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花间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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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府的赏菊宴，安排在八月中旬的一个下午。
施靖自从年初，被小皇帝项忻拜为太傅后，他就一直忙脚不沾地。有些时候，他因赶不及回府，干脆就夜宿在紫禁城里。
如今恩科程度全部走完，就连庶吉士们也进入各部以及翰林苑开始见习了。施靖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见到夫君难得在家休整，贺氏不失时机把替女儿寻婆家的事，跟施靖又提了提。
“今年不敲定，明年珞儿就十七了，都成大姑娘了。”上次自己挑选的后生，被夫君亲自否决，贺氏此次提起来时，显得底气足了许多。
施靖微蹙眉头，冷声问道：“你不是已经托定远夫人和舒儿留意了吗？怎地还像乱头苍蝇一样，没头没脑地瞎胡闹？！这里是京城，你夫君如今身居高位，做什么事都要经过脑子，别丢了咱们府上的脸面！”
听到他话中有训斥之意，贺氏甚为委屈。
她知道自己的见识少，比不上姑太太和表姑奶奶。但是亲闺女找婆家，还是得自己张罗来得保险。况且，听说舒儿那边最近出了些麻烦。而姑太太宁远将军夫人施氏，也在张罗娶媳妇的事，她们俩都没有闲功夫管她家的闲事。
因为这个，贺氏才起心在自家花园里，开办一场赏菊宴，招待京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夫人和太太们。
施靖想到一家子初来乍到，自己如今位居三公，是跟京中各方势力打交道。他这次没有反对妻子的提议。
“先请京中的一些老牌世家吧！那些墙头草的文官。暂时不要跟他们过多牵扯。”施靖想了想，最后亲自列了一批出来。
贺氏把名单拿在手里一瞧，心里暗暗叫苦——施靖列的多为勋贵将门。贺氏不由想起，前段时间。跟外甥女舒眉暗中的议论，心下有些犯难。
“相公，只是邀过来赏赏花，喝喝茶，不用那么规整吧！”
从舒眉身上，贺氏得到了一个教训，想到未来女婿将来驻守边关，把她女儿留在京城，侍候公婆不说。还要独守空房，她就浑身不自在。
“你懂什么！那些朝三暮四的旧臣，底子是洗不白了。你跟他们的女眷来往有什么好处？最多不过奉承你几句，好将来给她们家留条后路。”施靖还嫌自己解释得不够明白，将之前宋阁老一家的叛逃举动，跟贺氏讲述了一遍。
“你可知晓，舒儿不肯回宁国府。那位被休回娘家的齐五姑奶奶居功至伟。前段时间，差点又闹了起来。”对宁国府的事，施靖一直颇为留意。尤其，秦夫人欲将嫡次女嫁进齐府的事。他也听竹述兄提起过。
听夫婿提到宁国府，贺氏趁机请示他：“舒儿如今没回宁国府，他家的女眷发不发帖呢？咱们跟文家这种关系，估计他们不好应对。”
从妻子话中为外甥女撑腰的意思，施靖哪能听不出？
一想到几家的纠葛，施靖沉思半晌后，吩咐道：“你发不发请柬是礼数问题，齐家派不派人来，是他们权衡的问题。这还要问吗？”
听到这话。贺氏才下定决心。给齐府的郑老太婆出道难题。
且说舒眉这边，她自从收到施府送来的请柬。就跟父亲文曙辉商量起来。
“女儿担心，番莲的失踪跟念祖有关。毕竟，贴身保护他的。一直就是番莲。我看，他还是不要跟去了。到时，那里鱼龙混杂的，若真有什么闪失，舅父和舅母面上也不好看。”舒眉一想到上次大街上有人抢齐聪不成，把郑氏绑走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尚剑的能力。只过她对府里最近发生的事，心里充满了疑惑。
派去齐府的人回来禀报后，舒眉又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总觉得番莲不是莽撞之人，怎会冒冒失失夜探妙峰山呢？
里面定然有不为她所知的隐情。
后来，宁国公齐屹关自上门过一趟。他的猜测和解释，让舒眉更加糊涂了。
“据咱们齐氏暗卫掌握的情报，最近一段时日，有股势力混入了京城，他们专门瞄准官宦女眷下手，如今用意不明。不过，你放心，他们的行踪基本已被咱们的人马掌控了。”
听到这番话时，舒眉直觉感到有些奇怪，遂问询道：“既然，你们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为何不派人把他们抓起来收监？这样放任他们，岂不是纵虎为患？”
齐屹深深望了她一眼，解释道：“如今诸国并立，还不知他们是哪路人马。此次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机会。若是放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见舒眉还是一脸怔忡，齐屹提醒道：“文府的护卫实力，我暗中试探了一下。保护你们一家子绰绰有余。你们只要不四周走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舒眉自然知道，他说这话的言外之意。
前天晚上，番莲若不是私自行动，她也不会被人下暗手。
还是放不下这位忠仆，舒眉向齐屹问起了她：“番莲不要紧吧？！”
齐屹摇了摇头：“县君就甭操心了。她从小在齐府暗卫营长大，什么样的考验没经历过？你就别替她操心了。”
舒眉这才放下担忧。
心中忧思的事一了，她自然要去给舅母捧场。
把小葡萄交给父亲后，舒眉带着丫鬟婆子，前往施府做客。
进门跟贺氏打了声招呼后，她就赶往后院，要去问候住在怡乐堂的贺老太太。
穿过通向后院的回廓，舒眉为了省脚程，抄近道从镜湖旁边的林子穿过去。她刚踏上通往东北角边水榭的小桥，就听到湖边一座杏林后头的假山背面，传来唧唧喳喳的谈笑声。
想到许是府里宾客，在宴上遇到熟人，遂躲在这儿说私房话，舒眉没作理会。正在她要避开时，就听到其中好似有人提到了她。
“京中老世家的夫人，十个中请来了八个，施夫人好大面子！”一位声音略显深沉的妇人感叹道。
“瑞大婶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光靠施大人，贺夫人是请不来这些人的。这里头少不了永嘉县君的功劳。”另一位略微年轻的声音接口道。
中年妇人立即反驳道：“哪有永嘉县君什么事？她这大半年都没怎么出来走动。要我说，还是陛下面子大。你想想啊，当朝太傅，不仅有拥立之功，听说之前陛下流落民间时，就是住在施大人的府上。”
“难怪！我就陛下怎么把这座以前庆王府，赐给了施大人。原因是有这个缘源的……”少妇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羡慕之意。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若施太傅，或许陛下找不回来了。”中年妇人感叹道。
“说起功劳，其实宁国府才是最大的。听说当初为了拖住高家，齐四爷竟然跟他师妹合谋，假意结成夫妇，后来，要不是他在宫墙内的里应外合，高家也不会倒台的这么快！”年轻妇人显是位消息灵通人士，连这种辛秘都打听到了。
“啊？！假成亲！”那位被称为“瑞大婶子”的中年妇人，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公案，她胸中立刻这劲爆的内幕，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忙追问道，“听传不是先前他以为，永嘉县君不在人世，他才另娶的吗？不然，也不会有那位二少爷。”
“起先不是这样的。后来不知怎地，就假戏真做了！不然，为何到如今，齐四爷还隔三差五往文府跑，而永嘉县君就是回去。连陛下都拿她没办法……”说到这里，年轻妇人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不会回去的，除非后面进门的降为妾。”
“说什么呢！当年秦氏夫人进门时，也是顶着公主的名头。虽然高家已经不在了，可她生身父亲和舅舅，都不是任人揉搓的角色。老身想，永嘉县君决定不回宁国府，就是一种退让的姿态。不然，若她真以势压人，还不寒了朝中诸位大臣的心。毕竟，秦氏夫人当初也是为了有文氏血脉的陛下顺利登基，才会答应跟齐四爷做一场戏的。”中年妇人毕竟阅历丰富一些，几句话就点出其中的要害之处。
“婶子的这番话，要是被齐秦氏听到，指不定要好好谢你！不过，侄女听说，齐四爷娶他师妹，是为了救他母亲和家人，跟陛下并无关系。谁知道那时四皇子还活着！要是知道，舅公也不会贸然扶南楚那位小皇帝登基了。”
年轻妇人的话，立刻引起瑞婶的兴趣，只听得她问道：“你怎地对宁国府的事，这般清楚？”
“能不调查清楚吗？我夫家的婆婆，今日特意带我出来，就是来碰郑太夫人的。听说，齐府最近忙着给宁国公寻找填房的人选。”说到这里，少妇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国公夫人的位置，好几家都盯着呢！不说前头高氏没留下子嗣，就是以她逆臣之女的身份，祠堂应该没她的位置。这虽说嫁过去是填房，可跟原配没什么区别。”
“今日郑太夫人来了吗？”中年妇人四面下张望起来。
“就是没来，侄女才得空闲跟婶子说叨。听说，齐府今日是秦氏夫人来了。这下有好劲看了。”
“好戏，你的意思是……”
“永嘉县君今日肯定会出现的，到时她俩碰到一起，不知该怎么称呼？”少妇的话语中，暗藏几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施府的赏菊宴，安排在八月中旬的一个下午。
施靖自从年初，被小皇帝项忻拜为太傅后，他就一直忙脚不沾地。有些时候，他因赶不及回府，干脆就夜宿在紫禁城里。
如今恩科程度全部走完，就连庶吉士们也进入各部以及翰林苑开始见习了。施靖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见到夫君难得在家休整，贺氏不失时机把替女儿寻婆家的事，跟施靖又提了提。
“今年不敲定，明年珞儿就十七了，都成大姑娘了。”上次自己挑选的后生，被夫君亲自否决，贺氏此次提起来时，显得底气足了许多。
施靖微蹙眉头，冷声问道：“你不是已经托定远夫人和舒儿留意了吗？怎地还像乱头苍蝇一样，没头没脑地瞎胡闹？！这里是京城，你夫君如今身居高位，做什么事都要经过脑子，别丢了咱们府上的脸面！”
听到他话中有训斥之意，贺氏甚为委屈。
她知道自己的见识少，比不上姑太太和表姑奶奶。但是亲闺女找婆家，还是得自己张罗来得保险。况且，听说舒儿那边最近出了些麻烦。而姑太太宁远将军夫人施氏，也在张罗娶媳妇的事，她们俩都没有闲功夫管她家的闲事。
因为这个，贺氏才起心在自家花园里，开办一场赏菊宴，招待京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夫人和太太们。
施靖想到一家子初来乍到，自己如今位居三公，是跟京中各方势力打交道。他这次没有反对妻子的提议。
“先请京中的一些老牌世家吧！那些墙头草的文官。暂时不要跟他们过多牵扯。”施靖想了想，最后亲自列了一批出来。
贺氏把名单拿在手里一瞧，心里暗暗叫苦——施靖列的多为勋贵将门。贺氏不由想起，前段时间。跟外甥女舒眉暗中的议论，心下有些犯难。
“相公，只是邀过来赏赏花，喝喝茶，不用那么规整吧！”
从舒眉身上，贺氏得到了一个教训，想到未来女婿将来驻守边关，把她女儿留在京城，侍候公婆不说。还要独守空房，她就浑身不自在。
“你懂什么！那些朝三暮四的旧臣，底子是洗不白了。你跟他们的女眷来往有什么好处？最多不过奉承你几句，好将来给她们家留条后路。”施靖还嫌自己解释得不够明白，将之前宋阁老一家的叛逃举动，跟贺氏讲述了一遍。
“你可知晓，舒儿不肯回宁国府。那位被休回娘家的齐五姑奶奶居功至伟。前段时间，差点又闹了起来。”对宁国府的事，施靖一直颇为留意。尤其，秦夫人欲将嫡次女嫁进齐府的事。他也听竹述兄提起过。
听夫婿提到宁国府，贺氏趁机请示他：“舒儿如今没回宁国府，他家的女眷发不发帖呢？咱们跟文家这种关系，估计他们不好应对。”
从妻子话中为外甥女撑腰的意思，施靖哪能听不出？
一想到几家的纠葛，施靖沉思半晌后，吩咐道：“你发不发请柬是礼数问题，齐家派不派人来，是他们权衡的问题。这还要问吗？”
听到这话。贺氏才下定决心。给齐府的郑老太婆出道难题。
且说舒眉这边，她自从收到施府送来的请柬。就跟父亲文曙辉商量起来。
“女儿担心，番莲的失踪跟念祖有关。毕竟，贴身保护他的。一直就是番莲。我看，他还是不要跟去了。到时，那里鱼龙混杂的，若真有什么闪失，舅父和舅母面上也不好看。”舒眉一想到上次大街上有人抢齐聪不成，把郑氏绑走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尚剑的能力。只过她对府里最近发生的事，心里充满了疑惑。
派去齐府的人回来禀报后，舒眉又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总觉得番莲不是莽撞之人，怎会冒冒失失夜探妙峰山呢？
里面定然有不为她所知的隐情。
后来，宁国公齐屹关自上门过一趟。他的猜测和解释，让舒眉更加糊涂了。
“据咱们齐氏暗卫掌握的情报，最近一段时日，有股势力混入了京城，他们专门瞄准官宦女眷下手，如今用意不明。不过，你放心，他们的行踪基本已被咱们的人马掌控了。”
听到这番话时，舒眉直觉感到有些奇怪，遂问询道：“既然，你们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为何不派人把他们抓起来收监？这样放任他们，岂不是纵虎为患？”
齐屹深深望了她一眼，解释道：“如今诸国并立，还不知他们是哪路人马。此次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机会。若是放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见舒眉还是一脸怔忡，齐屹提醒道：“文府的护卫实力，我暗中试探了一下。保护你们一家子绰绰有余。你们只要不四周走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舒眉自然知道，他说这话的言外之意。
前天晚上，番莲若不是私自行动，她也不会被人下暗手。
还是放不下这位忠仆，舒眉向齐屹问起了她：“番莲不要紧吧？！”
齐屹摇了摇头：“县君就甭操心了。她从小在齐府暗卫营长大，什么样的考验没经历过？你就别替她操心了。”
舒眉这才放下担忧。
心中忧思的事一了，她自然要去给舅母捧场。
把小葡萄交给父亲后，舒眉带着丫鬟婆子，前往施府做客。
进门跟贺氏打了声招呼后，她就赶往后院，要去问候住在怡乐堂的贺老太太。
穿过通向后院的回廓，舒眉为了省脚程，抄近道从镜湖旁边的林子穿过去。她刚踏上通往东北角边水榭的小桥，就听到湖边一座杏林后头的假山背面，传来唧唧喳喳的谈笑声。
想到许是府里宾客，在宴上遇到熟人，遂躲在这儿说私房话，舒眉没作理会。正在她要避开时，就听到其中好似有人提到了她。
“京中老世家的夫人，十个中请来了八个，施夫人好大面子！”一位声音略显深沉的妇人感叹道。
“瑞大婶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光靠施大人，贺夫人是请不来这些人的。这里头少不了永嘉县君的功劳。”另一位略微年轻的声音接口道。
中年妇人立即反驳道：“哪有永嘉县君什么事？她这大半年都没怎么出来走动。要我说，还是陛下面子大。你想想啊，当朝太傅，不仅有拥立之功，听说之前陛下流落民间时，就是住在施大人的府上。”
“难怪！我就陛下怎么把这座以前庆王府，赐给了施大人。原因是有这个缘源的……”少妇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羡慕之意。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若施太傅，或许陛下找不回来了。”中年妇人感叹道。
“说起功劳，其实宁国府才是最大的。听说当初为了拖住高家，齐四爷竟然跟他师妹合谋，假意结成夫妇，后来，要不是他在宫墙内的里应外合，高家也不会倒台的这么快！”年轻妇人显是位消息灵通人士，连这种辛秘都打听到了。
“啊？！假成亲！”那位被称为“瑞大婶子”的中年妇人，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公案，她胸中立刻这劲爆的内幕，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忙追问道，“听传不是先前他以为，永嘉县君不在人世，他才另娶的吗？不然，也不会有那位二少爷。”
“起先不是这样的。后来不知怎地，就假戏真做了！不然，为何到如今，齐四爷还隔三差五往文府跑，而永嘉县君就是回去。连陛下都拿她没办法……”说到这里，年轻妇人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不会回去的，除非后面进门的降为妾。”
“说什么呢！当年秦氏夫人进门时，也是顶着公主的名头。虽然高家已经不在了，可她生身父亲和舅舅，都不是任人揉搓的角色。老身想，永嘉县君决定不回宁国府，就是一种退让的姿态。不然，若她真以势压人，还不寒了朝中诸位大臣的心。毕竟，秦氏夫人当初也是为了有文氏血脉的陛下顺利登基，才会答应跟齐四爷做一场戏的。”中年妇人毕竟阅历丰富一些，几句话就点出其中的要害之处。
“婶子的这番话，要是被齐秦氏听到，指不定要好好谢你！不过，侄女听说，齐四爷娶他师妹，是为了救他母亲和家人，跟陛下并无关系。谁知道那时四皇子还活着！要是知道，舅公也不会贸然扶南楚那位小皇帝登基了。”
年轻妇人的话，立刻引起瑞婶的兴趣，只听得她问道：“你怎地对宁国府的事，这般清楚？”
“能不调查清楚吗？我夫家的婆婆，今日特意带我出来，就是来碰郑太夫人的。听说，齐府最近忙着给宁国公寻找填房的人选。”说到这里，少妇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国公夫人的位置，好几家都盯着呢！不说前头高氏没留下子嗣，就是以她逆臣之女的身份，祠堂应该没她的位置。这虽说嫁过去是填房，可跟原配没什么区别。”
“今日郑太夫人来了吗？”中年妇人四面下张望起来。
“就是没来，侄女才得空闲跟婶子说叨。听说，齐府今日是秦氏夫人来了。这下有好劲看了。”
“好戏，你的意思是……”
“永嘉县君今日肯定会出现的，到时她俩碰到一起，不知该怎么称呼？”少妇的话语中，暗藏几许幸灾乐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