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倔强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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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事件发生后，夏滕虽然嘴上不以为然，但心里对大自然产生了极大的敬畏心理。
“淹死的人都是水性好的。不会水的人反而还淹不死！”父亲事后告诫夏滕。
从此以后，夏滕再也不会晚上单独一人在河水中间游玩。
一分场职工子弟学校的韦校长以前在县里是搞体育的。所以，学校成立了体育班。夏滕身体素质好，进了体育班。
那个时候，数理化的课程都不受重视。上课时间，学生基本是全天候的打打闹闹，老师也不会管，也不敢管。自从学校组织观看电影《决裂》，知道“马尾巴的功能”毫无教学价值以后，老师们也不知道该在课堂上教些什么了。
后来，体育班从每天两节体育课，直接改为每天四节体育课，上午下午各两节。韦校长亲自带队。
夏滕总是想找到飞的感觉，所以选择跳高和跳远。同时他还加入了篮球队。但在打篮球的时候，他总做后卫，打老爷球。所以，在训练的时候，他每天上场练练。一旦比赛，他就坐在傍边做替补队员。他不想努力地把自己搞得到处皮开肉绽，与对方的人打架。嘴上喊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往往比着比着，就会冲动地打了起来。
他可以一边上体育课，一边看一些好不容易从学校借来的图书。当时，图书非常匮乏，老师之间都把一些好不容易找到的名著当宝贝。很多小说都是手抄本。只要是能借到的书，夏滕都要借来看。因为他相信母亲说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书中自有黄金屋！”父亲也经常这么说。
尽管他当时不懂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但他读起书来，总会从书本中找到一个比现实更美好的世界。
一天，他借到一本《红楼梦》。书皮全部是破破烂烂，里面纸张都发黄了。“黄书就是纸张发黄啊？”他心里嘀咕，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因为借给他书的同学神秘地告诉他，这是本黄书。
当天晚上，他点上煤油灯，脚上套上装化肥的尼龙袋，防止蚊子叮咬。一个通宵，他稀里糊涂把这本书读完了。尽管书里很多字不认识，很多词语不理解。但他觉得这本书写的语句很华丽，字字珠玑，像是作者用诗句写成。后来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剧之首，让他得意不已。他经常得意地给小朋友讲起他一知半解，知道些皮毛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
有一次，他借到一本《三国演义》，怎么看都难看懂。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因为二哥说这是本非常有名非常好看的一部小说。他觉得《三国演义》这本书写的语句太难懂，没有《红楼梦》的诗一般的语句精彩。味同嚼蜡，实在是看不懂，还没看完，就把书借给了二哥。
二哥夏桦在夏滕心目中，除了母亲，就是他最聪明。据说他不喜欢上学，在读小学的时候，他经常逃课，没有办法，教他的夏超老师后来每天背着他去上学。这样，只坚持到了小学毕业，老师已经背不动他了，他就终止了学业。
二哥很聪明，这是认识二哥的人都这么说的。因为他只读到小学毕业，但他能写一手好字，行笔如飞。春节的对联基本都是他写的，虽说不上很入流，但也是龙飞凤舞，让乡下人拍手叫好。夏滕就是受二哥的影响，写起字来很任性随意，但有行云流水的那种乐趣和快感，自成一体。
二哥还喜欢镌刻。经常用夏滕从机械厂捡回的断钢锯条，耐心地磨成一个个锐利的刀片，用牛骨磨成方章，然后刻上名字。村里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要他帮忙刻图章，他不厌其烦地有求必应。
后来，二哥给夏滕也刻了一枚精美的图章，夏滕得意地拿到学校，在自己的书本上工工整整盖上图章。四处炫耀，好不得意，让大家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二哥！
二哥是五组的记工员。也算是个小干部，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特权。但他从来不知道趾高气扬，而是一把干农活的好手。
“我读书不行，但没有我干不了的农活！”他十分得意地告诉夏滕，“读书归你，农活归我。”
他坚持不让夏滕干农活，只有夏滕最懂得二哥的心情。
“老六”是二哥的称呼，“在挖泥沟时，还穿着崭新的衣服，任务最先完成，衣服上一点泥巴都没有粘上。真是个神人！”这种话语经常在别人的嘴里听到。
二哥喜欢打扮自己。头发总是梳的油光水滑，衣服鞋子都很干净。是家里面最讲究的一个人。也因为如此，住在村里的初二语文老师徐深成为了二哥最好的朋友。徐深一有空就会来家里找二哥，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听说你家隔壁的蔡六牙家的老大，从城里带回来一台大收音机。有短波，可以收到中央的广播电台。你看见过没有？”徐深问二哥。
“见到过，很高级。他家一放京剧，我们家听的一清二楚。”
“听说小埠镇上也有卖的，能不能搞一个？”徐深问道，“里面有说书的，很好听”
“不知要多少钱。”
不久，二哥说服父亲卖了一头猪，到镇上买了一台与隔壁蔡六牙家一模一样的。
从此，一有空，二哥的房间总是挤满了人，大家叽叽喳喳，一边听收音机，一边争论着说书里的故事情节。
蔡二姐家在夏滕家的隔壁的隔壁。蔡二姐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在家里女孩子中排行第二，所以大家都称呼她蔡二姐。
蔡母脾气暴躁，精神异常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大发雷霆，见谁骂谁，毫不留情。因此，村里人背地里喊她“疯婆子”。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蔡父离开了家。他去到新疆，重新结婚生子，再也没回到家乡。
蔡二姐家境贫寒，但她天资聪颖，在方圆几里，算得上是貌美如花。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老六在帮蔡二姐挑担子。他是不是看上她了？”四姐笑着对母亲说。
“两个人到是挺般配的。只是我们家穷，怕是她们家不会同意。”
“蔡二姐很喜欢老六，我看的出来。要不我去问问她？”四姐和蔡二姐亲如闺蜜。
“我看不要，我们惹不起她们家那个疯婆婆！”母亲阻止道。
二哥幻想着父母能出面，成全他的幸福心愿。但父母都觉得蔡母不会同意，丢不起这个人！
二哥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心里十分郁闷！
转眼到了中秋节。早上起来，母亲大张旗鼓地和三姐四姐准备节日吃的饭菜。二哥打开他那宝贝似的收音机，一边听着京剧《智取威虎山》，一边鬼使神差地，无聊的磨起了父亲劈竹子用的斧子。
夏滕坐在床上看书，一边欣赏着***的《打虎上山》的豪迈京曲。
“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迎来春色换人间！——”
突然，唱声像淹没到了一潭泥水之中，哧哧啦啦慢慢没了声息。
“收音机坏了！”夏滕惊叫起来。
“不是坏了。应该是没有电了。”二哥走到收音机前，拆开了后盖，拿出四个一号电池。
“今天中秋节，我约了徐深一起去镇上买东西。能不能给我些钱去买电池？”二哥向父亲要求道。
“要多少钱？你那个收音机太费电了，不要一天到晚开着，费电不说，还吵得脑壳疼！”父亲不高兴地埋怨着。
“不给钱就算了，把收音机拿去卖了！”二哥赌气地说。
“你要多少钱？”
“五块！”
“我这里只有二块钱，你拿去买电池吧。”母亲为难地拿出一张两元钱的纸币。对夏滕来说，两元已经是很多钱了。
二哥拿过二元钱的纸币。
“不去了，两块钱买不到四节电池！我现在就把它花了。”他一边生气地说，一边把纸币撕的粉粹！
父亲眼见二元钱的粹片飞到了地面，从墙角拿起了一根竹棍，向二哥身上抽打了过来。
二哥撒腿就跑，父亲追到了门外。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二元钱多难挣啊，不要的话，也不能扯了！”
夏滕和母亲一起跑到门外，想阻止父亲追打二哥。但两人已经跑出很远。
村里人听到响动，都走出家门，看着父子俩一前一后追赶着，叫骂着。
二哥绕了一圈，回到家中。他怒火中烧，觉得自己脸面丢尽。他胸中的压抑和郁闷达到了极点，终于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拿起了那把刚才还在磨的斧子，向自己的头顶砍去！一下，二下，三下......
所有人都大声惊叫起来！父亲冲上前一把夺过了斧子。
“你砍我呀！你怎么傻得砍起自己来了？！”父亲抱着二哥，哭了起来。
二哥被送到了医院。一分场医院的杨医生以前是部队的医生，为人非常亲切和蔼。医术是当地最高的。
二哥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与杨医生成了好朋友。杨医生不断治好了他的脑伤，还医治好了他心里的创伤。
“你儿子性格太倔强，但我喜欢。现在他没事了，只是流血太多，需要好好补补调养，不会有后遗症的。”杨医生把二哥送回了家，嘱咐父亲。
父亲把家里还没长大的两头猪卖掉了，为了给二哥买补脑的营养品。
夏滕看到恢复健康的二哥，头发里多了三条伤痕。但二哥满头的乌发，还是梳的油光水滑，风度翩翩。
溺水事件发生后，夏滕虽然嘴上不以为然，但心里对大自然产生了极大的敬畏心理。
“淹死的人都是水性好的。不会水的人反而还淹不死！”父亲事后告诫夏滕。
从此以后，夏滕再也不会晚上单独一人在河水中间游玩。
一分场职工子弟学校的韦校长以前在县里是搞体育的。所以，学校成立了体育班。夏滕身体素质好，进了体育班。
那个时候，数理化的课程都不受重视。上课时间，学生基本是全天候的打打闹闹，老师也不会管，也不敢管。自从学校组织观看电影《决裂》，知道“马尾巴的功能”毫无教学价值以后，老师们也不知道该在课堂上教些什么了。
后来，体育班从每天两节体育课，直接改为每天四节体育课，上午下午各两节。韦校长亲自带队。
夏滕总是想找到飞的感觉，所以选择跳高和跳远。同时他还加入了篮球队。但在打篮球的时候，他总做后卫，打老爷球。所以，在训练的时候，他每天上场练练。一旦比赛，他就坐在傍边做替补队员。他不想努力地把自己搞得到处皮开肉绽，与对方的人打架。嘴上喊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往往比着比着，就会冲动地打了起来。
他可以一边上体育课，一边看一些好不容易从学校借来的图书。当时，图书非常匮乏，老师之间都把一些好不容易找到的名著当宝贝。很多小说都是手抄本。只要是能借到的书，夏滕都要借来看。因为他相信母亲说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书中自有黄金屋！”父亲也经常这么说。
尽管他当时不懂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但他读起书来，总会从书本中找到一个比现实更美好的世界。
一天，他借到一本《红楼梦》。书皮全部是破破烂烂，里面纸张都发黄了。“黄书就是纸张发黄啊？”他心里嘀咕，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因为借给他书的同学神秘地告诉他，这是本黄书。
当天晚上，他点上煤油灯，脚上套上装化肥的尼龙袋，防止蚊子叮咬。一个通宵，他稀里糊涂把这本书读完了。尽管书里很多字不认识，很多词语不理解。但他觉得这本书写的语句很华丽，字字珠玑，像是作者用诗句写成。后来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剧之首，让他得意不已。他经常得意地给小朋友讲起他一知半解，知道些皮毛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
有一次，他借到一本《三国演义》，怎么看都难看懂。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因为二哥说这是本非常有名非常好看的一部小说。他觉得《三国演义》这本书写的语句太难懂，没有《红楼梦》的诗一般的语句精彩。味同嚼蜡，实在是看不懂，还没看完，就把书借给了二哥。
二哥夏桦在夏滕心目中，除了母亲，就是他最聪明。据说他不喜欢上学，在读小学的时候，他经常逃课，没有办法，教他的夏超老师后来每天背着他去上学。这样，只坚持到了小学毕业，老师已经背不动他了，他就终止了学业。
二哥很聪明，这是认识二哥的人都这么说的。因为他只读到小学毕业，但他能写一手好字，行笔如飞。春节的对联基本都是他写的，虽说不上很入流，但也是龙飞凤舞，让乡下人拍手叫好。夏滕就是受二哥的影响，写起字来很任性随意，但有行云流水的那种乐趣和快感，自成一体。
二哥还喜欢镌刻。经常用夏滕从机械厂捡回的断钢锯条，耐心地磨成一个个锐利的刀片，用牛骨磨成方章，然后刻上名字。村里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要他帮忙刻图章，他不厌其烦地有求必应。
后来，二哥给夏滕也刻了一枚精美的图章，夏滕得意地拿到学校，在自己的书本上工工整整盖上图章。四处炫耀，好不得意，让大家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二哥！
二哥是五组的记工员。也算是个小干部，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特权。但他从来不知道趾高气扬，而是一把干农活的好手。
“我读书不行，但没有我干不了的农活！”他十分得意地告诉夏滕，“读书归你，农活归我。”
他坚持不让夏滕干农活，只有夏滕最懂得二哥的心情。
“老六”是二哥的称呼，“在挖泥沟时，还穿着崭新的衣服，任务最先完成，衣服上一点泥巴都没有粘上。真是个神人！”这种话语经常在别人的嘴里听到。
二哥喜欢打扮自己。头发总是梳的油光水滑，衣服鞋子都很干净。是家里面最讲究的一个人。也因为如此，住在村里的初二语文老师徐深成为了二哥最好的朋友。徐深一有空就会来家里找二哥，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听说你家隔壁的蔡六牙家的老大，从城里带回来一台大收音机。有短波，可以收到中央的广播电台。你看见过没有？”徐深问二哥。
“见到过，很高级。他家一放京剧，我们家听的一清二楚。”
“听说小埠镇上也有卖的，能不能搞一个？”徐深问道，“里面有说书的，很好听”
“不知要多少钱。”
不久，二哥说服父亲卖了一头猪，到镇上买了一台与隔壁蔡六牙家一模一样的。
从此，一有空，二哥的房间总是挤满了人，大家叽叽喳喳，一边听收音机，一边争论着说书里的故事情节。
蔡二姐家在夏滕家的隔壁的隔壁。蔡二姐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在家里女孩子中排行第二，所以大家都称呼她蔡二姐。
蔡母脾气暴躁，精神异常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大发雷霆，见谁骂谁，毫不留情。因此，村里人背地里喊她“疯婆子”。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蔡父离开了家。他去到新疆，重新结婚生子，再也没回到家乡。
蔡二姐家境贫寒，但她天资聪颖，在方圆几里，算得上是貌美如花。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老六在帮蔡二姐挑担子。他是不是看上她了？”四姐笑着对母亲说。
“两个人到是挺般配的。只是我们家穷，怕是她们家不会同意。”
“蔡二姐很喜欢老六，我看的出来。要不我去问问她？”四姐和蔡二姐亲如闺蜜。
“我看不要，我们惹不起她们家那个疯婆婆！”母亲阻止道。
二哥幻想着父母能出面，成全他的幸福心愿。但父母都觉得蔡母不会同意，丢不起这个人！
二哥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心里十分郁闷！
转眼到了中秋节。早上起来，母亲大张旗鼓地和三姐四姐准备节日吃的饭菜。二哥打开他那宝贝似的收音机，一边听着京剧《智取威虎山》，一边鬼使神差地，无聊的磨起了父亲劈竹子用的斧子。
夏滕坐在床上看书，一边欣赏着***的《打虎上山》的豪迈京曲。
“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迎来春色换人间！——”
突然，唱声像淹没到了一潭泥水之中，哧哧啦啦慢慢没了声息。
“收音机坏了！”夏滕惊叫起来。
“不是坏了。应该是没有电了。”二哥走到收音机前，拆开了后盖，拿出四个一号电池。
“今天中秋节，我约了徐深一起去镇上买东西。能不能给我些钱去买电池？”二哥向父亲要求道。
“要多少钱？你那个收音机太费电了，不要一天到晚开着，费电不说，还吵得脑壳疼！”父亲不高兴地埋怨着。
“不给钱就算了，把收音机拿去卖了！”二哥赌气地说。
“你要多少钱？”
“五块！”
“我这里只有二块钱，你拿去买电池吧。”母亲为难地拿出一张两元钱的纸币。对夏滕来说，两元已经是很多钱了。
二哥拿过二元钱的纸币。
“不去了，两块钱买不到四节电池！我现在就把它花了。”他一边生气地说，一边把纸币撕的粉粹！
父亲眼见二元钱的粹片飞到了地面，从墙角拿起了一根竹棍，向二哥身上抽打了过来。
二哥撒腿就跑，父亲追到了门外。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二元钱多难挣啊，不要的话，也不能扯了！”
夏滕和母亲一起跑到门外，想阻止父亲追打二哥。但两人已经跑出很远。
村里人听到响动，都走出家门，看着父子俩一前一后追赶着，叫骂着。
二哥绕了一圈，回到家中。他怒火中烧，觉得自己脸面丢尽。他胸中的压抑和郁闷达到了极点，终于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拿起了那把刚才还在磨的斧子，向自己的头顶砍去！一下，二下，三下......
所有人都大声惊叫起来！父亲冲上前一把夺过了斧子。
“你砍我呀！你怎么傻得砍起自己来了？！”父亲抱着二哥，哭了起来。
二哥被送到了医院。一分场医院的杨医生以前是部队的医生，为人非常亲切和蔼。医术是当地最高的。
二哥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与杨医生成了好朋友。杨医生不断治好了他的脑伤，还医治好了他心里的创伤。
“你儿子性格太倔强，但我喜欢。现在他没事了，只是流血太多，需要好好补补调养，不会有后遗症的。”杨医生把二哥送回了家，嘱咐父亲。
父亲把家里还没长大的两头猪卖掉了，为了给二哥买补脑的营养品。
夏滕看到恢复健康的二哥，头发里多了三条伤痕。但二哥满头的乌发，还是梳的油光水滑，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