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跟我说了“对不起”，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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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客厅的阳台看了一眼窗外，因为他们家楼层低，所以能很清楚地看见地面的积水，已经比我刚才来的时候又深了一些。看来这雨再下下去，估计小区又要淹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反正我从地下车库走，也淋不到雨。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我还是先回家吧，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他没说什么，只目送着我走到门口，我开门出去，回头关门，看见他在客厅落寞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竟猛地疼了一下。
想着先看看外面雨势到底如何，积水情况怎么样，所以我没有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而是走楼梯来到了一楼，小区已经汪洋一片，水最深的地方，差不多能没过脚面了。
我又下到地下车库，还好车库没有淹，只是地面上也有不少水迹了。
我走回我们单元楼的电梯，等了半天电梯没来，我这才发现，竟然停电了！
上帝啊，我家可是26楼，我现在人在地下车库，我难道要自己爬楼梯上去吗？
我打算问问物业什么时候电梯能正常运行，结果一摸兜才发现，我出来根本没带手机。
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我真的要自己爬楼梯上去吗？
我自问如果让我爬这么多层，不如直接让我睡地下车库算了！
我浑身还是湿的，地下车库也是阴冷阴冷的，我打了个喷嚏，在爬楼和不爬楼之间，我选择了第三个答案——我决定回到刚才的起点，二栋201，我又来了！
我再次敲响了他家的门，他开门看到我，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尴尬地解释了我现在的境况，他笑了笑，把轮椅往后退了退，让我进了门。
这次，我自己熟练地踩了踩门口的抹布，跟着他的轮椅进了客厅。
他让我坐沙发，我不好意思坐，毕竟我衣服都是湿的，给人家弄湿了沙发也不太好。
推托间，我又打了个喷嚏，一直穿着湿衣服，是不太舒服。
他犹豫地看着我，“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帮你找一件衣服换上。你这样浑身湿淋淋的，肯定会感冒的。而且，”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不停你也不好走的。”
我也看了一眼窗外，雨再下一会儿，估计地下车库也得淹，到时候就是我们单元电梯能运行，我也回不去了。而且我现在浑身湿漉漉的，在他家连坐都不好意思坐，还不如干脆洗个澡——况且，他一个坐轮椅的，对我的人身安全也不会造成威胁。
“那——就麻烦你了。”我点点头，同意的他的提议。
他转着轮椅进了卧室。
我这会儿才发现，他每次转轮椅，包括给我开门、拿毛巾，还有递吹风机，似乎都只用右手，左手就搭在腿上，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他转着轮椅出来，腿上放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新的浴巾，“呐，你洗完澡先穿这个吧。你放心，是新的，我没穿过。还有浴巾也是新的。”
我从他的腿上拿起衣服和浴巾，进了他的浴室。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家里洗澡，感觉怪怪的。我快速冲了个澡，赶紧换上他的衣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长度刚好可以当睡裙。
洗好澡出来，他已经不在客厅。我看着开着门的卧室，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他停在床头柜前，左手抱着一个药瓶，右手正在拧瓶盖，动作有些笨拙。见我来了，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指了指客厅的茶几，“我给你倒了杯水，你去喝点暖暖身子吧。”
我依言走到客厅，端起他给我准备的那杯茶，我也没喝出来是什么茶，反正甜甜的，挺好喝，而且水温正合适。
一直到我喝完茶他都没出来，我不好再进去，就看起了客厅的照片墙。
照片墙有很多都是他，他打球的照片，捧着奖杯的照片，会有一些则是他搂着两个老人的照片，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和他很像的中年人穿着警服的照片。
这个中年人大概是他的爸爸？两个老人是爷爷奶奶？
既然他爸爸是警察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我以前见过他爸爸，毕竟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着我爸去派出所嘛。
忽然，卧室传来“哗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我赶紧去卧室看，是他手上那个药瓶倾斜了，药片撒了一地。
我看向他，瓶子和盖子都还在他手里，唯独药片全撒了。
我赶紧拿过他手上的瓶子捡药片，他一脸痛苦地看着我，放在腿上的左手也不停地在抖。
我意识到他现在需要吃这个药，我问他，“几片？”
“两片，不、三片。”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充满痛苦。
我拿了三片在我手上擦了擦，然后一股脑儿喂到他的嘴里，还没等我给他把水端来，他就把药片都咽了下去。
他闭着眼，头靠在轮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了一下手上的药瓶，是止痛药，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捡完所有的药片，我把瓶盖拧上，想了想，还是拧松了一些。
“这个药放在哪里？”我问。
他这才睁开眼，虚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右手拉开了床头柜的一个小抽屉，把药瓶放了进去。
我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抽屉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药盒，光我看见的，就不下二十种。
可能是止痛药起作用了，他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他跟我说了“对不起”，还有“谢谢”。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是还喝了你倒的水嘛。”
他笑了笑，转着轮椅出了卧室，引我坐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没带手机？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在小区群里看见物业发的消息，一栋的电梯因为下雨引起故障，所以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修好。”
“啊？”我哀嚎一声，“那我怎么办啊？天气糟糕，家也回不去。”
“放心，天气糟糕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在这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至于回家，你要是想锻炼身体爬你家那26楼，我也不拦着你。”
“我是疯了要爬26楼？”我冲他挤眉弄眼，“帅哥，你就看在我给你关窗户的份上，先收留着我吧。”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从客厅的阳台看了一眼窗外，因为他们家楼层低，所以能很清楚地看见地面的积水，已经比我刚才来的时候又深了一些。看来这雨再下下去，估计小区又要淹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反正我从地下车库走，也淋不到雨。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我还是先回家吧，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他没说什么，只目送着我走到门口，我开门出去，回头关门，看见他在客厅落寞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竟猛地疼了一下。
想着先看看外面雨势到底如何，积水情况怎么样，所以我没有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而是走楼梯来到了一楼，小区已经汪洋一片，水最深的地方，差不多能没过脚面了。
我又下到地下车库，还好车库没有淹，只是地面上也有不少水迹了。
我走回我们单元楼的电梯，等了半天电梯没来，我这才发现，竟然停电了！
上帝啊，我家可是26楼，我现在人在地下车库，我难道要自己爬楼梯上去吗？
我打算问问物业什么时候电梯能正常运行，结果一摸兜才发现，我出来根本没带手机。
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我真的要自己爬楼梯上去吗？
我自问如果让我爬这么多层，不如直接让我睡地下车库算了！
我浑身还是湿的，地下车库也是阴冷阴冷的，我打了个喷嚏，在爬楼和不爬楼之间，我选择了第三个答案——我决定回到刚才的起点，二栋201，我又来了！
我再次敲响了他家的门，他开门看到我，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尴尬地解释了我现在的境况，他笑了笑，把轮椅往后退了退，让我进了门。
这次，我自己熟练地踩了踩门口的抹布，跟着他的轮椅进了客厅。
他让我坐沙发，我不好意思坐，毕竟我衣服都是湿的，给人家弄湿了沙发也不太好。
推托间，我又打了个喷嚏，一直穿着湿衣服，是不太舒服。
他犹豫地看着我，“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帮你找一件衣服换上。你这样浑身湿淋淋的，肯定会感冒的。而且，”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不停你也不好走的。”
我也看了一眼窗外，雨再下一会儿，估计地下车库也得淹，到时候就是我们单元电梯能运行，我也回不去了。而且我现在浑身湿漉漉的，在他家连坐都不好意思坐，还不如干脆洗个澡——况且，他一个坐轮椅的，对我的人身安全也不会造成威胁。
“那——就麻烦你了。”我点点头，同意的他的提议。
他转着轮椅进了卧室。
我这会儿才发现，他每次转轮椅，包括给我开门、拿毛巾，还有递吹风机，似乎都只用右手，左手就搭在腿上，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他转着轮椅出来，腿上放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新的浴巾，“呐，你洗完澡先穿这个吧。你放心，是新的，我没穿过。还有浴巾也是新的。”
我从他的腿上拿起衣服和浴巾，进了他的浴室。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家里洗澡，感觉怪怪的。我快速冲了个澡，赶紧换上他的衣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长度刚好可以当睡裙。
洗好澡出来，他已经不在客厅。我看着开着门的卧室，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他停在床头柜前，左手抱着一个药瓶，右手正在拧瓶盖，动作有些笨拙。见我来了，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指了指客厅的茶几，“我给你倒了杯水，你去喝点暖暖身子吧。”
我依言走到客厅，端起他给我准备的那杯茶，我也没喝出来是什么茶，反正甜甜的，挺好喝，而且水温正合适。
一直到我喝完茶他都没出来，我不好再进去，就看起了客厅的照片墙。
照片墙有很多都是他，他打球的照片，捧着奖杯的照片，会有一些则是他搂着两个老人的照片，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和他很像的中年人穿着警服的照片。
这个中年人大概是他的爸爸？两个老人是爷爷奶奶？
既然他爸爸是警察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我以前见过他爸爸，毕竟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着我爸去派出所嘛。
忽然，卧室传来“哗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我赶紧去卧室看，是他手上那个药瓶倾斜了，药片撒了一地。
我看向他，瓶子和盖子都还在他手里，唯独药片全撒了。
我赶紧拿过他手上的瓶子捡药片，他一脸痛苦地看着我，放在腿上的左手也不停地在抖。
我意识到他现在需要吃这个药，我问他，“几片？”
“两片，不、三片。”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充满痛苦。
我拿了三片在我手上擦了擦，然后一股脑儿喂到他的嘴里，还没等我给他把水端来，他就把药片都咽了下去。
他闭着眼，头靠在轮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了一下手上的药瓶，是止痛药，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捡完所有的药片，我把瓶盖拧上，想了想，还是拧松了一些。
“这个药放在哪里？”我问。
他这才睁开眼，虚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右手拉开了床头柜的一个小抽屉，把药瓶放了进去。
我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抽屉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药盒，光我看见的，就不下二十种。
可能是止痛药起作用了，他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他跟我说了“对不起”，还有“谢谢”。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是还喝了你倒的水嘛。”
他笑了笑，转着轮椅出了卧室，引我坐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没带手机？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在小区群里看见物业发的消息，一栋的电梯因为下雨引起故障，所以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修好。”
“啊？”我哀嚎一声，“那我怎么办啊？天气糟糕，家也回不去。”
“放心，天气糟糕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在这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至于回家，你要是想锻炼身体爬你家那26楼，我也不拦着你。”
“我是疯了要爬26楼？”我冲他挤眉弄眼，“帅哥，你就看在我给你关窗户的份上，先收留着我吧。”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