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子之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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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慧红交代保姆收拾好一间储物间，给两兄弟的家庭教师打了电话订好了下一次的上课时间，甚至几分钟搞定了一笔一百多万的订单，不急不忙得去洗手间画了个妆，这才出门上了早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的司机的车。
“老板，去公司吗？”
“不，去晨光孤儿院。”
徐青拉着姜夏直接到了孤儿院，孤儿院院长这时已经撑着一把遮阳伞牵着一名估摸着四五岁的男孩在路口等待，男孩的身板有些单薄，眼睛水汪汪得漂亮的不像话，扇子一样的睫毛一眨，仿佛能溢出水来。
“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姜夏由衷感慨，徐青的脸色一沉，没有接话。
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张资料卡：
沫沫，本孤儿院收养的第2578位孤儿，在孤儿院门口被捡到，捡到时身上的脐带还在，出生时间推断不超过一周。
太阳愈发毒辣了，院长的太阳伞刚开始还能顾及一下男孩，不知不觉就全笼在自己头上了，男孩的脸晒得通红，汗顺着脖子往下流，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抬起了那只没有被牵着的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两只脚不停变换着站姿，企图能够轻松一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季慧红的车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院长急忙掏出一张纸巾帮男孩把脸上的汗擦干净，太阳伞又不知不觉笼在了男孩的头上。
“季慧红女士，领养孩子是一件神圣需要负责任的事情，一旦领养，不可弃养，不可虐待，不可.........”办公室里院长拿着一张纸开始长篇大论。“这些您都了解了吗？”
“了解了，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恕我说话比较直接，听说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为什么还要再领养一位呢，难道是想要孩子成年以后......？”院长顿了顿没有说话。
季慧红听出了院长的意思，不为所动，
“院长，我给你出示过我的财产公证，我并不缺钱，每个孩子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使，沫沫这孩子和我有眼缘，几年前我来这里做公益活动的时候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当时就和你们的吴副院长约定好了等法律政策完善以后就来接他回家，如果说我真有私心，那就是想给自己积积德了。”
“是吗？哎呀，吴院长都没有和我说，”院长十分惊讶，怪不得来领养的家庭看中沫沫，吴院长都三推四阻。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沫沫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时不太爱说话，没事做的时候喜欢画画，对了，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沫沫沫沫得叫啊。”
姜夏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在看一部已经被剧透的电视剧一样，已经被剧透了接下来男孩的名字——徐引默。
“沫沫挺好听的，就是看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还叫momo，沉默的默......”，季慧红顿了顿，
“大名就叫徐引默吧。”
签署了几份文件以后，季慧红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狂喜，政府的补偿虽然丰厚，但是和减免的税收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
临走之前院长提议拍张照片，季慧红亲热得搂着徐引默的肩膀，
“照相的时候要笑呀默默，快，笑一个。”
徐引默被搂着十分别扭，轻轻扭动了一下肩膀，但还是听话得露出了笑容。
“默默啊，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啦，你叫我妈妈好不好？”
“..........”
“默默啊，回家以后妈妈给你介绍两个哥哥，他们都特别好相处，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
“默默啊，以后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直接告诉妈妈，妈妈给你买。”
“...........”
“默默啊.......”
在回家的车上季慧红拉着徐引默的手嘘寒问暖，徐引默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阿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只在季慧红的再三要求之下憋出了蚊子叫一般的一声
“妈妈”。
季慧红高兴的不像话。
到家门口以后季慧红把他抱下车，徐引默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别墅外面的游泳池，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妈妈，妈妈，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徐明阳小嘴嘟的老高，跑出来抱住季慧红。
跟在身后的徐明辉显然成熟许多，和母亲打过招呼以后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徐引默，
“这就是弟弟吧，弟弟好，我是你大哥，我今年10岁啦！”
“你说谎，你明明才刚过9岁生日！”徐明阳大声嚷嚷。
“这是我的弟弟，你的二哥，他今年7岁。”徐明辉没有搭理徐明阳，继续和徐引默介绍。
“小弟弟你多大啦？”
“我今年五岁了。”徐引默眨巴着眼睛回答，眼前这个大哥哥看着很和善的样子。
“好了好了，进去再说，我看看晚上吃什么。”季慧红领着三个儿子进屋。
徐引默觉得什么东西都很新奇，都是没有见过的，这个家里居然有四台电脑，自己只在院长的办公室见过一台，更别说游戏机和数不胜数的玩具了，虽然平时性格腼腆不爱说话，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因为好奇，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谁让你乱动的！这是我刚买的新玩具，不许你玩！”徐明阳看到刚进家的这个家伙居然在摸自己的新玩具，跑过来一把把徐引默推开，徐引默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明阳你干嘛欺负弟弟？”徐明辉走了进来，把徐引默拉了起来。
“他玩我的玩具，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这个，所以才.......”徐引默头埋的不能更低，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徐明阳没有说话，撇过头去不看他，自顾自开始玩玩具。
“吃饭啦，明辉，明阳，默默。”
徐引默突然觉得，季慧红的声音原来这么悦耳。
“默默你看你多瘦啊，多吃点啊。”季慧红不停给徐引默夹菜。
“是啊，小弟弟也太瘦了，刚刚明阳推了他一下他就摔倒了。”徐明辉笑着说。
“明阳，你推他做什么？”季慧红看着徐明阳，眼镜片在灯光底下反着光。
“他先玩我的玩具的！”
徐引默突然觉得桌子上好像有条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钻进去躲起来？
“玩具大家一起玩，明天我带你们出去买新的，以后你们有什么，弟弟一样有。”
“可是.....”徐明阳还想反驳，看了眼母亲，最终把话憋了回去，重重扒了两口饭。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徐引默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热情的“妈妈”，凶巴巴的二哥，和善的大哥，还有自己身下软的像躺在棉花糖上的床，刚刚洗澡时香喷喷的沐浴露......
“我把默默接回来了，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瘦，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把他丢在孤儿院。”在房间的季慧红打着电话十分激动。
“五年......间，他给.....省下了多少钱，........补偿他就是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分清
“嗯，吴院长的钱我已经汇过去了.......当然没有了，小孩子嘴上没个把风的，你也注意点，别和明辉明阳说漏嘴了，在国外注意身体，明天我再让默默给你视频，得让他叫你一声爸爸才行。”
姜夏这才明白，徐引默竟然是季慧红的亲生儿子，为了避免税收，又不想领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以后瓜分家产。
按时间推断，这个法案刚推出，季慧红两口子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甚至可以说，徐引默就是为了避免税收而生的，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抛弃在孤儿院，等时机成熟了再接回家。
这样，季慧红夫妇就可以养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享受国家减免税收的待遇，孩子成年了甚至还有补偿金。
姜夏突然想起刚见徐引默的时候他身上的资料卡，徐引默被收养了五年了，是孤儿院的第2578个孤儿，是不是还有别的父母也干着这样龌龊的勾当？姜夏不寒而栗，看向徐青，徐青似乎知道姜夏在想什么，揉了揉姜夏的头以示安慰。
“这个故事很长，我们可以跳过中间一部分。”徐青打了个响指。
眼前画面一黑，开始变换。
“他真的太讨厌了，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孤儿，我妈好心收养他，他倒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妈妈说过，她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徐明阳大声和周围的同学嚷嚷。
今天是他九岁生日，邀请了全班同学来家里开生日派对，徐引默当然没有被邀请，蜷缩在被子里，把头蒙进去，可是外面的声音却像钻子一样，拼命往耳朵里钻。
.............
“默默啊，你回来以后长高了不少，妈妈给你买了新衣服，你看看你喜不喜欢？”季慧红拿着衣服往徐引默身上比划，徐引默看着旁边眼睛都快喷出火的徐明阳，
“妈妈说过，她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
“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
“我和哥哥！”
徐明阳的这些话和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一直在徐引默脑海里回荡，
“不妈妈，我不喜欢。”
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季慧红，徐引默就跑上楼关上了门再一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
“妈妈妈妈，我想要那个最新款的游戏机嘛。”徐明阳在和季慧红撒娇。
“好好好，买买买。”季慧红拿他没办法。
“妈妈真好，妈妈我最爱你了！”
“我也最爱你了宝贝。”
身后的徐引默听到这句话，因为出来玩而兴奋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和我也不亲，到底是小时候没有带在身边，给他买东西他也不要，和明阳关系一直也不好，明阳隔三差五就给我告状......”季慧红打着和丈夫的跨洋电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是，我知道，当初把他丢在福利院是我们对他不起，可是他这几年回来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还要我怎么样？这孩子性格未免也太孤僻了。”
“老师也和我说，他和同学们也不怎么说话，同学也经常和老师告状，你说说这孩子我还能怎么教？”
显然，季慧红此刻的心情十分暴躁，完全没有听到门外轻轻的脚步声。
门外，徐引默不知道站了多久。
手里还端着一杯，每天晚上都会给妈妈送来的牛奶。
许久以后，徐引默转身离去，把牛奶冲进了厕所。
季慧红交代保姆收拾好一间储物间，给两兄弟的家庭教师打了电话订好了下一次的上课时间，甚至几分钟搞定了一笔一百多万的订单，不急不忙得去洗手间画了个妆，这才出门上了早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的司机的车。
“老板，去公司吗？”
“不，去晨光孤儿院。”
徐青拉着姜夏直接到了孤儿院，孤儿院院长这时已经撑着一把遮阳伞牵着一名估摸着四五岁的男孩在路口等待，男孩的身板有些单薄，眼睛水汪汪得漂亮的不像话，扇子一样的睫毛一眨，仿佛能溢出水来。
“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姜夏由衷感慨，徐青的脸色一沉，没有接话。
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张资料卡：
沫沫，本孤儿院收养的第2578位孤儿，在孤儿院门口被捡到，捡到时身上的脐带还在，出生时间推断不超过一周。
太阳愈发毒辣了，院长的太阳伞刚开始还能顾及一下男孩，不知不觉就全笼在自己头上了，男孩的脸晒得通红，汗顺着脖子往下流，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抬起了那只没有被牵着的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两只脚不停变换着站姿，企图能够轻松一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季慧红的车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院长急忙掏出一张纸巾帮男孩把脸上的汗擦干净，太阳伞又不知不觉笼在了男孩的头上。
“季慧红女士，领养孩子是一件神圣需要负责任的事情，一旦领养，不可弃养，不可虐待，不可.........”办公室里院长拿着一张纸开始长篇大论。“这些您都了解了吗？”
“了解了，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恕我说话比较直接，听说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为什么还要再领养一位呢，难道是想要孩子成年以后......？”院长顿了顿没有说话。
季慧红听出了院长的意思，不为所动，
“院长，我给你出示过我的财产公证，我并不缺钱，每个孩子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使，沫沫这孩子和我有眼缘，几年前我来这里做公益活动的时候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当时就和你们的吴副院长约定好了等法律政策完善以后就来接他回家，如果说我真有私心，那就是想给自己积积德了。”
“是吗？哎呀，吴院长都没有和我说，”院长十分惊讶，怪不得来领养的家庭看中沫沫，吴院长都三推四阻。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沫沫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时不太爱说话，没事做的时候喜欢画画，对了，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沫沫沫沫得叫啊。”
姜夏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在看一部已经被剧透的电视剧一样，已经被剧透了接下来男孩的名字——徐引默。
“沫沫挺好听的，就是看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还叫momo，沉默的默......”，季慧红顿了顿，
“大名就叫徐引默吧。”
签署了几份文件以后，季慧红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狂喜，政府的补偿虽然丰厚，但是和减免的税收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
临走之前院长提议拍张照片，季慧红亲热得搂着徐引默的肩膀，
“照相的时候要笑呀默默，快，笑一个。”
徐引默被搂着十分别扭，轻轻扭动了一下肩膀，但还是听话得露出了笑容。
“默默啊，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啦，你叫我妈妈好不好？”
“..........”
“默默啊，回家以后妈妈给你介绍两个哥哥，他们都特别好相处，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
“默默啊，以后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直接告诉妈妈，妈妈给你买。”
“...........”
“默默啊.......”
在回家的车上季慧红拉着徐引默的手嘘寒问暖，徐引默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阿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只在季慧红的再三要求之下憋出了蚊子叫一般的一声
“妈妈”。
季慧红高兴的不像话。
到家门口以后季慧红把他抱下车，徐引默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别墅外面的游泳池，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妈妈，妈妈，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徐明阳小嘴嘟的老高，跑出来抱住季慧红。
跟在身后的徐明辉显然成熟许多，和母亲打过招呼以后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徐引默，
“这就是弟弟吧，弟弟好，我是你大哥，我今年10岁啦！”
“你说谎，你明明才刚过9岁生日！”徐明阳大声嚷嚷。
“这是我的弟弟，你的二哥，他今年7岁。”徐明辉没有搭理徐明阳，继续和徐引默介绍。
“小弟弟你多大啦？”
“我今年五岁了。”徐引默眨巴着眼睛回答，眼前这个大哥哥看着很和善的样子。
“好了好了，进去再说，我看看晚上吃什么。”季慧红领着三个儿子进屋。
徐引默觉得什么东西都很新奇，都是没有见过的，这个家里居然有四台电脑，自己只在院长的办公室见过一台，更别说游戏机和数不胜数的玩具了，虽然平时性格腼腆不爱说话，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因为好奇，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谁让你乱动的！这是我刚买的新玩具，不许你玩！”徐明阳看到刚进家的这个家伙居然在摸自己的新玩具，跑过来一把把徐引默推开，徐引默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明阳你干嘛欺负弟弟？”徐明辉走了进来，把徐引默拉了起来。
“他玩我的玩具，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这个，所以才.......”徐引默头埋的不能更低，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徐明阳没有说话，撇过头去不看他，自顾自开始玩玩具。
“吃饭啦，明辉，明阳，默默。”
徐引默突然觉得，季慧红的声音原来这么悦耳。
“默默你看你多瘦啊，多吃点啊。”季慧红不停给徐引默夹菜。
“是啊，小弟弟也太瘦了，刚刚明阳推了他一下他就摔倒了。”徐明辉笑着说。
“明阳，你推他做什么？”季慧红看着徐明阳，眼镜片在灯光底下反着光。
“他先玩我的玩具的！”
徐引默突然觉得桌子上好像有条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钻进去躲起来？
“玩具大家一起玩，明天我带你们出去买新的，以后你们有什么，弟弟一样有。”
“可是.....”徐明阳还想反驳，看了眼母亲，最终把话憋了回去，重重扒了两口饭。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徐引默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热情的“妈妈”，凶巴巴的二哥，和善的大哥，还有自己身下软的像躺在棉花糖上的床，刚刚洗澡时香喷喷的沐浴露......
“我把默默接回来了，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瘦，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把他丢在孤儿院。”在房间的季慧红打着电话十分激动。
“五年......间，他给.....省下了多少钱，........补偿他就是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分清
“嗯，吴院长的钱我已经汇过去了.......当然没有了，小孩子嘴上没个把风的，你也注意点，别和明辉明阳说漏嘴了，在国外注意身体，明天我再让默默给你视频，得让他叫你一声爸爸才行。”
姜夏这才明白，徐引默竟然是季慧红的亲生儿子，为了避免税收，又不想领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以后瓜分家产。
按时间推断，这个法案刚推出，季慧红两口子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甚至可以说，徐引默就是为了避免税收而生的，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抛弃在孤儿院，等时机成熟了再接回家。
这样，季慧红夫妇就可以养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享受国家减免税收的待遇，孩子成年了甚至还有补偿金。
姜夏突然想起刚见徐引默的时候他身上的资料卡，徐引默被收养了五年了，是孤儿院的第2578个孤儿，是不是还有别的父母也干着这样龌龊的勾当？姜夏不寒而栗，看向徐青，徐青似乎知道姜夏在想什么，揉了揉姜夏的头以示安慰。
“这个故事很长，我们可以跳过中间一部分。”徐青打了个响指。
眼前画面一黑，开始变换。
“他真的太讨厌了，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孤儿，我妈好心收养他，他倒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妈妈说过，她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徐明阳大声和周围的同学嚷嚷。
今天是他九岁生日，邀请了全班同学来家里开生日派对，徐引默当然没有被邀请，蜷缩在被子里，把头蒙进去，可是外面的声音却像钻子一样，拼命往耳朵里钻。
.............
“默默啊，你回来以后长高了不少，妈妈给你买了新衣服，你看看你喜不喜欢？”季慧红拿着衣服往徐引默身上比划，徐引默看着旁边眼睛都快喷出火的徐明阳，
“妈妈说过，她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
“最爱的永远都是我和哥哥！”
“我和哥哥！”
徐明阳的这些话和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一直在徐引默脑海里回荡，
“不妈妈，我不喜欢。”
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季慧红，徐引默就跑上楼关上了门再一次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
“妈妈妈妈，我想要那个最新款的游戏机嘛。”徐明阳在和季慧红撒娇。
“好好好，买买买。”季慧红拿他没办法。
“妈妈真好，妈妈我最爱你了！”
“我也最爱你了宝贝。”
身后的徐引默听到这句话，因为出来玩而兴奋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和我也不亲，到底是小时候没有带在身边，给他买东西他也不要，和明阳关系一直也不好，明阳隔三差五就给我告状......”季慧红打着和丈夫的跨洋电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是，我知道，当初把他丢在福利院是我们对他不起，可是他这几年回来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还要我怎么样？这孩子性格未免也太孤僻了。”
“老师也和我说，他和同学们也不怎么说话，同学也经常和老师告状，你说说这孩子我还能怎么教？”
显然，季慧红此刻的心情十分暴躁，完全没有听到门外轻轻的脚步声。
门外，徐引默不知道站了多久。
手里还端着一杯，每天晚上都会给妈妈送来的牛奶。
许久以后，徐引默转身离去，把牛奶冲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