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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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不解其意，接着问道：“宋阁老致仕，怎么可能？现在今上年幼，如何……”
她猛然间想起，或许宋家跟林家霍首辅是一派的，不然，当初齐屹不会做主将嫡亲妹子嫁给他儿子。
齐淑娆怎能怪到别人身上？
作为政治世家，本就有站错队、承担风险的觉悟。四皇子失踪后，她也是度日如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怎能迁怒于人？
难不成……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起眉头。
范婆子以为对方明白了，忙在一边安慰道：“四夫人不要多虑，太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四皇子如今不在了，可您毕竟怀着齐府的嫡孙，宋家也不会将五姑奶奶怎么样的！”
舒眉霍然抬头，满脸困惑地问道：“这关五姑奶奶何事？难不成宋家还迁怒于她？”
范嬷嬷讶然地抬起头，然后朝舒眉身后的施嬷嬷觑了一眼，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犯了个错误，知道失言了，忙摆了摆手，道：“不是的，是奴婢瞎猜的，五姑奶奶是在婆家受了气……”
接着，就向她们福了一礼，就要迈步离开。
哪能让人这样就走了，舒眉忙抓住她问清来龙去脉。
当一行人回到竹韵苑的时候，舒眉还未从刚才得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见她神情恍惚，施嬷嬷怕出什么意外，忙遣了众人要单独开解她。
“小姐，您莫要怪姑爷，他也是怕你多思多想，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心虚地睨了她一眼，施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舒眉摆了摆手，道：“知道他是为我好，我不怪你们。嬷嬷您说说看。外头到底都传了些什么？”
见她语气平和，施嬷嬷索性也不瞒她了，将这些天来，外头的风风雨雨，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这么说来，五姑奶奶今天之所以迁怒，就是她婆家想改弦更张啰？”舒眉说完，不由嗤笑了一声。
这宋家号称书香门第，气节也不过尔尔，先帝刚一过世。就弯下腰来了。
哦，还是国丈大人这招比较高竿，先用二甲进士吊着你。宋阁老就算本来无意屈服。架不住家里小辈、家眷怨声载道。
四皇子罹难的消息，怕是促使众多大臣倒戈的主要缘由吧？！
顾不上猜度郑氏的态度，舒眉开始打算起自己的将来。
就在这时，齐峻走了进来，盯着她问道：“娘子都知道了？”
舒眉抬起头。神色复杂望着他。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说到这里，齐峻的声音顿了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瞅着她认真地说道，“为夫既然回来了，没有再让你担心受怕的道理。娘子安心养胎。其余的事都交由我。”
他虽然神色憔悴，表情却是无比郑重，说完就紧抿双唇。坦诚望着舒眉，眸子深处透出一种让无法忽略的坚毅。
怔怔地望着他，顷刻间，舒眉心底仿佛被某种东西击中。
齐峻见她神情犹豫，忙用大掌覆住的她小手。将妻子的左手包裹于掌心。
“难道娘子忘了，当初在大哥面前。我是怎样承诺的？”他接着提醒道。
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舒眉只觉眉心跳动，沉吟片刻，才哑着嗓子回应道：“若是忘了，听到四皇子遇害的消息后，我就不会平静地等你回来了。”
齐峻了一怔：“怎么？娘子的意思是？”
舒眉嘴角撇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哥不在了，四皇子如今也……齐文两族联姻的基础早就不在了。若不信任你……我早就……”
她讲得断断续续，可齐峻还是听明白了。眸子倏地亮了起来，仿佛黑夜升起的星子。接着，一股被信任引发的激动，顿时溢满了心间。
随后，舒眉就感知来自手骨的异样触觉。
“哎哟！你握疼我了……”
齐峻慌慌张张敞开手掌，连声致歉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舒眉脸上恢复平静，扭过头不再去看他。
齐峻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挪到她的面前，正色道：“娘子，你放心，为夫不是见着两族联姻，才把你当妻子看的。”
这话一出，他们同时怔住了。
两人脑海里都浮现当初他守孝回来，对妻子的嫌弃和抗拒。
氛围开始变得尴尬起来，顿时屋里陷入沉寂之中，只有案桌上的烛焰，随着纱窗外头吹来的暖风，在黑暗中孤独地跳跃。
两人经历过的波折，让舒眉思绪万千。
不知怎地，她想起白天施嬷嬷劝的话：“姑爷也是怕您多心，再者，也顾惜您腹里的孩儿。您是不知道，府里如今人心惶惶，大夫人那边的仆妇又得瑟起来了。就是府里的世仆，也不敢随便往咱们这边跑了……唉，那位范姐姐将那些话讲与您知晓，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心为之……”
“她难道是故意的？”当时，舒眉反问回去。
施嬷嬷为难地顿了顿，过了好半晌才解释道：“跟她打交道好几年了，那婆子从来不说没用的废话。老奴看来，许是太夫人在五奶奶奶跟前表露出什么态度，所以，她才明知四爷下了封口令，还是将内幕告诉您……”
若是郑氏见文家大势已去，又拗不过亲生女儿，默许身旁的仆妇暗示出来，这种可能性舒眉倒是相信。
从梦中得来的记忆，以及这一两年的朝夕相处，郑氏的性子如何，舒眉心里自认早就摸透了。
郑氏或许不算精明，可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厉害。当初隐忍高氏，后来又针锋相对，多少跟当时的处境有关。
想到这里，舒眉不再犹豫，只见她抬起头来，望着齐峻的眼睛道：“若是哪天这府里容不下妾身了。相公能答应我，咱们搬出去，好吗？”
“搬出去？”齐峻眉头微扬，一脸怔忡地望向她，“为何要搬出去？”
“你看，柯姨娘快生了，若那孩子直接承爵，咱们当叔叔婶婶的，还有脸皮懒得不走不成？”舒眉不失时机地提醒他。
想到郑氏，齐峻摇了摇头：“不会的。母亲还在。再说，大哥的孩子，养于那女人之手。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大放心。”
舒眉歪着头，反问一句：“若是那女人使计，逼咱们离开呢？”
齐峻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母亲绝不会允许的。”
舒眉暗地里腹诽一句：她是不允许你离开，若是到时万般无奈之下。有人要逼我出府，她怕是不会阻拦。
可这种敏感话题，怎能跟他讲得明白？！
男人们若真能理解，千百年来，婆媳关系也不会成影响夫妻感情的主要因素之一了。
且先将这话题放放，等郑氏真的明确表达这意思。到时再见招拆招吧！
可是，世间事就喜欢跟人开玩笑，当郑氏明确表露出这层意思时。已物是人非。
这天晚上，齐峻懒在妻子这儿不走，两人相依相偎，就着明昧不定烛光，跟以前一样。硬是聊到舒眉合上眼皮。
第二日大清早，天刚蒙蒙亮。齐峻就不知被谁给叫走了。
自从听说宋家的事后，舒眉决心多到霁月堂走走，就近打探郑氏的想法也是好的。
这天起来后，在雨润几位的侍候下，用过早膳，就到郑氏那儿请安去了。
刚跨进霁月堂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妇人的哭声。
舒眉心里微怔，暗道：这大清早的，也不怕触霉头，谁这么大胆子，跑到婆婆跟前来哭泣？！
待雨润把她扶进去，跟郑氏问过安坐下来后，才发现眼前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已经出了家的姑奶奶齐淑娉的奶娘史嬷嬷。
只见她一身僧袍，半白的头发被顶灰色的僧帽盖着，跪在地板上一抽一搭的，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有擦干净。
“起来回话吧！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府里，欺负了出家人。”郑氏一脸嫌恶地望着她说道。
她的话声刚落，屋子里边传了另一人的哭泣声。
舒眉心下骇然，忙转过身去。
原来，躲在角落里哭泣的，乃是齐淑娉的生母贺姨娘。
她正要猜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见门帘外传来招呼声：“大夫人您来了？”
话音刚落，高氏带着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贺姨娘见她来了，也顾不得哭泣，冲到高氏跟前，揪住她的袖子，死命地拽着她的衣衫，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妇……还我女儿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屋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两人就扭打成一团。
贺姨娘仿佛豁出去了，恶鬼附体般，面目狰狞，死命掐住高氏脖子不管不顾地地掐。
丹露苑跟过来的众仆没料到这等状况，回过神来时，都跑过来要拉开贺姨娘。
被两粗壮婆子架起，贺姨娘还不罢休，朝高氏身上唾了一口，恨恨地啐道：“你会遭报应的，害死这么多条人命，国公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这害他亲妹子的恶妇……”
被救下来的高氏，扫了贺姨娘一眼，然后，用手抚平被掐紫的指印，走到屋子中央，瞅着施暴者冷哼一声，道：“那本夫人等着他来找。也不想想，十多年来我守活寡，到底又是谁害的？齐府今天沦落到这步，难道是我扯住他不放，让他鞍前马后卖命？”说着，她瞅了瞅舒眉站的方位，唇边不怀好意地撇出一抹冷笑。
舒眉不解其意，接着问道：“宋阁老致仕，怎么可能？现在今上年幼，如何……”
她猛然间想起，或许宋家跟林家霍首辅是一派的，不然，当初齐屹不会做主将嫡亲妹子嫁给他儿子。
齐淑娆怎能怪到别人身上？
作为政治世家，本就有站错队、承担风险的觉悟。四皇子失踪后，她也是度日如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怎能迁怒于人？
难不成……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起眉头。
范婆子以为对方明白了，忙在一边安慰道：“四夫人不要多虑，太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四皇子如今不在了，可您毕竟怀着齐府的嫡孙，宋家也不会将五姑奶奶怎么样的！”
舒眉霍然抬头，满脸困惑地问道：“这关五姑奶奶何事？难不成宋家还迁怒于她？”
范嬷嬷讶然地抬起头，然后朝舒眉身后的施嬷嬷觑了一眼，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犯了个错误，知道失言了，忙摆了摆手，道：“不是的，是奴婢瞎猜的，五姑奶奶是在婆家受了气……”
接着，就向她们福了一礼，就要迈步离开。
哪能让人这样就走了，舒眉忙抓住她问清来龙去脉。
当一行人回到竹韵苑的时候，舒眉还未从刚才得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见她神情恍惚，施嬷嬷怕出什么意外，忙遣了众人要单独开解她。
“小姐，您莫要怪姑爷，他也是怕你多思多想，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心虚地睨了她一眼，施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舒眉摆了摆手，道：“知道他是为我好，我不怪你们。嬷嬷您说说看。外头到底都传了些什么？”
见她语气平和，施嬷嬷索性也不瞒她了，将这些天来，外头的风风雨雨，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这么说来，五姑奶奶今天之所以迁怒，就是她婆家想改弦更张啰？”舒眉说完，不由嗤笑了一声。
这宋家号称书香门第，气节也不过尔尔，先帝刚一过世。就弯下腰来了。
哦，还是国丈大人这招比较高竿，先用二甲进士吊着你。宋阁老就算本来无意屈服。架不住家里小辈、家眷怨声载道。
四皇子罹难的消息，怕是促使众多大臣倒戈的主要缘由吧？！
顾不上猜度郑氏的态度，舒眉开始打算起自己的将来。
就在这时，齐峻走了进来，盯着她问道：“娘子都知道了？”
舒眉抬起头。神色复杂望着他。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说到这里，齐峻的声音顿了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瞅着她认真地说道，“为夫既然回来了，没有再让你担心受怕的道理。娘子安心养胎。其余的事都交由我。”
他虽然神色憔悴，表情却是无比郑重，说完就紧抿双唇。坦诚望着舒眉，眸子深处透出一种让无法忽略的坚毅。
怔怔地望着他，顷刻间，舒眉心底仿佛被某种东西击中。
齐峻见她神情犹豫，忙用大掌覆住的她小手。将妻子的左手包裹于掌心。
“难道娘子忘了，当初在大哥面前。我是怎样承诺的？”他接着提醒道。
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舒眉只觉眉心跳动，沉吟片刻，才哑着嗓子回应道：“若是忘了，听到四皇子遇害的消息后，我就不会平静地等你回来了。”
齐峻了一怔：“怎么？娘子的意思是？”
舒眉嘴角撇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哥不在了，四皇子如今也……齐文两族联姻的基础早就不在了。若不信任你……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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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峻慌慌张张敞开手掌，连声致歉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舒眉脸上恢复平静，扭过头不再去看他。
齐峻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挪到她的面前，正色道：“娘子，你放心，为夫不是见着两族联姻，才把你当妻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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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她想起白天施嬷嬷劝的话：“姑爷也是怕您多心，再者，也顾惜您腹里的孩儿。您是不知道，府里如今人心惶惶，大夫人那边的仆妇又得瑟起来了。就是府里的世仆，也不敢随便往咱们这边跑了……唉，那位范姐姐将那些话讲与您知晓，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心为之……”
“她难道是故意的？”当时，舒眉反问回去。
施嬷嬷为难地顿了顿，过了好半晌才解释道：“跟她打交道好几年了，那婆子从来不说没用的废话。老奴看来，许是太夫人在五奶奶奶跟前表露出什么态度，所以，她才明知四爷下了封口令，还是将内幕告诉您……”
若是郑氏见文家大势已去，又拗不过亲生女儿，默许身旁的仆妇暗示出来，这种可能性舒眉倒是相信。
从梦中得来的记忆，以及这一两年的朝夕相处，郑氏的性子如何，舒眉心里自认早就摸透了。
郑氏或许不算精明，可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厉害。当初隐忍高氏，后来又针锋相对，多少跟当时的处境有关。
想到这里，舒眉不再犹豫，只见她抬起头来，望着齐峻的眼睛道：“若是哪天这府里容不下妾身了。相公能答应我，咱们搬出去，好吗？”
“搬出去？”齐峻眉头微扬，一脸怔忡地望向她，“为何要搬出去？”
“你看，柯姨娘快生了，若那孩子直接承爵，咱们当叔叔婶婶的，还有脸皮懒得不走不成？”舒眉不失时机地提醒他。
想到郑氏，齐峻摇了摇头：“不会的。母亲还在。再说，大哥的孩子，养于那女人之手。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大放心。”
舒眉歪着头，反问一句：“若是那女人使计，逼咱们离开呢？”
齐峻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母亲绝不会允许的。”
舒眉暗地里腹诽一句：她是不允许你离开，若是到时万般无奈之下。有人要逼我出府，她怕是不会阻拦。
可这种敏感话题，怎能跟他讲得明白？！
男人们若真能理解，千百年来，婆媳关系也不会成影响夫妻感情的主要因素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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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间事就喜欢跟人开玩笑，当郑氏明确表露出这层意思时。已物是人非。
这天晚上，齐峻懒在妻子这儿不走，两人相依相偎，就着明昧不定烛光，跟以前一样。硬是聊到舒眉合上眼皮。
第二日大清早，天刚蒙蒙亮。齐峻就不知被谁给叫走了。
自从听说宋家的事后，舒眉决心多到霁月堂走走，就近打探郑氏的想法也是好的。
这天起来后，在雨润几位的侍候下，用过早膳，就到郑氏那儿请安去了。
刚跨进霁月堂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妇人的哭声。
舒眉心里微怔，暗道：这大清早的，也不怕触霉头，谁这么大胆子，跑到婆婆跟前来哭泣？！
待雨润把她扶进去，跟郑氏问过安坐下来后，才发现眼前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已经出了家的姑奶奶齐淑娉的奶娘史嬷嬷。
只见她一身僧袍，半白的头发被顶灰色的僧帽盖着，跪在地板上一抽一搭的，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有擦干净。
“起来回话吧！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府里，欺负了出家人。”郑氏一脸嫌恶地望着她说道。
她的话声刚落，屋子里边传了另一人的哭泣声。
舒眉心下骇然，忙转过身去。
原来，躲在角落里哭泣的，乃是齐淑娉的生母贺姨娘。
她正要猜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见门帘外传来招呼声：“大夫人您来了？”
话音刚落，高氏带着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贺姨娘见她来了，也顾不得哭泣，冲到高氏跟前，揪住她的袖子，死命地拽着她的衣衫，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妇……还我女儿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屋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两人就扭打成一团。
贺姨娘仿佛豁出去了，恶鬼附体般，面目狰狞，死命掐住高氏脖子不管不顾地地掐。
丹露苑跟过来的众仆没料到这等状况，回过神来时，都跑过来要拉开贺姨娘。
被两粗壮婆子架起，贺姨娘还不罢休，朝高氏身上唾了一口，恨恨地啐道：“你会遭报应的，害死这么多条人命，国公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这害他亲妹子的恶妇……”
被救下来的高氏，扫了贺姨娘一眼，然后，用手抚平被掐紫的指印，走到屋子中央，瞅着施暴者冷哼一声，道：“那本夫人等着他来找。也不想想，十多年来我守活寡，到底又是谁害的？齐府今天沦落到这步，难道是我扯住他不放，让他鞍前马后卖命？”说着，她瞅了瞅舒眉站的方位，唇边不怀好意地撇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