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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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人见的越多往往期待就越少,每次的场景几乎相同,话题相同,提问相同,那些聊的不能再聊的话题真的不想再说了,导致有时候只是机械性的应付,根本想象不出这些千篇一律的内容还有什么新鲜,就像是一部喜剧电影,看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好笑,时间久了难免会懈怠。

    凯蒂在这一点上心态到是调整的很好,对待每个陌生人都没有一丝的懈怠,重复的话题也能聊出新的内容,各式各样的相亲还乐此不疲的进行着,一段时间下来形形色色的女孩也见了不少,我随之也整理了一些有代表性的素材,现在凯蒂越发的相信现在的失败无非是他未来节目的宝贵财富,看来他真的把赵华随口一说的想法付诸了行动,现在我甚至怀疑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目的。

    渐渐的凯蒂开始自己记录他和那些“研究样本”的事迹,然后一段时间拿出了和我探讨交流一下。随着目标的增多我们渐渐的发现,在相亲人群中有两种人的数量最多,一种是感觉派:凭借着最初的印象和话题来推演自己的感情发展,进而决定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一种是天平派:在他们心中对方站在天平的一端,自己站在另一端,然后观察是否平衡。

    感觉派最大的问题是,最初的好印象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产生的错觉,对方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优秀,只不过是隐藏了自己的缺点和问题,用特意表现出的另一种人格和自己塑造成另外一种形象来提升自己魅力,这些刻意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问题逐渐暴露感觉派的人也就失去了最初的期待,赖以生存的感觉不在了这段感情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这类人萌发感情单单凭借一时冲动就可以,往往会过于草率,没有经过深入了解和熟悉就急于确定恋爱关系,导致在恋爱过程中一旦发现问题就会果断分手,不会包容或体谅对方,毕竟感觉不是感情!这种先恋爱后了解的方式是感觉派的代表。

    天平派又衍生出阶级类和硬标类两种。

    阶级类,在自我综合评估之后,会根据评分来划分若干个阶级,而他们选中伴侣的评分往往高于自己的评分,就比如存在ABCDE五个阶级,处于D阶级的人比较期待与ABC阶级的人群接触,而对DE阶级的人不屑一顾,我们暂且把这种模式称为准则1。一旦一方锁定了由准则1选定的目标人物,希望能与之相处并产生感情时,目标人物如果也是阶级类就会同样以准则1拒绝与之相处,因为对方同样不希望与低于或者等于自己的人相处。这时一方开始埋怨目标人物现实、功利、物质等等,并开始对目标人物进行灌输诸如感情面前不应该权衡利益之类的思想,暂且称之为准则2。在天平的规则下,大致会把一个人的六个方面作为评分基础项分别是:外表、收入、工作、学历、家庭、性格。然后分别打分之后计算出总分带入准则1,开始匹配自己心仪的目标,一旦匹配的目标人物是阶级类,便开始以准则2推翻准则1,也就是自己推翻自己的准则,有些可笑。要知道天平派甚至整个相亲这项社交活动中,是不存在感情因素的,也就是说准则2是有悖于体系的,不仅仅是与准则1矛盾而是与逻辑矛盾,说其原因的话,相亲本身是没有感情作为基础的,如果彼此之间有感情在,也不会出现在相亲的场合,甚至是任何一个派系下,当然随之相处感情加深,那些体系和理论都会慢慢荡然无存,毕竟感情是社会产物,主宰着一切的活动是可以脱离开外表工作学历等等这些因素的,但是在没有感情之前就不要对对方产生道德绑架,认为对方应该基于感情而接纳彼此间的阶级差异。

    天平派根据准则1选择到心仪对象之后,如果对方不是阶级类并且他们成功的走到了一起,随着时间推移,双方的六项标准的分值逐渐变化,一旦阶级的落差消失,这类人也会再次用准则1来解决问题,而不会用感情来维持恋爱关系。

    硬标类:与阶级类有着相同的打分体系,但他们与之不同的是,他们并不是根据六类综合打分,而是仅仅把选择目标人物的关键因素,定格在六类之一的某一个指标上,比如身高180cm以上,学历博士,家庭条件富庶,有公职工作等等。这一类人为自己设立的硬性标准作为自己择偶的门槛,天真的认为只要符合了自己的要求,就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爱情,可往往过了门槛的目标人物,又会因为其它六项标准之一存在短板或不足另当事人只能浅尝辄止进而继续寻找目标,这就形成一种困局,明明对方符合了自己的硬性标准,自己这时却拒绝与之相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们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天平体系下的,认为自己并没有比较衡量,自己只是有硬性标准而已,他们虽然符合要求但是有缺点,仔细想来有些可笑。自己设立的所谓的硬性标准,却被自己推翻,硬性标准似乎只是他们的借口了,这种标准就像一把双刃剑,让一些人望而却步,也让自己深受其害,渐渐的这种硬性标准成为了负累,会被人说成要求太高,标准太高等等,随着目标寻找的人群越来越少硬性标准也慢慢成为了单身的合理理由,毕竟他们不能接受降低标准来解决婚恋问题,宁可选择继续单身也不愿意被周围的人说他和现实妥协。

    硬标类当中代表性的人物,也是最可怕的一类,真的就如之前的描述,只要符合一项硬性标准就可以和对方恋爱甚至结婚,他们这类人不在乎六个标准的其它,只在于其中一个,其它的好坏他们并不放在眼里,他们的可怕在于,根本没有把恋爱结婚看成是感情的产物,而是当成自己改变命运的工具。要是这六项标准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是可以很客观的反映出自己在婚恋范围内的准确定位,但六项标准综合起来是符合木桶理论的,并不是要看某一项有多高,而是最短的一项有多低。

    天平派人物是最多的一类人,也间接的看出现在婚恋中人们的主要判断标准,其中极具代表性的准则1看似是有些扭曲的,首先没有清楚的认清自己,其次是过分期待对方不被准则1捆绑,就像,一方没有工作却希望对方不介意他没有工作。但其实价值观的扭曲才是这类人最大的问题,幻想着自己的短板和不足会因为对方于自己产生情感而抵消,没有很好的自我认识,看不清事实,会在天平体系下越陷越深。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原生问题,更多的是社会因素所导致的,比如贫富差距加大以及地域落差受众人群等等,但如果能够摆正自己端正态度不刻意去定位判别打分,是可以通过相亲这项社交活动来解决个人问题。

    周末的早晨阳光正好,我和赵华趁着太阳不大约在公园一起跑步,享受难得可贵的安静时光,跑过郁郁葱葱的树荫跑过泛起涟漪湖畔,这时凯蒂打来了电话,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这才六点,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事要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很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

    “老修啊,这次要你出马了!”还没等我抱怨凯蒂就急匆匆的说明了他的意图,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又遇见了一个心仪的相亲目标。还没到九点凯蒂早早的就开车到了我家楼下,还没等我吃完早饭就一遍遍的催着让我赶紧下楼。

    “这回是遇见什么难缠的角色了?”

    “就是她。”说着打开了这个女孩的朋友圈给我看。我拿过手机仔细的翻看,这个女孩的朋友圈从生活品质到消费水平都是少有的,加上各种形形色色的旅游,社交等等,完全是一个优质的白富美该有的样子。

    女孩的颜值和身材无可挑剔,精致的面容化着淡妆浅浅的微笑映衬着得体的装扮,让人看一眼就满心喜欢,纤细的腰肢合身的衣着不得不让人称赞一番。朋友圈展示着欧洲旅行的街拍和景色;商务晚宴的烟火和红酒;读书会席间的谈笑风生;还有烹饪课上制作精美的糕点。几乎在朋友圈看到了她各个方面的状态。

    “怎么样?”凯蒂迫不及待的推了推我。

    “还没见面吧?”凯蒂点点头。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我让你嫂子看看,给你分析分析。”说罢我把手机还给了凯蒂。

    “那走吧,现在就去。”凯蒂发动着车就要出发。

    “你等等,你嫂子今天上午有一个会,咱们再过一个小时去她公司接她,正好我现在还没吃饭呢,你请客,走吧出发。”我说完催促着凯蒂开车。

    “现在就去吃饭啊?要不咱俩就去你家吃个早饭吧,中午我一定请你和嫂子吃大餐,就省一顿吧......”我摆摆手,系好了安全带靠在椅背上。

    我和凯蒂到赵华公司的时候,会议还没有结束,前台认出了我,安排我们在休息室等会议结束,我坐下来翻看着桌上的杂志,凯蒂则无聊的四处走动,我正想告诉凯蒂不要乱走,他已经走了出去,我摇摇头继续读着杂志,过了没多久,凯蒂轻手轻脚的回来了。

    “老修,嫂子他们的女经理真是太厉害,那气场那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劲头太有杀气了,有这样的领导,嫂子真是够受的了。”轻声轻语的说完在桌子后面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杂志问:“所以你看见他们经理长什么样了?”

    “那到没有,一直是背对着我,我被她的气势吓得没敢往里面看赶紧回来了,一身职业装,说话语速不快,下面的员工大气都不敢喘,那会议室真是......空气都凝固了。”凯蒂面露怯意,我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假装咳嗽来掩盖住笑意。

    “你说,嫂子他们经理多大年纪?结婚了吗?有人敢要吗......”

    “你修哥不就敢要吗......”看见赵华推门进来,我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凯蒂惊讶的看着一身职业装的赵华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你是我那个嫂子吗?”

    “你就这么一个嫂子如假包换,你俩去停车场等我,我换好衣服就来。”说完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向停车场走的路上我一直笑个没完,凯蒂一声不吭的快步朝停车场走着。

    赵华换好了衣服,看见我在车里继续笑个不停,连忙问我在笑什么,她也要听,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赵华听。

    “怎么样凯蒂,高冷职场达人让你认不出来了吧?”凯蒂没吭声朝后排的赵华伸出了大拇指。

    吃饭的间隙凯蒂还在左右打量着赵华,实在看不出平时嬉笑开朗的她工作起来俨然一副从容淡定的职场姿态,这也是我欣赏赵华的地方,她能用不同的状态投入不同的社会角色,工作就是严谨高效的高管,生活就是活泼开朗的邻家女孩,彼此之间从不重叠。她每个月都会带着我去不同的地方参加义务劳动,虽然嘴上说是为了表演,可我心里知道这是她善良的一面,而且是与生俱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真心,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描谈写是为了表演,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越多越不需言明,彼此间已经是心照不宣。

    赵华边吃着午餐边看着凯蒂手机里那个女孩的资料“今天你先不要和她见面了,就说台里有个紧急会议,说后天再见面,她现在的情况我了解个大概,你们见面的那天我也去。”

    “为什么今天不见了啊?”凯蒂问。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听我的吧。”赵华说完把手机还给了凯蒂。

    “那好,正好她刚旅行回来,我可以说让她多休息休息,对了她反复地强调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只是随便吃个饭,不是相亲。”凯蒂说朋友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凯蒂似乎还对这个女孩抱有美好的期待,但是我看得出来其实赵华已经发现了女孩的一些端倪只不过没有当着凯蒂的面拆穿她罢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何现在不揭穿谜底,反而要让他去见一面。

    回去的路上我好奇心作祟,非要让赵华给我讲讲她的发现。

    “这个女孩的朋友圈的信息多半都是假的,不不,没几个是真的。就说她的照片吧,估计是花高价找人修的,她本人绝对不长这样。”赵华说着抿着嘴笑了起来,似乎后面还有更多猛料。

    “而且,她发的那些欧洲的照片,根本就是网上找的图片,有一条朋友圈是意大利旅行的一组照片,其中有三张是瑞士的照片虽然欧式古堡外观上确实极为接近但是别忘了我可是对欧洲建筑很有研究,而且她所谓的欧洲旅行,照片的背景从来都没有什么辨识度,可能也就是随便在哪个公园拍的,然后混在欧洲的风景照片里让人顺理成章的误会是在欧洲拍的,还有那些小众的化妆品牌子,看似高大上没人听过,因为国内根本没有卖的,其实价格并不贵都很亲民,只是让她的配上的文字一渲染,感觉好像是奢侈品。最最好笑的是,今早发的一组在厦门的照片,那风和日丽的鼓浪屿,万里无云的环岛路……”还没等讲完自己就笑的直不起腰。

    “老赵,你讲完了一起笑好不好啊?”

    “你看,这是厦门的天气预报,连续三天的台风天气,真是笑的我牙疼,而且就这组照片是最没水平的照片了,百度搜厦门,头几张照片就是她发的这些。”赵华似乎已经脑补到了凯蒂和女孩见面的场景。

    “或许人家去出差到了才发现台风啊,然后网上找了几张照片毕竟台风没法拍照了啊。”我说着这种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设。

    “要是我还不如发几张台风来袭的照片,那多震撼!”赵华耸了耸肩,大步的上楼去了。

    “喂,真的不用告诉凯蒂吗?”赵华没回头,只是拜了拜手。真不知道这女孩会不会真的这么糟,难不成凯蒂的素材收集又要多了一员。

    凯蒂约会那天,赵华特意嘱咐不要开车去,要做地铁去,而且衣着要普通一点,不要穿牌子的衣服,干净整洁就行。凯蒂不明白,这么“高端”的女孩,为什么要装作普通,而不是展示自己的实力。

    “你嫂子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她把车开走了,记住了要低调。”嘱咐完凯蒂,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心里暗自念叨着希望不要被赵华说中,真的怕赵华接下来为她安排的环节太过份,而且给我安排的人物角色实在是有些……难演。

    凯蒂独自在餐厅等待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在门外的长椅上透透气,边喝着咖啡边看着门口的位置。等了很久也不见他约会的女孩进去,我看了看了表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下午的阳光正是炽烈的时候,偶尔看见办公大楼里走出西服笔挺的人,步履依旧沉稳而得体,丝毫没有被这样的烈日所影响。我出神的时候,发现凯蒂对面已经坐下了一个人,我正纳闷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急忙进去找了一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看背影似乎和照片里的人确实不太一样啊,目测至少大了一个尺码。

    这次选择的位置似乎不容易看到女孩的正脸,凯蒂微微低着头朝我看了一眼,这一个眼神让我感觉不妙,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好在他们说话能听的清楚。

    “我平时很少来这种餐厅,没想到环境还不错,不知道菜品怎么样,下次我请你去米其林评星的那家ALL mika吃吧。”女孩看着餐单对凯蒂说着自己平时喜欢的那些菜品,还有她在欧洲吃过的那些地道美食是如何如何。

    “您好,点餐……这道菜的牛肉多煮一会,我吃不了太嫩的牛肉,还有这个汤,里面的蘑菇不要普通的那种蘑菇,那种有机的蘑菇咱家有吧,还有切片的面包,我要全麦的不加任何添加……”服务员勉强的挤出微笑继续记录着她的要求。

    “好的,就这些,先给我上一杯咖啡,意大利或者巴西的咖啡豆!”说完侧身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就这一个侧脸真的令人吃惊,皮肤很黑,脸上星星点点的一些暗斑格外的惹眼,而且下颚很不自然脸应该是整形过的,填充的不是很均匀,双眼皮很宽看来也是动过刀的,化的妆过浓看上去很不自然略显苍老。我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心想着这怎么会是一个人。

    “你平时坐地铁上班很挤吧?不过也挺环保的,我每天下班都堵车,真的不如坐地铁了。”凯蒂按照赵华的计划,虚心的回答着女孩的各种问题。

    女孩翻看着手机“哎,现在的房价真是涨的厉害,还好我早些年入手,现在不知道又要多花多少钱呢”说完把她奢侈品的小包拿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

    服务生走到我的桌前,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一看:B计划,穿紫色袋子里的衣服。赵华的剧本让人猜不到结局是什么,给我留了一段台词和人物设定。

    人物:GUCCI店长

    情节:偶遇会员凯蒂,并告诉他预定的新款到了。

    这时候凯蒂眼睛有些发亮,看来赵华也给他下达了指令,一切按计划进行。

    “王哥,真是太巧了,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您会来这样的小店吃饭啊?”女孩有些诧异,趁着这个机会我打量着女孩的衣着,花色的连衣裙明显不合身,胳膊下沿的肉都勒出了痕迹,正面看起来至少比照片胖二十斤老了二十岁。

    “对了王哥,你在我们店预订的当季的新款到了,刚好我今天带了我们下一季的主打的样片,你看看你要不要选几件?”凯蒂突然就有了存在感,很轻蔑的从我手里接过订单的样本的平板电脑。

    “这样,老样子,西服和鞋给我预订三款吧,刷卡。”女孩满不在乎的低着头吃着菜有意无意的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价格,又连忙转过脸随手拿起她的包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赵华在门外敲了敲餐厅的玻璃,向凯蒂打着招呼。

    不一会赵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凯蒂说:“主任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您,这位是,伯母吧?”赵华的一句话让女孩的脸都绿了,凯蒂连忙解释说只是普通朋友。

    “我刚从旁边的写字楼签好合同出来,没打扰到你们吃饭吧?这是您安排我处理的广告项目,这个季度咱们台的项目收益肯定会更好,这是参展单位预付咱们的220万的订金,还有谢谢您今天把车借给我开,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完成任务,这是车钥匙和汇款单,您签收一下吧,我下午交回台里。”女孩斜眼看见车钥匙上的logo,起身借故去了洗手间。赵华背对着过道,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女孩回来的时候我和赵华已经离开了,她坐下之后一直在偷偷看凯蒂的手表,赵华特意让凯蒂戴的那块表。聊了一会凯蒂按计划接了一个电话就起身离开了,女孩多少觉得之前的谈话有些不妥,一直想极力的挽回,然而凯蒂反复的向女孩强调,不用客气都是“朋友”间应该的,然后女孩看着凯蒂开着跑车头也没回的走了,一个人留在原地望着消失的踪影发呆。我和赵华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觉得好笑,边走边复述着刚才的情景。

    “刚才的表演是不是有点假了?哪有那么巧的。”我对赵华说。

    “就是演的夸张一点才能让他显出原形啊,我猜她就只顾着看奢侈品了,根本没考虑那么多。”赵华一脸轻松的说。

    真的很庆幸自己不必经历相亲,可以大胆的去爱眼前的这个姑娘,爱她的一切,一瞥一笑举手投足,感性细腻勇敢果决。此刻看着赵华手舞足蹈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涌现出想把她揽入怀中的想法,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轻轻的抱着她,赵华没再吭声,心里想的和我一样,此时此刻能够拥有彼此真的太好了。

    我看了看表对赵华说道:“嫁给我吧,现在就去领证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走!领证!”

    来到民政局的门口,我们挽着彼此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没想到我心血来潮的求婚,赵华果断的答应了,一切看似不可思议,其实我们的心里早就认定了对方。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幸福溢于言表。每天工作的地方,从来没觉得是那样的神圣,向前走的每一步都缩短了我们到幸福的距离,同事看见我领着赵华来领证,着实吓了一跳,没有提前通知也没任何准备,就这样,我们在一个随机的日子里,领证了。

    发了朋友圈之后电话就一直没有间断的响,我们的父母倒是并不意外我们会去登记,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平静,只是没想到我们没有选一个特别的日子,其实对我们俩来说,每一天都很特别,都是独一无二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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