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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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本质是逐利，为了保证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能获得最大化的收益，投资方提出一些要求是无可厚非的，可这个要求就有点儿超出底线了——不论是马国栋的还是马小跳的。
马国栋是单纯的不愿意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成了别人的，这是个感情问题，给再多的钱也不行。马小跳的想法则更加直接，他根本不相信企业在别人手里会比他做的更好。
接下来就是一场艰苦的谈判，马小跳知道自己口才不行，只是设下一个底线，然后放手让丁蓓莉和江语琪去做，牵扯到利益问题，双方都像斤斤计较的像菜市场的小贩，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锱铢必较，照丁蓓莉的说法：姑奶奶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双方在谈判中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在最原则的问题上却都是寸步不让。投资方坚持要求控股的条件，并保证不会干涉原来管理层的经营，甚至保证可以把这一点写进双方签署的正式合同里。马国栋对此嗤之以鼻，他在事业单位干过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深知一切合同都是大有手脚可做的，尤其是这种操作性不强的模糊条款。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
晚自习，魏晨过来轻轻敲了敲马小跳的桌子：“放学了有空没？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马小跳皱皱眉：“什么事啊？现在不能说吗？”
魏晨笑笑：“在这儿说不大方便。”
马小跳犹豫了一下，点头：“那好吧。”
放学铃声一响，魏晨就向马小跳招了招手，两人去了操场，好多住校的同学下了晚自习都会来这里锻炼一会儿，跑步或者玩玩单双杠什么的，要不然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高强度的学习。当然，魏晨这种人例外，他上课倒是挺专心的，课余时间却玩的挺疯，有时候自习课上还看课外书。因为他数一数二的成绩，老师们大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到操场一角，看看旁边没什么碍事的人了，马小跳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魏晨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那个厂子在搞融资？”
马小跳点点头，这种事儿反正也瞒不了人的。
魏晨问：“有眉目了吗？”
马小跳犹豫了一下，点头：“还好吧。正跟几家在谈判中。”
魏晨忽然笑了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马小跳装糊涂：“还好吧。反正这种事儿就是这样，慢慢谈呗。”
魏晨又是一笑：“恐怕你没多少时间可以慢慢来吧。”
马小跳心里一动：“这事儿跟你们家没关系吧？”
魏晨摇头，又点头：“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下面的人有关系。实话实说，有人把你那个一年的赌约透露了给了想投资你们的人。所以这些人会提出一些你很难答应的苛刻条件。”
马小跳瞪大了眼睛：“是那个魏杰透露出去的吧？”
魏晨的语气平淡：“是谁都不重要。既然打了赌，你就要有赌输的准备。你的对手当然会采取一切手段来扩大自己的优势。是谁都会这样做的吧。”
马小跳没好气地说：“那你告诉我这个什么意思？劝我不战而降？”
魏晨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是我对你的那个工厂也很感兴趣，如果我投资你的那个企业，而且不要求控股权，你觉得怎么样？”
“你……”马小跳微有点儿吃惊，好半天才说：“你为什么要投资？魏杰不是你表弟吗？”
魏晨耸耸肩：“他是我表弟，但不是我啊。事实上我们家族里每个年满14周岁的子弟都会得到家族里授予的一笔钱，拿来做投资，以考验他的投资能力。而在年满十八周岁时，同岁的子弟间将对自己的收益进行比较，获胜的人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所以我跟魏杰其实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他的收益越低，我的地位也就越巩固。”
马小跳看着他，半晌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你的投资。”
魏晨奇怪：“噢，为什么呢？能告诉我理由吗？是对我不信任？”
马小跳犹豫着点头：“你毕竟是魏家的人，刚刚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好选择不信。”
魏晨笑了：“看来你对魏家成见很深。我说过了，魏家是魏家，魏杰是魏杰，我是我。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说服不了你，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
跟那帮投资者的谈判仍然没有进展，看来他们铁了心要拿到额外的收益了。马小跳心里冷笑，他决定换个战术，通知丁蓓莉停止了谈判。
你们不是觉得我等不起吗？这次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等不起。
那些投资者果然很淡定，并没有因为他取消谈判而气急败坏，甚至有部分人直接到道回府，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别的原因。但马小跳不在乎，在让丁蓓莉和江语琪两位姐姐重新寻找投资者的同时，他也开始想起了办法。
他想起了一个可能对他大有帮助的人。郑飞，这个当年跟他一起开了飞马服饰并且后来还借给他一大笔钱的良师益友已经一年多都没再回过XX市了，马小跳之中只跟他通过寥寥几次电话，大致知道他现在在北京，从事了许多行业，但具体怎么样不知道。
马小跳对这位只帮自己补习过一个多月的青年有种盲目的信任，觉得他一定会有办法帮自己渡过难关。
照着之前他留下的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有人接听了，电话那头的郑飞声音依旧爽朗：“哟，这不是小跳嘛。稀客稀客，怎么今天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马小跳嘿嘿笑：“想你了呗，老师，最近过得还好吧？”
郑飞呵呵笑：“好啦好啦，别弄那些虚的了。你是有事求我才打电话来的吧？直接说事儿，别拐弯抹角的。”
马小跳大汗，怎么才一年没见，郑老师的脾气变得这么火爆了，简直不像以前的人嘛。于是就挑重点，把事情跟郑飞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郑飞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是想让我给你投资？”
马小跳呵呵：“老师您果然火眼金睛。”
郑飞提醒：“之前在飞马服饰的投资我还没收回成本呢，借你的那笔钱也不说还，现在又要我投资，凭什么啊？”
马小跳陪笑：“郑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飞马服饰可还有着您的一半呢，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分店都开了几家了。您要是想抽资，我随时欢迎。借的那笔钱您要是要的话，我立马凑出来还给你。”
郑飞夸奖：“不错不错，懂得以退为进了。说吧，要我投多少？”
马小跳心里一动，直接问：“您手里头有多少啊？”
郑飞笑骂：“好啊，居然打听起我的隐私来了。算了，这样吧，这个周末我回去一趟，好好考察一下你那个厂子，看看能引起我多大的兴趣。”
马小跳当然热烈欢迎：“那就太好了。随时欢迎啊。”
这下子马小跳心头大定，气定神闲地通知广州的那批投资者，暂时取消谈判。
礼拜六，郑飞果然按时到达，马小跳特意带着两位助理去接他，然后发现郑飞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的还有位头发短短，精明干练的女孩，郑飞笑呵呵地给马小跳介绍：“这是你师母，况丽。怎么样，还拿的出手吧？”
况丽直接给了郑飞一肘子，然后笑眯眯地对马小跳说：“你就是阿飞经常提在嘴里，夸为天才的那个小子吧，不错，看上去就挺让人放心的。”
马小跳没想到郑飞在背后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是，师母，我就马小跳。”
况丽笑容不变，眼睛在落后他几步的两位助理身上扫了一遍：“小跳，你带的这两位美女可真够漂亮的啊。是不是原本打算给你老师用美人计呢？”
马小跳哪里敢承认，慌忙否认：“哪里的话，师母您别误会，这两位可都是企业里的人才，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对企业的情况了解的比我都多，我带上她们，是打算给郑老师介绍情况呢。”
郑飞也在一旁帮腔：“老婆你可别错怪了好人，小跳很老实的。”这才让况丽作罢。
两位助理上前来打招呼，都是彬彬有礼的，况丽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郑飞两个人不肯休息，一行人直接去了电器厂，路上马小跳找了个机会偷偷问郑飞怎么找了个脾气如此之大的姑娘。郑飞的回答很耐人寻味：“脾气大那只是一种错觉，私底下她对我好着呢，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马小跳对此表示无语了。
参观过工厂的郑飞两口子看样子很满意，中午马国栋设宴宴请了两位客人，郑飞以前的熟人都来作陪，包括那几个他最早招进来的飞马服饰的员工，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不过郑飞看样子喝多了，嘴还是严实的不得了，绝口不提投资的事儿。
资本的本质是逐利，为了保证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能获得最大化的收益，投资方提出一些要求是无可厚非的，可这个要求就有点儿超出底线了——不论是马国栋的还是马小跳的。
马国栋是单纯的不愿意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成了别人的，这是个感情问题，给再多的钱也不行。马小跳的想法则更加直接，他根本不相信企业在别人手里会比他做的更好。
接下来就是一场艰苦的谈判，马小跳知道自己口才不行，只是设下一个底线，然后放手让丁蓓莉和江语琪去做，牵扯到利益问题，双方都像斤斤计较的像菜市场的小贩，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锱铢必较，照丁蓓莉的说法：姑奶奶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双方在谈判中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在最原则的问题上却都是寸步不让。投资方坚持要求控股的条件，并保证不会干涉原来管理层的经营，甚至保证可以把这一点写进双方签署的正式合同里。马国栋对此嗤之以鼻，他在事业单位干过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深知一切合同都是大有手脚可做的，尤其是这种操作性不强的模糊条款。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
晚自习，魏晨过来轻轻敲了敲马小跳的桌子：“放学了有空没？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马小跳皱皱眉：“什么事啊？现在不能说吗？”
魏晨笑笑：“在这儿说不大方便。”
马小跳犹豫了一下，点头：“那好吧。”
放学铃声一响，魏晨就向马小跳招了招手，两人去了操场，好多住校的同学下了晚自习都会来这里锻炼一会儿，跑步或者玩玩单双杠什么的，要不然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高强度的学习。当然，魏晨这种人例外，他上课倒是挺专心的，课余时间却玩的挺疯，有时候自习课上还看课外书。因为他数一数二的成绩，老师们大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到操场一角，看看旁边没什么碍事的人了，马小跳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魏晨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那个厂子在搞融资？”
马小跳点点头，这种事儿反正也瞒不了人的。
魏晨问：“有眉目了吗？”
马小跳犹豫了一下，点头：“还好吧。正跟几家在谈判中。”
魏晨忽然笑了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马小跳装糊涂：“还好吧。反正这种事儿就是这样，慢慢谈呗。”
魏晨又是一笑：“恐怕你没多少时间可以慢慢来吧。”
马小跳心里一动：“这事儿跟你们家没关系吧？”
魏晨摇头，又点头：“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下面的人有关系。实话实说，有人把你那个一年的赌约透露了给了想投资你们的人。所以这些人会提出一些你很难答应的苛刻条件。”
马小跳瞪大了眼睛：“是那个魏杰透露出去的吧？”
魏晨的语气平淡：“是谁都不重要。既然打了赌，你就要有赌输的准备。你的对手当然会采取一切手段来扩大自己的优势。是谁都会这样做的吧。”
马小跳没好气地说：“那你告诉我这个什么意思？劝我不战而降？”
魏晨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是我对你的那个工厂也很感兴趣，如果我投资你的那个企业，而且不要求控股权，你觉得怎么样？”
“你……”马小跳微有点儿吃惊，好半天才说：“你为什么要投资？魏杰不是你表弟吗？”
魏晨耸耸肩：“他是我表弟，但不是我啊。事实上我们家族里每个年满14周岁的子弟都会得到家族里授予的一笔钱，拿来做投资，以考验他的投资能力。而在年满十八周岁时，同岁的子弟间将对自己的收益进行比较，获胜的人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所以我跟魏杰其实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他的收益越低，我的地位也就越巩固。”
马小跳看着他，半晌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你的投资。”
魏晨奇怪：“噢，为什么呢？能告诉我理由吗？是对我不信任？”
马小跳犹豫着点头：“你毕竟是魏家的人，刚刚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好选择不信。”
魏晨笑了：“看来你对魏家成见很深。我说过了，魏家是魏家，魏杰是魏杰，我是我。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说服不了你，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
跟那帮投资者的谈判仍然没有进展，看来他们铁了心要拿到额外的收益了。马小跳心里冷笑，他决定换个战术，通知丁蓓莉停止了谈判。
你们不是觉得我等不起吗？这次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等不起。
那些投资者果然很淡定，并没有因为他取消谈判而气急败坏，甚至有部分人直接到道回府，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别的原因。但马小跳不在乎，在让丁蓓莉和江语琪两位姐姐重新寻找投资者的同时，他也开始想起了办法。
他想起了一个可能对他大有帮助的人。郑飞，这个当年跟他一起开了飞马服饰并且后来还借给他一大笔钱的良师益友已经一年多都没再回过XX市了，马小跳之中只跟他通过寥寥几次电话，大致知道他现在在北京，从事了许多行业，但具体怎么样不知道。
马小跳对这位只帮自己补习过一个多月的青年有种盲目的信任，觉得他一定会有办法帮自己渡过难关。
照着之前他留下的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有人接听了，电话那头的郑飞声音依旧爽朗：“哟，这不是小跳嘛。稀客稀客，怎么今天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马小跳嘿嘿笑：“想你了呗，老师，最近过得还好吧？”
郑飞呵呵笑：“好啦好啦，别弄那些虚的了。你是有事求我才打电话来的吧？直接说事儿，别拐弯抹角的。”
马小跳大汗，怎么才一年没见，郑老师的脾气变得这么火爆了，简直不像以前的人嘛。于是就挑重点，把事情跟郑飞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郑飞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是想让我给你投资？”
马小跳呵呵：“老师您果然火眼金睛。”
郑飞提醒：“之前在飞马服饰的投资我还没收回成本呢，借你的那笔钱也不说还，现在又要我投资，凭什么啊？”
马小跳陪笑：“郑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飞马服饰可还有着您的一半呢，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分店都开了几家了。您要是想抽资，我随时欢迎。借的那笔钱您要是要的话，我立马凑出来还给你。”
郑飞夸奖：“不错不错，懂得以退为进了。说吧，要我投多少？”
马小跳心里一动，直接问：“您手里头有多少啊？”
郑飞笑骂：“好啊，居然打听起我的隐私来了。算了，这样吧，这个周末我回去一趟，好好考察一下你那个厂子，看看能引起我多大的兴趣。”
马小跳当然热烈欢迎：“那就太好了。随时欢迎啊。”
这下子马小跳心头大定，气定神闲地通知广州的那批投资者，暂时取消谈判。
礼拜六，郑飞果然按时到达，马小跳特意带着两位助理去接他，然后发现郑飞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的还有位头发短短，精明干练的女孩，郑飞笑呵呵地给马小跳介绍：“这是你师母，况丽。怎么样，还拿的出手吧？”
况丽直接给了郑飞一肘子，然后笑眯眯地对马小跳说：“你就是阿飞经常提在嘴里，夸为天才的那个小子吧，不错，看上去就挺让人放心的。”
马小跳没想到郑飞在背后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是，师母，我就马小跳。”
况丽笑容不变，眼睛在落后他几步的两位助理身上扫了一遍：“小跳，你带的这两位美女可真够漂亮的啊。是不是原本打算给你老师用美人计呢？”
马小跳哪里敢承认，慌忙否认：“哪里的话，师母您别误会，这两位可都是企业里的人才，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对企业的情况了解的比我都多，我带上她们，是打算给郑老师介绍情况呢。”
郑飞也在一旁帮腔：“老婆你可别错怪了好人，小跳很老实的。”这才让况丽作罢。
两位助理上前来打招呼，都是彬彬有礼的，况丽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郑飞两个人不肯休息，一行人直接去了电器厂，路上马小跳找了个机会偷偷问郑飞怎么找了个脾气如此之大的姑娘。郑飞的回答很耐人寻味：“脾气大那只是一种错觉，私底下她对我好着呢，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马小跳对此表示无语了。
参观过工厂的郑飞两口子看样子很满意，中午马国栋设宴宴请了两位客人，郑飞以前的熟人都来作陪，包括那几个他最早招进来的飞马服饰的员工，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不过郑飞看样子喝多了，嘴还是严实的不得了，绝口不提投资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