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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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心当真可怕。
当顾玄鱼醒来从石芳记忆得知一切后，尤为心寒，都没心情去为自己死亡离家穿越异世而悲痛了。
毕竟生病要死的痛苦能暂时盖过一切苦难的心情。
不过好在因为是夏天，暴雨过去后晴朗的很快，忍着头疼将家里打扫干净后，再把被褥衣服拿出去晒。最后又硬着头皮装傻子去村长家当着一大群人的面讨了葱姜熬水喝，一连喝了七天才将这感冒挺过去。
这一系列行为让村民们纷纷猜测石芳脑子的病是不是好了，纷纷试探起来。顾玄鱼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继续装傻子。
这一装，果然便发现了不得了的事，那些村民，想拿她来祭神！已祈求来年收成！
“哼！都说神佑世人，如果那所谓的神明真的要靠祭祀孩子才能实现庇护的话，那就不是神是魔了！”顾玄鱼冷哼一声道。
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至于今天冲动救人？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在为这场伪装劳心劳神。
石兰牵着弟弟回家，心中一直思索着，她总觉得小芳妹妹是在装傻，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不想干活？可每天被人辱骂泼水的多难受啊！
石兰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村中最睿智的老先生曾说过，“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没有牵扯到自己，那么不干涉，那便是对对方最好的帮助。”
所以她决定，还是帮小芳妹妹隐瞒住，毕竟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妹妹了呀！
“小强，”她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今天的事不能和阿爹阿娘说哦，他们不让你去河边玩的，说了是会挨打的！你知道阿爸打人很厉害的！”她半威胁半认真的说道。
石强，也就是石兰弟弟，害怕的点了点头。石兰父亲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与石兰母亲的严重偏爱弟弟不同，在针对孩子犯错这一方面，兰父是一视同仁的，石强可没少因为调皮挨打。所以他非常害怕兰父。
石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至于另一群看到的男孩们，石兰不担心，因为他们没这个胆子去告诉父母自己玩闹中把人推下小溪的事。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啊爹他们在不在。”
支走弟弟后，她悄悄的绕到主屋后面，今天中午，她带弟弟走的时候就听到阿娘个王大婶说下午要把阿爹叫回来，好像是有关小芳妹妹的事。
直觉告诉她，这和小芳妹妹的“傻”有关。
“当家的，你可尽快拿注意吧！要真按上一次那样抽签，可指不定会抽到兰兰呀！”
她的名字？什么抽签？要抽什么呢？
兰父久久不语，吐着烟圈，半响才道：“可你也知道，我和她爹是好兄弟，他走前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她女儿。可你瞧瞧？一月前那场暴风雨差点要了那孩子的命！”
他们在说谁？小芳妹妹吗？
应该是了，风雨过后小芳妹妹来她家吃过饭，一个人缩在角落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实在令人心惊！
他们都以为她要死了，没想到竟是熬过来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会和小芳妹妹有关系？石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石母道：“当家的，你已经尽力了，最近收成不好，家里没多少粮食，还要接济一个不相干的丫头片子，已经很仁义了！”
撒谎！最近收成好着呢！前几天阿爹还从镇上买了方糖！
“而且，”石母继续道，“有句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这小芳她爹是个大义凛然愿为村里人牺牲的。这小芳，肯定也不比她爹差哪里去！只是现在脑子坏，不清楚这些罢了。”
似乎是见兰父表情有所松动，石母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而且，那天的风雨那么大，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没挺过来，小芳身体那么弱，屋顶又破了个大洞，却硬是挺过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河神也看中她了，要亲自把她带走，这是神意，我们也不好忤逆不是？”
“唉！”兰父重重叹息一声，“这都是命阿！”
听完，石兰这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祭河神？就是那个，五年一次选女童当祭品丢河里的仪式？
据说，这个仪式一开始是男童一次女童一次，间隔十年。后来才改成的每次女童为祭，因为男孩命金贵！
石兰心中无端的愤怒，女孩怎么了？娃娃们都是从女人们肚子里钻出来的，怎么到最后就成了男人的功劳？
女人们每日劳作，相夫教子，小时候干活，长大了生娃干活，怎么到最后还全是男人们的功劳？
石兰愤怒着，心里无声的种下一颗渴望改变的种子。
顾玄鱼等了几日，也未等来有人询问查访她那日救人之事，这让她心中倍感疑惑。
而让她更加疑惑的，是石兰一家的态度。
先不说石兰这几天都特意躲着她，光是这一连几日都在石兰家好吃好喝着便觉足以让人觉得奇怪。仔细想想，似乎近日来那些村民对她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她屋顶上的大窟窿也给修好了。
看着兰父夹到碗里的一片肉，顾玄鱼僵了下，抬头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不对，太不对了！
顾玄鱼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想道：一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群人对平日就厌恶的人态度转变如此大呢？
一，讨好；二，愧疚。
顾玄鱼觉得，原主应该不会有着什么隐藏的贵族身份的，那么，便只能是愧疚了。
愧疚啊……
想想，好像也该到了祭河神的日子了。
她扒饭的动作停顿了下，一直注意着她动作的兰父立即便问：“怎么了？小芳？菜不好吃吗？”
顾玄鱼摇摇头，“好、好吃！噎，噎……”一边说着，一边徒手扯下一条鸡腿，囫囵的往嘴里塞，“嘿，黑黑（谢谢）”
看着顾玄鱼那真诚感激的目光，兰父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这让顾玄鱼心中大石越发沉重了。
不行，我必须得离开了，去哪都行，哪怕在深山里当个野人也好过就这样死去！
她这样想着，却依旧笑嘻嘻的左一个鸡腿右扒口饭。
今晚就走！
有时候，人心当真可怕。
当顾玄鱼醒来从石芳记忆得知一切后，尤为心寒，都没心情去为自己死亡离家穿越异世而悲痛了。
毕竟生病要死的痛苦能暂时盖过一切苦难的心情。
不过好在因为是夏天，暴雨过去后晴朗的很快，忍着头疼将家里打扫干净后，再把被褥衣服拿出去晒。最后又硬着头皮装傻子去村长家当着一大群人的面讨了葱姜熬水喝，一连喝了七天才将这感冒挺过去。
这一系列行为让村民们纷纷猜测石芳脑子的病是不是好了，纷纷试探起来。顾玄鱼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继续装傻子。
这一装，果然便发现了不得了的事，那些村民，想拿她来祭神！已祈求来年收成！
“哼！都说神佑世人，如果那所谓的神明真的要靠祭祀孩子才能实现庇护的话，那就不是神是魔了！”顾玄鱼冷哼一声道。
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至于今天冲动救人？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在为这场伪装劳心劳神。
石兰牵着弟弟回家，心中一直思索着，她总觉得小芳妹妹是在装傻，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不想干活？可每天被人辱骂泼水的多难受啊！
石兰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村中最睿智的老先生曾说过，“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没有牵扯到自己，那么不干涉，那便是对对方最好的帮助。”
所以她决定，还是帮小芳妹妹隐瞒住，毕竟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妹妹了呀！
“小强，”她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今天的事不能和阿爹阿娘说哦，他们不让你去河边玩的，说了是会挨打的！你知道阿爸打人很厉害的！”她半威胁半认真的说道。
石强，也就是石兰弟弟，害怕的点了点头。石兰父亲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与石兰母亲的严重偏爱弟弟不同，在针对孩子犯错这一方面，兰父是一视同仁的，石强可没少因为调皮挨打。所以他非常害怕兰父。
石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至于另一群看到的男孩们，石兰不担心，因为他们没这个胆子去告诉父母自己玩闹中把人推下小溪的事。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啊爹他们在不在。”
支走弟弟后，她悄悄的绕到主屋后面，今天中午，她带弟弟走的时候就听到阿娘个王大婶说下午要把阿爹叫回来，好像是有关小芳妹妹的事。
直觉告诉她，这和小芳妹妹的“傻”有关。
“当家的，你可尽快拿注意吧！要真按上一次那样抽签，可指不定会抽到兰兰呀！”
她的名字？什么抽签？要抽什么呢？
兰父久久不语，吐着烟圈，半响才道：“可你也知道，我和她爹是好兄弟，他走前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她女儿。可你瞧瞧？一月前那场暴风雨差点要了那孩子的命！”
他们在说谁？小芳妹妹吗？
应该是了，风雨过后小芳妹妹来她家吃过饭，一个人缩在角落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实在令人心惊！
他们都以为她要死了，没想到竟是熬过来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会和小芳妹妹有关系？石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石母道：“当家的，你已经尽力了，最近收成不好，家里没多少粮食，还要接济一个不相干的丫头片子，已经很仁义了！”
撒谎！最近收成好着呢！前几天阿爹还从镇上买了方糖！
“而且，”石母继续道，“有句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这小芳她爹是个大义凛然愿为村里人牺牲的。这小芳，肯定也不比她爹差哪里去！只是现在脑子坏，不清楚这些罢了。”
似乎是见兰父表情有所松动，石母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而且，那天的风雨那么大，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没挺过来，小芳身体那么弱，屋顶又破了个大洞，却硬是挺过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河神也看中她了，要亲自把她带走，这是神意，我们也不好忤逆不是？”
“唉！”兰父重重叹息一声，“这都是命阿！”
听完，石兰这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祭河神？就是那个，五年一次选女童当祭品丢河里的仪式？
据说，这个仪式一开始是男童一次女童一次，间隔十年。后来才改成的每次女童为祭，因为男孩命金贵！
石兰心中无端的愤怒，女孩怎么了？娃娃们都是从女人们肚子里钻出来的，怎么到最后就成了男人的功劳？
女人们每日劳作，相夫教子，小时候干活，长大了生娃干活，怎么到最后还全是男人们的功劳？
石兰愤怒着，心里无声的种下一颗渴望改变的种子。
顾玄鱼等了几日，也未等来有人询问查访她那日救人之事，这让她心中倍感疑惑。
而让她更加疑惑的，是石兰一家的态度。
先不说石兰这几天都特意躲着她，光是这一连几日都在石兰家好吃好喝着便觉足以让人觉得奇怪。仔细想想，似乎近日来那些村民对她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她屋顶上的大窟窿也给修好了。
看着兰父夹到碗里的一片肉，顾玄鱼僵了下，抬头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不对，太不对了！
顾玄鱼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想道：一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群人对平日就厌恶的人态度转变如此大呢？
一，讨好；二，愧疚。
顾玄鱼觉得，原主应该不会有着什么隐藏的贵族身份的，那么，便只能是愧疚了。
愧疚啊……
想想，好像也该到了祭河神的日子了。
她扒饭的动作停顿了下，一直注意着她动作的兰父立即便问：“怎么了？小芳？菜不好吃吗？”
顾玄鱼摇摇头，“好、好吃！噎，噎……”一边说着，一边徒手扯下一条鸡腿，囫囵的往嘴里塞，“嘿，黑黑（谢谢）”
看着顾玄鱼那真诚感激的目光，兰父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这让顾玄鱼心中大石越发沉重了。
不行，我必须得离开了，去哪都行，哪怕在深山里当个野人也好过就这样死去！
她这样想着，却依旧笑嘻嘻的左一个鸡腿右扒口饭。
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