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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本xiao?jie很厉害

    石正峰要带墨小爱进大牢营救杨涟,墨小爱高兴得手舞足蹈。【最新章节阅读..】

    石正峰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一会儿进去了之后,你要听从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还有,咱们这是擅闯大牢,不是闹着玩。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刀剑不长眼,有什么危险,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我知道了,江湖儿女行侠仗义,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无所谓,”墨小爱面带微笑扬着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石正峰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肯定是武侠看多了,让她长长见识也好,反正她是墨公的女儿、墨无杀的mei?mei,就算狱卒捉住了她,也不会为难她的。

    石正峰抓着大墙,三下两下便爬了上去,伏在墙头上,扭头看了看墨小爱。

    司寇大牢的院墙大约有十米高,墨小爱手脚并用,攀爬上去,结果刚爬到一半,便哧溜一声,滑了下去,看得石正峰很是无奈。

    墨小爱挥了一下手,说:“刚才我大意了,这次我一定能爬上去。”

    墨小爱后退了几步,加速助跑,冲到了墙上,借着惯性力向上攀爬了几下,结果还没等抓到墙头,又滑了下去。

    石正峰干脆抱着肩膀,骑坐在墙头上,看着墨小爱一次又一次向大墙发起冲锋。墨小爱连着试了七八次,都没有成功,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石正峰问道:“要帮忙不?”

    墨小爱弯着腰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石正峰一眼,没有说话。墨小爱想让石正峰帮助,但是她又舍不下面子,不愿意开口求石正峰。

    石正峰看出了墨小爱的心思,笑了一下,朝墨小爱伸出了一只手。

    墨小爱喘了几口气,又是一个加速助跑,冲到了墙上,朝石正峰伸出了手。石正峰抓住了墨小爱的手腕,用力一拽,把墨小爱拽到了墙头上,墨大xiao?jie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上了墙头。

    石正峰无奈地看着墨小爱,墨:“我不擅长轻功,我擅长的是面对面厮杀的硬功夫,一会儿要是遇到了狱卒,就交给我对付吧。”

    墨小爱还在那打肿脸充胖子,石正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话,跳下了大墙,跳进了司寇大牢的院子里。

    石正峰走出两步,回身一看,墨小爱还在墙头上犹豫不决,十米高的院墙,困住了我们可爱的墨大xiao?jie。

    石正峰朝墨小爱招了一下手,说:“你快跳下来呀,一会儿该被守卫发现了。”

    墨小爱撅着小嘴巴,望着十米高的地面,面露难色,说道:“人家恐高。”

    这时,远处传来了说话声,有两个狱卒朝这边走过来,石正峰急了,冲着墨小爱低声叫道:“快跳下来,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两个狱卒越走越近,墨小爱坐在墙头上,一眼就会被发现。石正峰在下面,不停地朝墨小爱挥着手,示意墨小爱赶快跳下来。墨小爱从小就有恐高症,望着地面,就是不敢跳,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石正峰把墨小爱一脚踹下去的心都有了,他急得满头大汗,要是被狱卒发现了,就没法去见杨涟了,自己的整个计划也将被墨小爱打乱了。

    这个墨小爱啊,真是让人头疼得要死。

    石正峰见劝说墨小爱没用,索性来个激将法,冲着墨小爱叫道:“你不是江湖儿女吗,江湖儿女行侠仗义,连死都不怕,还怕一堵大墙吗?”

    石正峰这番话刺激了墨小爱,墨小爱心想,对呀,自己是江湖儿女,流血不流泪,即使摔死了也不能让那坏家伙看笑话。

    墨小爱横下一条心,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墨小爱像跳崖自尽的壮士似的,以一种自杀式的姿态跳了下来。

    石正峰慌忙上前接住了墨小爱,墨小爱虽然身材瘦弱,但是从十米高的墙头上跳下来,冲击力也不小,石正峰抱着墨小爱摔倒在地,就势一个翻滚,滚进了茂密的草丛里。

    远处走来的两个狱卒,听见草丛方向传来了声响,拔出了刀,皱着眉头,看向草丛。

    石正峰慌忙按着墨小爱的脑袋,紧紧地贴着地面,躲在草丛里。

    两个狱卒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便收起了刀,朝远处走去。石正峰和墨小爱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悄悄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石正峰对墨:“墨大xiao?jie,你连个墙头都跳不下来,还怎么跟着我去行侠仗义?我看你还是先回家练好基本功,过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闯荡江湖吧。”

    墨小爱不服气,扬着头说道:“我说了,我不擅长轻功,我擅长的是硬功夫。硬功夫,你懂吗?”

    石正峰扭过头去,不耐烦地朝墨小爱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叫墨了。

    石正峰实在是受不了墨小爱,墨小爱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总爱逞能,说什么不擅长轻功,擅长硬功夫。跳个大墙,十三四岁的孩子都能做到,和硬功夫、软功夫有个屁关系?

    墨小爱这是捡片树叶在那遮脸呢。

    “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说的话?”墨小爱见石正峰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很是生气。

    石正峰朝墨小爱抱拳作揖,“姑奶奶,我信你,你最厉害了,你就是不擅长轻功,什么十八般兵器、三十六路绝技,你是样样精通,样样精通。”

    “你这是什么意思,讽刺我吗?”

    墨小爱鼓着小胸膛,气咻咻地站了起来,指着远处,叫道:“那里有两个狱卒,我去把他们俩擒来,叫你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说着,墨小爱真的要去捉远处的两个狱卒,石正峰急忙拽着墨小爱,低下身子,躲进草丛里。

    “你疯了?这司寇大牢里少说也有几百个狱卒,你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多少钉子?”石正峰说道。

    墨小爱还是不服气,看着石正峰,说道:“你不是说要救杨涟大人吗,不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们怎么救杨涟大人出去?”

    墨话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情。

    石正峰说道:“上兵伐谋,只有没有脑子的蠢货,才整天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墨小爱被石正峰无情地嘲讽了一番,心中的火气都快窜到天灵盖了,说道:“那你说怎么救杨涟大人?”

    &nbso?yi服,同时裤腰也解开了。

    墨小爱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怒不可遏,叫道:“淫”

    墨小爱的“贼”字还没喊出来,石正峰就慌忙伸手,捂住了墨小爱的嘴巴。墨小爱柳眉倒竖,一口贝齿咬向了石正峰的手掌。

    石正峰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来。眼看着手掌上的皮肉都要被墨小爱咬掉了,石正峰狠下心来,在墨小爱的脑袋上敲了几个暴栗,终于敲得墨小爱松开了嘴。

    “你敢敲我的脑袋,”墨小爱捂着脑袋,气咻咻地瞪着石正峰。

    石正峰甩着满是口水的手掌,说道:“你属狗的,怎么张嘴就咬人?”

    &nbso?yi服了?”

    &nbso?yi服管你屁事,再说了,我这外衣里面还有一件衣服呢。”

    石正峰脱掉了便装,露出了一身官服,墨小爱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石正峰说道:“我现在是客卿校尉石大人,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奉了君上的口谕,去看望杨涟大人,明白了吗?”

    见墨小爱一脸呆傻的表情,石正峰不耐烦地说道:“我也不管你明不明白,总之你别咬我,别给我添乱就行。”

    石正峰站起来,抖着一身光鲜亮丽的官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草丛。墨小爱还躲在草丛里,看着石正峰发呆。

    石正峰转身看着墨道:“你要是给我当贴身丫鬟,就跟我一起走。你要是不给我当贴身丫鬟,那些狱卒发现你擅闯大牢,给你关进牢房里去,嘿嘿。我可是听说,那些女囚犯在牢房里待得久了,就喜欢玩一些假凤虚凰的事情。尤其是你这样水灵灵的小丫头,哪个看着能不动心呀?”

    墨小爱听着石正峰的话,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跳出草丛,站到了石正峰的身边。

    石正峰看了墨道:“你要给我当贴身丫鬟,就得有个丫鬟的样子。往后退半步,别和老爷我肩膀一边齐。”

    墨小爱恨得咬牙切齿,向后退了半步。

    石正峰正要得意呢,就感觉胳膊一阵疼痛,墨小爱掐着石正峰的胳膊,把石正峰的皮肉都拧成麻花了。

    “疼疼疼疼!”

    石正峰嘴里不停地叫着一个字,墨小爱瞟了他一眼,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石正峰揉了揉胳膊,又重新端起了老爷的架子,带着墨小爱向前走去。两个人走了一段路,迎面遇见了一个狱卒。

    狱卒看着身穿官服的石正峰,莫名其妙。

    石正峰打量着这个狱卒,说道:“我是客卿校尉石正峰。”

    “呦,原来您是石大人,失敬失敬,”狱卒满脸堆笑,向石正峰拱手作揖。

    石正峰的名声,早就传到了这司寇大牢。

    石正峰说道:“我奉了君上的口谕,前来探望杨涟杨大人。”

    第200章?不懂事的君子

    听到“杨涟”这两个字,狱卒的神经紧绷起来,那可是君上点名的钦犯呀。【最新章节阅读..】

    石正峰看出了狱卒的疑虑,说道:“我已经和你们司寇大人打过招呼了,你快带我去见杨涟大人。”

    这个狱卒十四五岁的样子,涉世不深,刚刚当差不久,还真就被石正峰给蒙骗过去了。

    “石大人,请跟我来,”傻乎乎的小狱卒带着石正峰、墨小爱,向天牢走去。

    所有的钦犯,都被关押在号称“天牢”的牢房里,那是司寇大牢里戒备最严的地方。如果石正峰硬打进天牢的话,就是带上一百个峰字营的弟兄,也得打上小半个时辰。

    石正峰、墨小爱来到了天牢门前,天牢门前有一块阴凉处,几个狱卒正坐在那里斗蛐蛐。见石正峰、墨小爱走来,这几个狱卒立刻收起蛐蛐,站了起来。

    引领石正峰、墨小爱前来的那个狱卒,指了指石正峰,说道:“这位就是名震天下、坚守小青山的石正峰石大人。”

    狱卒们肃然起敬,向石正峰行礼,叫道:“小的们见过石大人。”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免礼,“你们把天牢的门打开,我奉了君上的口谕,前去探望杨涟大人。”

    几个狱卒立刻面露难色,石正峰瞪起了眼睛,说道:“怎么,你们连君上的口谕也敢违抗吗?”

    “不敢不敢,”为首的一个狱卒满脸堆笑,说道:“石大人,只是我们这天牢有规定,外人出入天牢,必须要有司寇大人的手令。”

    石正峰说道:“我已经和你们司寇大人打过招呼了,想必是他一时疏忽,忘了给我手令。你们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等我出来之后,找司寇大人补一道手令。”

    几个狱卒还是站在大门前不动,嘿嘿笑着,说道:“石大人,没有手令”

    石正峰怒了,叫道:“是君上的口谕大,还是你们司寇的手令大?赶快给我开门!”

    狱卒们被石正峰这副凶恶的样子吓到了,慌忙拿着钥匙,去开天牢的大门。

    ******?******

    天牢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两个狱卒提着木桶,给犯人们发食物。走到一间牢房前,一个中年胖子抓着栏杆,盯着那大木桶,问道:“今天吃什么呀?”

    狱卒朝那胖子拱了拱手,说道:“潘大人,您的饭菜在这呢。”

    狱卒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竹篮,塞进了牢房里。潘大人打开竹篮一看,里面有酒有肉,香气扑鼻。

    “哈哈,不错不错,”潘大人笑得一身肥肉乱颤。

    这位潘大人原本是掌管钱粮的官员,因为tan?w,被郑直下令关进了这天牢里。

    紧挨着潘大人的牢房,关着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盘膝端坐在草堆上,虽然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但是,这表面的邋遢,难掩其眉宇间的那股正气。

    这位一身正气的中年人,就是杨涟杨大人。

    狱卒给潘大人塞完了小灶,来到了杨涟的牢门前,狱卒不耐烦地敲着栏杆,像是喂猪似的,吆喝道:“吃饭啦吃饭啦。”

    杨涟抬头瞪了那狱卒一眼,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狱卒笑了,“呦,杨大人,都进了天牢了,您还抖这官威呢?”

    旁边的狱卒一脸凶相,叫道:“我们是狱卒,你是囚犯,你说我们对你什么态度?”

    两个狱卒都很讨厌杨涟,因为杨涟他“不懂事”。

    杨涟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狱卒从木桶里盛了一碗白米饭,装进木碗里,往牢房里一扔,转身就要走。

    “慢着!”杨涟大叫一声。

    两个狱卒停下了脚步,凶恶地看着杨涟,说道:“怎么着,你还有什么事呀?”

    杨涟指着木碗里的白米饭,又指了指旁边的潘大人,说道:“为什么我的碗里只有白米,潘大人那里却是有酒有肉?”

    狱卒被杨涟的天真逗笑了,说道:“说你不懂事,你还真不懂事。人家潘大人家使了银子,这下你懂了吧?”

    关在天牢里的都是犯官,当官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积蓄,老爷进了天牢,家里多多少少都要使些银子打点一下,叫老爷在牢房里不要受罪。

    这满天牢的犯官当中,只有杨涟这么一个例外,一文钱的孝敬也没给过狱卒,狱卒们见着他,能不气吗,能不火吗?

    杨涟理直气壮,冲着狱卒叫道:“朝廷有规定,除了断头饭,犯人在牢里不能吃肉喝酒,你们给潘大兴送酒肉,是违法乱纪!”

    潘大人正在那吃喝得开心呢,见杨涟一副迂腐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大快朵颐。

    两个狱卒掐着腰,看着杨涟,叫道:“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

    />

    杨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叫道:“我摆事实、讲道理,何傻之有?”

    一个狱卒指着杨涟,问同伴,“这老杂毛什么意思?”

    “甭管他什么意思,爷今天看着他不爽,收拾收拾他,”另一个狱卒回身取来了一个大枷板,这大枷板少说也有二十斤重。

    “把牢门打开!”

    两个狱卒打开了牢门,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杨涟的身边。

    杨涟义正词严,叫道:“身为朝廷的狱卒,你们俩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这老杂毛!”一个狱卒大吼一声,上去就按住了杨涟。

    另一个狱卒拿着二十斤重的大枷板,戴在了杨涟的脖子上。

    杨涟挣扎着,叫道:“你们虐待囚犯,我要到君上那里告你们去,我要告你们去!”

    “你这老杂毛,爷爷今天要是不把你收拾服了,爷爷就算是白吃狱卒这碗饭了。”

    两个狱卒按住了杨涟,使出各种花样折磨他。这牢房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折磨人的手段。杨涟忍不住疼痛,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潘大人捧着一个油腻腻的猪肘子,啃了一口,转身看着杨涟,嘴里吐出了三个字,“老傻x。”

    潘大人回过头来,张着嘴巴正要再啃一口猪肘子,突然愣住了。远处亮起了火光,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不好,有大人物来了!

    潘大人慌忙把自己的小灶藏到角落里,用草堆盖上。

    石正峰在一群牢头、狱卒的簇拥下,走进了天牢,走着走着,听见了吵闹声。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牢头连忙跑了过去,冲着那两个狱卒叫道:“你们干什么,找死呢,客卿校尉石大人来了!”

    两个狱卒立刻停了下来,只见杨涟被他们俩折磨得有气无力,痛苦万分。

    石正峰走过来,看着杨涟,大声质问两个狱卒,“这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对他动私刑!”

    石正峰嫉恶如仇,最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勾当。

    两个狱卒吓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回、回、回大人的话,他、他、他是犯官杨涟。”

    “什么?!”

    石正峰瞪大了眼睛,上前去搀扶杨涟,但是,杨涟脖子上戴着二十斤重的大枷板,动一下,脖子都要断了。

    石正峰冲着两个狱卒叫道:“赶快把这枷板给我打开!”

    两个狱卒一句废话也不敢说,乖乖地上去打开了枷板。

    石正峰搀扶起杨涟,杨涟被两个狱卒折磨得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石正峰说道:“杨大人,我是傅离大人的手下,傅离大人叫我给您带来了书信。”

    杨涟迷迷糊糊,似乎没听清石正峰的话,指着那两个狱卒,不停地说着,“他们俩违法乱纪,滥用私刑违法乱纪滥用私刑违法乱纪滥用私刑”

    石正峰转身瞪着那两个狱卒,叫道:“给他们俩戴上大枷板,到外面跪着去,跪到天黑!”

    石正峰可是郑直身边的第一红人,他的话,牢头可不敢怠慢。牢头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拿来二十斤重的大枷板,给那两个狱卒戴上了。

    两个狱卒哭爹喊娘,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被人拖出去,跪在太阳地里示众。

    石正峰叫人拿来了一碗水,给杨涟喝了几口水,杨涟终于清醒了,诧异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杨涟目瞪口呆,“什么,是傅离叫你来的?!”

    石正峰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封书信,说道:“这是傅离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书信。”

    杨涟拿过书信看了看,老泪纵横,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傅离的音信了,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在杞国当了太尉。”

    杨涟和石正峰聊着关于史光胤(傅离)的事情,聊了半天。得知老友安好,杨涟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虽然和杨涟刚刚接触,但是,石正峰看得出来,杨涟是个好人,只是有一点迂腐。

    史光胤说杨涟是天下第一君子,或许在世俗之人的眼里,君子都有一些迂腐之气吧。

    和杨涟聊了一会儿之后,石正峰附在杨涟耳边,悄悄地说道:“杨大人,您放心,我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石正峰话音未落,杨涟突然又犯起了倔脾气,叫道:“不,我不出去!”

    第201章?杨涟其人

    石正峰很是惊讶,看着杨涟,不明白杨涟如此坚定,不肯出去,难道这坐牢还有坐上瘾的不成?

    杨涟以教训的口吻,对石正峰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出来,别鬼鬼祟祟地咬耳朵。”

    石正峰愣了好一会儿,咧着笑了,这杨涟大人的迂腐气还真浓烈,隔着三里地都能把人呛一个跟头。

    石正峰说道:“杨大人,我的意思是,君上把您关在这里,肯定是有误会。我去找君上说一说,把这误会化开了就好。”

    杨涟还是不肯买石正峰的账,叫道:“没有误会,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君上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要陷郑国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呀。”

    说着说着,杨涟悲从中来,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石正峰回身一看,牢头、狱卒们全都是一脸嘲讽、不屑的神情,看着杨涟。杨涟杨大人这副样子,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石正峰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拿手帕来!”

    狱卒拿来了手帕,递给石正峰,石正峰说道:“杨大人,您擦擦眼泪,有什么事好说,咱别哭,别哭。”

    石正峰不劝还好,这么一劝,杨涟哭得更加厉害,声嘶力竭,高举双臂,仰头长啸,“天呐,您开开眼,救救我们郑国吧。”

    “郑国国泰民安,有什么可救的!”

    突然,一声洪亮的叫喊响遍整座天牢,石正峰循声看去,大吃一惊,郑直来了。

    石正峰没有手令、没有圣旨,凭着一句“口谕”就要进天牢。牢头们留了一个心眼儿,这边带着石正峰进天牢,那边派人去通知司寇。

    司寇得知闯天牢的是石正峰,便去上报郑直。石正峰现在是郑国的国民英雄,司寇可不想和他发生冲突。

    郑直听说石正峰假传口谕,要见杨涟,立刻带着人赶到天牢来。

    石正峰见了郑直,低下头行礼,“石正峰见过君上。”

    郑直板着脸,说道:“正峰,寡人真没想到,你竟然假传口谕。”

    石正峰说道:“我为了见杨涟大人,一时糊涂,还请君上责罚。”

    郑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郑直正看着石正峰,冷不防杨涟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郑直的大腿,叫道:“君上,您不能和天子开战,不能成为乱臣贼子呀,不能呀,不能呀”

    旁边的侍卫想要上前拽开杨涟,郑直摆了一下手,止住那些侍卫,心平气和地对杨涟说道:“杨涟,你把手松开,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杨涟一下子不哭了,松开手,抹了抹眼泪。

    郑直说道:“杨涟,寡人知道你是个忠臣,现在,周天子已经退兵了,你可以出狱了,回家去吧。”

    当初周天子大军压境,郑直要组织军队,抵抗周天子的联军。杨涟站出来,以君臣大义劝说郑直,不能和周天子开战。

    周天子是君,郑国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杨涟讲得全是那些响当当、硬邦邦的大道理,郑直被杨涟吵得心烦,便一声令下,将杨涟关入了天牢。

    杨涟这个人是迂腐,但是,他绝对是个忠臣,一颗心挖出来那是红通通、热乎乎。

    现在,周天子退兵了,郑直的气消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将杨涟关在天牢里了。

    石正峰觉得,杨涟应该谢恩,然后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弄一桌好饭菜,吃点喝点,乐呵乐呵。

    但是,石正峰是个俗人,杨涟是个君子,君子的世界,俗人是很难懂得。

    杨涟说道:“君上,我不能出去。”

    郑直也很诧异,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杨涟说道:“君上,您当初把我抓进天牢里,是因为我有罪。我要是出天牢了,那就说明我无罪。我无罪,君上您就有错,您有错就应该承认。”

    郑直的怒火又被杨涟给拱起来了,“你什么意思,寡人还得给你赔礼道歉不成?”

    杨涟抱拳低头,说道:“不敢,微臣只是想和君上辨明这个道理,理不明则”

    眼看着郑直就要发火了,杨涟再这么冒傻气,就得把牢底坐穿了。

    石正峰急忙上前捂住了杨涟的嘴巴,对郑直说道:“君上,杨大人在这牢房里待得久了,脑子有些不好使,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郑直气呼呼地说道:“脑子不好使就回家待着去,正峰,寡人给你一个任务,好好照顾杨涟,别让他出门!”

    说着,郑直就拂袖而去。

    见郑直走远了,石正峰松开了手,杨涟叹息一声,甩着手,跺着脚,说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呀。”

    石正峰说道:“杨大人,君上是金口玉言,他说的话,咱们就得照着做。走吧,我送您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别再瞎折腾了。”

    石正峰和墨小爱搀扶着杨涟,走出了天牢。天牢门口,那两个狱卒还戴着大枷板跪着呢。杨涟倒是个不记仇的人,他见两个狱卒晒得满头大汗、嘴唇干裂,想教育教育他们,教育好了,就把他们放了。

    圣人言,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

    杨涟刚要开口说话,石正峰就拦住了他,说道:“杨大人,他们俩在那跪着挺好的,你就饶了他们俩,别说了,快走吧。”

    石正峰是真担心,杨涟要是给两个狱卒讲起大道理来,能逼得两个狱卒撞墙自尽。

    石正峰和墨小爱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把杨涟弄出了司寇大牢,叫来一辆出租马车,坐着出租马车,送杨涟回家。

    到了杨涟的家门口,石正峰和墨小爱都呆若木鸡。贫民区里,一间东倒西歪的小破房,这就是杨涟杨大人的“府邸”。

    “杨大人,这是你的家?”石正峰问道。

    杨涟点了点头,说道:“对呀,这就是我的家,嗨,几个月没人,这门都落上灰土了。”

    杨涟一把推开了房门,带着石正峰、墨小爱走进了屋子。

    家里几个月没人,杨涟也不锁门,也不担心,因为他这个家,就是进了小偷,那也得含着眼泪往外走。

    穷,忒穷,穷得家徒四壁。

    杨涟说道:“我是个穷官,家里还壶茶水都没有,委屈你们俩了,你们俩自己找地方坐吧。”

    石正峰和墨小爱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就一把瘸腿椅子,要坐只能坐在地上了。

    石正峰说道:“杨大人,您怎么说也是朝廷的谏议大夫呀,一个月也有几十两银子的俸禄,怎么落魄到这般地步?”

    杨涟说道:“我每个月是有几十两银子的俸禄,但是,我经常顶撞君上,君上就罚我的俸禄。”

    墨小爱气咻咻地叫道:“君上也太过分了,您是个清官,就是罚俸也不能往死里罚呀。”

    杨涟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君上也没有把我的俸禄都罚光了,相反,君上还经常赏赐我一些粮油、布匹之类的东西。”

    石正峰很好奇,问道:“那您的俸禄都花哪去了?”

    杨涟说道:“我是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饭,吃饱就行,房,能住就行,衣,穿暖就行。省下来的俸禄,我都捐给粥厂了。我按月领俸禄,饿不死,但是,乡下的那些农民纯是靠天吃饭,老天爷降个灾,地里绝了收,他们就要饿肚子。”

    石正峰和墨小爱一直把杨涟,当个滑稽角色来看待。但是,听了杨涟的这番话,两个人是肃然起敬。

    杨涟是不懂得这个社会的规则,是不懂得讨人喜欢,是有一些迂腐,是有一些傻气。可是,杨涟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一颗ai?ren的心。

    多少贪官多少奸商,他们每天看着家里的金山银山,就愁一件事,这么多钱怎么花?

    他们宁肯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去养狗去喂鸟,去想着法儿挥霍,也不愿将这些钱拿出来,救济一下那些穷人。

    杨涟自己过着清贫的生活,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出钱来,捐给粥厂救济穷人。石正峰摸着良心,觉得自己做不到。

    有人说杨涟傻也好,有人说杨涟痴也好,反正在石正峰的心里,觉得杨涟这样的人,比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所谓大帝、圣主,要伟大得多。

    sha?ren不伟大,济人才是真正的伟大。

    ******?******

    杨涟的家太破旧了,石正峰想把杨涟接到驿馆里去。杨涟的迂腐气又冒了出来,说自己的条件不符合住驿馆,不能占国家的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尤其是国家的便宜,人们逮着了那是往死里占。像杨涟这样坚守原则的人,不得不说是一滩烂泥里的一朵清莲。美是美,只是与周围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

    石正峰拗不过杨涟,只好让杨涟住在自己的小破屋里。每天,石正峰都会遵旨,去看望杨涟。

    郑直的旨意是让杨涟在家待着,不许出门。可是,杨涟家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待不上一个月,就能把人待疯了。

    杨涟搬出圣人口号,“行百里路,读万卷书”,想要出去转一转,散散心。

    石正峰于是从峰字营的军营里牵来了两匹马,想要和杨涟骑着马出城郊游。

    杨涟弄清楚了马的来历,这才上了马。官马不能私用,杨

    涟对于朝廷的各项规章制度,那是烂熟于胸、严格遵守。

    石正峰和杨涟骑着马出了城,望着青山绿水,心情大好。

    突然,一声叫喊,扰乱了宁静。

    第202章?义士送血证

    石正峰和杨涟循声望去,只见官道上,一个人浑身是血,背着一个包袱,踉踉跄跄地跑着,洒下了一路血迹。【全文字阅读..】身后,几个人骑着马,手举钢刀,大喊大叫。

    杨涟很是气愤,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官道上行凶,罪不可赦!”

    石正峰皱着眉头,骑马赶了过去。

    被追赶的人耗尽了力气,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身后追赶的几个恶贼加快了速度,提着刀赶过去,准备杀了那个人。

    “住手!”

    石正峰怒吼一声,勒住缰绳,坐下的高头大马人立起来,挡在了几个恶贼的面前。

    几个恶贼打量着石正峰,说道:“小子,闪一边去,少管闲事!”

    石正峰说道:“你们要行凶sha?ren,这事我管定了。”

    “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一个恶贼举刀就奔向了石正峰,想要杀一赠一,免费给石正峰一刀。

    石正峰和杨涟出城郊游,身上没带兵器,抡起了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了恶贼的脸上。

    恶贼痛叫一声,睁不开眼睛了。石正峰趁机夺过恶贼手里的刀,一刀抹向了恶贼的脖子。鲜血飞溅,恶贼栽落马下,当场气绝。

    另外几个恶贼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石正峰这手段,杀起人来绝对是个熟练工。

    一个恶贼指着石正峰,叫道:“小子,我告诉你,我们是为一个大人物办事,这大人物你绝对惹不起。赶快让开,别自寻死路。”

    石正峰满不在乎地笑了,自从穿越以来,石正峰都记不住有多少人威胁过自己了。那些威胁的话语,一个比一个吓人,自己都她娘的拿威胁当饭吃了。

    石正峰说道:“你们说的那个大人物是谁呀,是天上的金仙还是地府的阎罗呀?”

    石正峰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几个恶贼怒不可遏。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怪不得我们了。”

    几个恶贼一起向石正峰发起了进攻,石正峰就喜欢一个人打一群人,打起来过瘾。

    钢刀在空中飞舞,扬起一朵朵血花,三招两式之间,五个恶贼全都落在了地上,脖子、胸口喷着血,全是致命伤。

    “正峰,你怎么能把他们都杀了呢?国有国法,他们犯了法,自有官府给他们定罪。你这是滥用私刑呀,不妥不妥,万万不妥呀。”

    石正峰把恶贼们都杀死了,杨涟这才骑着马,笨了吧唧地赶过来。

    石正峰把沾血的钢刀扎在了地上,说道:“杨叔,法律里可有一条自卫sha?ren不论罪呀。”

    “可是,可是,可是”杨涟指着满地的尸体,还想说几句。

    石正峰不接杨涟的话茬儿了,你要是接了这话茬儿,杨叔和你讲理,能讲上三天三夜,讲到你绝望。

    石正峰翻身下马,看着那个被恶贼追赶的人。那个人嘴里喷着血,看来是超极限奔跑太久,伤了肺腑。

    石正峰问道:“这些恶贼为什么追赶你?”

    那人咳出一大口血来,颤抖着满是血迹的手掌,取下了身上的包袱,递给石正峰,说道:

    “壮士,我是平阳县的,平阳县令吴良德贪赃枉法、欺压良善,百姓苦不堪言。这包袱里装的是吴良德的罪证,希望壮士将这罪证交给君上,严惩吴良德,为平阳百姓伸冤。张贵在这里谢谢壮士了。”

    张贵对石正峰说完一番话之后,又咳出了几大口鲜血,一双眼睛望向苍穹,断了气息。

    石正峰抹上了张贵的眼皮,拿着那沾血的包袱,叹了一口气。

    杨涟说道:“此人不惜性命跑到新郑来告御状,看来吴良德贪赃枉法之事不像有假呀。”

    石正峰说道:“杨叔,咱们把这位张贵埋了吧。”

    石正峰和杨涟掩埋了张贵,石正峰想打开包袱看一看,里面都装着什么罪证,然后再考虑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没想到,杨涟死死地护着包袱,说道:“这包袱不能打开,张贵兄弟临死前说了,这包袱里装的罪证是给君上看的。”

    石正峰最受不了杨涟这股迂腐气,说道:“咱们得确认这里面的罪证够不够分量呀,这要是一包袱棉花,咱们给君上送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杨涟说道:“张贵兄弟用性命护着的东西,错不了。我这就把这包袱交给君上,让君上严惩那贪赃枉法的吴良德。”

    说着,杨涟就背上包袱,翻身上马,直奔新郑而去。石正峰无可奈何,只得上马追赶杨涟。

    杨涟是个急脾气,进了宫廷之后,就把那沾血的包袱递给了郑直,希望郑直严惩平阳县令吴良德。

    郑直打开那包袱,将吴良德的罪证拿出来,一一查看,平静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怒气。

    郑直最恨的就是祸国殃民的贪官,如果这些罪证属实的话,吴良德就是长着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杨涟说道:“君上,我愿去平阳县查看一番,看看这吴良德到底有没有欺君罔上。”

    郑直看了看杨涟,又看了看杨涟身边的石正峰,觉得这两个人是一对很好的组合。杨涟刚正不阿,肯定实心办事,但是,杨涟不懂得变通,缺乏智谋,而石正峰正好弥补了杨涟的不足。

    郑直说道:“好,杨涟,正峰,寡人这就任命你们”

    郑直的口谕刚说了一半,门外就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叫喊。

    “太后驾到!”

    郑直起身,向姜太后行礼,石正峰和杨涟也向姜太后行了礼。

    姜太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子,戴宗像条哈巴狗似的,一脸谄笑,站在姜太后的身边。

    姜太后对郑直说道:“国君,哀家听说有人状告平阳县令吴良德。”

    郑直心里一惊,杨涟进宫还不到半个时辰,太后怎么就得到了消息呢?

    郑直低着头,说道:“回母后的话,是有人状告平阳县令吴良德。”

    姜太后说道:“这次咱们抵抗周天子的联军,平阳县可是出了不少人力、物力,国君你上个月还表彰了他。”

    郑直说道:“儿知道,但是,这些控诉吴良德的罪证有理有据,不像空穴来风。儿想派一位钦差大臣去平阳县彻查,不能冤枉了为国尽力的能臣,也不能姑息了徇私枉法的贪官。”

    姜太后说道:“这个钦差大臣的人选至关重,就让戴宗来当这个钦差大臣吧。”

    郑直皱起眉头,说道:“母后,戴宗是内臣”

    郑直的话还没说完,姜太后就打断了他,“什么内臣外臣,能实心办事,这就是忠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戴宗去调查吴良德tan?w一案。”

    郑直的心里堵得慌,吴良德是郑公的亲信,戴宗身为服侍姜太后的宦官,也是郑公一党的人。让戴宗去查吴良德,不用查,这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世上最可笑的事就是,让自家人监督自家人。

    戴宗一身肥肉乱颤,跪在了姜太后的面前,一个劲儿地向姜太后磕头谢恩。

    姜太后叫戴宗平身,带着戴宗和宫女们,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郑直和石正峰、杨涟他们三个人,石正峰和杨涟都呆呆地看着郑直。

    郑直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寡人也无能为力,你们俩退下休息吧。”

    杨涟说道:“君上,那戴宗和吴良德蛇鼠一窝,戴宗去平阳县,肯定要包庇吴良德呀。这样的话,送来罪证的义士张贵,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郑直的心里也很烦,说道:“太后下了懿旨,寡人要是违背太后的懿旨,岂不是落个不孝的名声?”

    杨涟还想说几句,石正峰拦住了杨涟,说道:“杨叔,君上也有苦衷,我们当臣子的,要懂得体谅君上。”

    石正峰拉着杨涟出了宫廷,杨涟怒不可遏,叫道:“看着戴宗、吴良德狼狈为奸,看着吴良德逍遥法外,我还当什么官呀,干脆回家卖红薯好了。”

    石正峰说道:“杨叔,你也看到了,不是君上不想查,是太后从中作梗。君上以孝治国,怎么好顶撞太后呢?”

    杨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正峰,我们身为朝廷命官,上要报答君恩,下要抚恤百姓,这样才对得起中间的一颗良心。咱们当不了明面上的钦差大臣,就当暗地里的钦差大臣。”

    石正峰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杨涟说道:“咱们自己去平阳县探查一番,小子,你有没有这胆量?”

    石正峰皱着眉头,正思索着,杨涟就甩了一下袖子,说道:“算老夫看错了人,你不敢去,我一个人去。为了百姓安宁、国家富强,我就是舍了这一身臭皮囊也无妨。”

    杨涟毅然决然,要独闯龙潭虎穴。

    石正峰叫道:“喂,杨叔,你等一等我呀,我没说不和你去。你光棍一条,说走就走,我身边还一堆人呢,我总得告诉他们一声再走呀。哎,你等等我,等等我。”

    石正峰把峰字营交给了鲍尽忠,自己和杨涟化装成了平民百姓,离开新郑,前往平阳县。

    第203章?截杀

    石正峰和杨涟一人骑着一匹马,顺着官道一边向平阳县走去,一边聊天,杨涟向石正峰讲起了平阳县的事情。【全文字阅读..】

    关中遭到胡人侵略之后,周王室东迁,郑国也东迁。郑国在新国土上刚刚站稳脚跟,立刻向周边扩张,从虢国、郐国那里le?so来了大量领土。

    虢国、郐国割给郑国的这片领土上,最繁华的县城就是平阳县。平阳县生活着国人和土人,国人就是随郑国东迁而来的老国民,土人就是平阳县土生土长的人,这些土人原本是虢国人、郐国人。

    在平阳县,国人是一等公民,绝大部分生活在县城里,享受着殷实富足的生活。土人是二等公民,在各方面都受到歧视,其中,大部分土人贫困潦倒、饥寒交迫。

    有阶级就有压迫,有压迫就有反抗。几十年来,国人与土人的矛盾从来就没有真正缓和过,平阳县一带也成为了郑国最动荡的地区。

    石正峰和杨涟一路奔波,过了三天,来到了平阳县境内。这一路上,杨涟像个话痨似的,不停地和石正峰说着,好像要把坐牢这几个月来,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全讲给石正峰听。

    杨涟正说得滔滔不绝,石正峰突然停了下来,杨涟莫名其妙,说道:“正峰,你怎么了,离着平阳县城还远着呢,走啊。”

    石正峰朝杨涟使了一个眼色,杨涟向前一看,前面的官道上横着两匹马,两个一脸横肉的恶汉坐在马背上,腰间挎着钢刀,像是剪径的强盗。

    杨涟挠了挠头,说道:“怪哉,咱郑国的治安状况挺好的,咱们怎么总是遇到强盗呀?”

    石正峰说道:“或许不是咱们遇到强盗,而是强盗故意堵着咱们。”

    “此话怎讲?”杨涟一脸的茫然。

    石正峰没有回答杨涟,拍马上前,对那两个强盗说道:“兄弟,麻烦你们让个路。”

    两个强盗抽出了腰间的钢刀,一脸匪相,打量着石正峰,说道:“让路可以,把人头留下来。”

    石正峰伸手去摸挂在马鞍上的刀,看来今天不见点血,是过不去这条路了。

    石正峰正要拔刀,杨涟骑着马走了过来,看着两个强盗,说道:“两位小伙子,我看你们俩身强体壮的,有膀子力气呀。现在君上圣明,国泰民安,你们俩干点什么不能活人呀,为什么偏偏要当强盗呢?”

    “老东西,闭嘴!”强盗举起刀来,刀锋指着杨涟,恶狠狠地叫道。

    杨涟毫无惧色,继续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们就是从小没读书,没受过圣贤的熏陶,这才走上了歪门邪路呀。”

    “我们读不读书,他妈的管你屁事!”另一个强盗瞪着眼睛骂道。

    杨涟也不生气,指着这强盗,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出口就骂人,一看就是没读过书。圣人言,有教无类,你们父母当初为什么不让你们读书呢?不过现在也不晚,朝闻道,夕可死矣,我现在就给你们讲一讲这做人的道理”

    “道你妈个头呀!”

    急脾气的强盗不耐烦了,照着杨涟,兜头就是一刀。

    杨涟正在大讲特讲圣人之道,讲得是如此如醉,突然,一声脆响,闪起一片火光。杨涟愣了一下,扭头一看,石正峰架飞了强盗手里的刀,抓着衣领,将那强盗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另一个强盗叫嚷着,提刀奔着石正峰杀了过来,石正峰躲闪一下,用刀把磕在了那强盗的后脑勺上。强盗翻了一下白眼,落下马去,昏死在地。

    先前落地的那个强盗爬了起来,石正峰飞身一脚,踹在了强盗的胸口上,将强盗踹得倒退十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杨涟坐在马背上看傻了,眨眼的功夫,怎么两个人就躺地上了?

    石正峰走到哪喷血的强盗面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叫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们的?”

    强盗看着石正峰,说道:“是财神爷叫老子来杀你们的,老子就是图财。”

    石正峰一脚重踹,踹得那强盗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叫道:“他妈的,你们俩跟了我们二三里地,你以为小爷我不知道?我们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你们俩跟了我们二三里地,不是受人雇佣杀我们,又是什么?!”

    石正峰说得气愤,照着那强盗的胸口又是一脚,强盗喷着血,把衣襟都染红了。

    这时,杨涟翻身下马,凑过来,说道:“正峰,莫要动粗,莫要动粗。圣人言,有教无类,他们俩也不是天生就是强盗,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当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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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石正峰撇着嘴,看着杨涟,说道:“杨叔,等我把雇他的幕后黑手审出来了,您再说教好不好?”

    杨涟说道:“幕后黑手是要审出来,但是,不是这个审法。你再这么审,就审出人命了。”

    石正峰说道:“我有分寸,杨叔,您一边待着去,别跟着添乱。”

    杨涟不高兴了,“我怎么是添乱了,我这是在帮你。圣人言,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

    杨涟和石正峰正说着话,突然,一支爆竹飞向空中炸响。石正峰扭头一看,那个被他用刀把打昏的强盗,醒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支爆竹点燃,给同伙发xin?hao呢。

    石正峰拽了杨涟一把,叫道:“杨叔,咱们快走!”

    杨涟莫名其妙,说道:“咱们为什么要走呀,这两个强盗还没教育好呢,万一他们再拦路抢劫、行凶作恶怎么办?”

    “那就把他们杀了,”石正峰过去一人一刀,结果了两个强盗。

    杨涟目瞪口呆,指着石正峰,叫道:“石正峰,你怎么这么残忍,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石正峰好整以暇,说道:“这两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问,他们俩手上肯定攥着人命,杀他们俩那是除暴安良。”

    杨涟很是气愤,说道:“就算他们俩有罪,你也应该把他们俩扭送官府,让官府根据国法来处理。你就这么把他们俩杀了,你、你、你你简直就是法盲!”

    石正峰说道:“要是没有我这个法盲,今天你这把老骨头就得撂在这喂狗。”

    石正峰拉着杨涟刚要走,前方、后方都扬起了漫天尘烟,伴随着尘烟,还有隆隆马蹄声,震得大地都晃动起来。

    两伙强盗大约有五六十人,一前一后,夹住了石正峰和杨涟。

    强盗们看着那两个死于石正峰之手的同伴,面露惊讶之色,“你们竟然杀死了夺命刀和活阎罗?!”

    石正峰指着那两具强盗尸体,说道:“就这身手还夺命刀、活阎罗,夺谁的命,和谁装阎罗?”

    一个强盗指着石正峰,叫道:“这小子一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趁夺命刀、活阎罗不备,害死了他们俩。”

    强盗头子叫道:“别和他们废话了,杀了他们,回去交差。”

    强盗们催动坐下的马儿,呐喊着,挥舞手里的钢刀,向石正峰和杨涟发起了攻击。

    面对这些强盗,石正峰自己杀出去,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身边添个杨涟,显得就有些累赘了。

    杨涟嘴上功夫了得,这手上的功夫却是稀烂。

    石正峰叫道:“杨叔,你和我骑一匹马。”

    杨涟再怎么迂腐,这时候还是能看出轻重缓急的,他也不废话了,按照石正峰的吩咐,和石正峰同骑一匹马。

    石正峰手里拿着两把钢刀,迎着那些强盗就冲了上去。一个照面,两股血柱冲天而起,两个强盗栽落马下。

    鲜血喷溅到了杨涟的脸上,那浓重的血腥味,惊得杨涟心慌意乱。

    “抓住我,别掉下去了!”石正峰嘱咐了杨涟一句,挥着刀,继续和强盗们拼杀。

    强盗们没把石正峰这少年放在眼里,以为几个回合就能取了石正峰和杨涟的性命。没想到,打了十几个回合,石正峰、杨涟毫发无伤,强盗这边倒是折损了十几个弟兄。

    强盗头子气急败坏,叫道:“弟兄们,砍他们的马!”

    强盗们取出了弩箭,向石正峰、杨涟坐下的马儿射去。可怜的马儿身中数箭,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马,石正峰拉着六神无主的杨涟,向树林里跑去。

    “拦住他们!”

    强盗们快马上前,围住了石正峰和杨涟,石正峰手持双刀,瞪着这些sha?ren如麻的强盗。

    强盗头子得意地笑着,说道:“你们俩的脑袋可是值一千两银子,娘的,真是大好头颅呀。”

    石正峰看着强盗头子,说道:“既然我们俩都要死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我们的脑袋?”

    强盗头子说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人嘛,难得糊涂”

    强盗头子的话还没说完呢,石正峰突然把手里的一把钢刀掷了出去,那钢刀闪着寒光,噗嗤一声,穿透了强盗头子的身体。

    “大哥!”周围的强盗们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杨涟责怪石正峰,“你怎么把他们的老大给杀了?”

    石正峰说道:“杀一个够本了,再多杀几个咱们就赚了。”

    石正峰自知逃跑无望,准备和这些强盗同归于尽。

    第204章?平阳县陈家

    强盗们刚才要杀石正峰,是为了财,现在要杀石正峰,又增添了仇。【全文字阅读..】

    “为大哥报仇!”

    强盗们怒气冲冲,从四面八方向石正峰、杨涟展开了围攻。石正峰横下心来,要在临死前多杀几个强盗。

    就在双方即将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嗖嗖嗖!响起了羽箭破空之声,几个强盗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身上扎着一支支羽箭。

    强盗们愣住了,停下脚步,转身一看,一群人骑着马,向这边冲过来。

    “恶贼休得猖狂!”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锦衣少年,锦衣少年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弓弦一震,响如霹雳,一支羽箭飞射而出,正中一个强盗的眉心。

    强盗们愣神的功夫,已经被锦衣少年和随从们射翻了五六个。这时,石正峰也跳了起来,钢刀挥舞,砍死一个强盗,夺了强盗的马。

    锦衣少年冲到了强盗们的面前,抽出腰间的刀来,照着强盗们就劈砍过去。

    锦衣少年不仅射术精湛,刀法也很厉害,三招两式之间,就有数个强盗做了他的刀下之鬼。

    本来强盗们气势汹汹,被锦衣少年他们这么一搅和,立刻就阵脚大乱。强盗们见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杀死,也顾不得割石正峰、杨涟的脑袋要赏钱了,拨马就跑,保住小命要紧。

    锦衣少年的随从们还没杀痛快,想要追赶上去,锦衣少年叫道:“穷寇勿追。”

    这锦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英姿勃发,身上流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气质,令人肃然起敬。

    石正峰向锦衣少年拱手致谢,“在下石正峰,这位是我的表叔杨涟,我们叔侄二人谢谢少爷的救命之恩。”

    锦衣少年拱手还礼,面露微笑,说道:“客气客气,在下陈忠。”

    石正峰看了看陈忠身后的那些随从,一个个龙精虎猛的,看来这陈忠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石正峰说道:“陈少爷,刚才你杀强盗的时候,我发现你这射术、刀法很是厉害呀。”

    陈忠还没开口,旁边的一个随从就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少爷自幼习武,整个平阳县也没几个人是我们少爷的对手。”

    “不得无礼,”陈忠板着脸,看了那随从一眼。

    石正峰说道:“陈少爷,你是平阳县人?”

    陈忠又露出了微笑,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平阳县人。”

    石正峰说道:“我和表叔正要去平阳县。”

    “好啊,我们一路走吧,不知二位到平阳县所为何事呀?”陈忠问道。

    平阳县不是个太平地方,除了官府委派的官吏和逐利的商人之外,外地人很少有到平阳县来的。

    石正峰想了想,编了一个谎话,“我和表叔四处漂泊,吃百家饭为生。听说平阳县挺繁华的,就想来见识见识,顺便混口饭吃。”

    “兄弟想是被人骗了,平阳县动荡不安,没什么饭好吃的。”

    石正峰笑了笑,说道:“动荡不安才好呢,我们叔侄俩就是靠给人当保镖为生的。”

    “原来是这样,”陈忠想起了刚才石正峰击杀强盗的模样,心想,仅就刀法而言,这石正峰在自己之上。

    陈忠是个武学痴人,他眼睛一亮,说道:“石兄弟,既然你们叔侄二人要当保镖,不如就给我当保镖吧,你们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石正峰有些诧异,眨着眼睛,看了看陈忠。

    陈忠旁边的随从叫道:“我们少爷要雇佣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整个平阳县,谁不知道我们陈家的大名呀。”

    陈家是平阳县土人当中的第一大家,几十年来,陈家一直和郑国官府融洽相处,借着官府的势力,陈家以经商为手段,置办下了一份丰厚的家产。

    石正峰说道:“陈少爷要雇佣我们叔侄二人,那是瞧得起我们,只要待遇和其他保镖一样就行。”

    陈忠笑了,说道:“石兄弟是个爽快人,我每个月给你们叔侄二人,每人十两银子。”

    石正峰和杨涟还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几个随从就躁动起来,每个月十两银子,那可是这些随从的双倍工钱。

    陈忠觉察到随从们的不满,说道:“你们别不服气,就冲着刚才石兄弟砍杀强盗的那几招,石兄弟就值这个钱。”

    陈忠在随从们的心目中有着绝对的威信,随从们即使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骑着马,向平阳县城驶去。到了城门口,石正峰就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氛围。

    青天白日的,普通的城镇都是城门大开,派出几个兵丁,象征性地把守城门。而这个平阳县城,城门是打开了,不过城门前面却是设置了一堆路障。而且还站着一大群士兵,这些士兵神情严肃,端着长矛,仔细地盘查出入的行人、车辆。

    石正峰问陈忠,“陈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陈忠说道:“最近经常有强盗骚扰县城,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也马上就到了,所以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绕过了路障,来到了城门口。把守城门的官兵见是陈忠,纷纷打着招呼。

    陈忠扬起马鞭,向身后一指,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随从。”

    小军官点了点头,冲着手下士兵们挥手,叫道:“放行放行。”

    士兵们退让到两边,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骑着马,进了城。石正峰心想,不管何时何地,这有钱人就是好使啊。

    石正峰、杨涟跟随陈忠来到了陈府,陈府经过几十年的修建,成为平阳县城内最大的府邸,比县令吴良德住的县衙还要大。

    高墙大院,威仪万千,到处都彰显着豪门世家的气派。

    陈忠等人翻身下马,进了陈家大院,陈忠对石正峰、杨涟说道:“石兄弟,你们叔侄二人到后院厢房,和保镖们住在一起吧,我叫人给你们准备一些被褥。”

    石正峰刚要谢谢陈忠,杨涟说道:“陈少爷,我不会武功呀,当不了这个保镖。”

    陈忠早就看出来杨涟不会武功,他之所以让杨涟跟着石正峰当保镖,无非是让杨涟混口饭吃。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也不差杨涟这一张吃饭的嘴。

    杨涟这个人很实在,无功不受禄,自己当不了保镖,就不能吃保镖的饭。

    石正峰有些无奈,心想,这位杨叔的迂腐气又发作了。

    石正峰说道:“陈少爷,我表叔确实不会武功,不过他识文断字,熟读经书,也算是有些才学。”

    陈忠想了想,说道:“那就让杨老先生跟着管家去当差吧。”

    “谢谢陈少爷,”杨涟向陈忠作揖致谢。

    三个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石正峰抬头一看,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少爷模样的人,这人年纪比陈忠要大一些,容貌和陈忠相似,应该是陈忠的兄弟。

    石正峰猜得没错,这人名叫陈衮,乃是陈忠同父异母的兄长。

    陈衮喝了酒,满脸通红,和一群狗腿子在那说说笑笑,撞见了陈忠。这后院小路很狭窄,陈忠想要避开陈衮已经来不及了,兄弟二人见面了。

    陈衮打量着陈忠,说道:“呦,这不是二弟吗,又出去卖弄武艺了?”

    陈忠很讨厌这个异母兄长,但是,他还得低着头,拱手行礼,说道:“弟弟见过兄长。”

    陈衮哼了一声,说道:“陈忠,你可别这样,我受不起呀。满平阳县城谁不知道,陈家的庶子陈忠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陈家的嫡子陈衮是个吃喝嫖赌的废物。”

    陈衮虽然在话语里抬高陈忠、贬低自己,但是,他那语气、神情,分明就是在向陈忠挑衅。陈衮身边的那群狗腿子也是摇头晃脑,根本没把陈忠这个庶出的少爷放在眼里。

    陈忠不动声色,低着头,站在那里。

    陈衮凑到了陈忠身边,说道:“陈忠,我告诉你,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是庶子。你他妈再张扬,你也夺不了我的嫡子之位。陈家早晚是我的,不是你的。”

    陈忠不卑不亢,说道:“兄长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陈忠光明磊落,从来就没想过独吞陈家的家产。”

    陈衮笑了一下,拍着陈忠的脸颊,拍得啪啪直响,“你要是聪明人,最好就别有非分之想。我呢,是个大善人,走到街上见到猫儿狗儿,还要扔块骨头给它们。等我继承了家业,我不会让你饿死的,哈。”

    陈忠不吭声,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陈衮身后的那些狗腿子,看着陈忠那副窝囊样,放肆地笑了起来。

    陈衮羞辱完了陈忠,心情大好,朝狗腿子们挥了一下手,叫道:“走,咱们出去玩去。”

    “慢着!”

    陈衮带着狗腿子们刚要走,一声叫喊惊住了他,他扭头一看,喊话的是一个陌生人。

    “你谁呀?”陈衮问石正峰。

    石正峰打量着陈衮,说道:“想必你是陈家的大少爷吧,大少爷,你刚才那么对待二少爷,不对。虽然二少爷没说什么,但是,你得给二少爷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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