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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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两三分钟，家主依旧很有耐心。
长久的沉默过后，洛清抬起头来，微微躬身。
“父亲，抱歉。”
“我更想以兄长的身份，看着她幸福。”
“更何况，我也不想因为利益，就答应这件事，这对于她是不公平的。”
家主听着儿子的话，思索了下，问：
“这真的是你心里的想法吗？”
洛清退后半步，深深一躬，长久不起。
感受到儿子的心意坚定，他也不能强迫，只好继续问：
“你可知道，那孩子为了你，已经来求过我几次。”
“她想把主家传承的蜃气楼，使役权转交给你。”
“即便知道这件事，你也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想法吗？”
阴阳师并非武士，相当部分战力都在式神之上。
因此挑选与培养式神，几乎伴随着一名阴阳师的全部人生。
作为自阴阳塾毕业的新生代，洛清也可以自清秋院选择制式式神。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在主家的式神储备里，挑选一只较为精良的式神。
传承式神，往往是族里阴阳师曾经培养出的优秀式神。
族中阴阳师身故之后，又没有继承者，就由族里收回，放养在结界圈出的区域里。
按制，洛清可以选择的，就是那些培育了十年左右的式神，且数量还有限制。
蜃气楼，却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强大式神，曾是某位家主的式神。
虽说并非那位家主的主战式神，但这只式神的海市蜃楼，无论是精细度还是规模，都是堪称一绝。
这等式神，就不是他可以拥有，唯有身为继承人的妹妹，才能获得。
除非他立下无可置喙的大功，才有机会。
继承传承式神，本来是奖励有功者的福利，是恩赐，轻易不外授。
部分强大的传承式神，甚至必须得到其认可，才会获得其效命。
式神的传承，本来就是这样，相当严肃且正式的事情。
为了让他获得这个式神，恐怕妹妹是真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即便是主家，也不是为所欲为的，必须要考虑到分家家系，以及谱代家臣们的意见。
“你母亲找过我，我原先给你安排的，是一只培育过二十四年的飞鸟式神。”
“翼长两米，可以载人，能卷起旋风，位于高空也可侦查敌情，曾有挑战十只化形妖怪胜利的战绩。”
“这是很不错的式神，足以保证清君的安全。”
“无论你拒绝与否，这只飞鸟式神，我都为你留着。”
洛清点头。
“父亲，我的想法是，搬出清秋院，未来的积年在外居住。”
“为什么？”
法清院越皱眉问道。
“我也想看清楚自己的想法，另外，独自在外居住，应当是可以磨练人。”
“这样的话可说糊弄不了我的······清君，你和那孩子，都是我所看重的。”
“如果你说磨练，我有很多办法可以磨练你们。”
“家族至少在九百家以上的企业有过投资，遍布几乎大部分可以插手的领域，找出一二家将你送进去见识下并不难呢！”
“何况，家族产业，也需要人打理，你要磨练不如明天就去报道好了！”
“你还在迟疑什么？犹豫什么呢？”
家主难得地带着几分怒气。
“你也是知道我们家族的传承方式的！”
“我们也都能理解你的想法，给了你不少时间，可你却还在推脱！”
“你真的就想继续拖下去吗？她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了！”
“你可拖得起，她可不行！”
顿了顿，严厉的家主大人，缓和了几分，继续劝着：
“你如果是才能平庸，那么我也会对你放任自由，只要你不侮辱了清秋院这个姓氏，喜欢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
“可你和雅诗都不是，你们都有着杰出的天分，雅诗也有着足以继承本家的才能，因此，我才对你们二人如此上心。”
“你或许不清楚，拥有这份杰出的才能，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个世界上其他势力而言，才能或许是其他别的东西，但对于阴阳道而言，你毫无疑问持有者当代巅峰的资质。”
“有灵力资质的普通人，对于许多妖怪来说，就是上等美食，而阴阳师更是其中难得珍馐，吃一个就相当于多了两三年的妖力。”
“你和雅诗，即便是在一些大妖怪眼中，都是美味。”
“诚然，有本家神力庇佑，他们一般难以下手，这是幸事。”
“一旦远离本家神社，本家神社的支持力度，会随着距离推移迅速衰减，难以震慑大妖。”
“除非你一直就在这儿，不出远门！”
“只是，难道你就安心一直待在本家威名庇护下，就不想走出去看看吗？”
“你至少要有普通大阴阳师水准的灵力，并且掌握天象操纵级别的术式水准，才能与大妖平等交流，那时才算是安全。”
“可那要花多久？以你的天赋，或许也要二十年以上吧！”
“白白浪费二十年，就为了所谓纯洁的恋情，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最终，家主大人总结着：
“你对那孩子是什么感情不重要，恋人也好，兄妹也好······反正结婚从来不光光是感情的事情！”
“重要的是，我看好你们，这就够了！”
“这么合适，不结婚就是浪费，我不能容忍！”
“这事，我定下了！”
法清院越越大手一挥，就替洛清做主了。
“只要不讨厌，彼此都过得去，就可以了，反正任何感情磨合久了，都变成亲情——我跟你两个母亲都是这样！”
“你还年轻，会对青涩的恋情有期待，我可以理解，我特别能够理解·······你可以多娶几个，只要你办得到的话。”
“你和其他女人的事，也不必瞒着她，大丈夫三妻四妾，只要养得起，都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你要记住，一定要让她幸福，你和她的孩子，将有一个继承法清院，能做得到吗？”
法清院越没有说的事实，就是东瀛的传统势力中，阴阳道整体出于衰败趋势。
各大家系的继承人，每代资质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为了免于传承危机，各大家系家主，都有多个妻子，可不仅仅是他一人。
在上次贺茂御祖神社的聚会中，鼓励多生，优生，已经成为这个世纪整个阴阳道的共识。
为此，他们集体发力，在议会上通过了《新婚姻法》，强行通过了一夫多妻制。
甚至还附加了特殊条例——“第三十六条，原则上允许亲生兄妹之间，会亲属血缘较近的表亲通婚（仅限特殊群体，附件见第七号文件）”。
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子嗣数目，以便筛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
托这个的福，目前整个东瀛的男人，理论上都可以娶多个妻子，且不限数目·······只要养得起的话。
洛清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他真的不是嫌弃，只是想找个机会搬出去住而已。
至于软饭什么的，前世有过白手起家惨淡经营经历的他，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经历，肯定不会矫情。
能吃软饭，还是自家可爱妹妹的，为什么不吃？
被社会毒打过的他，可没有自家去找虐的想法。
只是，这也太快了吧······
至少，这么大的消息，你至少给我做做样子婉拒的机会呀！
“对了，听纱织说，她给你相中了一个未婚妻。”
“是雪女家族，他们那家·······”
法清院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醒着：
“雪女并不是太好接近的，即便是代代与人类通婚的雪女家族，也依旧保持着雪女的不少观念。”
“你跟她们打交道，最好是保持着小心，别被雪女的魅力迷惑，失了体面。”
“当然，她们一样崇拜强者，你只要一直比她们强，就可以命令她们。”
连面都没见，这就把我第二场婚事就安排上了？
洛清瞪大了眼睛。
究竟有多想抱孙子啊您呐！
“你在雨宫学园读书的时候，要是遇到合意的女孩，也可以领回家来。“
“哪怕她没有表露出明显的资质也无妨，如果是你喜欢也可以。”
“正如我所说，多子多孙是好事，不必担心养不起——清秋院也有一笔基金，专门按月给补贴的，直到十六岁。”
“此外，你既然要搬出去住，那我还有些小事要交代你········”
后面的话，洛清已经听得云里雾里，全程仿佛都在梦游，完全没有记下。
洛清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两三分钟，家主依旧很有耐心。
长久的沉默过后，洛清抬起头来，微微躬身。
“父亲，抱歉。”
“我更想以兄长的身份，看着她幸福。”
“更何况，我也不想因为利益，就答应这件事，这对于她是不公平的。”
家主听着儿子的话，思索了下，问：
“这真的是你心里的想法吗？”
洛清退后半步，深深一躬，长久不起。
感受到儿子的心意坚定，他也不能强迫，只好继续问：
“你可知道，那孩子为了你，已经来求过我几次。”
“她想把主家传承的蜃气楼，使役权转交给你。”
“即便知道这件事，你也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想法吗？”
阴阳师并非武士，相当部分战力都在式神之上。
因此挑选与培养式神，几乎伴随着一名阴阳师的全部人生。
作为自阴阳塾毕业的新生代，洛清也可以自清秋院选择制式式神。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在主家的式神储备里，挑选一只较为精良的式神。
传承式神，往往是族里阴阳师曾经培养出的优秀式神。
族中阴阳师身故之后，又没有继承者，就由族里收回，放养在结界圈出的区域里。
按制，洛清可以选择的，就是那些培育了十年左右的式神，且数量还有限制。
蜃气楼，却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强大式神，曾是某位家主的式神。
虽说并非那位家主的主战式神，但这只式神的海市蜃楼，无论是精细度还是规模，都是堪称一绝。
这等式神，就不是他可以拥有，唯有身为继承人的妹妹，才能获得。
除非他立下无可置喙的大功，才有机会。
继承传承式神，本来是奖励有功者的福利，是恩赐，轻易不外授。
部分强大的传承式神，甚至必须得到其认可，才会获得其效命。
式神的传承，本来就是这样，相当严肃且正式的事情。
为了让他获得这个式神，恐怕妹妹是真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即便是主家，也不是为所欲为的，必须要考虑到分家家系，以及谱代家臣们的意见。
“你母亲找过我，我原先给你安排的，是一只培育过二十四年的飞鸟式神。”
“翼长两米，可以载人，能卷起旋风，位于高空也可侦查敌情，曾有挑战十只化形妖怪胜利的战绩。”
“这是很不错的式神，足以保证清君的安全。”
“无论你拒绝与否，这只飞鸟式神，我都为你留着。”
洛清点头。
“父亲，我的想法是，搬出清秋院，未来的积年在外居住。”
“为什么？”
法清院越皱眉问道。
“我也想看清楚自己的想法，另外，独自在外居住，应当是可以磨练人。”
“这样的话可说糊弄不了我的······清君，你和那孩子，都是我所看重的。”
“如果你说磨练，我有很多办法可以磨练你们。”
“家族至少在九百家以上的企业有过投资，遍布几乎大部分可以插手的领域，找出一二家将你送进去见识下并不难呢！”
“何况，家族产业，也需要人打理，你要磨练不如明天就去报道好了！”
“你还在迟疑什么？犹豫什么呢？”
家主难得地带着几分怒气。
“你也是知道我们家族的传承方式的！”
“我们也都能理解你的想法，给了你不少时间，可你却还在推脱！”
“你真的就想继续拖下去吗？她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了！”
“你可拖得起，她可不行！”
顿了顿，严厉的家主大人，缓和了几分，继续劝着：
“你如果是才能平庸，那么我也会对你放任自由，只要你不侮辱了清秋院这个姓氏，喜欢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
“可你和雅诗都不是，你们都有着杰出的天分，雅诗也有着足以继承本家的才能，因此，我才对你们二人如此上心。”
“你或许不清楚，拥有这份杰出的才能，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个世界上其他势力而言，才能或许是其他别的东西，但对于阴阳道而言，你毫无疑问持有者当代巅峰的资质。”
“有灵力资质的普通人，对于许多妖怪来说，就是上等美食，而阴阳师更是其中难得珍馐，吃一个就相当于多了两三年的妖力。”
“你和雅诗，即便是在一些大妖怪眼中，都是美味。”
“诚然，有本家神力庇佑，他们一般难以下手，这是幸事。”
“一旦远离本家神社，本家神社的支持力度，会随着距离推移迅速衰减，难以震慑大妖。”
“除非你一直就在这儿，不出远门！”
“只是，难道你就安心一直待在本家威名庇护下，就不想走出去看看吗？”
“你至少要有普通大阴阳师水准的灵力，并且掌握天象操纵级别的术式水准，才能与大妖平等交流，那时才算是安全。”
“可那要花多久？以你的天赋，或许也要二十年以上吧！”
“白白浪费二十年，就为了所谓纯洁的恋情，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最终，家主大人总结着：
“你对那孩子是什么感情不重要，恋人也好，兄妹也好······反正结婚从来不光光是感情的事情！”
“重要的是，我看好你们，这就够了！”
“这么合适，不结婚就是浪费，我不能容忍！”
“这事，我定下了！”
法清院越越大手一挥，就替洛清做主了。
“只要不讨厌，彼此都过得去，就可以了，反正任何感情磨合久了，都变成亲情——我跟你两个母亲都是这样！”
“你还年轻，会对青涩的恋情有期待，我可以理解，我特别能够理解·······你可以多娶几个，只要你办得到的话。”
“你和其他女人的事，也不必瞒着她，大丈夫三妻四妾，只要养得起，都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你要记住，一定要让她幸福，你和她的孩子，将有一个继承法清院，能做得到吗？”
法清院越没有说的事实，就是东瀛的传统势力中，阴阳道整体出于衰败趋势。
各大家系的继承人，每代资质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为了免于传承危机，各大家系家主，都有多个妻子，可不仅仅是他一人。
在上次贺茂御祖神社的聚会中，鼓励多生，优生，已经成为这个世纪整个阴阳道的共识。
为此，他们集体发力，在议会上通过了《新婚姻法》，强行通过了一夫多妻制。
甚至还附加了特殊条例——“第三十六条，原则上允许亲生兄妹之间，会亲属血缘较近的表亲通婚（仅限特殊群体，附件见第七号文件）”。
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子嗣数目，以便筛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
托这个的福，目前整个东瀛的男人，理论上都可以娶多个妻子，且不限数目·······只要养得起的话。
洛清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他真的不是嫌弃，只是想找个机会搬出去住而已。
至于软饭什么的，前世有过白手起家惨淡经营经历的他，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经历，肯定不会矫情。
能吃软饭，还是自家可爱妹妹的，为什么不吃？
被社会毒打过的他，可没有自家去找虐的想法。
只是，这也太快了吧······
至少，这么大的消息，你至少给我做做样子婉拒的机会呀！
“对了，听纱织说，她给你相中了一个未婚妻。”
“是雪女家族，他们那家·······”
法清院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醒着：
“雪女并不是太好接近的，即便是代代与人类通婚的雪女家族，也依旧保持着雪女的不少观念。”
“你跟她们打交道，最好是保持着小心，别被雪女的魅力迷惑，失了体面。”
“当然，她们一样崇拜强者，你只要一直比她们强，就可以命令她们。”
连面都没见，这就把我第二场婚事就安排上了？
洛清瞪大了眼睛。
究竟有多想抱孙子啊您呐！
“你在雨宫学园读书的时候，要是遇到合意的女孩，也可以领回家来。“
“哪怕她没有表露出明显的资质也无妨，如果是你喜欢也可以。”
“正如我所说，多子多孙是好事，不必担心养不起——清秋院也有一笔基金，专门按月给补贴的，直到十六岁。”
“此外，你既然要搬出去住，那我还有些小事要交代你········”
后面的话，洛清已经听得云里雾里，全程仿佛都在梦游，完全没有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