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日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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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庆过去，热闹的晚集也已结束，这森林边缘的小小部落回归到往日的安宁。
看了看历表，那勒奇趴在桌子上，拖长了音调抱怨：“结果，令人高兴的时间总是流得这么快呀……真叫人难过。”
达贝卡没有搭话，检查着自己的行李箱。再过几天，她们就该回云城了——不，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那勒奇，”想到这个的达贝卡转过头，叫了声友人的名字，“也许我们得再早一点走了。回去云城之前，我想去趟涟城——你知道的，我出生在那里。”
“达贝卡的故乡吗？”那勒奇瞬间坐直，双眼放光地盯着她，“我也可以去吗？好期待呀，达贝卡的故乡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跟云城差不多呀？柁果不是说，大城市都是一个样儿嘛。反倒是小地方，各有各的特点。”
回想起记忆中的涟城，再跟云城对比了一下，达贝卡摇摇头：“不，不太一样。涟城……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天气，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虽然确实有不少高楼大厦……但连路边的植被都是灰色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灰色的……城市？”那勒奇睁大了眼睛，她简直无法想象，“没关系的哟。只要是达贝卡的故乡，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很特殊！”
“真高兴你能这样想……”她苦涩地笑着。
那勒奇推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如果行程要提前的话……果然！达贝卡，我们过会儿就走吧！”
达贝卡被吓了一跳：“啊？今天就……是不是太急了？”在她提出自己的计划前，她们原本预备着是三天后再离开这里的。
“我可没说是去涟城或者云城噢。”那勒奇的语气轻快不少，“是去山顶。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山怎么样，但是这座山真的超——难爬！”
达贝卡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我们那里可没有山……不过爬山本来就很难吧。”
那勒奇“诶”了一声：“没山？啊……或许是平原地区？跟书上讲的那样。我是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山爬起来怎么样啦……可是这座山，你别看它一副无害的模样，往山顶去的路上全是障碍！什么荆棘啊陡崖啊……要不是那上面的风景确实很好看，我才不高兴再去爬第二次第三次呢！”
“啊。”达贝卡点点头，她想到了山神。既然是山神，那么他至少能帮点忙吧？这座山可都是他的领地。
她们睡得很早。其他人好像都知道那勒奇将带达贝卡去爬山一般，很默契地什么都没过问，只有茶奈朵奈感到不公平而嘟哝了几句。
当月亮仍然高高挂在空中、太阳仍然不见踪影的时候，那勒奇睁开了眼睛，轻轻推了推身旁的达贝卡。
“现在就走，大概能来得及看日出。”她轻声说道，“因为山挡着的缘故，从我家这里根本看不见初升的太阳。而且，太阳从海面上一点一点升起的景色……我觉得很美。”
说句老实话，达贝卡没睡醒，还有点困。可是看着那勒奇是那样的兴致勃勃，她倒也觉得很精神了。
“那，就拜托经验丰富的你啦～”为了不吵到其他人，达贝卡刻意压低了声音。
在上山之前，那勒奇绕到屋后折了朵浅紫色的小花。“这是纳康花。”她说。
达贝卡本以为她是害怕路上遇到康纳草，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那勒奇带着她到了一块小小的石碑前，然后放下了花。
“怎么说呢？算是来报道吧？”那勒奇害羞地笑笑，“第一次爬山是因为曾经答应过玛图奇要带她上去看看……所以现在每次我上山前，都要带着纳康花来‘报道’——她很喜欢这种小花。”
原来如此。达贝卡了然地点点头，在离开之前又深深地望了眼那块石碑。上面刻着的塞加族文字，大概就是玛图奇的姓名吧——不，看那长度，或许只是刻了名字，而没有刻下姓氏。毕竟那勒奇也说了，他们全族都是同一个姓，这样看来写不写确实没差。
只是不知道，那个名为玛图奇的塞加族，是个怎样的女孩呢？既然她被那勒奇铭记了这么多年，那一定是个很惹人怜爱的女孩吧。
“好奇怪呀，”路上，达贝卡听见那勒奇小声地嘀咕，“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她想，或许是山神猫又的功劳。他也许是发现她们在登山，才会特意帮忙开路的。
结果因为异常的顺利，她们到达山顶时，天空依旧一片漆黑。
“哎——来得太早了。”那勒奇撇撇嘴，“谁知道这次居然这么顺利啊？说起来，达贝卡，我看你好像没怎么睡醒的样子……反正现在也挺早，你将就点稍微打个盹？”
达贝卡稍感意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闲着也是闲着……”那勒奇拉着达贝卡靠在一块岩石上。山顶光秃秃的，除了几片灌木丛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了，甚至可以说是荒芜。
碰到岩石的瞬间，达贝卡感觉到了冰凉。现在是冬天，还是早晨，气温本来就偏低，更别说是石头的温度了。
那勒奇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因为她很快就自然地伸出手抱住了达贝卡，蓬松的大尾巴摆甩着蹭上达贝卡的小腿。
“早上果然会很凉啊……”她低语着，头靠向达贝卡，尖尖立起的耳朵擦过达贝卡的脸颊。此时她的大尾巴就像一条小毯子，半盖在达贝卡身上。
实在是太近了……达贝卡的脸烧得通红，好在那勒奇没有看见。她的右手悄悄覆上脸颊，在给它降温的同时温暖自己有点僵硬的手指。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快到了。
年庆过去，热闹的晚集也已结束，这森林边缘的小小部落回归到往日的安宁。
看了看历表，那勒奇趴在桌子上，拖长了音调抱怨：“结果，令人高兴的时间总是流得这么快呀……真叫人难过。”
达贝卡没有搭话，检查着自己的行李箱。再过几天，她们就该回云城了——不，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那勒奇，”想到这个的达贝卡转过头，叫了声友人的名字，“也许我们得再早一点走了。回去云城之前，我想去趟涟城——你知道的，我出生在那里。”
“达贝卡的故乡吗？”那勒奇瞬间坐直，双眼放光地盯着她，“我也可以去吗？好期待呀，达贝卡的故乡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跟云城差不多呀？柁果不是说，大城市都是一个样儿嘛。反倒是小地方，各有各的特点。”
回想起记忆中的涟城，再跟云城对比了一下，达贝卡摇摇头：“不，不太一样。涟城……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天气，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虽然确实有不少高楼大厦……但连路边的植被都是灰色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灰色的……城市？”那勒奇睁大了眼睛，她简直无法想象，“没关系的哟。只要是达贝卡的故乡，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很特殊！”
“真高兴你能这样想……”她苦涩地笑着。
那勒奇推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如果行程要提前的话……果然！达贝卡，我们过会儿就走吧！”
达贝卡被吓了一跳：“啊？今天就……是不是太急了？”在她提出自己的计划前，她们原本预备着是三天后再离开这里的。
“我可没说是去涟城或者云城噢。”那勒奇的语气轻快不少，“是去山顶。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山怎么样，但是这座山真的超——难爬！”
达贝卡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我们那里可没有山……不过爬山本来就很难吧。”
那勒奇“诶”了一声：“没山？啊……或许是平原地区？跟书上讲的那样。我是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山爬起来怎么样啦……可是这座山，你别看它一副无害的模样，往山顶去的路上全是障碍！什么荆棘啊陡崖啊……要不是那上面的风景确实很好看，我才不高兴再去爬第二次第三次呢！”
“啊。”达贝卡点点头，她想到了山神。既然是山神，那么他至少能帮点忙吧？这座山可都是他的领地。
她们睡得很早。其他人好像都知道那勒奇将带达贝卡去爬山一般，很默契地什么都没过问，只有茶奈朵奈感到不公平而嘟哝了几句。
当月亮仍然高高挂在空中、太阳仍然不见踪影的时候，那勒奇睁开了眼睛，轻轻推了推身旁的达贝卡。
“现在就走，大概能来得及看日出。”她轻声说道，“因为山挡着的缘故，从我家这里根本看不见初升的太阳。而且，太阳从海面上一点一点升起的景色……我觉得很美。”
说句老实话，达贝卡没睡醒，还有点困。可是看着那勒奇是那样的兴致勃勃，她倒也觉得很精神了。
“那，就拜托经验丰富的你啦～”为了不吵到其他人，达贝卡刻意压低了声音。
在上山之前，那勒奇绕到屋后折了朵浅紫色的小花。“这是纳康花。”她说。
达贝卡本以为她是害怕路上遇到康纳草，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那勒奇带着她到了一块小小的石碑前，然后放下了花。
“怎么说呢？算是来报道吧？”那勒奇害羞地笑笑，“第一次爬山是因为曾经答应过玛图奇要带她上去看看……所以现在每次我上山前，都要带着纳康花来‘报道’——她很喜欢这种小花。”
原来如此。达贝卡了然地点点头，在离开之前又深深地望了眼那块石碑。上面刻着的塞加族文字，大概就是玛图奇的姓名吧——不，看那长度，或许只是刻了名字，而没有刻下姓氏。毕竟那勒奇也说了，他们全族都是同一个姓，这样看来写不写确实没差。
只是不知道，那个名为玛图奇的塞加族，是个怎样的女孩呢？既然她被那勒奇铭记了这么多年，那一定是个很惹人怜爱的女孩吧。
“好奇怪呀，”路上，达贝卡听见那勒奇小声地嘀咕，“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她想，或许是山神猫又的功劳。他也许是发现她们在登山，才会特意帮忙开路的。
结果因为异常的顺利，她们到达山顶时，天空依旧一片漆黑。
“哎——来得太早了。”那勒奇撇撇嘴，“谁知道这次居然这么顺利啊？说起来，达贝卡，我看你好像没怎么睡醒的样子……反正现在也挺早，你将就点稍微打个盹？”
达贝卡稍感意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闲着也是闲着……”那勒奇拉着达贝卡靠在一块岩石上。山顶光秃秃的，除了几片灌木丛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了，甚至可以说是荒芜。
碰到岩石的瞬间，达贝卡感觉到了冰凉。现在是冬天，还是早晨，气温本来就偏低，更别说是石头的温度了。
那勒奇显然注意到了这点，因为她很快就自然地伸出手抱住了达贝卡，蓬松的大尾巴摆甩着蹭上达贝卡的小腿。
“早上果然会很凉啊……”她低语着，头靠向达贝卡，尖尖立起的耳朵擦过达贝卡的脸颊。此时她的大尾巴就像一条小毯子，半盖在达贝卡身上。
实在是太近了……达贝卡的脸烧得通红，好在那勒奇没有看见。她的右手悄悄覆上脸颊，在给它降温的同时温暖自己有点僵硬的手指。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