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坐山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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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齐峻后，秦芷茹回到内室，一个人坐在案前，望着映在窗纸上的树影发呆。以至于进屋的肖嬷嬷，在门口唤了她好几声，都没能听见。
想到刚才只有姑爷来过，肖嬷嬷心里暗暗着急，以为他们两口子吵了架。
“小姐，您跟姑爷好不容易在一起，有什么就让着他好了。听从庄上回来的涂妈妈说，以前，高氏在的时候，连她都要让姑爷三分的。”说到这里，肖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嘟囔道，“文氏夫人回来了，您就是不看他的面子，总得替小少爷想一想。那个孩子随时有可能回来，到时恐怕……”
肖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秦芷茹喃喃道：“是啊！念祖那孩子回来，全府上下都要围着他转了。毕竟，这些年他所吃的苦，当爹的总要补偿。聪儿没法跟他比，毕竟不是……”
她刚要把“不是亲生的”说出口，肖嬷嬷突然出声打断她：“小姐，您莫要想太多了。大少爷毕竟跟皇上有血缘关系，姑爷便是重视他一些，也说得过去。文氏夫人就再能耐，她文氏一族毕竟凋零许多了。如今除了文少爷一根独苗，没剩下其他人了。哪里比得上你，不仅有娘家撑腰，舅老爷还是姑爷的授业恩师。”
被肖嬷嬷这样打断，秦芷茹猛然一惊，顿感刚才差点失言。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乳娘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没事！嬷嬷不要想岔了。我不过是在担心婆母那边。”
“太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肖嬷嬷忙问道，“太夫人怎么啦？”
秦芷茹笑了笑，一脸急色地解释道：“聪儿都快两岁了，咱们四房至今仍没孩子出世。我怕……”
她的话立刻引起对方的共鸣，肖嬷嬷面上顿时凝重起来：“小姐，您自过了月子，这两年来小日子一直挺正常的，怎地就没怀上？上次太医来问诊时，不是说没什么毛病吗？对了，姑爷多少没歇在咱们这边了？”
乳娘的话，让秦芷茹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只见她垂下脑袋。嗫嚅道：“不关他的事。许是聪儿出世后，咱们最及时还愿，菩萨生气了……”
肖嬷嬷摇了摇头：“菩萨哪会这么小气？！您快快别多想了！要不，找机会跟姑爷说说，把秦桑那妮子给开脸了。姑爷尝到甜头，自然会念到您的好处……”
肖嬷嬷的话，无疑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秦芷茹心上。
收她的贴身丫鬟为通房的，婆婆郑氏早跟齐峻提过，可他一直没太放在心上。秦芷茹暗地琢磨。他肯定怕四房新添子嗣后，文家那女人回不来了。
前段时间，一日几趟跑文府不打紧，现在连竟让提出要自己让位给那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想，秦芷茹都意难平。
堂堂尚书家的千金为妾室，这恐怕是古往今来，头一遭的奇事了。
想到继母上次跟郑氏核计，要把二妹嫁与大伯齐屹为继室的事。秦芷茹只觉心头那股邪气，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若是文氏顺利进门。她真的退居为妾。到时，继室和二妹她们。还不知怎地在背后嘲弄她呢！
念到此处，秦芷茹暗下决定，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了。
“嬷嬷。明日我想上妙峰山去一趟，再拜拜碧霞元君娘娘。”她跟自己乳娘提到。
肖嬷嬷一怔，问道：“前段时间，您不是去过了吗？”
秦芷茹摇了摇头：“上次去的是大觉寺。这次咱们去娘娘庙。不说替四房祈子，就是聪儿，也得替他求道平安符。上次，他误吞珍珠的事，如今我一想起来，心里还在突突地跳。”
听到她提及上次的事，肖嬷嬷眸光黯然。
说那一次，文氏夫人救了小少爷，她们主仆不该再对文夫人心怀忌惮。
可是，秦芷茹连夜里说的梦话，都是失宠离开宁国府的哭求声，这让肖嬷嬷的心，再一次偏向了自家小姐这边。
暗中叹息了一声，肖嬷嬷应承道：“那就明日跟太夫人说一声，让管家派了车马护卫，再上山一回吧！”
※※※
小葡萄自打跟师傅练起拳脚功夫，他身上明显结实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瘦了下来。对于一直忧心儿子再胖下去，会影响健康的舒眉来说，这无疑是个十分欣慰的好消息。
在七夕节，跟表姐齐淑婳碰到时，舒眉跟她特意提起这件事。
“念祖这孩子，自从断奶后瘦过一段不长的时间，这么些年了，竟然就没再瘦下来过。这么托绍儿的福，他体重总算减下来了。”说到这里，她还双手合十，朝西边方面拜了又拜。
见表妹这样，齐淑婳不由打趣道：“你这样一点都没诚意！哪有像这样拜的，到底是拜的哪位菩萨？”
舒眉笑着接口道：“谁显的灵，就拜的哪个。等念祖养得再壮实一些了，我还要跑到庙里拜谢呢！”
见她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齐淑婳说道：“你要真有这份心，月底地藏菩萨寿诞，大觉寺的**会，到时有九华山的**师讲坛，到那天咱们一起去拜拜？”
“好啊！”听到表姐的提议，舒眉顿时来了兴致，“听说九华山是地藏菩萨的道场。咱们虽然去不了池州府，在京城见见那里的高僧，也是一样的。”
见表妹来了兴致，齐淑婳跟她商量上山的事。
日子转眼到了月底。大清早的，孟府的马车就来接舒眉。
临上车的时候，两位小不点，突然出现在垂花门边。
“娘亲，祖父说他今日不得空，恐怕不能给我和表哥授课了，让咱们回去背书。”小葡萄蹭到母亲身边，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的马车，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回头望了车里的齐淑婳一眼，舒眉嘱咐儿子：“那就听祖父的话，留在府里背书，你们又跑出来做甚？”
见母亲不接话，小葡萄颇为失落，只见他瘪着嘴巴念道：“祖父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娘亲，您多久没带儿子出去游历了。”
舒眉不由皱眉：“娘亲是去敬香，不是去游历。你一刻都闲不住的性子，到了寺里，只会得罪菩萨。”
小葡萄听到是上山玩，兴味更浓了，他拉着母亲的手，恳求道：“到了地方，儿子保证听话，决不到处乱跑……”
想到**会一般时间不短，舒眉哪肯松口。
这时，齐淑婳发了话：“让他跟着来吧！正好跟绍儿做个伴儿。”
表姐都相邀了，舒眉一想，听大师讲经时，总不能让绍儿在一边晾着！无耐之下，她只得答应下来。
到了会场，那里已经坐满了虔诚的信徒。舒眉姐妹俩，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下。听到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果不其然，小葡萄和孟绍两个都昏昏欲睡了。
无奈之下，舒眉跟表姐商量了一番，就让两家的护卫，带着他们找间禅房歇着去了。
待法会散场，她们随着人流，刚要走出禅院里，就见小葡萄跟孟绍互相追逐地跑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出门前，你是怎样答应过娘亲的？”逮住儿子后，舒眉拽着他，让他停止胡闹。
被母亲制住了，小葡萄只得停了下来。
他这边一停，孟绍也不跑了，凑到齐淑婳身旁，也安静了下来。
出了寺院的大门，有东西两条道下山。见天色不早了，舒眉跟表姐商量：“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姐姐回去迟了，孟老夫人恐怕也会担心。”
齐淑婳点了点头：“也好！那咱们就此别过！有什么事就派人到孟府通知一声。”
“会的！”舒眉应道，又提醒儿子，“还不给表姨道别！”
小葡萄忙跑过去，有模有样地跟齐淑婳揖礼。
跟表姐分开后，舒眉母子乘坐的轿子，从东边的那条山道迤逦而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在另一条山道边，似乎围上了一群人。
那群人闹哄哄的，不时还有厮打的声音传来。
见到这种情况，番莲忙护到轿子旁边，对里面的女主人禀道：“姑奶奶，那边好似有人斗殴！”
舒眉闻声，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望了望——确实闹得动静挺大的。
可是，跟着儿子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围观看热闹的情形，已经不合适如今深居简出的她了。
“你让轿夫师傅的步子迈快一点！咱们争取申末到山脚下。”
番莲见状一愣，不由迟疑起来，踌躇了片刻，她终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沉默了几瞬后，她吆喝轿夫赶紧往下抬。
到了山脚下，大家正要换乘马车时，番莲突然凑到舒眉耳边，跟她禀报半山腰刚才发生的事：“姑奶奶，那群人中间，奴婢好像看见了齐府的人。”
“齐府的人？”舒眉一怔，没弄她的意思。
番莲压低声音道：“好像是聪少爷的母亲跟五姑奶奶在争执！”
秦芷茹和齐淑娆？！怎么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舒眉表情凝重起来。
“姑奶奶，咱们要不要……”番莲欲言又止，担忧地望了眼大少爷。
舒眉摇了摇头：“她们的事，跟咱们不相干。你忘了，前次她们吵过后，转眼就和好了。这种闲事，不是该咱们管的。”
她既然发了话，番莲自然不敢违背。她只得抛开那个念头，跟文府护卫一起，把舒眉母子护送回了府。
送走齐峻后，秦芷茹回到内室，一个人坐在案前，望着映在窗纸上的树影发呆。以至于进屋的肖嬷嬷，在门口唤了她好几声，都没能听见。
想到刚才只有姑爷来过，肖嬷嬷心里暗暗着急，以为他们两口子吵了架。
“小姐，您跟姑爷好不容易在一起，有什么就让着他好了。听从庄上回来的涂妈妈说，以前，高氏在的时候，连她都要让姑爷三分的。”说到这里，肖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嘟囔道，“文氏夫人回来了，您就是不看他的面子，总得替小少爷想一想。那个孩子随时有可能回来，到时恐怕……”
肖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秦芷茹喃喃道：“是啊！念祖那孩子回来，全府上下都要围着他转了。毕竟，这些年他所吃的苦，当爹的总要补偿。聪儿没法跟他比，毕竟不是……”
她刚要把“不是亲生的”说出口，肖嬷嬷突然出声打断她：“小姐，您莫要想太多了。大少爷毕竟跟皇上有血缘关系，姑爷便是重视他一些，也说得过去。文氏夫人就再能耐，她文氏一族毕竟凋零许多了。如今除了文少爷一根独苗，没剩下其他人了。哪里比得上你，不仅有娘家撑腰，舅老爷还是姑爷的授业恩师。”
被肖嬷嬷这样打断，秦芷茹猛然一惊，顿感刚才差点失言。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乳娘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没事！嬷嬷不要想岔了。我不过是在担心婆母那边。”
“太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肖嬷嬷忙问道，“太夫人怎么啦？”
秦芷茹笑了笑，一脸急色地解释道：“聪儿都快两岁了，咱们四房至今仍没孩子出世。我怕……”
她的话立刻引起对方的共鸣，肖嬷嬷面上顿时凝重起来：“小姐，您自过了月子，这两年来小日子一直挺正常的，怎地就没怀上？上次太医来问诊时，不是说没什么毛病吗？对了，姑爷多少没歇在咱们这边了？”
乳娘的话，让秦芷茹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只见她垂下脑袋。嗫嚅道：“不关他的事。许是聪儿出世后，咱们最及时还愿，菩萨生气了……”
肖嬷嬷摇了摇头：“菩萨哪会这么小气？！您快快别多想了！要不，找机会跟姑爷说说，把秦桑那妮子给开脸了。姑爷尝到甜头，自然会念到您的好处……”
肖嬷嬷的话，无疑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秦芷茹心上。
收她的贴身丫鬟为通房的，婆婆郑氏早跟齐峻提过，可他一直没太放在心上。秦芷茹暗地琢磨。他肯定怕四房新添子嗣后，文家那女人回不来了。
前段时间，一日几趟跑文府不打紧，现在连竟让提出要自己让位给那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想，秦芷茹都意难平。
堂堂尚书家的千金为妾室，这恐怕是古往今来，头一遭的奇事了。
想到继母上次跟郑氏核计，要把二妹嫁与大伯齐屹为继室的事。秦芷茹只觉心头那股邪气，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若是文氏顺利进门。她真的退居为妾。到时，继室和二妹她们。还不知怎地在背后嘲弄她呢！
念到此处，秦芷茹暗下决定，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了。
“嬷嬷。明日我想上妙峰山去一趟，再拜拜碧霞元君娘娘。”她跟自己乳娘提到。
肖嬷嬷一怔，问道：“前段时间，您不是去过了吗？”
秦芷茹摇了摇头：“上次去的是大觉寺。这次咱们去娘娘庙。不说替四房祈子，就是聪儿，也得替他求道平安符。上次，他误吞珍珠的事，如今我一想起来，心里还在突突地跳。”
听到她提及上次的事，肖嬷嬷眸光黯然。
说那一次，文氏夫人救了小少爷，她们主仆不该再对文夫人心怀忌惮。
可是，秦芷茹连夜里说的梦话，都是失宠离开宁国府的哭求声，这让肖嬷嬷的心，再一次偏向了自家小姐这边。
暗中叹息了一声，肖嬷嬷应承道：“那就明日跟太夫人说一声，让管家派了车马护卫，再上山一回吧！”
※※※
小葡萄自打跟师傅练起拳脚功夫，他身上明显结实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瘦了下来。对于一直忧心儿子再胖下去，会影响健康的舒眉来说，这无疑是个十分欣慰的好消息。
在七夕节，跟表姐齐淑婳碰到时，舒眉跟她特意提起这件事。
“念祖这孩子，自从断奶后瘦过一段不长的时间，这么些年了，竟然就没再瘦下来过。这么托绍儿的福，他体重总算减下来了。”说到这里，她还双手合十，朝西边方面拜了又拜。
见表妹这样，齐淑婳不由打趣道：“你这样一点都没诚意！哪有像这样拜的，到底是拜的哪位菩萨？”
舒眉笑着接口道：“谁显的灵，就拜的哪个。等念祖养得再壮实一些了，我还要跑到庙里拜谢呢！”
见她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齐淑婳说道：“你要真有这份心，月底地藏菩萨寿诞，大觉寺的**会，到时有九华山的**师讲坛，到那天咱们一起去拜拜？”
“好啊！”听到表姐的提议，舒眉顿时来了兴致，“听说九华山是地藏菩萨的道场。咱们虽然去不了池州府，在京城见见那里的高僧，也是一样的。”
见表妹来了兴致，齐淑婳跟她商量上山的事。
日子转眼到了月底。大清早的，孟府的马车就来接舒眉。
临上车的时候，两位小不点，突然出现在垂花门边。
“娘亲，祖父说他今日不得空，恐怕不能给我和表哥授课了，让咱们回去背书。”小葡萄蹭到母亲身边，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的马车，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回头望了车里的齐淑婳一眼，舒眉嘱咐儿子：“那就听祖父的话，留在府里背书，你们又跑出来做甚？”
见母亲不接话，小葡萄颇为失落，只见他瘪着嘴巴念道：“祖父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娘亲，您多久没带儿子出去游历了。”
舒眉不由皱眉：“娘亲是去敬香，不是去游历。你一刻都闲不住的性子，到了寺里，只会得罪菩萨。”
小葡萄听到是上山玩，兴味更浓了，他拉着母亲的手，恳求道：“到了地方，儿子保证听话，决不到处乱跑……”
想到**会一般时间不短，舒眉哪肯松口。
这时，齐淑婳发了话：“让他跟着来吧！正好跟绍儿做个伴儿。”
表姐都相邀了，舒眉一想，听大师讲经时，总不能让绍儿在一边晾着！无耐之下，她只得答应下来。
到了会场，那里已经坐满了虔诚的信徒。舒眉姐妹俩，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下。听到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果不其然，小葡萄和孟绍两个都昏昏欲睡了。
无奈之下，舒眉跟表姐商量了一番，就让两家的护卫，带着他们找间禅房歇着去了。
待法会散场，她们随着人流，刚要走出禅院里，就见小葡萄跟孟绍互相追逐地跑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出门前，你是怎样答应过娘亲的？”逮住儿子后，舒眉拽着他，让他停止胡闹。
被母亲制住了，小葡萄只得停了下来。
他这边一停，孟绍也不跑了，凑到齐淑婳身旁，也安静了下来。
出了寺院的大门，有东西两条道下山。见天色不早了，舒眉跟表姐商量：“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姐姐回去迟了，孟老夫人恐怕也会担心。”
齐淑婳点了点头：“也好！那咱们就此别过！有什么事就派人到孟府通知一声。”
“会的！”舒眉应道，又提醒儿子，“还不给表姨道别！”
小葡萄忙跑过去，有模有样地跟齐淑婳揖礼。
跟表姐分开后，舒眉母子乘坐的轿子，从东边的那条山道迤逦而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在另一条山道边，似乎围上了一群人。
那群人闹哄哄的，不时还有厮打的声音传来。
见到这种情况，番莲忙护到轿子旁边，对里面的女主人禀道：“姑奶奶，那边好似有人斗殴！”
舒眉闻声，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望了望——确实闹得动静挺大的。
可是，跟着儿子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围观看热闹的情形，已经不合适如今深居简出的她了。
“你让轿夫师傅的步子迈快一点！咱们争取申末到山脚下。”
番莲见状一愣，不由迟疑起来，踌躇了片刻，她终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沉默了几瞬后，她吆喝轿夫赶紧往下抬。
到了山脚下，大家正要换乘马车时，番莲突然凑到舒眉耳边，跟她禀报半山腰刚才发生的事：“姑奶奶，那群人中间，奴婢好像看见了齐府的人。”
“齐府的人？”舒眉一怔，没弄她的意思。
番莲压低声音道：“好像是聪少爷的母亲跟五姑奶奶在争执！”
秦芷茹和齐淑娆？！怎么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舒眉表情凝重起来。
“姑奶奶，咱们要不要……”番莲欲言又止，担忧地望了眼大少爷。
舒眉摇了摇头：“她们的事，跟咱们不相干。你忘了，前次她们吵过后，转眼就和好了。这种闲事，不是该咱们管的。”
她既然发了话，番莲自然不敢违背。她只得抛开那个念头，跟文府护卫一起，把舒眉母子护送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