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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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了了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烧烤摊面前，他在这里做兼职有一段时间了，一晚五十块钱。然后对着一个头戴厨师帽身着厨师服与这个路边摊格格不入的大叔说道：“老板，我没迟到吧......”“刚刚好，差点就就可以罚款了，哎呀，可惜可惜，哈哈哈”接着又说道“年轻人，怎么跑两步就喘成这样，来来来我先烤几串韭菜给你补补那”刚说完，摊前几桌客人笑了起来，有人道“老板，给我也来几串”“大腰子再来一盘”。莫了了道“老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韭菜有那作用吗，哈哈哈”。“再说，老板你摆个摊，要不要穿那么正规，和五星级大厨似的。”老板道“去去去，去干活，你知道什么，这叫仪式感，对生活的态度，知不知道？”起哄的人笑得更欢了，烧烤摊弥漫着快活的气息。人们习惯藏好自己的伤疤，却好像都喜欢别人的囧事，因为这里的老顾客很多人都知道老板以前真的在五星级酒店做过厨师，不知道是不是主厨，反正他说是主厨，也不确定是不是如他酒后所说是因为酒店老板女儿看上了他，而老板不让他们在一起所以才离职，女主也不像电视剧的剧情一样跟他出走，而是留下来继承家业，所以他会反复强调女主肯定是被他爸软禁起来了。又或者是他喜欢上别人家‘千金’，而单相思，这也是老板被调侃最多的一个梗，当然真实的原因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所以莫了了有时候没生意或者闲下来的时候问过老板，既然那时候就是主厨，为什么在这里摆个烧烤摊摆了这么多年呢，没想过别的发展吗，据老板说，起初是因为没资金做别的事情，可这摊摆着摆着生意也不错，二来很多顾客习惯了他，他舍不得，他也习惯了那些夜里各式各样的人，给莫了了一种看遍万家灯火世间百态的模样，低声道：人生人生，就是生下来活着，活着就行，活着才行。
莫了了走到角落开始洗堆在那里的碗筷盘子。听着摊子上客人的言语，有的在抱怨公司加班到这么晚，“加班还没有加班费，什么‘狗屁’老板，再这样我就不干了，辞职，必须辞职。”坐他对面的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经常让我们加班，他倒是跑的最快！”“他这点钱，我们很难帮他办事呀”其实这两位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加完班就来这吃点东西，发发牢骚，听他们说辞职都多少次了，肯定第二天也是乖乖去上班，现在这社会谁敢轻易辞职，上有老下有小的，只是发发牢骚能舒服一点是一点吧，也算是情绪的一种发泄。有桌是旁边小区保安，等十二点多就溜出来烤点东西，因为值班的都是几个老大爷，所以吃的也不多，会坐到差不多莫了了他们收摊，老板也不会说他们什么，也许是来喝开水的，也许只是因为那年纪一个人上夜班，太寂寥。还有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刚从酒吧或者KTV出来，来到摊上吃点东西填一下被酒精塞满的胃，有的人说“大哥，绕了我吧，一口都喝不下去了”有的说“切，你那点酒量真不行，刚才不是声音挺大的吗，来，我们几个喝”就又开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又有个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媳妇刚才就一直在打电话，再不回去就死定了”说着不听众人劝阻或“嘲笑”，一溜烟跑了的。也有小情侣也许知道下一步去哪，但两个人都没好意思开口，所以就从刚才一直坐到现在的。也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明显喝多了，在和另一个抱怨，骂渣男的，另一个静静的听着，插不上嘴，按理说应该是她安慰她，可是她一会抱怨一会自己就把自己安慰了......而有桌客人在聊‘格调网咖’举办《宿敌宿命》比赛的事情，不禁让莫了了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因为有时候停电或是实在因为网络太卡，他偶尔会去那家网咖打游戏做直播，现在网咖的网络太好了，他玩了下延迟只有个位数的游戏体验，都不想玩自己电脑了，在网咖里玩，他的观众说过他就像个战神一样。不过也就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座城市的《宿敌宿命》网吧联赛马上就开始了，先在各个网咖筛选出最强的，然后代表网咖出战和别的网咖争夺冠军。当然让莫了了最关心的就是奖励，去参加预选赛就有一包烟或者一杯果汁，过了预选赛的话，在网咖里角逐最强战队时被淘汰了也有几千块钱，起初只是几百，但是这几年网咖之间竞争也比较激烈，为了能找到好的选手，奖金也越来越高......决出网咖最强的话，比赛期间有工资，包吃抱住，而且还奖励半年免费上网，如果拿到联赛冠军，就有机会进入《宿敌宿命》的次级联赛，终身在代表的网咖内免费上网，莫了了一想，不管是半年还是多久，不用顶着五六十延迟打游戏，还免费，那还不美滋滋。
其实莫了了的生活本不必这么“紧张”，做主播前他工作应该有些钱，而且他还做着兼职。只是因为他在供何默读书。何默奶奶在她读完初中、义务教育之后，因为年事渐高没有什么收入就已经供不起何默读高中了。那时候莫了了已经在读大二了，能拿到奖学金，而且做着两份兼职，他自己觉得节约一点的话供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觉得欠着她一个人情，那次只有她来看他，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她。起初何默是不愿意接受的，说他不用可怜她。那晚他叫她出来，说明来意，何默转身便走，他道“我不是可怜你，是你真的需要，你愿意放弃唯一的出路吗？你愿意以后一直都呆在这里吗？你读高中根本没时间做兼职，好吗？我在大学的话比起高中空闲时间多了。”看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莫了了又道：“再说又没说不让你还我，我肯定是借给你的呀，你记得以后还我”怕何默还是不愿意，为了缓解下气氛又嘟喃了一句“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你得还我的，知道吗？”一直背对着莫了了站着的何默才低下头说了句“好”就跑回去了，而他也分明听到了她的哽咽。后来他每月都会往她的卡上打1500块钱，发奖学金的时候或者兼职做的多的时候会打2000块，他自己节约一点没什么问题。交学费什么的单独算，有些是她从中节约出来的买资料或者别的什么费用什么的用来叫开学时的费用。她从来不会主动去要，但他从来也没迟给过。现在她去读大一了，她坚决不要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由或者他知道在大学打工赚钱还是蛮辛苦的，而且他觉得女孩子多多少少自尊心和攀比心都有点，所以他还是会给她打钱，还说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辛苦，别做几份兼职，老了可没人要，要适当的打扮自己，丑八怪可没人要......反正每次都是各种理由，她索性也就没说什么，她至始至终都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比如有一次他生病了、不去做兼职就没钱，他宁愿吃一个月的方便面和馒头也从来不说，而且都准时打生活费给她，她现在已经大一了，想自立，但又说不过他，就把他给的钱都存起来，想着哪天他有事再取出给他用。也许这就是默契吧，很少联系但也心照不宣。
洗完打扫完卫生，快凌晨4点了，收拾完、辞了老板便走回去蒙头大睡了，感觉大脑已经停止运转，而脚也软绵绵的、用水冲了下脚，就只有走到床边的力气了。
丢丢此时也溜上了床，仿佛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没力气撵它下床了，平时是不允许它上床的，它蹭了蹭莫了了的脸便都睡着了。
晚安。
莫了了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烧烤摊面前，他在这里做兼职有一段时间了，一晚五十块钱。然后对着一个头戴厨师帽身着厨师服与这个路边摊格格不入的大叔说道：“老板，我没迟到吧......”“刚刚好，差点就就可以罚款了，哎呀，可惜可惜，哈哈哈”接着又说道“年轻人，怎么跑两步就喘成这样，来来来我先烤几串韭菜给你补补那”刚说完，摊前几桌客人笑了起来，有人道“老板，给我也来几串”“大腰子再来一盘”。莫了了道“老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韭菜有那作用吗，哈哈哈”。“再说，老板你摆个摊，要不要穿那么正规，和五星级大厨似的。”老板道“去去去，去干活，你知道什么，这叫仪式感，对生活的态度，知不知道？”起哄的人笑得更欢了，烧烤摊弥漫着快活的气息。人们习惯藏好自己的伤疤，却好像都喜欢别人的囧事，因为这里的老顾客很多人都知道老板以前真的在五星级酒店做过厨师，不知道是不是主厨，反正他说是主厨，也不确定是不是如他酒后所说是因为酒店老板女儿看上了他，而老板不让他们在一起所以才离职，女主也不像电视剧的剧情一样跟他出走，而是留下来继承家业，所以他会反复强调女主肯定是被他爸软禁起来了。又或者是他喜欢上别人家‘千金’，而单相思，这也是老板被调侃最多的一个梗，当然真实的原因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所以莫了了有时候没生意或者闲下来的时候问过老板，既然那时候就是主厨，为什么在这里摆个烧烤摊摆了这么多年呢，没想过别的发展吗，据老板说，起初是因为没资金做别的事情，可这摊摆着摆着生意也不错，二来很多顾客习惯了他，他舍不得，他也习惯了那些夜里各式各样的人，给莫了了一种看遍万家灯火世间百态的模样，低声道：人生人生，就是生下来活着，活着就行，活着才行。
莫了了走到角落开始洗堆在那里的碗筷盘子。听着摊子上客人的言语，有的在抱怨公司加班到这么晚，“加班还没有加班费，什么‘狗屁’老板，再这样我就不干了，辞职，必须辞职。”坐他对面的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经常让我们加班，他倒是跑的最快！”“他这点钱，我们很难帮他办事呀”其实这两位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加完班就来这吃点东西，发发牢骚，听他们说辞职都多少次了，肯定第二天也是乖乖去上班，现在这社会谁敢轻易辞职，上有老下有小的，只是发发牢骚能舒服一点是一点吧，也算是情绪的一种发泄。有桌是旁边小区保安，等十二点多就溜出来烤点东西，因为值班的都是几个老大爷，所以吃的也不多，会坐到差不多莫了了他们收摊，老板也不会说他们什么，也许是来喝开水的，也许只是因为那年纪一个人上夜班，太寂寥。还有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刚从酒吧或者KTV出来，来到摊上吃点东西填一下被酒精塞满的胃，有的人说“大哥，绕了我吧，一口都喝不下去了”有的说“切，你那点酒量真不行，刚才不是声音挺大的吗，来，我们几个喝”就又开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又有个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媳妇刚才就一直在打电话，再不回去就死定了”说着不听众人劝阻或“嘲笑”，一溜烟跑了的。也有小情侣也许知道下一步去哪，但两个人都没好意思开口，所以就从刚才一直坐到现在的。也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明显喝多了，在和另一个抱怨，骂渣男的，另一个静静的听着，插不上嘴，按理说应该是她安慰她，可是她一会抱怨一会自己就把自己安慰了......而有桌客人在聊‘格调网咖’举办《宿敌宿命》比赛的事情，不禁让莫了了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因为有时候停电或是实在因为网络太卡，他偶尔会去那家网咖打游戏做直播，现在网咖的网络太好了，他玩了下延迟只有个位数的游戏体验，都不想玩自己电脑了，在网咖里玩，他的观众说过他就像个战神一样。不过也就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座城市的《宿敌宿命》网吧联赛马上就开始了，先在各个网咖筛选出最强的，然后代表网咖出战和别的网咖争夺冠军。当然让莫了了最关心的就是奖励，去参加预选赛就有一包烟或者一杯果汁，过了预选赛的话，在网咖里角逐最强战队时被淘汰了也有几千块钱，起初只是几百，但是这几年网咖之间竞争也比较激烈，为了能找到好的选手，奖金也越来越高......决出网咖最强的话，比赛期间有工资，包吃抱住，而且还奖励半年免费上网，如果拿到联赛冠军，就有机会进入《宿敌宿命》的次级联赛，终身在代表的网咖内免费上网，莫了了一想，不管是半年还是多久，不用顶着五六十延迟打游戏，还免费，那还不美滋滋。
其实莫了了的生活本不必这么“紧张”，做主播前他工作应该有些钱，而且他还做着兼职。只是因为他在供何默读书。何默奶奶在她读完初中、义务教育之后，因为年事渐高没有什么收入就已经供不起何默读高中了。那时候莫了了已经在读大二了，能拿到奖学金，而且做着两份兼职，他自己觉得节约一点的话供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觉得欠着她一个人情，那次只有她来看他，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她。起初何默是不愿意接受的，说他不用可怜她。那晚他叫她出来，说明来意，何默转身便走，他道“我不是可怜你，是你真的需要，你愿意放弃唯一的出路吗？你愿意以后一直都呆在这里吗？你读高中根本没时间做兼职，好吗？我在大学的话比起高中空闲时间多了。”看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莫了了又道：“再说又没说不让你还我，我肯定是借给你的呀，你记得以后还我”怕何默还是不愿意，为了缓解下气氛又嘟喃了一句“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你得还我的，知道吗？”一直背对着莫了了站着的何默才低下头说了句“好”就跑回去了，而他也分明听到了她的哽咽。后来他每月都会往她的卡上打1500块钱，发奖学金的时候或者兼职做的多的时候会打2000块，他自己节约一点没什么问题。交学费什么的单独算，有些是她从中节约出来的买资料或者别的什么费用什么的用来叫开学时的费用。她从来不会主动去要，但他从来也没迟给过。现在她去读大一了，她坚决不要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由或者他知道在大学打工赚钱还是蛮辛苦的，而且他觉得女孩子多多少少自尊心和攀比心都有点，所以他还是会给她打钱，还说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辛苦，别做几份兼职，老了可没人要，要适当的打扮自己，丑八怪可没人要......反正每次都是各种理由，她索性也就没说什么，她至始至终都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比如有一次他生病了、不去做兼职就没钱，他宁愿吃一个月的方便面和馒头也从来不说，而且都准时打生活费给她，她现在已经大一了，想自立，但又说不过他，就把他给的钱都存起来，想着哪天他有事再取出给他用。也许这就是默契吧，很少联系但也心照不宣。
洗完打扫完卫生，快凌晨4点了，收拾完、辞了老板便走回去蒙头大睡了，感觉大脑已经停止运转，而脚也软绵绵的、用水冲了下脚，就只有走到床边的力气了。
丢丢此时也溜上了床，仿佛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没力气撵它下床了，平时是不允许它上床的，它蹭了蹭莫了了的脸便都睡着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