着都觉得毛骨悚然，难道正道宗门已经被侵蚀了？
“凤沙耶和傀儡丸的事，我已经报告给执法堂。那之后宗门彻查，确实发现了一些被种下傀种的修士。”花清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对她解惑，给她安慰。
“他们都怎样了……”柳悦心的太阳穴跳着痛，拿手指按了按，实在不愿听到如同原著中那般惨烈的结局。
“目前没事。”他的手指代替她按摩，“统一关押在阵昆门，等待解药研制出来。”
“有解药？”她抬头看，注意到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沉重。
不用问了，哪有那么好解。
想想她自己，并没有真的被种下傀种，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祛除……
“要是最后无解药……”她神色黯然自言自语般发问，“还有这些娘胎里就被种下傀种的孩子……”
花清风的脸严肃起来，周围温度降了几分。
“悦心，此事重大，我必须报告给执法堂。”
门派大比后十年，轮到慕剑门担任正道宗门盟主，花清风这一报告，等于整个正道联盟都知道了。
“等等！”柳悦心一把拦住他。
“悦心。”花清风为难，“此时万不可……”
难得的，她也感觉了一回他的情绪，“我不是妇人之仁，只是有些事想先问清楚。”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说话。
“你先告诉我，那些被种下傀种的修士中，可有人涉及护界封印？”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话来，花清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未有人涉及。”
果然改变了。
柳悦心拍了拍额头，她记得原著中夜裟的傀儡修士打开了护界大阵引起了异兽潮，这是修真界第一次劫难，然后还有魔修入侵的第二场劫难……
如今因为她的提前预警，这个兽潮情节要改变了吗？但是那突然出现的变异黑獠蟒呢？
“如果有人特意饲养异兽的话，最后要怎样才能引发兽潮？”她不懂就问，眼前这位更聪明。
“兽潮？”他很诧异，“虽然临近结界，过界的异兽很多，但要形成兽潮……”不只需要护界封印消失，还得有魔界之人刻意驱赶。
不过他绝对不会小觑柳悦心的问题，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待我想想。”
柳悦心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你使劲想，使劲想，肯定会有天启！
“我想到了一个极限情况。”他半晌才道，“若是以万头变异的六级异兽献祭，可以暂时炸开封印，魔界那头的异兽同时被这些鲜血吸引而来的话……”
“就能冲破封印是不是！再加上有人驱赶，兽潮就这样形成了对不对？”
“是……但是这样太疯狂了。”花清风摇了摇头，“驱赶异兽，魔修一样要做出牺牲。”
“那我们就等搜查结果出来好了，看看现在修真界这边有没有万头变异异兽！”柳悦心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五彩光芒，催促道，“你赶紧回报给师门，我们地毯式搜索。”
“当然凡人被种傀种的事，也得想个办法。”她自顾自喃喃，“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但他步步为营，狡猾多端，正面跟他刚肯定不行……唯一的弱点就是她了……你越重视她，我越能让你智昏！”
花清风与师兄结束通话，回过头便见她来回踱着步，笑得如小狐狸一般。
她这诡计多端的模样挠得他心痒。
“悦心，你在计划什么？能不能带上我？”他拉着她的衣袖，又装了一回小绵羊。
她拉低他的头，学他之前揉她头顶的样子，把他的头发揉得凌乱，才格格笑起来，“好啊，带你！你就做我的保镖吧。”
变异黑獠蟒死后，蛇子蛇孙们逃了个干净，黑沟镇此次的异兽危机暂时平息。
第二天，送走了柳伊伊等人，柳悦心一时闲了下来。
昨晚她已与花清风通过信，护界封印似乎没有出事，花清风打算再去找找变异黑獠蟒的老巢，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她想去找他，但想想人家一遁千里，她若去了，人家还得配合她减速，反而耽误事。
唉——有些失落
她化作凡女的样子，坐在田埂上发呆，看见远处的田地里，有人休憩抽旱烟，有人弯腰劳作，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穿越到修真界后，发现修士与凡人泾渭分明，她也自觉与凡人划清界限，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深入田间地头的一天。
想来自己被修仙文影响太深，总觉得要舍弃作为凡人的一切，才算大彻大悟，才对飞升有利。
何必如此洗脑呢？
修士虽然已超脱凡人，但说到底修士从凡人中诞生，虽然不与凡人为伍，但是也不会坐视凡人被异兽残害。
次次冲在最前头的，难道不是各门派的精英弟子吗？
心有戚戚焉
直到昨天，她都没有这种感悟，只想着是大佬们在利用封印漏洞训练弟子。
同一件事，从不同角度去想，理解也不同。
以前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贪生怕死，光是为了留住自己一条小命，便用尽了力气。
现在面对的是绝对弱小的凡人，忽然站在强者的位置上，自然而然产生了怜悯。
倏忽间，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豪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花清风有他的大爱无疆，她柳悦心也有自己的小义奉献。
她要找到自己能做的事。
振作起精神，从眼下能做的事开始想起。
从昨晚柳伊伊他们的对话来看，以往都是接到镇子里的报警后，各门派组织精英弟子来驱赶异兽，但是没有人在镇子里做问询调查。
确实，修士能力很强，一眼千里，什么异兽都逃不过强大神识的扫视，不用凡人帮什么忙。
但这些凡人日日月月在这里生活，难道就没有别的发现吗？
总有细枝末节被忽略了吧。
“你们不屑与凡人对话，那我来吧。”
她化成一个中年侠女的样子，身背桃木剑，神棍一样，开始走街串巷。
半天时间，她走了两个村子，主要就是打听村里有谁遇到过异兽，然后找人详细问话。只想从琐碎的信息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下午烈日当头，她来到第三个村子，还没进村，见到一个孕妇跌坐在岔路口。
这个时候正是一天最忙时，周围没人经过，不知这孕妇倒这里多久了。
她三两步赶过去把人扶起，“大妹子，你没事吧？”问话时灵力已在孕妇体内走了一遍。
这动静，居然要生了。
“送我……回家吧……谢……”这孕妇已经开始阵痛了，见来人是个大姐，又身背桃木剑，心中不安少了几分。
柳悦心把人抱回家，问了几句，原来这孕妇的丈夫进山了，她送了大孩子去学堂，回来半道跌了一跤，没想到就这么动了胎气。
“你先躺着，我去帮你叫稳婆。”柳悦心给她输送了一点灵力，缓解了一下她的痛苦。
“我们乡下人生孩子，哪有稳婆，有个人帮手就不错了。”孕妇回来些力气，抓住柳悦心的手不放，“这位女侠，你好人做到底，邻居们都出门干活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不会耽误你太久，太阳下山了我家的就回来了。”又缓了口气，“我已生过一个，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柳悦心答应了，她是没有接生的经验，但她是元婴修士，保两条凡人的性命还是可以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从刚才起她就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她心中烦躁不安，没搞清楚情况前，她也不会离开。
听孕妇说要热水，她出门去直接用法术弄出来一些，才一个转身，屋内已经发动了。
生二胎就是快，小孩的头发似乎能看见了。
“帮……拽……出来……啊！”孕妇抓着床单，痛得呼天抢地。
柳悦心用灵力包裹着孩子往外拽，这时她察觉到怪异的感觉从哪来了，居然来自这个将要出生的孩子！
未等她细查，一团黑雾扑面，周围瞬间暗了，像是被黑布重重包裹，无数黑色枯爪向她抓来，拉着她往下坠。
仿若地狱之门敞开，耳边想起鬼哭狼嚎之声，她背脊发凉浑身冒着冷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拉入了地底。
忽的，她手腕脚腕处，曾经被深渊魔气腐蚀的地方一痛，灵台一个激灵，人清醒过来。
眼前，还是那个农家小屋，床上躺着是虚弱的产妇，低头看自己怀中，她双手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孩，孩子在哇哇大哭。
刚才……难道是中了幻术……
给产妇施了净身决又喂了一颗低阶的丹药，她仔细检查起这对母子。
问题，出在这孩子身上……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爆发的魔力遇到灵力，自我保护一般造了一场幻境。
现在一切无影无踪，若不是她仔细探查，发现不了他丹田处的异常。
他居然把傀种下在没出生的孩子身上！
这孩子胎里便受了种，生了根，已无药可救。
既然迟早会变成傀儡，要不干脆——
她一时动了杀念，右手指往上抬起。
“女侠……我的孩子……”产妇悠悠转醒，伸手要自己孩子。
柳悦心垂下眼睑，收起蠢蠢欲动的手指，“孩子很健康。”她把孩子放到产妇怀里，自己转身出门。
只走到门口，便顺着墙根跌坐下来，双手捂着脸。
她刚才在做什么？差点……
虽然他生来便是傀儡，但他能长大，能体会到这世间变化，他不是这家的孩子又是这家的孩子，她有什么权利定夺别人家孩子的生死？
强者虽然强大，却不可滥用力量。
“悦心。”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柳悦心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清风，你回来了。”
“可有什么事发生？”他回到修士驻点没发现她，这才寻来。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不过看她这表情，应该是不想说。
“没什么事。”她站起来不动声色拍拍裙摆，随口问道，“可有找到那变异黑獠蟒的老巢？”
花清风看她一眼，攒眉道：“找到了，而且还发现了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我怀疑这些獠蟒有人饲养。”
“有人饲养异兽！”柳悦心惊愕，低头凝思片刻道，“我知道是谁饲养他们了，是那些被种了傀种的人。”
花清风一怔。
“你看看屋里那个孩子。”她指了指身后农舍。
花清风用神识仔细探过，表情凝重。
“我今天走了几个村子……”柳悦心把自己今天的发现说了出来，提到那个被母胎里下傀儡种子的孩子，“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
“以前我以为魔修只对付修真之人，现在看来，他们早就把爪牙伸进了凡人中间。”柳悦心的脸色十分难看，越想越生气，“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自然为他所用，留在这里的人可以养异兽，有灵根的还能进入仙门修行……”
自己说着都觉得毛骨悚然，难道正道宗门已经被侵蚀了？
“凤沙耶和傀儡丸的事，我已经报告给执法堂。那之后宗门彻查，确实发现了一些被种下傀种的修士。”花清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对她解惑，给她安慰。
“他们都怎样了……”柳悦心的太阳穴跳着痛，拿手指按了按，实在不愿听到如同原著中那般惨烈的结局。
“目前没事。”他的手指代替她按摩，“统一关押在阵昆门，等待解药研制出来。”
“有解药？”她抬头看，注意到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沉重。
不用问了，哪有那么好解。
想想她自己，并没有真的被种下傀种，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祛除……
“要是最后无解药……”她神色黯然自言自语般发问，“还有这些娘胎里就被种下傀种的孩子……”
花清风的脸严肃起来，周围温度降了几分。
“悦心，此事重大，我必须报告给执法堂。”
门派大比后十年，轮到慕剑门担任正道宗门盟主，花清风这一报告，等于整个正道联盟都知道了。
“等等！”柳悦心一把拦住他。
“悦心。”花清风为难，“此时万不可……”
难得的，她也感觉了一回他的情绪，“我不是妇人之仁，只是有些事想先问清楚。”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说话。
“你先告诉我，那些被种下傀种的修士中，可有人涉及护界封印？”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话来，花清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未有人涉及。”
果然改变了。
柳悦心拍了拍额头，她记得原著中夜裟的傀儡修士打开了护界大阵引起了异兽潮，这是修真界第一次劫难，然后还有魔修入侵的第二场劫难……
如今因为她的提前预警，这个兽潮情节要改变了吗？但是那突然出现的变异黑獠蟒呢？
“如果有人特意饲养异兽的话，最后要怎样才能引发兽潮？”她不懂就问，眼前这位更聪明。
“兽潮？”他很诧异，“虽然临近结界，过界的异兽很多，但要形成兽潮……”不只需要护界封印消失，还得有魔界之人刻意驱赶。
不过他绝对不会小觑柳悦心的问题，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待我想想。”
柳悦心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你使劲想，使劲想，肯定会有天启！
“我想到了一个极限情况。”他半晌才道，“若是以万头变异的六级异兽献祭，可以暂时炸开封印，魔界那头的异兽同时被这些鲜血吸引而来的话……”
“就能冲破封印是不是！再加上有人驱赶，兽潮就这样形成了对不对？”
“是……但是这样太疯狂了。”花清风摇了摇头，“驱赶异兽，魔修一样要做出牺牲。”
“那我们就等搜查结果出来好了，看看现在修真界这边有没有万头变异异兽！”柳悦心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五彩光芒，催促道，“你赶紧回报给师门，我们地毯式搜索。”
“当然凡人被种傀种的事，也得想个办法。”她自顾自喃喃，“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但他步步为营，狡猾多端，正面跟他刚肯定不行……唯一的弱点就是她了……你越重视她，我越能让你智昏！”
花清风与师兄结束通话，回过头便见她来回踱着步，笑得如小狐狸一般。
她这诡计多端的模样挠得他心痒。
“悦心，你在计划什么？能不能带上我？”他拉着她的衣袖，又装了一回小绵羊。
她拉低他的头，学他之前揉她头顶的样子，把他的头发揉得凌乱，才格格笑起来，“好啊，带你！你就做我的保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