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大县令小仵作 > 33、第三十三章

33、第三十三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s.net,最快更新大县令小仵作最新章节!

    次日一早, 晏骄推门就发现岳夫人在院子里活动手脚,瞧她面色红润,额头微微见汗的模样,约莫起来有些时候了。

    “您精神头儿这样好。”晏骄满心佩服的笑道。

    她昨天睡得晚了些,今天虽然还是按照生物钟起来了,但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若说再像对方这样卖力锻炼,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嗨, 人老了,自然没那么多觉, 睡得晚醒得早,”老太太笑着抬了抬腿,“你昨儿大半夜才回来, 累坏了吧?”

    “还好,习惯了。”晏骄大约摸估算了下她踢腿的高度, 顿时一阵心虚, 心道若是对方生在现代社会, 指定也是高难度广场舞的尖子标兵。

    老太太瞧了瞧她的脸色,很是心疼,“唉,这都瘦了, 我听说你们干这个都吃不下饭去, 天长日久的可怎么好?”

    “您前儿才见我,哪回见了都说我瘦,”晏骄笑着摸脸, 觉得对方很有种奶奶觉得你瘦的潜质,“我自己捏着肉可没少。”

    “你看不出来,”老太太不容置喙的摆了摆手,又试探着问,“有胃口吗,想吃早饭吗?”

    好么,她自己脸上的肉反而看不出来了,晏骄失笑,点点头,“饿呢,正准备去大厨房吃些。”

    不同于庞牧等人,她这么多年早就练出来了,哪怕当时恶心,转眼照吃不误,不然身体也撑不住。

    “别去大厨房了!你不在也没什么好吃的,就那一锅老汤卤味,一天三顿的吃也够受的。”听她这么说,老太太当即很高兴的把她拉到屋里,“我早就买好啦!”

    晏骄半推半就的跟着进去,就见桌上果然满满当当摆着好些东西:小巧白嫩的包子、酥脆焦黄的芝麻烧饼,一碟奶酪酥饼炸的金灿灿,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不由得有些感动。

    老太太分明早就准备好了,又担心她昨天刚解剖没胃口,见了饭菜反而恶心,这才小心翼翼的提前问过

    晏骄吸了吸鼻子,“这是鸡汤馄饨吧?”

    “可不是?到底是你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老太太把她按在椅子上,又往手里塞了一双筷子和一个调羹,“这家我吃过两回,也去店面看了,是个极干净利索的女人,放心的很。”

    鸡汤熬得清澈,上面的浮油早就撇去了,又撒了些碧绿的芫荽,香气扑鼻,叫人看了便食欲大增。

    晏骄先喝了口汤,果然鲜美,又咬一口馄饨,里头噗嗤冒出来一股微烫汤汁,因还有些切碎的菌菇丁子,并不腻味,两相交加反而将彼此的鲜香都凸显出来,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真好吃。”晏骄吃的眉开眼笑的,又加了口芥菜丝下饭。

    “自己吃饭实在没趣,”见她吃的高兴,老太太也觉得胃口更好了,又替她夹了个小包子,“这是野菜的,晒成干儿好容易留到现在,清火明目,秋日里本就爱上火,你这又忙活的没日没夜,可得当心。”

    “哎。”晏骄脆生生应了,便去吃那包子,果然极其清爽美味。

    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她吃了会儿,又道:“还早呢,等会儿先不忙着走,我叫绣娘给你做了几套衣裳,你略往身上比比,瞧瞧有没有哪儿不合适的。”

    自从绣娘来了之后,老太太就迅速沉迷于带人做衣裳,其中大半都给了晏骄,今儿都是第三回了。

    “我真还有的穿。”晏骄又感动又好笑,“您跟大人自己穿就是了。”

    “嗨,我比你多活这么些年,能没衣裳么?”老太太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倒是那些鲜亮的好料子,得赶紧了,除了你之外,我也没个小辈,不给你给谁去?你干这个,衣裳耗费的也快。”

    见晏骄还要说话,她又道:“再者说了,你不还隔三差五做东西分给我吃呢么,咱们也就扯平啦!”

    两人正说着,就见庞牧从院门口进来,因房门没关,他见两人都在这里,便径直过来了。

    “娘,晏姑娘,”庞牧问了好,见两人吃的兴高采烈,也觉欢喜,当即搓了搓手,“本想喊晏姑娘一并去后头吃饭,然后去看看骨头来着,既如此,且在这里一道吃了吧。”

    说话间,他便飞快的洗了手,才要美滋滋坐下,就听老夫人诧异道:“你在这儿吃?”

    庞牧一愣,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自己想听的。

    果不其然,老太太干脆利落道:“没你的饭啊。”

    庞牧:“……”

    他沉默半晌,有些艰难的强调,“娘,我可是您亲儿子。”

    老太太回答的一点儿都不含糊,理由也特别充分,“你往日里也没在我跟前吃饭,谁费事八道的白给你准备这些?快去厨房吧,晚了该赶不上趟儿了。”

    庞牧忽然有点儿委屈,“我不也时常来给您请安吗?”

    “快别说这话,”老太太立刻阻止道,又毫不留情的对晏骄拆台,“我们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讲究,谁稀罕那些早晚请安的?他终日忙的一阵风似的,来去匆匆,还不够折腾的,不来我自己更清净自在些。”

    都这么大了,也不需要她这个老太婆整日嘘寒问暖,该怎么过自己过就是了,请啥安?

    晏骄实在忍不住,别开脸,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庞牧张了张嘴,到底有些绝望,又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见果然没有挽留之意,只好叹了口气,往外去了。

    他才要走,老太太就叫住了,也不等他脸上重新泛起“你看,我就知道您老舍不得”的笑意,就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吃快了不消化肚子疼,且慢慢吃着,正好我叫晏丫头试试衣裳。”

    庞牧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憋了半日,“娘,过两日便是霜降,您今年是不是还没帮我准备冬衣?”

    “嗨,往年我准备了你也不大穿,”老太太开始数落起来,“说什么绑的难受,又不方便骑马打仗的,不都是进了腊月才做的么?急什么?瞧瞧,你如今不也还只穿着单衣么?”

    绣娘只有一个,可不得挨着来么?晏丫头立冬的大褂子还差两只袖子,花儿都没绣好呢。

    往年不着急穿,今年,呵,后悔也晚了。

    临走前,庞牧还特意提前申请了,说明儿一早务必过来陪老太太吃完,请千万多准备一副碗筷。

    听听,这日子过得,如今在亲娘跟前混饭吃都得提前报备了。

    庞牧走后,晏骄就听老太太意有所指的抱怨道:“他也这么的大人了,我又上了年纪,能再看几年?终究还得成家。廖先生你知道吧?人家这么大的时候,小闺女都会叫爹啦!唉!”

    见晏骄笑而不语,虽没顺着来,可到底没有不耐烦听的意思,老太太只觉受到鼓舞,又试探着道:“倒不是老婆子我自卖自夸,天阔虽年纪大了些,又是个一根筋的性子,可这大有大的好处不是?大了顾家呀。他又经过事儿,终究沉稳,可不比那些年轻小伙子可靠些?还有一副好体魄,也不似读书人迂腐,指使他做活打扫都使得……如今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孤魂野鬼,攒了大半辈子的家私也都不会打理……”

    末了,又狠狠叹了口气,装着喝馄饨汤,还努力从碗沿上方偷瞟着晏骄的侧脸哀叹起来,“也不知怎么就没姑娘瞧得上。”

    她都恨不得白纸黑字写下来:我儿子一表人才又随和可靠,难得财力丰厚,姑娘你不考虑考虑?

    晏骄给她看的面皮发烫,只好赔笑道:“大人乃人中龙凤,这个,这个只怕寻常姑娘配不上……”

    老太太眼神灼灼,赶紧来了一句,“你也觉得他好?”

    这话没法儿接了,晏骄三口两口吞了个芝麻烧饼,一抹嘴落荒而逃。

    老太太在后面喊:“还没试衣裳呐!”

    话音未落,晏骄跑的更快了。

    老太太目送她远去,噼里啪啦的拍起桌子,恨道:“那小子打仗的时候一股子劲,怎么连句正经话都不知道对姑娘讲!”

    多好的姑娘,衙门里头这么许多光棍儿,晚了可就给人抢走啦!

    晏骄朝着仵作房一路飞奔,半道碰上郭仵作和贾峰,两人还以为她有什么重大发现,来不及多问,也都下意识跟着狂奔起来。

    然后衙门里头路过的人见三个人都埋头疾走,也以为出了什么事,俱都面容严肃,有相熟的干脆也朝这边跑来……

    稍后晏骄进了仵作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结果一回头就吓了一跳:

    后头怎么这么多人?

    郭仵作老实道:“我因为姑娘赶着是有什么线索……”

    贾峰眨了眨眼,“我见郭仵作跑,就跟着跑了。”

    后面林平等人讪讪道:“我们见你们跑……”

    现场顿时一阵沉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谁先起的头,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腾,晏骄反倒能专心工作了。

    骨头已经煮好捞出晾干,她跟郭仵作先将骨骼按照人体生长位置排列整齐,这才凑上去仔细观察颅骨致命损伤。

    那一片颅骨中心位置已经碎裂,煮过之后更能清晰的看见四周骨茬断裂面,几条裂纹呈放射性往四周扩散。

    有几处的损伤格外严重,两人简单勾画了下,很快便得出结论:凶器是一种带有坚硬三角状突出的物件。

    虽然依旧有些宽泛,可得出这个结论后,两名仵作都比较倾向于这是一起激情杀人。

    若对方果然蓄谋已久,不必说菜刀斧头匕首之类随处可见的利器,哪怕用绳子累死也比用这个砸后脑勺方便可靠的多吧?

    郭仵作大胆猜测说:“可能是李春与人发生口角争执,对方一时怒及,举起凶器往他头上砸去。或许他并未想要杀人,但李春确实死了,仓促之下,只得抛尸。”

    晏骄点了点头,可是又直觉哪里有些出入。

    她抱着头骨,对着阳光细细的看了几遍,又不断调整角度,当那些光线透过颅骨上的缺口,又从另一端笔直射出时,她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亮起,方才觉得违和的地方瞬间透彻了。

    “你们快看!”

    她示意郭仵作和贾峰看那些透出来的光线,又指着上面的骨茬断面道:“你们仔细看这些骨茬的走向,下侧的骨折比上方轻微,明显受力方向是由下往上的。可若果然是凶手主动举起凶器痛击,正常情况下,都会是从上往下的弧线!”

    郭仵作一听,精神立即为之一振,忙把晏骄说的地方看了又看,不由得啧啧称奇,“是了,是了!果然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涌现出另一种猜测。

    贾峰头一次遇上这样复杂的案情,偏偏又听不懂眼前这两个人半说半藏打哑谜的表达方式,忍不住出声问道:“果然如此?究竟是哪个如此?”

    晏骄笑笑,忽然冲着桌角做了个向后仰倒的动作。

    贾峰愣了片刻,只觉如醍醐灌顶,“我知道了,李春是自己摔死的!”

    “哎,话不好这么说,”郭仵作纠正道,“我们只能说他后脑勺的伤是这么来的,可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无他人在场参与,仍是不得而知。”

    “两位,”林平从前面匆匆赶来,“开赌场的韩老三到了,大人请你们去听审呢!”

    因验尸有了突破性进展,晏骄和郭仵作都有些亢奋,直接是跑过去的。

    两人照例与廖无言分列左右,看着堂下满脸横肉的韩老三。

    不怕带点儿偏见的说,这韩老三可真是长了一张标准的恶人脸。

    “你九天前可曾见过花溪村的李春?”庞牧问道。

    “九天前?”韩老三拧着眉头想了许久,又掰着指头算了一回,点点头,“九月十五么,见过见过。他还是想来赌,小人说县太爷有令,为保盛世太平,不让干这个了,小人乃是头一批响应的,又怎么会明知故犯?便打发他去前头吃酒。”

    晏骄心中暗笑,心道这个韩老三果然是街头上混的,就说这么几句话,竟也不忘拍马屁,还记得给自己邀功。

    “据本官所知,李春生性倔□□烈,”庞牧压根儿不吃他这一套,只是面不改色道,“他兴致勃勃来赌钱,哪里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劝得住的?”

    “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忒神了!”韩老三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冲他双手竖起大拇指,“他可不就当场翻脸了吗?可小人是个遵纪守法的,哪里能由着他胡来?左右如今赌场改成酒楼饭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人也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请他去前头吃酒,这才好歹安抚了。”

    晏骄眼前一亮,看向庞牧:吃酒?

    庞牧不动声色的回了个了然的眼神,又故意诈道:“口说无凭,本官却以为,那李春前后欠你许多银两,又无力偿还,如今却又空手上门,你二人言语交涉中一言不合便扭打起来……”

    饶是韩老三平时再嚣张,也知道民不与官斗,堂上这位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县太爷一个不高兴,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登时便有些慌张,忙磕头喊冤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大人!小人往年确实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可打从您来了之后,就全都改了!那一应的赌桌、筹码、骰子全都劈柴烧了,便是里头难得的一副上等象牙骰子,小人也找工匠打磨成串珠儿给闺女带着玩,不信您这就派人去瞧啊!如今小人连打人都不敢了,哪里还敢杀人呢!”

    见庞牧还是面色不善,韩老三面上冷汗滚滚而下,心道自古县衙多昏官、天下乌鸦一般黑,上任县令便不是什么好货,临走还不忘刮地皮,这个年纪轻轻,想来更不敢指望。

    若是对方实在找不出真凶,偏要捉了自己这个替罪羊交差,岂不是死的憋屈?

    可怜他的婆娘尚且娇花嫩柳一般,接连生的两个大胖闺女也正是雪团儿一般可爱的时候,若自己死了,那孤儿寡母无所依仗,还不给人生吃了!

    想到这里,韩老三硬生生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来,哽咽道:“小人当真什么都没干呐!您若不信,我连他当日吃了什么都能数的出来,那日也有几个熟客在,找他们一对峙便知真假!”

    说着,也不等庞牧开口,他忙叽里呱啦报了一堆菜名,里头赫然就有炸雀儿一味。

    这就对上了。

    庞牧脸色微微缓和,只还是板着,“本官暂且信你一回,那你可知他饭后哪里去了?”

    听了这话,韩老三如蒙大赦,好似鬼门关走了一回,整个人都像被抽掉骨头似的软了,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冷汗早已湿透里衣。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耍花样套近乎,只是缩着肩膀,老实道:“他吃的烂醉,足足祸害了小人六、七两银子的东西,快到傍晚才醉醺醺站起身来,只说要去找银子去。”

    “找银子?”庞牧追问道,“怎么找,向谁找?”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韩老三摇摇头,“左右不过打砸抢烧强取豪夺吧。”

    庞牧陷入沉思。

    才刚图擎已经亲自去问过当日守城门的衙役和兵士,但因每日出入人员太多,竟没人对李春有特别的印象,故而也不好说他到底去了哪里,甚至都不敢确定有没有出城!

    现在韩老三也说不知道,线索登时便断了。

    见庞牧的表情再次凝重起来,韩老三就觉得自己脑门上又被挂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砍下来,当真是心急如焚。

    这人往往会在紧急时刻有惊人发现,韩老三情急之下,竟真回想起一个细节。

    “大人!”他喜不自胜的喊道,“小人又想起来一件事!那日李春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青年男子紧跟而去,小人因怕李春半路折回来发疯,多瞧了两眼,就见他一路坠在李春后面,径直往出城方向去了!”

    “因那李春树敌颇多,三天两头便有人找他寻仇,当时小人并未在意,如今回想起来,倒是颇为可疑呢!”

    新出现的神秘人物令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庞牧立刻让韩老三细细描述,着画师做了画像,即刻命人四处打探。

    等庞牧退堂,晏骄和郭仵作忙将验尸的最新发现跟他说了,“结合伤口形状和事后抛尸的情况看,我们都觉得他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被人向后推倒,后脑勺磕在桌椅板凳箱柜之类的尖角上。”

    庞牧沉吟片刻,手指不自觉点着桌面,忽又问道:“照韩老三说的城门方向,出城之后是哪里?”

    “那条路是平安县城四条主干路之一,”廖无言张口就答,“光是成规模的村镇便有十三处之多。”

    “那再算上步行一个到一个时辰之内的脚程呢?”

    廖无言在脑海中飞快推算一番,“他吃醉了,应当走不太快,那么便有三处:花溪村、大王庄和紧挨着的小王庄。”

    从李春出城到他死亡之间只隔了最多一个半时辰,很可能他出城后的第一站,便是案发地!

    也就是说,醉酒的李春出城后去了哪儿,那处主人便极有可能是凶手!

    花溪村自不必说,李春的仇人遍地都是,可当时天色已晚,能允许醉酒后的李春进门的,除了李老爹夫妇之外再无他人。

    至于这大王庄和小王庄么。

    庞牧轻声道:“你们可还记得这两处住的什么人?”

    室内忽然陷入死寂,既有一时半刻想不起来的,也有想到之后张不开嘴的。

    李春的同胞姐姐李青莲,便是嫁给了大王庄的秀才为妻。

    本案发的急,一路峰回路转,谁也不曾想到最大的嫌疑竟落到李青莲身上,一时都有些不忍。

    齐远忍不住道:“也未必就是她吧?才刚韩老三不也说了么,李春出城之时,身后有一可疑男子尾随,如今看来,还是他的嫌疑更大些。再说,若果然是李青莲所为,她一介女子,丈夫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别说舍近求远跑到花溪村抛尸了,就连抬,也未必抬得动吧?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就地挖坑埋了呢!”

    图擎和廖无言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郭仵作也忍不住小声道:“李春约莫有两百斤重,死后更是沉重,之前把他运回来时,还是四五个身强体健的年轻衙役联手才搬运上车的。”

    若是李青莲夫妻二人,即便是有车,也未必能成。

    庞牧沉吟片刻,“罢了,且兵分两路,暗中查访,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那李青莲与本案到底有无关联?当日尾随李春而去的男子是谁,他究竟又做了什么?

    本已渐渐清晰起来的真相,好像突然又被两团迷雾缠绕,变得模糊不清了。

    众人齐齐领命而去,唯独打从刚才就开始走神的晏骄,忍不住多看了齐远几眼。

    当初自己来时,最先表达出善意的便是他;而之前芸娘被害,众人中骂的最厉害的也是他;

    如今事情牵扯到李青莲,最先跳出来为她申辩的,还是他……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齐远偏偏对女孩子们如此袒护?

    作者有话要说:岳夫人:“年纪大了,就是特别想保个大媒……”

本站推荐:天下第九斗战狂潮夜的命名术快穿女配:深吻男神100次次元论坛女总裁的贴身兵王灵武帝尊战破苍穹三寸人间道界天下

大县令小仵作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全本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少地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少地瓜并收藏大县令小仵作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