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庐山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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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抬眸望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跟在吕若兰身边的女子，那姑娘十七八岁的年华，也是一副在室女的打扮。
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在眉峰偏偏染上了几分淡淡的冷清，三千青丝盘了个飞云髻。发上插了一根生双翼的玉蝶珠钗。身着一袭素雅的湖青色对襟褙子，琥珀色暗花的罗裙。淡扫蛾眉，面上略施粉黛，眉眼间有股说不出的娴淑端庄，好一副清丽的模样。
舒眉心里暗暗吃惊，这女子的容貌又在吕若兰之上，难得的气质美人。听了对方的自称，不禁猜想到：难不成她便是，刚才那帮女子口中议论的芷茹姑娘？
——她夫君齐峻的恩师竹述先生的外甥女不成？！
这边舒眉还在暗暗思忖，身旁的林秀涵，已经过去跟人打起招呼来。
“原来是芷茹妹子和若兰姑娘，你们这是要上哪儿？”林秀涵一脸微笑问道。
“听说齐四夫人来了，特意前来拜会。茹儿听舅舅曾经讲起，当年曦裕先生还在京师时，两人引为知已。茹儿一直有个心愿，想来见见文家才女。舅舅也曾托小女，道是若碰到曦裕先生的亲人，替他带去一声问候。”秦芷茹款款而淡，一副两姓乃通家之好的模样。
舒眉听她这样讲，面上不由一怔，虽知对方是客套，可这才刚见上一面，就被人安上“才女”名头。让一向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舒眉，心里生出许多不适来。
见好友一脸茫然望向对方，林秀涵轻声一笑，替舒眉跟秦芷茹解释：“前段时间她从马背上摔下来，有些事记得不是太清了，妹妹请见谅。在这儿，还是由我来给她介绍介绍吧！”
说着。她便将秦芷茹引荐给舒眉，说道：“这位是礼部侍郎秦大人的千金芷茹姑娘，竹述先生是她的舅舅。”
舒眉忙过来跟对方打招呼，两人互相寒暄行了礼。两人认识后，林秀涵转过身，跟旁边的吕若兰也打起招呼：“许久不见吕姑娘了，不知身子可算痊愈了？”
吕若兰面上一僵，随后嘴角便扯出几抹笑意，答道：“托袁家三奶奶的福，身子已见大好。”
舒眉在旁边凑趣道：“大嫂出门养病时。还念叨过你呢！最近也不见吕姑娘到府里来做玩了？”
见问到自己头上，吕若兰忙解释道：“家母身子不好，兰儿整日伺候在榻前。”
旁边的秦芷茹跟着笑道：“可不是？！若不是有我常到她府上。陪着说说话儿，没准这次都不肯出来赴宴的。”
林秀涵在一旁感叹道：“若兰姑娘孝悌，确实让我等犹感汗颜。”
秦芷茹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这不，唐府把各家都下了帖子，我特意上前把她拽过来。”
四人站在那儿说起了闲话。林秀涵知道，跟吕若兰处在一起，舒眉周身都会不自在。为了好友避开这种尴尬，她忙拉了舒眉跟对方告辞：“咱们出来太久了，怕里面的长辈们着急，就先回去了……”
秦芷茹颔了颔首。跟舒眉说了几句客套话，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回花厅的时候，舒眉一路上低头不语。心里思忖在假山后头，众女口里议论的那番话。
没想到，林秀涵也觉得奇怪，喃喃道：“她二人怎么搅到一块去的？！以前她们可是不大对盘的。难不成齐四郎一娶亲，她俩平日里同病相怜。走到一起成了同盟？”说着，她似笑非笑地望向了好友。
舒眉闻言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的表情地瞪着她。林秀涵忙那两人之间的过节告诉了好友。
“姐姐是说，秦姑娘是相公的师妹？”舒眉这才理清头绪。
“可不是嘛！说起从小认识，秦姑娘的时间还比吕若兰更长一些。”林秀涵答道。
舒眉顿时醒悟过来，齐峻六岁师从竹述先生，可不是从小一块长大？！这样才是正宗的青梅竹马。
林秀涵凑到她耳边，打趣道：“或者，她们专程是来碰你的？”
舒眉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敛起笑容，正色道：“姐姐莫要开舒儿的玩笑了？我何德何能，还劳她们的大驾，特意来碰我？！”
林秀涵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说道：“你刚才在花厅，可看见多少在室女装扮的宾客？一般满月、抓周这种宴请，只有成过亲妇才热衷参加，吕秦二女尚未出阁的年轻姑娘，若没有另外目的，她们凑哪门子热闹？”
“姐姐忘了，刚才秦姑娘不是都解释了吗？怕吕姑娘在家里闷坏了，特意出来散散心的。再说了，你刚才不也讲，这种场合妇人来得多。两家的长辈为了结亲家，特意带她们给其他夫人相看呢？”
林秀涵点了点头，笑道：“也对，她们是该找婆家了……”
两人回到花厅时，屋里已经坐满了宾客。郑氏见儿媳回来了，忙把舒眉拉过去，介绍一些有来往的世家夫人和太太给她认识。
舒眉少不得跟着婆母，给些年长的诰命行礼问安。没过一会儿，唐家小少爷抓周仪式就开始了，厅里一片闹哄哄的场面。
等仪式满圆完成，唐家仆妇丫鬟安排宴席的时候，舒眉心里才长长松了口气，心想，到后面该不再被人拎出来参观吧！
谁知事与愿违，唐府的宴席座次安排甚为特别，那些上了年纪的安排一桌。而舒眉一些年轻媳妇，则被安排到了另一桌。
舒眉少不得跟着好友，重新认识一些生面孔。幸亏有林秀涵这位从小在京里长大的贵女在旁指点，她才总算把人都认齐全了。
相互打过招呼后，她惊讶地发现，在座竟然少夫人、少奶奶们的夫君，不是跟齐峻从小一块长大，就是跟他在西山大营是同袍。席上大家的话题，也就离不开各自的夫婿和她们小团体之间的事了。
不知怎么的，众人聊着聊着，就扯到上回花朝节敬香的事上了。
“本来那次，几家约好一起踏青的，然后到陆府在妙峰山别庄上聚上一聚。”席中一少妇望着舒眉提起，“先前就听相公讲，齐家四爷也会带他娘子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没能见到弟妹。”
舒眉抬眸望去，记起林秀涵刚才介绍过，是忠勤侯府的二奶奶杜氏，此人的夫君跟齐峻是同袍。于是，她忙不迭笑着应道：“本来是要去的，谁知头天晚上，妹妹梦见观世音菩萨，这不，第二天才改道上了怀柔的丫髻山，顺道去红螺寺还了还愿。”
当时到场没见到人的几名少妇，回来的路上诸多猜测，此时听舒眉说起是她不愿去的，连连在旁边起哄：“原来是你不愿去的？我们还以为你，跟岭溪公子瞧不上咱们这群鄙俗之人，只愿跟他混文人墨客的圈子。”
“那哪能啊？！”舒眉忙欠身道歉，“之前只说是拜神，妾身倒未曾听相公提起，妙峰山有那样的聚会。若我当时知道，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跟各位姐姐认识的。”
见她如此谦和，众人心里不由产生些许好感。
昌荣公主的长媳方氏，忙对舒眉说道：“我们之前听说，妹妹由曦裕先生亲自教导，在南边又是游山玩水，比咱们这些京里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知妇孺见多识广。本想着让你讲讲，南边的奇闻趣事，谁知竟没能碰上。”
旁边几人连声附和，说是一定要再找机会，跟她聚聚。
舒眉当然求之不得，忙应承下来：“下月相公及冠礼，想来各位姐姐的相公，到时也会参加的，妹妹一定扫榻相迎。”
本来这帮小娘子，在妙峰山没见到舒眉，听信他们夫君的解释，以为齐峻怕黑皮媳妇带出来被人嘲笑。没想到今日当面一问，人家落落大方，将责任全揽到自个身上。看那样子，哪有丁点儿貌丑怕见生人的模样？！
她们心里不由对那些传言，产生了一些怀疑。
齐府两口子相处的情形，林秀涵自是最清楚不过了，见舒眉把话说开，她怕大伙把注意力继续留在齐峻身上，忙把话题引到装扮穿着上面来了。对于年轻贵妇来说，钗环华服显然更容易引起她们的兴趣。舒眉虽久不出门，这方面插不上话，可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也乐得保持沉默。
心一静下来，舒眉便琢磨起，刚才她们提到的事情。
那次，齐峻突然半途改道，答应弃妙峰山，改上怀柔的丫髻山，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在里头。难怪一路上揣着副别人欠他银两没还的表情。
不过，那时他一门心思要接吕若兰进府的吧？！冷藏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舒眉想了一想，觉得那也没甚好深究的，此事就此放了过去。
宴席刚一散去，齐府婆媳就跟唐府女主人告辞，说是路上离得远，怕道上耽搁，要早点动身。
回去的路上，齐峻照例骑着高头大马，护在车厢旁边。谁知，走到顺天府大街岔道时，那里出现了大拥堵。
在路口等道时，齐峻突然叫住车夫纪师傅停下，等上他一会儿。随后他便拍马过去，跟母亲郑氏告罪，说是在道口碰到一熟人家的马车，他要赶过去打一声招呼。
“去吧！总归是要在这儿等的。”郑氏听完后，把他打发走了。
舒眉抬眸望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跟在吕若兰身边的女子，那姑娘十七八岁的年华，也是一副在室女的打扮。
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在眉峰偏偏染上了几分淡淡的冷清，三千青丝盘了个飞云髻。发上插了一根生双翼的玉蝶珠钗。身着一袭素雅的湖青色对襟褙子，琥珀色暗花的罗裙。淡扫蛾眉，面上略施粉黛，眉眼间有股说不出的娴淑端庄，好一副清丽的模样。
舒眉心里暗暗吃惊，这女子的容貌又在吕若兰之上，难得的气质美人。听了对方的自称，不禁猜想到：难不成她便是，刚才那帮女子口中议论的芷茹姑娘？
——她夫君齐峻的恩师竹述先生的外甥女不成？！
这边舒眉还在暗暗思忖，身旁的林秀涵，已经过去跟人打起招呼来。
“原来是芷茹妹子和若兰姑娘，你们这是要上哪儿？”林秀涵一脸微笑问道。
“听说齐四夫人来了，特意前来拜会。茹儿听舅舅曾经讲起，当年曦裕先生还在京师时，两人引为知已。茹儿一直有个心愿，想来见见文家才女。舅舅也曾托小女，道是若碰到曦裕先生的亲人，替他带去一声问候。”秦芷茹款款而淡，一副两姓乃通家之好的模样。
舒眉听她这样讲，面上不由一怔，虽知对方是客套，可这才刚见上一面，就被人安上“才女”名头。让一向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舒眉，心里生出许多不适来。
见好友一脸茫然望向对方，林秀涵轻声一笑，替舒眉跟秦芷茹解释：“前段时间她从马背上摔下来，有些事记得不是太清了，妹妹请见谅。在这儿，还是由我来给她介绍介绍吧！”
说着。她便将秦芷茹引荐给舒眉，说道：“这位是礼部侍郎秦大人的千金芷茹姑娘，竹述先生是她的舅舅。”
舒眉忙过来跟对方打招呼，两人互相寒暄行了礼。两人认识后，林秀涵转过身，跟旁边的吕若兰也打起招呼：“许久不见吕姑娘了，不知身子可算痊愈了？”
吕若兰面上一僵，随后嘴角便扯出几抹笑意，答道：“托袁家三奶奶的福，身子已见大好。”
舒眉在旁边凑趣道：“大嫂出门养病时。还念叨过你呢！最近也不见吕姑娘到府里来做玩了？”
见问到自己头上，吕若兰忙解释道：“家母身子不好，兰儿整日伺候在榻前。”
旁边的秦芷茹跟着笑道：“可不是？！若不是有我常到她府上。陪着说说话儿，没准这次都不肯出来赴宴的。”
林秀涵在一旁感叹道：“若兰姑娘孝悌，确实让我等犹感汗颜。”
秦芷茹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这不，唐府把各家都下了帖子，我特意上前把她拽过来。”
四人站在那儿说起了闲话。林秀涵知道，跟吕若兰处在一起，舒眉周身都会不自在。为了好友避开这种尴尬，她忙拉了舒眉跟对方告辞：“咱们出来太久了，怕里面的长辈们着急，就先回去了……”
秦芷茹颔了颔首。跟舒眉说了几句客套话，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回花厅的时候，舒眉一路上低头不语。心里思忖在假山后头，众女口里议论的那番话。
没想到，林秀涵也觉得奇怪，喃喃道：“她二人怎么搅到一块去的？！以前她们可是不大对盘的。难不成齐四郎一娶亲，她俩平日里同病相怜。走到一起成了同盟？”说着，她似笑非笑地望向了好友。
舒眉闻言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的表情地瞪着她。林秀涵忙那两人之间的过节告诉了好友。
“姐姐是说，秦姑娘是相公的师妹？”舒眉这才理清头绪。
“可不是嘛！说起从小认识，秦姑娘的时间还比吕若兰更长一些。”林秀涵答道。
舒眉顿时醒悟过来，齐峻六岁师从竹述先生，可不是从小一块长大？！这样才是正宗的青梅竹马。
林秀涵凑到她耳边，打趣道：“或者，她们专程是来碰你的？”
舒眉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敛起笑容，正色道：“姐姐莫要开舒儿的玩笑了？我何德何能，还劳她们的大驾，特意来碰我？！”
林秀涵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说道：“你刚才在花厅，可看见多少在室女装扮的宾客？一般满月、抓周这种宴请，只有成过亲妇才热衷参加，吕秦二女尚未出阁的年轻姑娘，若没有另外目的，她们凑哪门子热闹？”
“姐姐忘了，刚才秦姑娘不是都解释了吗？怕吕姑娘在家里闷坏了，特意出来散散心的。再说了，你刚才不也讲，这种场合妇人来得多。两家的长辈为了结亲家，特意带她们给其他夫人相看呢？”
林秀涵点了点头，笑道：“也对，她们是该找婆家了……”
两人回到花厅时，屋里已经坐满了宾客。郑氏见儿媳回来了，忙把舒眉拉过去，介绍一些有来往的世家夫人和太太给她认识。
舒眉少不得跟着婆母，给些年长的诰命行礼问安。没过一会儿，唐家小少爷抓周仪式就开始了，厅里一片闹哄哄的场面。
等仪式满圆完成，唐家仆妇丫鬟安排宴席的时候，舒眉心里才长长松了口气，心想，到后面该不再被人拎出来参观吧！
谁知事与愿违，唐府的宴席座次安排甚为特别，那些上了年纪的安排一桌。而舒眉一些年轻媳妇，则被安排到了另一桌。
舒眉少不得跟着好友，重新认识一些生面孔。幸亏有林秀涵这位从小在京里长大的贵女在旁指点，她才总算把人都认齐全了。
相互打过招呼后，她惊讶地发现，在座竟然少夫人、少奶奶们的夫君，不是跟齐峻从小一块长大，就是跟他在西山大营是同袍。席上大家的话题，也就离不开各自的夫婿和她们小团体之间的事了。
不知怎么的，众人聊着聊着，就扯到上回花朝节敬香的事上了。
“本来那次，几家约好一起踏青的，然后到陆府在妙峰山别庄上聚上一聚。”席中一少妇望着舒眉提起，“先前就听相公讲，齐家四爷也会带他娘子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没能见到弟妹。”
舒眉抬眸望去，记起林秀涵刚才介绍过，是忠勤侯府的二奶奶杜氏，此人的夫君跟齐峻是同袍。于是，她忙不迭笑着应道：“本来是要去的，谁知头天晚上，妹妹梦见观世音菩萨，这不，第二天才改道上了怀柔的丫髻山，顺道去红螺寺还了还愿。”
当时到场没见到人的几名少妇，回来的路上诸多猜测，此时听舒眉说起是她不愿去的，连连在旁边起哄：“原来是你不愿去的？我们还以为你，跟岭溪公子瞧不上咱们这群鄙俗之人，只愿跟他混文人墨客的圈子。”
“那哪能啊？！”舒眉忙欠身道歉，“之前只说是拜神，妾身倒未曾听相公提起，妙峰山有那样的聚会。若我当时知道，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跟各位姐姐认识的。”
见她如此谦和，众人心里不由产生些许好感。
昌荣公主的长媳方氏，忙对舒眉说道：“我们之前听说，妹妹由曦裕先生亲自教导，在南边又是游山玩水，比咱们这些京里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知妇孺见多识广。本想着让你讲讲，南边的奇闻趣事，谁知竟没能碰上。”
旁边几人连声附和，说是一定要再找机会，跟她聚聚。
舒眉当然求之不得，忙应承下来：“下月相公及冠礼，想来各位姐姐的相公，到时也会参加的，妹妹一定扫榻相迎。”
本来这帮小娘子，在妙峰山没见到舒眉，听信他们夫君的解释，以为齐峻怕黑皮媳妇带出来被人嘲笑。没想到今日当面一问，人家落落大方，将责任全揽到自个身上。看那样子，哪有丁点儿貌丑怕见生人的模样？！
她们心里不由对那些传言，产生了一些怀疑。
齐府两口子相处的情形，林秀涵自是最清楚不过了，见舒眉把话说开，她怕大伙把注意力继续留在齐峻身上，忙把话题引到装扮穿着上面来了。对于年轻贵妇来说，钗环华服显然更容易引起她们的兴趣。舒眉虽久不出门，这方面插不上话，可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也乐得保持沉默。
心一静下来，舒眉便琢磨起，刚才她们提到的事情。
那次，齐峻突然半途改道，答应弃妙峰山，改上怀柔的丫髻山，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在里头。难怪一路上揣着副别人欠他银两没还的表情。
不过，那时他一门心思要接吕若兰进府的吧？！冷藏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舒眉想了一想，觉得那也没甚好深究的，此事就此放了过去。
宴席刚一散去，齐府婆媳就跟唐府女主人告辞，说是路上离得远，怕道上耽搁，要早点动身。
回去的路上，齐峻照例骑着高头大马，护在车厢旁边。谁知，走到顺天府大街岔道时，那里出现了大拥堵。
在路口等道时，齐峻突然叫住车夫纪师傅停下，等上他一会儿。随后他便拍马过去，跟母亲郑氏告罪，说是在道口碰到一熟人家的马车，他要赶过去打一声招呼。
“去吧！总归是要在这儿等的。”郑氏听完后，把他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