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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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不给傅高阳办理按揭了。傅高阳将以前的两套房子都卖掉，在万科城买了一套90多平米的小三房，一家三口搬了进去，在17楼，朝南。
万科的房子设计的还是不错的，楼与楼的间距也不是很密，小区绿化也不错，关键是没有人认识你了。儿子也转到了小区旁边的一所私立小学，算是跟以前的生活做了个切割吧。
忙完了这些事，他给宋北打了个电话。宋北正在去国防教育基地的路上，宋北只要在海宁，基本上每周都会去打一次枪（实弹射击）。真的让他象军人那样去吃苦耐劳，那他肯定受不了，但他喜欢玩枪那也是真的。大学军训的时候，宋北和连云都是尖刀排的，要在一千多名新生合练时进行战术表演。所以当其它同学还在学踢正步一二一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练上刺刀了。
上了刺刀的步枪背在肩上，拉紧背带，猛地向前一甩，啪的一声用左手抓住，分解动作，咔，咔，咔，上肩，真的是豪气冲天，现在想想都觉得有股英雄气扑面而来。
年青真好。看看以前的老照片，连云盘腿坐在前排，步枪斜靠在怀里，军帽不知何故歪戴了，有点流里流气。宋北站在后排，背着双手，军容整齐，英姿飒爽。
手枪射击虽然动作潇洒，但宋北还是喜欢步枪，老式步枪。拉开枪栓，塞进一颗子弹，上膛，瞄准。每次瞄准，宋北都要瞄很长时间。有一次，武装部的陪练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要等我们去撤靶的时侯才开枪呀？宋北哈哈大笑，却依然故我。每次都要等到心气平和，呼吸正常了才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放下枪，举起望远镜看一下着弹点，重新拿起枪，哗地拉开枪栓，弹壳就啪地一声弹了出来。
一般人打十发子弹的话，十分钟就够了，宋北可能要打半个小时。
“宋区长你好！”
“您那位？”
“我是傅高阳。”估计是怕宋北看到是陌生电话，给直接挂了，傅高阳直接报了名字。宋北楞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傅主席您好。”“别叫我主席了，现在是草民一个。”“我听说您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宋北回答的很坦诚。“我也一直想去拜访你一下，又怕你不方便。”傅高阳说的很谦卑。“您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在万科城了。”“那我明天去看您。”宋北很爽快地答应了。
宋北开车去到万科城，很大的小区，西1门，西2门，北1，北2，东1，沿着小区转了大半个圈，东2门到了。
天气很热，傅高阳早早站在了门口路边的树荫下。降下副驾驶位的车窗，宋北喊了一声：“傅主席。”傅高阳看到了宋北，招了招手，走上前来，低下头说：“这里不好停车，你开进去吧。”宋北说：“那您上来吧。”傅高阳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小区的栅栏就在眼前，保安举手拦下。“我是业主。”傅高阳出示了门禁卡。“几栋呀？我给您登记一下……”
车子驶进小区。“真的好久不见，傅主席，您的气色真的不错，比我想像的好很多。”“以后还是别叫我主席了。”傅高阳又说了一次。“那行，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呢？要不叫傅哥吧。”“可以呀。不过我不敢叫你小北了，还是叫宋总吧。”宋北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嗯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心里还是暗自佩服，傅高阳能屈能伸，真不是一般人，他还到六十岁，应该只有五十七八，可惜了。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傅高阳说：“上去坐一会儿吧？”都到了门口，不进去就实在太失礼了，于是宋北说：“好呀，嫂子也在家么？”“在，小孩也在家。”宋北在车尾箱找出两块云南普洱茶砖，还有一个小匣子，匣子里面是一个青花瓷柄的银勺子，拎在手提袋里，跟傅高阳一起上了电梯。几楼？十七楼。有两部电梯哟。是，这里是两梯六户，不过楼层高，繁忙的时候，还是要等的。
朱红色的木门，傅高阳开门。“噯，是自动门！”宋北说。“指纹锁，小蔡经常忘记带钥匙。”“装起来麻不麻烦？”“不麻烦，才一千来块钱。”
入户有一个小小的入户花园，散乱地放着拖鞋，自行车和一对哑铃。“你好，宋北。”小蔡从里间迎了出来。两人年纪相仿，自然地直呼其名。“嫂子您好，好久不见了，嫂子还是那么漂亮。”宋北像当年一样笑着说。“老喽。”小蔡穿一条七分的淡兰色牛仔裤，黑白相间的长袖薄绸上衣，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两条白色丝带从领子下方引出，在脖颈下挽了个蝴蝶结，没有化妆，淡雅脱俗。大奶和二奶的气质是不同了哈，简直是脱胎换骨。
“小阳，出来叫叔叔……你来就行了嘛，还带什么东西。”
“叔叔好！”傅高阳的儿子挺可爱的。“小朋友好，真是长高了哟。”
……屋子的客厅不大，摆着中式的茶几和原木沙发，沿墙是一排书架，开放式的厨房。小蔡在厨房的推拉门后面洗了一大盘樱桃端了出来。“吃点樱桃，傅高阳前一阵子去新疆走了走，刚带回来的。”傅高阳说：“我冲点茶。”宋北说：“真的不用客气了。”傅高阳说：“茶还是要喝的嘛。”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阳台朝南，不过是凹在两栋楼之间，视野不是一马平川的那种。傅高阳从厨房端了两杯茶出来，茶有点烫，两个一次性纸杯叠在一起拿着。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小蔡和孩子也礼貌地坐在旁边陪着。又过了一会儿，宋北礼貌地告辞。“这次认了个门，下次就知道地方了。”“吃了饭再走吧，我随便做点什么。”小蔡挽留。“真的不用客气。”宋北谢道。“那行，我送你下去。”傅高阳说，“这两瓶金门高梁你带回去吧，我现在都不喝酒了。”“您以前可是五粮液不醉的哟。”“以前的事不提喽。”“那谢谢了。”宋北也没客气，换好鞋，进到了电梯里。宋北说：“要不我请您按个脚吧。”“这附近好像真没什么沐足的，就在小区里走走吧。”
银行不给傅高阳办理按揭了。傅高阳将以前的两套房子都卖掉，在万科城买了一套90多平米的小三房，一家三口搬了进去，在17楼，朝南。
万科的房子设计的还是不错的，楼与楼的间距也不是很密，小区绿化也不错，关键是没有人认识你了。儿子也转到了小区旁边的一所私立小学，算是跟以前的生活做了个切割吧。
忙完了这些事，他给宋北打了个电话。宋北正在去国防教育基地的路上，宋北只要在海宁，基本上每周都会去打一次枪（实弹射击）。真的让他象军人那样去吃苦耐劳，那他肯定受不了，但他喜欢玩枪那也是真的。大学军训的时候，宋北和连云都是尖刀排的，要在一千多名新生合练时进行战术表演。所以当其它同学还在学踢正步一二一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练上刺刀了。
上了刺刀的步枪背在肩上，拉紧背带，猛地向前一甩，啪的一声用左手抓住，分解动作，咔，咔，咔，上肩，真的是豪气冲天，现在想想都觉得有股英雄气扑面而来。
年青真好。看看以前的老照片，连云盘腿坐在前排，步枪斜靠在怀里，军帽不知何故歪戴了，有点流里流气。宋北站在后排，背着双手，军容整齐，英姿飒爽。
手枪射击虽然动作潇洒，但宋北还是喜欢步枪，老式步枪。拉开枪栓，塞进一颗子弹，上膛，瞄准。每次瞄准，宋北都要瞄很长时间。有一次，武装部的陪练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要等我们去撤靶的时侯才开枪呀？宋北哈哈大笑，却依然故我。每次都要等到心气平和，呼吸正常了才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放下枪，举起望远镜看一下着弹点，重新拿起枪，哗地拉开枪栓，弹壳就啪地一声弹了出来。
一般人打十发子弹的话，十分钟就够了，宋北可能要打半个小时。
“宋区长你好！”
“您那位？”
“我是傅高阳。”估计是怕宋北看到是陌生电话，给直接挂了，傅高阳直接报了名字。宋北楞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傅主席您好。”“别叫我主席了，现在是草民一个。”“我听说您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宋北回答的很坦诚。“我也一直想去拜访你一下，又怕你不方便。”傅高阳说的很谦卑。“您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在万科城了。”“那我明天去看您。”宋北很爽快地答应了。
宋北开车去到万科城，很大的小区，西1门，西2门，北1，北2，东1，沿着小区转了大半个圈，东2门到了。
天气很热，傅高阳早早站在了门口路边的树荫下。降下副驾驶位的车窗，宋北喊了一声：“傅主席。”傅高阳看到了宋北，招了招手，走上前来，低下头说：“这里不好停车，你开进去吧。”宋北说：“那您上来吧。”傅高阳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小区的栅栏就在眼前，保安举手拦下。“我是业主。”傅高阳出示了门禁卡。“几栋呀？我给您登记一下……”
车子驶进小区。“真的好久不见，傅主席，您的气色真的不错，比我想像的好很多。”“以后还是别叫我主席了。”傅高阳又说了一次。“那行，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呢？要不叫傅哥吧。”“可以呀。不过我不敢叫你小北了，还是叫宋总吧。”宋北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嗯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心里还是暗自佩服，傅高阳能屈能伸，真不是一般人，他还到六十岁，应该只有五十七八，可惜了。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傅高阳说：“上去坐一会儿吧？”都到了门口，不进去就实在太失礼了，于是宋北说：“好呀，嫂子也在家么？”“在，小孩也在家。”宋北在车尾箱找出两块云南普洱茶砖，还有一个小匣子，匣子里面是一个青花瓷柄的银勺子，拎在手提袋里，跟傅高阳一起上了电梯。几楼？十七楼。有两部电梯哟。是，这里是两梯六户，不过楼层高，繁忙的时候，还是要等的。
朱红色的木门，傅高阳开门。“噯，是自动门！”宋北说。“指纹锁，小蔡经常忘记带钥匙。”“装起来麻不麻烦？”“不麻烦，才一千来块钱。”
入户有一个小小的入户花园，散乱地放着拖鞋，自行车和一对哑铃。“你好，宋北。”小蔡从里间迎了出来。两人年纪相仿，自然地直呼其名。“嫂子您好，好久不见了，嫂子还是那么漂亮。”宋北像当年一样笑着说。“老喽。”小蔡穿一条七分的淡兰色牛仔裤，黑白相间的长袖薄绸上衣，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两条白色丝带从领子下方引出，在脖颈下挽了个蝴蝶结，没有化妆，淡雅脱俗。大奶和二奶的气质是不同了哈，简直是脱胎换骨。
“小阳，出来叫叔叔……你来就行了嘛，还带什么东西。”
“叔叔好！”傅高阳的儿子挺可爱的。“小朋友好，真是长高了哟。”
……屋子的客厅不大，摆着中式的茶几和原木沙发，沿墙是一排书架，开放式的厨房。小蔡在厨房的推拉门后面洗了一大盘樱桃端了出来。“吃点樱桃，傅高阳前一阵子去新疆走了走，刚带回来的。”傅高阳说：“我冲点茶。”宋北说：“真的不用客气了。”傅高阳说：“茶还是要喝的嘛。”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阳台朝南，不过是凹在两栋楼之间，视野不是一马平川的那种。傅高阳从厨房端了两杯茶出来，茶有点烫，两个一次性纸杯叠在一起拿着。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小蔡和孩子也礼貌地坐在旁边陪着。又过了一会儿，宋北礼貌地告辞。“这次认了个门，下次就知道地方了。”“吃了饭再走吧，我随便做点什么。”小蔡挽留。“真的不用客气。”宋北谢道。“那行，我送你下去。”傅高阳说，“这两瓶金门高梁你带回去吧，我现在都不喝酒了。”“您以前可是五粮液不醉的哟。”“以前的事不提喽。”“那谢谢了。”宋北也没客气，换好鞋，进到了电梯里。宋北说：“要不我请您按个脚吧。”“这附近好像真没什么沐足的，就在小区里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