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晴木儿三问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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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朱见深临走之际还特意叮嘱了姜和一番。
纪昌吃饱闪人，不敢久留，谁知晴木儿跟着他。
“公主殿下，还请这边走。”
姜和一脸汗颜，职责所在还是出声提醒。
晴木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离开的纪昌，只能跟着姜和去往大明接待贵客的驿站。
纪昌听到姜和的话，那是走的一个快啊，还时不时回头看下后面，生怕又被误会。
到了家才放松下来。
“弟弟你怎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纪柔一直在等纪昌回来，那是他第一次担当大任，她很好奇陛下的奖赏会是什么。
“没...没什么。”
“那陛下给了你什么奖赏没？”
“啥都没，就一个今年会试的名额。”
“这么看，陛下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呢。”
纪柔欣慰的笑了笑。
“姐，说实话，科举我是真没信心，大明会写文章的才子太多了，就比如吴县我兄弟毛澄，他就比我厉害。”
“弟弟你太谦虚了，你的诗词姐姐可是也见识过的，比之先贤也不差。”
“我抄的当然不差。”
纪昌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抬头看着纪柔说：“一晃快半年了，弟弟想在年关之前回苏州吴县看看。”
“弟弟不说，姐姐差点忘了，恩人被恶人所害，姐姐还没去拜祭过呢。”
“姐姐的意思你也要去？”
“恩人他还有个儿子是不是。”
“嗯，他叫王大发。”
“既是如此，恩人不在了，我们便对王大发报恩。”
“姐姐，其实没必要如此。”
“这是姐姐承诺过的，弟弟，等你有出息了，还了这份恩情吧。”
“好吧，我记住了。”
“那早点休息吧。”
.....
纪昌屁事没有的离开了金銮殿，让在东厂一直等好消息的孙全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
“怎么会这样。”
“父亲还是低估了纪昌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孙乐试探的说道。
“不可能的，纪昌小儿是太子的舅舅，在万贵妃失宠之前，是决计不会信任他的。”
“可如果一个文武双全的盖世良才摆在他面前，他还会如此吗？”
“什么文武双全的盖世良才，乐儿休要长他人威风，他不过就是有些运气的莽夫。”
“父亲可莫要看轻他，不然吃亏的就是我们自己。”
“你住嘴，现在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说不定需要你来应对北元公主的问题。”
“是...。”
“为父希望明天你能崭露头角。”
离开的孙乐脚步一滞，心理压力巨大，但还是重重的颌首。
“下去吧。”
这一晚孙乐熬夜看了一晚上的疑难杂学。
纪昌又回到了太子伴读的位置，不过这次他居然开始好学起来，还请教老师八股文的问题，这让朱祐樘很是不解。
刘键一直想当纪昌真正的老师，自然是热心教授。
东宫书风很重，而朝堂之上却围绕着让不让晴木儿拥有会试名额的问题争论不休。
大抵分为三派，一派极力反对，说科举是大明最重要选拨人才的大事，不容番外之人玷污捣乱，以老学究文渊阁系和礼部的为首。
一派是愿意给的，说北元公主既然愿意学习中原文化，这是好事，而且北元公主千里迢迢出使大明，大明堂堂礼仪之邦这么点小事都不肯答应，会招话柄，对两国和谈不利，以内阁兵刑户三部为首。
最后一派是沉默派，既不反对也不支持，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看陛下的态度，清一色万贵妃一系的。
“商阁老，那可是我们的宿敌鞑靼人，今日要会试名额，明日要大同如何？”
文渊阁大学士不断的摇头对商辂叹道。
“张大人严重了，会试名额每年都有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给出去既能彰显我大明泱泱大国的风度，又能让北元看到我们大明愿意和平的诚意。”
商辂摆摆手辩驳道。
“那商阁老，如果给了这个名额，北元公主拿到了会元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这也是朱见深头疼的原因。
商阁老先是轻笑一声，随后凛然道：“大明这么多寒窗学子，要是还不如一个北元公主，那这脸我们不要也罢。”
“这...。”
群臣顿时哗然，他们没想到商阁老会说出如此之言。
朱见深也是皱了皱眉，他最看中的便是脸面，自然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已经偏向要拒绝送这个会试名额出去。
孙全看出朱见深的态度顿时开口道：“陛下，我们可以以会试名额满了，不能随便更换增加为由拒绝北元公主。”
朱见深有些意动，这时商阁老大声说道：“诸位这是被一个娃娃吓跑胆了吗？当初是谁对她嗤之以鼻的。”
万安面色有些涨红，只能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觉得商阁老说的对极了，不给北元公主会试名额，会让不知情的人认为是我们大明千万学子怕了她，那时大明的脸面更是难堪。”
“谁敢...。”
朱见深怒喝一声，将万安吓的跪伏在地。
旁边的孙全有些懵逼暗道：“这厮到底是哪边的。”
“陛下，微臣句句是肺腑之言，不送大明便在气势上输了，送我们不一定，不，是一定不会输。”
万安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哎呀，要是多几个万学士这样的铮铮文人，北元应该会改变一直以来我们文士孱弱的印象了吧。”
商阁老扫视了一圈文渊阁的其余大学士笑道。
朱见深看着底下反对的那批人都被说的低头不吭声了，心下又纠结起来，而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能输。
“陛下，主导权在我们手上，北元公主不可能赢的。”
万安算是给了朱见深一颗定心丸。
不过这话让商阁老皱眉喝道：“你想会试徇私舞弊吗？”
“不不不...商阁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最后的结果我们先知道，北元公主没有机会得第一名的。”
“会试就要公平公正，人家得了是人家的本事，又何必玩弄虚作假的一套，陛下，我们应该相信今年的学子。”
朱见深眯了眯眼，商辂这话倒是提醒他了，晴木儿要会试名额是要和纪昌比一比的，今年有纪昌，他心下才安定了不少。
想明白后，这才高声说：“这名额朕给她了，让北元使团的进来觐见吧。”
一声传一声，直出金銮殿外，晴木儿带着她的使团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传唤，便一行人缓缓走进了金銮殿。
“晴木儿携北元使团拜见大明天子。”
晴木儿不跪，其余人都跪。
“都免礼吧。”
“此次来访，略备薄礼，还望天子喜欢。”
“噢，使者太客气了。”
晴木儿对旁边的北元将军颌首致意，北元将军打开礼物清单大声宣布道：“牛羊五百匹，珍珠玛瑙五枚，玉如意三件，貂皮大衣十件，百年野参十株....。”
群臣听的都是心动不已，如此诚意，朱见深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赏使臣黄金千两。”
朱见深自然要回礼。
“天子，这千两黄金我就不要了，会试名额的事您看....。”
“使者如此好学，朕便给你了。”
“那谢谢天子了。”
晴木儿很是高兴。
“不知使者这次出使大明，所为何事。”
商阁老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你就是商阁老吧。”
晴木儿只是打量了一会便猜道。
“正是。”
“晴木儿代吾汗出使大明，一来是为了两国的关系，二来是有三个问题想拜托你们帮帮忙解解惑。”
商阁老哪里不明白晴木儿那第二个目的是为了什么，只不过这个你没法躲，只能接着，接住了你还有可以反击，接不住那这次谈判大明就处于被动了。
御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朱见深临走之际还特意叮嘱了姜和一番。
纪昌吃饱闪人，不敢久留，谁知晴木儿跟着他。
“公主殿下，还请这边走。”
姜和一脸汗颜，职责所在还是出声提醒。
晴木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离开的纪昌，只能跟着姜和去往大明接待贵客的驿站。
纪昌听到姜和的话，那是走的一个快啊，还时不时回头看下后面，生怕又被误会。
到了家才放松下来。
“弟弟你怎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纪柔一直在等纪昌回来，那是他第一次担当大任，她很好奇陛下的奖赏会是什么。
“没...没什么。”
“那陛下给了你什么奖赏没？”
“啥都没，就一个今年会试的名额。”
“这么看，陛下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呢。”
纪柔欣慰的笑了笑。
“姐，说实话，科举我是真没信心，大明会写文章的才子太多了，就比如吴县我兄弟毛澄，他就比我厉害。”
“弟弟你太谦虚了，你的诗词姐姐可是也见识过的，比之先贤也不差。”
“我抄的当然不差。”
纪昌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抬头看着纪柔说：“一晃快半年了，弟弟想在年关之前回苏州吴县看看。”
“弟弟不说，姐姐差点忘了，恩人被恶人所害，姐姐还没去拜祭过呢。”
“姐姐的意思你也要去？”
“恩人他还有个儿子是不是。”
“嗯，他叫王大发。”
“既是如此，恩人不在了，我们便对王大发报恩。”
“姐姐，其实没必要如此。”
“这是姐姐承诺过的，弟弟，等你有出息了，还了这份恩情吧。”
“好吧，我记住了。”
“那早点休息吧。”
.....
纪昌屁事没有的离开了金銮殿，让在东厂一直等好消息的孙全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脸色难看。
“怎么会这样。”
“父亲还是低估了纪昌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孙乐试探的说道。
“不可能的，纪昌小儿是太子的舅舅，在万贵妃失宠之前，是决计不会信任他的。”
“可如果一个文武双全的盖世良才摆在他面前，他还会如此吗？”
“什么文武双全的盖世良才，乐儿休要长他人威风，他不过就是有些运气的莽夫。”
“父亲可莫要看轻他，不然吃亏的就是我们自己。”
“你住嘴，现在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说不定需要你来应对北元公主的问题。”
“是...。”
“为父希望明天你能崭露头角。”
离开的孙乐脚步一滞，心理压力巨大，但还是重重的颌首。
“下去吧。”
这一晚孙乐熬夜看了一晚上的疑难杂学。
纪昌又回到了太子伴读的位置，不过这次他居然开始好学起来，还请教老师八股文的问题，这让朱祐樘很是不解。
刘键一直想当纪昌真正的老师，自然是热心教授。
东宫书风很重，而朝堂之上却围绕着让不让晴木儿拥有会试名额的问题争论不休。
大抵分为三派，一派极力反对，说科举是大明最重要选拨人才的大事，不容番外之人玷污捣乱，以老学究文渊阁系和礼部的为首。
一派是愿意给的，说北元公主既然愿意学习中原文化，这是好事，而且北元公主千里迢迢出使大明，大明堂堂礼仪之邦这么点小事都不肯答应，会招话柄，对两国和谈不利，以内阁兵刑户三部为首。
最后一派是沉默派，既不反对也不支持，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看陛下的态度，清一色万贵妃一系的。
“商阁老，那可是我们的宿敌鞑靼人，今日要会试名额，明日要大同如何？”
文渊阁大学士不断的摇头对商辂叹道。
“张大人严重了，会试名额每年都有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给出去既能彰显我大明泱泱大国的风度，又能让北元看到我们大明愿意和平的诚意。”
商辂摆摆手辩驳道。
“那商阁老，如果给了这个名额，北元公主拿到了会元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这也是朱见深头疼的原因。
商阁老先是轻笑一声，随后凛然道：“大明这么多寒窗学子，要是还不如一个北元公主，那这脸我们不要也罢。”
“这...。”
群臣顿时哗然，他们没想到商阁老会说出如此之言。
朱见深也是皱了皱眉，他最看中的便是脸面，自然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已经偏向要拒绝送这个会试名额出去。
孙全看出朱见深的态度顿时开口道：“陛下，我们可以以会试名额满了，不能随便更换增加为由拒绝北元公主。”
朱见深有些意动，这时商阁老大声说道：“诸位这是被一个娃娃吓跑胆了吗？当初是谁对她嗤之以鼻的。”
万安面色有些涨红，只能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觉得商阁老说的对极了，不给北元公主会试名额，会让不知情的人认为是我们大明千万学子怕了她，那时大明的脸面更是难堪。”
“谁敢...。”
朱见深怒喝一声，将万安吓的跪伏在地。
旁边的孙全有些懵逼暗道：“这厮到底是哪边的。”
“陛下，微臣句句是肺腑之言，不送大明便在气势上输了，送我们不一定，不，是一定不会输。”
万安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哎呀，要是多几个万学士这样的铮铮文人，北元应该会改变一直以来我们文士孱弱的印象了吧。”
商阁老扫视了一圈文渊阁的其余大学士笑道。
朱见深看着底下反对的那批人都被说的低头不吭声了，心下又纠结起来，而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能输。
“陛下，主导权在我们手上，北元公主不可能赢的。”
万安算是给了朱见深一颗定心丸。
不过这话让商阁老皱眉喝道：“你想会试徇私舞弊吗？”
“不不不...商阁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最后的结果我们先知道，北元公主没有机会得第一名的。”
“会试就要公平公正，人家得了是人家的本事，又何必玩弄虚作假的一套，陛下，我们应该相信今年的学子。”
朱见深眯了眯眼，商辂这话倒是提醒他了，晴木儿要会试名额是要和纪昌比一比的，今年有纪昌，他心下才安定了不少。
想明白后，这才高声说：“这名额朕给她了，让北元使团的进来觐见吧。”
一声传一声，直出金銮殿外，晴木儿带着她的使团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传唤，便一行人缓缓走进了金銮殿。
“晴木儿携北元使团拜见大明天子。”
晴木儿不跪，其余人都跪。
“都免礼吧。”
“此次来访，略备薄礼，还望天子喜欢。”
“噢，使者太客气了。”
晴木儿对旁边的北元将军颌首致意，北元将军打开礼物清单大声宣布道：“牛羊五百匹，珍珠玛瑙五枚，玉如意三件，貂皮大衣十件，百年野参十株....。”
群臣听的都是心动不已，如此诚意，朱见深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赏使臣黄金千两。”
朱见深自然要回礼。
“天子，这千两黄金我就不要了，会试名额的事您看....。”
“使者如此好学，朕便给你了。”
“那谢谢天子了。”
晴木儿很是高兴。
“不知使者这次出使大明，所为何事。”
商阁老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你就是商阁老吧。”
晴木儿只是打量了一会便猜道。
“正是。”
“晴木儿代吾汗出使大明，一来是为了两国的关系，二来是有三个问题想拜托你们帮帮忙解解惑。”
商阁老哪里不明白晴木儿那第二个目的是为了什么，只不过这个你没法躲，只能接着，接住了你还有可以反击，接不住那这次谈判大明就处于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