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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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听书的地方不称听书楼，而是‘瓦舍’，不过，你要说听书楼也无碍，‘瓦舍’只是范围更广而已。”白茯神看着慕容黎一本正经地说。
慕容黎不太自然地捋了捋发丝，“是吗？以前我娘陪我去的时候那会儿还叫‘听书楼’，是一处小阁楼，听书的人不多，所以规模很小，名气也不是很响。”
“你不是本地的，当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瓦舍’是何等热闹！”白茯神一脸得意，看起来像是在炫耀什么。
“哦，是吗？”慕容黎显然不太信。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微低着头，手里把弄着自己的腰间的玉石吊佩，边往前走，慕容黎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这人真会吊人胃口！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绕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子，来到一处热闹非凡的地方，人们都有秩序地通过一扇门进入被高耸的围墙隔开之地。
“到了。”白茯神转身看着慕容黎，“只不过现在还没那么热闹，晚上才叫热闹呢。”
“是吗？”慕容黎迫不及待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诶，等等。”
“怎么？”慕容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没怎么，我先。”他恣意地笑着，面纱后隐隐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要钱的。”
“咳……好吧。”本来慕容黎还不满他的“霸道”，没想到还挺会为人着想的，尽管她身上的盘缠还有不少。
白茯神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门口的收费伙计。
慕容黎跟着白茯神一起进入了所谓的“瓦舍”，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地。灭门之前，她只去过听书楼，后来进入皇宫，哪里还能有机会一睹这样的地方？
一进入瓦舍，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慕容黎为之叹服！
统一的木质结构的设计，棚屋错落有致，层层账幔交叠，朦胧缱绻；虽是白日青天，却灯火通明，摇曳妖艳。人来人往，形影交错，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嬉笑声充盈着每一个角落。
一路走来，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很多风格独特的临时搭建的表演棚。莲花棚，牡丹棚，莲花棚……数不胜数！全都是呈圆圈走向，有三层楼，每上一层，底下的景色都尽收眼底，舞女曼妙婀娜的身姿，卖艺女摄人魂魄的仙乐，相声者活灵活现的表演……千百八般武艺，无一重样，五花八门，无不让人为之惊叹！
慕容黎的脚已经经不住再往前走了，她害怕看见更美好的情景，生怕此生不愿再出此处“桃源之地”。
白茯神倒是不以为意，傻笑着盯着看得出神的慕容黎，两眼弯成两轮弯月，“怎么，惊呆了？还是吓傻了？”
慕容黎一下子回了神，倒也不辩驳，样子认真，“是呢。这样桃源一般的存在实在让我无法说出违心话。”
“我们这有句俗话，一日入瓦舍，日日如是，流连忘返。”白茯神倚靠着雕着精致花纹的围栏，瞳孔中红光闪烁不已。
“‘瓦舍’一名意为来时瓦合，去时瓦解，易聚易散。恐怕就是为了此而起吧。”慕容黎环顾四周说。
“姐姐真是聪明伶俐呢。”白茯神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两眼弯弯，欲伸手去牵慕容黎的手，却被她避开了。“我自己会走。”
白茯神作罢，“姐姐真是自私，自己可以牵我的手，我就不行。”背过手又继续往前走。慕容黎只当是玩笑，不予理会，跟随其上。
其实慕容黎不过是借着听书的借口，想套话罢了，一路上也总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她的伪装技术还是不错的，白茯神也没有察觉出什么，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对于对方的了解还只是皮毛而已。
“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见着说书的地方？”慕容黎刻意找找话题。
“快到了，姐姐不急。”
两人走到围栏旁的一张木桌前，白茯神示意慕容黎坐下，她依言入座，一个小厮上前来倒了两杯茶水。
“开始了。”白茯神目光往下移，注视着楼下此刻正安静的众人，还有众人前面雾色蒙蒙，透露着神秘气氛的舞台。舞台上只有一张木桌，一张坐垫，桌上一块暗色的方形石块。所有人仿佛都在屏息静气，等待着什么来临一般，慕容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多时，一个衣装楚楚的中年男子甩袖盘腿立坐于垫子之上，桌上石块“啪”一声响起，台下欢声掌声一片。
“各位，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把扇子，开扇，微微上下起伏。
台下一片哗然——
“先生您做主！”
“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之前的故事听烦了，换个新的！”
“就是就是……”
“来个新的盼头啊！”
“……”
“好好好！”先生收了扇子，挥了挥手，平复喧闹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在楼上的慕容黎闻言嗤了一声，“卖弄关子！”
“好戏还没开始呢，这么快就下定义不太好哦。”白茯神头也不回地接了话，好似真的有什么好戏一样，目不转睛。
这说书的先生与她八九年前所见相差甚大，无论是风格还是气场都略训一筹，让慕容黎不由得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可是，没几刻，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她眉眼紧蹙，不可置信地看着听得入迷的白茯神，微微启齿：“先生……刚才说什么？”
“啊……好像是多年前一个商贾之家的灭门惨案。”白茯神眉眼一挑，斜眼瞧了瞧，“怎么？有兴趣了？”
慕容黎覆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手指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杯壁，嘴角微微抽搐，眼角泛起淡淡的红晕，不久，暗暗咽了口口水，淡淡道：“蛮有兴趣。”
两人不再说话，细细聆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先生口若悬河，就好似他是这故事的亲历者一般。
“我们这里听书的地方不称听书楼，而是‘瓦舍’，不过，你要说听书楼也无碍，‘瓦舍’只是范围更广而已。”白茯神看着慕容黎一本正经地说。
慕容黎不太自然地捋了捋发丝，“是吗？以前我娘陪我去的时候那会儿还叫‘听书楼’，是一处小阁楼，听书的人不多，所以规模很小，名气也不是很响。”
“你不是本地的，当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瓦舍’是何等热闹！”白茯神一脸得意，看起来像是在炫耀什么。
“哦，是吗？”慕容黎显然不太信。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微低着头，手里把弄着自己的腰间的玉石吊佩，边往前走，慕容黎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这人真会吊人胃口！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绕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巷子，来到一处热闹非凡的地方，人们都有秩序地通过一扇门进入被高耸的围墙隔开之地。
“到了。”白茯神转身看着慕容黎，“只不过现在还没那么热闹，晚上才叫热闹呢。”
“是吗？”慕容黎迫不及待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诶，等等。”
“怎么？”慕容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没怎么，我先。”他恣意地笑着，面纱后隐隐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要钱的。”
“咳……好吧。”本来慕容黎还不满他的“霸道”，没想到还挺会为人着想的，尽管她身上的盘缠还有不少。
白茯神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门口的收费伙计。
慕容黎跟着白茯神一起进入了所谓的“瓦舍”，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地。灭门之前，她只去过听书楼，后来进入皇宫，哪里还能有机会一睹这样的地方？
一进入瓦舍，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慕容黎为之叹服！
统一的木质结构的设计，棚屋错落有致，层层账幔交叠，朦胧缱绻；虽是白日青天，却灯火通明，摇曳妖艳。人来人往，形影交错，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嬉笑声充盈着每一个角落。
一路走来，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很多风格独特的临时搭建的表演棚。莲花棚，牡丹棚，莲花棚……数不胜数！全都是呈圆圈走向，有三层楼，每上一层，底下的景色都尽收眼底，舞女曼妙婀娜的身姿，卖艺女摄人魂魄的仙乐，相声者活灵活现的表演……千百八般武艺，无一重样，五花八门，无不让人为之惊叹！
慕容黎的脚已经经不住再往前走了，她害怕看见更美好的情景，生怕此生不愿再出此处“桃源之地”。
白茯神倒是不以为意，傻笑着盯着看得出神的慕容黎，两眼弯成两轮弯月，“怎么，惊呆了？还是吓傻了？”
慕容黎一下子回了神，倒也不辩驳，样子认真，“是呢。这样桃源一般的存在实在让我无法说出违心话。”
“我们这有句俗话，一日入瓦舍，日日如是，流连忘返。”白茯神倚靠着雕着精致花纹的围栏，瞳孔中红光闪烁不已。
“‘瓦舍’一名意为来时瓦合，去时瓦解，易聚易散。恐怕就是为了此而起吧。”慕容黎环顾四周说。
“姐姐真是聪明伶俐呢。”白茯神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两眼弯弯，欲伸手去牵慕容黎的手，却被她避开了。“我自己会走。”
白茯神作罢，“姐姐真是自私，自己可以牵我的手，我就不行。”背过手又继续往前走。慕容黎只当是玩笑，不予理会，跟随其上。
其实慕容黎不过是借着听书的借口，想套话罢了，一路上也总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她的伪装技术还是不错的，白茯神也没有察觉出什么，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对于对方的了解还只是皮毛而已。
“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见着说书的地方？”慕容黎刻意找找话题。
“快到了，姐姐不急。”
两人走到围栏旁的一张木桌前，白茯神示意慕容黎坐下，她依言入座，一个小厮上前来倒了两杯茶水。
“开始了。”白茯神目光往下移，注视着楼下此刻正安静的众人，还有众人前面雾色蒙蒙，透露着神秘气氛的舞台。舞台上只有一张木桌，一张坐垫，桌上一块暗色的方形石块。所有人仿佛都在屏息静气，等待着什么来临一般，慕容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多时，一个衣装楚楚的中年男子甩袖盘腿立坐于垫子之上，桌上石块“啪”一声响起，台下欢声掌声一片。
“各位，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男子从怀里抽出一把扇子，开扇，微微上下起伏。
台下一片哗然——
“先生您做主！”
“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之前的故事听烦了，换个新的！”
“就是就是……”
“来个新的盼头啊！”
“……”
“好好好！”先生收了扇子，挥了挥手，平复喧闹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在楼上的慕容黎闻言嗤了一声，“卖弄关子！”
“好戏还没开始呢，这么快就下定义不太好哦。”白茯神头也不回地接了话，好似真的有什么好戏一样，目不转睛。
这说书的先生与她八九年前所见相差甚大，无论是风格还是气场都略训一筹，让慕容黎不由得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可是，没几刻，她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她眉眼紧蹙，不可置信地看着听得入迷的白茯神，微微启齿：“先生……刚才说什么？”
“啊……好像是多年前一个商贾之家的灭门惨案。”白茯神眉眼一挑，斜眼瞧了瞧，“怎么？有兴趣了？”
慕容黎覆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手指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杯壁，嘴角微微抽搐，眼角泛起淡淡的红晕，不久，暗暗咽了口口水，淡淡道：“蛮有兴趣。”
两人不再说话，细细聆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先生口若悬河，就好似他是这故事的亲历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