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想丢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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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北风，在每家每户的屋顶上转着圈，那寒冷劲不由地让每一个未进屋的人都裹紧了围巾。
除夕晚上的鞭炮和烟花几乎响了半宿，具体几时散了也不清楚。
大年初一刚推开床，眼前所见皆是一片白茫茫，这白色也将天地渲染成了无边的寂静。
父亲一把推开门“哟，这么大的雪，扫起来费劲哦。”说着便拿起一把扫帚往院子里去，父亲有条不紊地扫着，双臂灵活摆动，他呼出一团团白色的热气很快便被寒冷的空气吞噬。
父亲的雪扫到一半，村子里就全部热闹起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又接着放了起来。父亲一听炮声响了，便丢下扫帚往屋内拿出一把红色的炮仗。
炮仗被父亲用烟头点起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于院子里的鸡吓得横冲直撞。
雪地里留下一片红色炮仗壳，我哥则冲过去在这片炮仗壳里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呢，外面冷得要死。”我问道。
“有些个别小炮仗还没被爸点着，拾来玩玩。”他朝手中哈了一口热气说道。我哥最喜欢放炮的。
母亲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招呼着我们吃早饭，饭刚吃到一半，院子外就嘻嘻哈哈一群孩子在雪地上丢沙包。
母亲瞅了瞅我说：
“丫头，今天过年，你要想和他们玩，你就去。”
“我不去了，外面冷。”说完我低头咬了一口水饺。
“你这丫头，之前不让你和他们玩，你非要闹着去，现在让你去了又不去，到底堵哪门子气。”母亲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回绝她，所以十分气恼。
也许她觉得我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不像话，因为老哥会去找他的一帮兄弟放炮玩，她和父亲也要去邻居家推牌九、摸麻将。
所以随即又说到：“去和他们玩吧，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家像什么话。”她一说完便去柜子里摸了副手套，套在我手上说：“丫头你要是怕冷就戴上手套，准保暖和。”
随后她又将我的围巾裹了裹说：“去玩吧，去玩，今天过大年好好玩一下。”母亲这么一说我便不再好拒绝。
只是母亲不知道自从上次小婶那件事后，村里的孩子都很少和搭理我，有时候在放学路上遇见连招呼都很少打了，更别说勾肩搭背一起乐呵聊天玩游戏了。
没办法，母亲站在门口推搡着我，让我赶紧去。
我硬着头皮，走进院门外的那群孩子，可是根本没人搭理我，他们玩耍的沙包在我面前丢来丢去，可就没有一个人叫我也过来玩。
他们丢沙包跑来跑去倒不会觉得冷，可我干巴巴地站了快20分钟，两条腿立在雪地里，都快僵了。
心想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问了句：“小敏、戴军我能和你们玩吗？”他俩看都没看我只说了句：“我们人都够呀，怎么带你玩。”其他几个孩子也都没吱声，大抵也没有要带我玩的意思。
我将手套摘下哈了几团热气暖了暖手，只能在他们周遭的雪地里一个人转来转去。
没过一会，他们应该是玩累了，其中几个孩子的额角都冒出了细腻的汗珠，很快便三三俩俩地散了去。
下雪的季节除了有点冷，但真的美的让人着迷，我走一步就踢一脚，一脚下去厚重的雪便被脚溅得到处都是，像一粒粒亮晶晶的盐。
可刚踢着走没多远，我发现十来米开外的地方，雪地上好像有一小块什么东西。
出于那个年纪的好奇，雪我也不踢了，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跑过去。
“竟然是20块钱嘞。”我对自己小声说了句。
一下子我就明白了过来，这钱是他们丢沙包跑来跑去弄丢的。
一年到头村里孩子平时身上的零花钱不过块把来钱，这么大面额的纸币肯定是压岁钱。
纸币有些湿润，我掸了掸纸币上的雪，又用围巾揩了一下。
心里想着：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吗，我把捡到的钱还给他们，那他们以后肯定干啥都带我玩的，而且也能证明我是一个好孩子。
一想到这我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计划都被倒了过来。
我刚要把那种那张纸币装入兜里，戴军和小敏他们突然往这边跑，边跑边叫到：“我们就知道是你偷了戴军的压岁钱，果然没错。”
随即他们这些之前一起玩沙包的人慢慢地都朝我围了上来。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八个孩子。
“我……没有偷，这钱是我……捡的，我是准备还你们的。”由于害怕，我说出的话结结巴巴的，他们更加不信了。
“你就可劲吹吧白棉，你就是记恨我们没带你玩，而且是你刚刚一直站在戴军旁边，离他最近，不是你还能有谁？”小敏不依不饶地说道。
她一说完其他孩子都连声点头“对，就是她，她就是想报复我们没带她玩。”
戴军倒没有说话，只见他使劲揩了一把哭哭啼啼的眼泪和鼻涕后，一下子走过来抽过我手里的纸币，随后并一直放在胸口里焐着，心疼了好一会。
“真的不是我，我才不会偷，刚刚我一直在雪地里走，我看见地上……。”我拼命地向他们解释道。
“别狡辩了你个撒谎精、小偷以后我们也不会带你玩的。”他们是用很大的声音和我说这句话的。
我当时心里着实吓坏了，就和上次亦明他们一起聚众拍巴掌时一样害怕，心想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朋友了。
我一想到这身子就一下子瘫坐在雪地里。
可他们还是没有罢休，这些孩子纷纷弯腰抓起地上的雪就往我身上砸，那雪一通通地灌在我的脖子里、涂在我的脸上、粘在我的头发丝上……
大抵扔了两三分钟，他们也都歇了，其中一个孩子说：“不扔不扔了，太冷了，走吧走吧，进屋烤炉子。”
由于是坐在雪地里，我屁股后已湿了一片。
放眼望去，明晃晃的雪地映照着明晃晃的天空，这天地之间的连接点便是无穷尽的寒冷空气。
但我一点都不寒冷，因为心比雪凉。
呼啸的北风，在每家每户的屋顶上转着圈，那寒冷劲不由地让每一个未进屋的人都裹紧了围巾。
除夕晚上的鞭炮和烟花几乎响了半宿，具体几时散了也不清楚。
大年初一刚推开床，眼前所见皆是一片白茫茫，这白色也将天地渲染成了无边的寂静。
父亲一把推开门“哟，这么大的雪，扫起来费劲哦。”说着便拿起一把扫帚往院子里去，父亲有条不紊地扫着，双臂灵活摆动，他呼出一团团白色的热气很快便被寒冷的空气吞噬。
父亲的雪扫到一半，村子里就全部热闹起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又接着放了起来。父亲一听炮声响了，便丢下扫帚往屋内拿出一把红色的炮仗。
炮仗被父亲用烟头点起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于院子里的鸡吓得横冲直撞。
雪地里留下一片红色炮仗壳，我哥则冲过去在这片炮仗壳里翻来翻去。
“你在找什么呢，外面冷得要死。”我问道。
“有些个别小炮仗还没被爸点着，拾来玩玩。”他朝手中哈了一口热气说道。我哥最喜欢放炮的。
母亲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招呼着我们吃早饭，饭刚吃到一半，院子外就嘻嘻哈哈一群孩子在雪地上丢沙包。
母亲瞅了瞅我说：
“丫头，今天过年，你要想和他们玩，你就去。”
“我不去了，外面冷。”说完我低头咬了一口水饺。
“你这丫头，之前不让你和他们玩，你非要闹着去，现在让你去了又不去，到底堵哪门子气。”母亲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回绝她，所以十分气恼。
也许她觉得我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不像话，因为老哥会去找他的一帮兄弟放炮玩，她和父亲也要去邻居家推牌九、摸麻将。
所以随即又说到：“去和他们玩吧，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家像什么话。”她一说完便去柜子里摸了副手套，套在我手上说：“丫头你要是怕冷就戴上手套，准保暖和。”
随后她又将我的围巾裹了裹说：“去玩吧，去玩，今天过大年好好玩一下。”母亲这么一说我便不再好拒绝。
只是母亲不知道自从上次小婶那件事后，村里的孩子都很少和搭理我，有时候在放学路上遇见连招呼都很少打了，更别说勾肩搭背一起乐呵聊天玩游戏了。
没办法，母亲站在门口推搡着我，让我赶紧去。
我硬着头皮，走进院门外的那群孩子，可是根本没人搭理我，他们玩耍的沙包在我面前丢来丢去，可就没有一个人叫我也过来玩。
他们丢沙包跑来跑去倒不会觉得冷，可我干巴巴地站了快20分钟，两条腿立在雪地里，都快僵了。
心想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问了句：“小敏、戴军我能和你们玩吗？”他俩看都没看我只说了句：“我们人都够呀，怎么带你玩。”其他几个孩子也都没吱声，大抵也没有要带我玩的意思。
我将手套摘下哈了几团热气暖了暖手，只能在他们周遭的雪地里一个人转来转去。
没过一会，他们应该是玩累了，其中几个孩子的额角都冒出了细腻的汗珠，很快便三三俩俩地散了去。
下雪的季节除了有点冷，但真的美的让人着迷，我走一步就踢一脚，一脚下去厚重的雪便被脚溅得到处都是，像一粒粒亮晶晶的盐。
可刚踢着走没多远，我发现十来米开外的地方，雪地上好像有一小块什么东西。
出于那个年纪的好奇，雪我也不踢了，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跑过去。
“竟然是20块钱嘞。”我对自己小声说了句。
一下子我就明白了过来，这钱是他们丢沙包跑来跑去弄丢的。
一年到头村里孩子平时身上的零花钱不过块把来钱，这么大面额的纸币肯定是压岁钱。
纸币有些湿润，我掸了掸纸币上的雪，又用围巾揩了一下。
心里想着：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吗，我把捡到的钱还给他们，那他们以后肯定干啥都带我玩的，而且也能证明我是一个好孩子。
一想到这我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计划都被倒了过来。
我刚要把那种那张纸币装入兜里，戴军和小敏他们突然往这边跑，边跑边叫到：“我们就知道是你偷了戴军的压岁钱，果然没错。”
随即他们这些之前一起玩沙包的人慢慢地都朝我围了上来。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八个孩子。
“我……没有偷，这钱是我……捡的，我是准备还你们的。”由于害怕，我说出的话结结巴巴的，他们更加不信了。
“你就可劲吹吧白棉，你就是记恨我们没带你玩，而且是你刚刚一直站在戴军旁边，离他最近，不是你还能有谁？”小敏不依不饶地说道。
她一说完其他孩子都连声点头“对，就是她，她就是想报复我们没带她玩。”
戴军倒没有说话，只见他使劲揩了一把哭哭啼啼的眼泪和鼻涕后，一下子走过来抽过我手里的纸币，随后并一直放在胸口里焐着，心疼了好一会。
“真的不是我，我才不会偷，刚刚我一直在雪地里走，我看见地上……。”我拼命地向他们解释道。
“别狡辩了你个撒谎精、小偷以后我们也不会带你玩的。”他们是用很大的声音和我说这句话的。
我当时心里着实吓坏了，就和上次亦明他们一起聚众拍巴掌时一样害怕，心想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朋友了。
我一想到这身子就一下子瘫坐在雪地里。
可他们还是没有罢休，这些孩子纷纷弯腰抓起地上的雪就往我身上砸，那雪一通通地灌在我的脖子里、涂在我的脸上、粘在我的头发丝上……
大抵扔了两三分钟，他们也都歇了，其中一个孩子说：“不扔不扔了，太冷了，走吧走吧，进屋烤炉子。”
由于是坐在雪地里，我屁股后已湿了一片。
放眼望去，明晃晃的雪地映照着明晃晃的天空，这天地之间的连接点便是无穷尽的寒冷空气。
但我一点都不寒冷，因为心比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