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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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怎么来了？”回过神来将林雅放好，周倩尴尬地收收手里的铲子。
牧易的手抚抚小林雅的头：“你女儿吗？很可爱。”
小林雅不太明白坏人叔叔怎么和自己妈妈认识，有点疑惑地看看牧易：“叔叔，你是坏银吗？”
这一开口，牧易才看见小丫头的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有些漏风。
蹲下来还比小丫头高出不少，牧易低头看着小丫头：“叔叔不是坏人，是你妈妈的朋友！”
抬头看看妈妈，确定了不是坏人，咧着小嘴笑了：“叔叔好，我是丫丫！”
“丫丫真乖！”牧易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条项链：“叔叔没带什么东西，这个给你！”
简单的黑色绳子穿着一颗子弹壳，这是牧易在国外打出第一枪的子弹壳，作为纪念留了下来，跟了他五年。
手里抓着项链，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
周倩手足无措地看着牧易，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刚刚从那边走，正好看见是你，就跟过来了，刚想和丫丫说几句话，谁知道这丫头警惕性还真高。”牧易小小撒了一个谎。
周倩扯扯小林雅：“进屋说话吧。”
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个家有多寒酸，桌椅都是老旧的木制品，还缺了边角。一台小彩电，连冰箱都没有。
没有厨房，只是在客厅的一角小小搭了一张桌子，一个电饭锅还在冒着热气。
周倩将铲子放下，看看锅里，接着才招呼着牧易坐下。
小林雅搬个小凳子坐在牧易的身边，玩着项链，不时开心地笑一下。
倒杯水，周倩解了围裙：“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听说……”
说到当年的事，周倩停顿了一下，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好像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挺好的，出国了，在外面还行，回来了快一个月了！”牧易冲周倩笑笑。
听说是出国了，周倩的心一松，牧易砍人的事她听说了，知道是因为自己，周倩的心里也是很担心。只是后来去问的时候，得知的消息是牧易已经出国了。
时隔了五年，学生时代已经快成为遥远的记忆的时候，牧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还是直接看到了她这么落魄的一面，周倩的心里有些难受。
扫了一眼屋里，很明显没有别人在，她那个酒鬼丈夫他是知道的，但是婆婆呢？
“都还没回来吗？”牧易轻声问道。
周倩点点头，眉目间有些忧愁，看向小林雅，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小林雅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情，抬头看看妈妈，慢慢地将项链摘了下来，拖着小凳子走到周倩的面前。
“妈妈，给你……漂亮！”小林雅站在凳子上将项链举到周倩的面前，笑着要给周倩。
周倩的眼圈一红，伸手接住项链，也不管牧易就在这里了，抱住小林雅哽咽地说道：“乖女儿……”
素净的周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沉迷于酒精的林立深不仅婚后没给她买一件饰品，还将她从娘家带回来的几件饰品给卖了。一边赚钱照顾小女儿，一边应对着丈夫和婆婆，周倩的日子可想而知。花样的年纪，连件像样的衣服饰品都没有。
牧易扭过头，这一幕，他没勇气继续看下去，很难想象这几年她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周倩比年龄要老上十岁的外貌，小林雅明显是营养不良的头发以及小脸。明明才两岁，却已经这么懂事了。
哭过了，周倩擦干眼泪，低声说道：“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牧易站起来，温柔地抹抹她眼角残余的泪痕：“哭出来吧，对我，不用隐藏。”
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周倩很多不敢对别人说的话都会对牧易说，他们之间的友谊奇怪却又和谐。
周倩的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呜呜哭了起来。
小林雅拽拽牧易的袖子，小声说：“叔叔，我饿了！”
牧易这才想起来小林雅还说她一直没吃饭，周倩上了一天班，她应该也是饿了一天。
小林雅的话周倩也听到，急忙看看她，慌乱地说：“妈妈去做饭！”
转身就去了那一个小角落。牧易抱着小林雅，看周倩忙活，只是渐渐的，牧易皱起了眉头。
周倩做的饭很简单，白米饭，炒的是土豆丝，除了油盐之外什么都没放。
但是即使是这样，小林雅也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妈妈手下逐渐成型的菜，牧易听到她咽了一口口水。
“你喜欢这个？”牧易趴在小丫头耳边问。
小林雅大力点头：“嗯。”
牧易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用力抱紧小林雅，说道：“走，今天叔叔带你去吃别的。”
小林雅看看牧易，疑惑地问道：“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行？”牧易说道。
小丫头一下子笑了：“好啊好啊，我可以吃肉吗？我好像很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丫丫，说什么呢？饭马上就好了！”周倩声音低哑，说着小林雅，自己却是忍不住又红了眼圈，女儿跟着自己，除了受苦就没有别的了。
牧易走上前将煤气灶关掉，拉起她的手：“走吧！”
强势的牧易根本没给周倩再反驳的机会，拉着她走了出去。
“哎！等等！”周倩想喊住牧易，只是牧易一手抱着小林雅一手拉着她一步不停。
周倩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门都没关就被拽出来了。转念一想，那样的环境，就是来人想拿东西也不会进去，实在是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带着母女俩直接打车，牧易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乖，很快就能吃好吃的了。”牧易哄着小丫头。
周倩局促地绞着手指：“牧易，这不太合适，让我们回去吧！”
牧易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忘了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吗？什么事，和我说。”
周倩沉默了，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都变了，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丫头难得兴奋，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兴奋地指指点点，连饥饿都忘了。两个大人的沉默与复杂的心思，她自然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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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怎么来了？”回过神来将林雅放好，周倩尴尬地收收手里的铲子。
牧易的手抚抚小林雅的头：“你女儿吗？很可爱。”
小林雅不太明白坏人叔叔怎么和自己妈妈认识，有点疑惑地看看牧易：“叔叔，你是坏银吗？”
这一开口，牧易才看见小丫头的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有些漏风。
蹲下来还比小丫头高出不少，牧易低头看着小丫头：“叔叔不是坏人，是你妈妈的朋友！”
抬头看看妈妈，确定了不是坏人，咧着小嘴笑了：“叔叔好，我是丫丫！”
“丫丫真乖！”牧易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条项链：“叔叔没带什么东西，这个给你！”
简单的黑色绳子穿着一颗子弹壳，这是牧易在国外打出第一枪的子弹壳，作为纪念留了下来，跟了他五年。
手里抓着项链，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
周倩手足无措地看着牧易，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刚刚从那边走，正好看见是你，就跟过来了，刚想和丫丫说几句话，谁知道这丫头警惕性还真高。”牧易小小撒了一个谎。
周倩扯扯小林雅：“进屋说话吧。”
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个家有多寒酸，桌椅都是老旧的木制品，还缺了边角。一台小彩电，连冰箱都没有。
没有厨房，只是在客厅的一角小小搭了一张桌子，一个电饭锅还在冒着热气。
周倩将铲子放下，看看锅里，接着才招呼着牧易坐下。
小林雅搬个小凳子坐在牧易的身边，玩着项链，不时开心地笑一下。
倒杯水，周倩解了围裙：“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听说……”
说到当年的事，周倩停顿了一下，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好像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挺好的，出国了，在外面还行，回来了快一个月了！”牧易冲周倩笑笑。
听说是出国了，周倩的心一松，牧易砍人的事她听说了，知道是因为自己，周倩的心里也是很担心。只是后来去问的时候，得知的消息是牧易已经出国了。
时隔了五年，学生时代已经快成为遥远的记忆的时候，牧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还是直接看到了她这么落魄的一面，周倩的心里有些难受。
扫了一眼屋里，很明显没有别人在，她那个酒鬼丈夫他是知道的，但是婆婆呢？
“都还没回来吗？”牧易轻声问道。
周倩点点头，眉目间有些忧愁，看向小林雅，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小林雅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情，抬头看看妈妈，慢慢地将项链摘了下来，拖着小凳子走到周倩的面前。
“妈妈，给你……漂亮！”小林雅站在凳子上将项链举到周倩的面前，笑着要给周倩。
周倩的眼圈一红，伸手接住项链，也不管牧易就在这里了，抱住小林雅哽咽地说道：“乖女儿……”
素净的周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沉迷于酒精的林立深不仅婚后没给她买一件饰品，还将她从娘家带回来的几件饰品给卖了。一边赚钱照顾小女儿，一边应对着丈夫和婆婆，周倩的日子可想而知。花样的年纪，连件像样的衣服饰品都没有。
牧易扭过头，这一幕，他没勇气继续看下去，很难想象这几年她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周倩比年龄要老上十岁的外貌，小林雅明显是营养不良的头发以及小脸。明明才两岁，却已经这么懂事了。
哭过了，周倩擦干眼泪，低声说道：“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牧易站起来，温柔地抹抹她眼角残余的泪痕：“哭出来吧，对我，不用隐藏。”
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周倩很多不敢对别人说的话都会对牧易说，他们之间的友谊奇怪却又和谐。
周倩的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呜呜哭了起来。
小林雅拽拽牧易的袖子，小声说：“叔叔，我饿了！”
牧易这才想起来小林雅还说她一直没吃饭，周倩上了一天班，她应该也是饿了一天。
小林雅的话周倩也听到，急忙看看她，慌乱地说：“妈妈去做饭！”
转身就去了那一个小角落。牧易抱着小林雅，看周倩忙活，只是渐渐的，牧易皱起了眉头。
周倩做的饭很简单，白米饭，炒的是土豆丝，除了油盐之外什么都没放。
但是即使是这样，小林雅也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妈妈手下逐渐成型的菜，牧易听到她咽了一口口水。
“你喜欢这个？”牧易趴在小丫头耳边问。
小林雅大力点头：“嗯。”
牧易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用力抱紧小林雅，说道：“走，今天叔叔带你去吃别的。”
小林雅看看牧易，疑惑地问道：“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行？”牧易说道。
小丫头一下子笑了：“好啊好啊，我可以吃肉吗？我好像很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丫丫，说什么呢？饭马上就好了！”周倩声音低哑，说着小林雅，自己却是忍不住又红了眼圈，女儿跟着自己，除了受苦就没有别的了。
牧易走上前将煤气灶关掉，拉起她的手：“走吧！”
强势的牧易根本没给周倩再反驳的机会，拉着她走了出去。
“哎！等等！”周倩想喊住牧易，只是牧易一手抱着小林雅一手拉着她一步不停。
周倩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门都没关就被拽出来了。转念一想，那样的环境，就是来人想拿东西也不会进去，实在是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带着母女俩直接打车，牧易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乖，很快就能吃好吃的了。”牧易哄着小丫头。
周倩局促地绞着手指：“牧易，这不太合适，让我们回去吧！”
牧易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忘了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吗？什么事，和我说。”
周倩沉默了，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都变了，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丫头难得兴奋，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兴奋地指指点点，连饥饿都忘了。两个大人的沉默与复杂的心思，她自然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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