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秘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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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拍卖会第一场，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为我们送上本场拍卖的物品。”
云雪儿微微侧身，左手作邀。
一位穿着红色长旗袍的高挑美女端着托盘走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放在那个被红布盖着的托盘里。
美女笑的唇不露齿，红布一掀，向大家展示托盘里的物品——是一颗有浮磷游动的半透明原石。
邹祀都能听见不少的惊呼声，他和焦胖子两人凑近到窗户边上，把重明鸟完全挡在身后，可看了半天邹祀都没认出这是什么。
他完全没见过呀。
他转头去问焦胖子，“胖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只见焦胖子表现愣愣的，好像没听见他刚才的话。
“胖子？”
邹祀拍了一下他，明明力气不大，硬是把焦胖子吓的浑身一哆嗦。
焦胖子怪叫：“你TM吓什么人啊，贪恋你胖爷美色啊？”
“我……”邹祀简直无可奈何，刚想说什么就被焦胖子打断了。
焦胖子说道：“这东西可不简单啊，那是从活的山神这里……”
他指了指胸膛，大概是心脏的位置。
“活生生掏出来的。”焦胖子小声把剩余的话补充完。
邹祀倒抽了一口冷气，见云雪儿还在上面详细的介绍这颗宝石的来历，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正常的很。
就像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好像对这种应该来说不存于世的东西，欢欢喜喜就接受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开始对米儿路有了怀疑，这条道上，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楼外楼还真是大手笔，山神心居然放在第一场，现在可不比以前，活着的山神越来越少，这玩意儿基本上见一颗少一颗了。”
焦胖子看了邹祀一眼，笑了，“怎么？是不是觉得三观尽毁？”
邹祀的表情很复杂，“有点吧。”
“哎呀——”焦胖子转过来，背靠着栏杆叹气道：“所以我一直搞不懂老怪是怎么想的，你家有两尊大佛，现成的师傅，本来你应该是打小学这些东西的，他们手把手教你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窝囊样儿。”
“结果呢？”
焦胖子一拍手，双手一摊，“好端端的一副牌，硬是被他给打坏了，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坑？”
“胖子！”邹祀叫他一声，警告他别说老怪坏话，然后又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行行，反正那是你爹，胖爷我也管不着。”
焦胖子瞅着重明鸟安静的像个美男子一样坐在沙发上，只顾着微笑，也没别的什么动作。
“那个什么鸟，山神心嘞，好东西，可遇不可求，您不去掺和一脚？”
重明鸟摇头，“我的目标不是它。”
“嚯，大老板啊。”焦胖子随便附和了一句，眼睛一直瞅着邹祀，见他安静的像小猫爷附身的样子。
焦胖子想了想，“四儿，这么跟你说吧。”
“你也先别管老怪的事儿，胖爷我就问你，这圈子，你打算入不入？”
邹祀看着那颗要被竞价出去的山神心，像是下定了决心，肯定的应了一声。
“要！”
焦胖子点头，“那行，胖爷就跟你说说，什么是米儿路。”
“假如江湖是一个圈子的话，民间三百六十行，其中分了内行外行。”
“内行都是可圈可数摆在明面上的，什么宫粉成衣，扎作棺木，还有街上的花果子，很多很多，那都是属于正当行业，有营业执照，官方落案的那种。”
“而外行呢，那干的都不是正当生意，都是私下偷偷摸摸做起来的，比如倒斗，兰花，红手绢，响马，这些都见不得光，黑的很。”
“其实包括在这楼外楼里销赃，也是这里面的。”
邹祀出声了，“那米儿路呢？也是外行的？”
焦胖子说道：“你知道为啥要叫米儿路吗？”
邹祀想了想，“记得爷爷跟我说过，米儿路其实是指秘路的意思……”
“没说全。”焦胖子说道，“在战乱的年代，很多人穷的没饭吃，就饿的啃树皮，吃观音土。米在那个时候，是特别精贵的东西，为一斤米卖儿子卖女儿的都有。”
“可是总有一些人，明明出身不富贵，但就是顿顿能吃上大米，还不是那种稻壳泥渣子的坏米，是那种精挑细选又细又软的大白米，那时候袁隆平爷爷还没出生呢，你说他们哪来的大白米？”
焦胖子回来喝上一口水继续道：“所以别人就说那些人是打大米的，经常没人没影了就说是去打大米去了。”
邹祀几乎是哑口无言：“原来是这样啊……”
很朴实。
“直到外道分的门路多了，这些打米的才有了一个比较正式一点的江湖门号——秘路。”
“打米人，也变成了打秘人。”焦胖子摆手，“不过嘛，名字是好听了，可这老传统也就这样了，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你们上北的就是米儿路，佛大米，东北的就叫大仙，反正他们那里什么都叫仙，神仙姑姑多的一篓子都装不下。”
“但不够怎么叫，该干的事情都是一个样儿，那就是打秘，找食去。”
焦胖子在这里止住了话，在想着什么，邹祀也不催，慢慢等他捋顺来。
“这个怎么跟你讲呢？打米的跟那群倒斗的很像，反正都是到处刨东西，但又不一样。”
“他们一直找坟刨，倒卖明器，还会做一些迁坟啊，下人的事，经常能在鬼市里瞅见他们收保护费。”
邹祀疑惑，“保护费？”
“收了他家的钱就不盗他家的墓，这年头市场不景气，人总要想点出路，你以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发财的大墓给他们刨的啊？”
邹祀闭嘴了。
“而秘路就不一样，这是少有的一直没变的圈子了，高高的打着灯笼，去些个常人不知的凶地，越凶越好，只有这些凶地才生的出宝贝。”
“干这一行，就是去寻宝，耍嘴皮子没用的，能就是能，装蒜的都活不过第一次试水。”
“打秘的功夫也是从小练起，吃得了苦，硬得下心，还要有师傅带，最难的就是要有门路。”
“可惜的是，秘路死人太快了，有本事的人越来越少，你看看许家，两代五个打米人，最后许家当家的老了，其他的死的死病的病，最后只剩下你表哥。”
“所以呀，秘路难啊，那么多宝贝只能看不能拿，想进来的人那么多，最后又是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哩？”
似乎是引起的焦胖子的回忆，他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真切的让邹祀感受到了秘路的艰难。
遍地财宝没命拿，两岸生死鬼门关。
所以那些没本事的又胆小怕事的打米人，才会去干了胡子的勾当，有胆子杀人，没胆子尝命。
“本次拍卖会第一场，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为我们送上本场拍卖的物品。”
云雪儿微微侧身，左手作邀。
一位穿着红色长旗袍的高挑美女端着托盘走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放在那个被红布盖着的托盘里。
美女笑的唇不露齿，红布一掀，向大家展示托盘里的物品——是一颗有浮磷游动的半透明原石。
邹祀都能听见不少的惊呼声，他和焦胖子两人凑近到窗户边上，把重明鸟完全挡在身后，可看了半天邹祀都没认出这是什么。
他完全没见过呀。
他转头去问焦胖子，“胖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只见焦胖子表现愣愣的，好像没听见他刚才的话。
“胖子？”
邹祀拍了一下他，明明力气不大，硬是把焦胖子吓的浑身一哆嗦。
焦胖子怪叫：“你TM吓什么人啊，贪恋你胖爷美色啊？”
“我……”邹祀简直无可奈何，刚想说什么就被焦胖子打断了。
焦胖子说道：“这东西可不简单啊，那是从活的山神这里……”
他指了指胸膛，大概是心脏的位置。
“活生生掏出来的。”焦胖子小声把剩余的话补充完。
邹祀倒抽了一口冷气，见云雪儿还在上面详细的介绍这颗宝石的来历，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正常的很。
就像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好像对这种应该来说不存于世的东西，欢欢喜喜就接受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开始对米儿路有了怀疑，这条道上，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楼外楼还真是大手笔，山神心居然放在第一场，现在可不比以前，活着的山神越来越少，这玩意儿基本上见一颗少一颗了。”
焦胖子看了邹祀一眼，笑了，“怎么？是不是觉得三观尽毁？”
邹祀的表情很复杂，“有点吧。”
“哎呀——”焦胖子转过来，背靠着栏杆叹气道：“所以我一直搞不懂老怪是怎么想的，你家有两尊大佛，现成的师傅，本来你应该是打小学这些东西的，他们手把手教你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窝囊样儿。”
“结果呢？”
焦胖子一拍手，双手一摊，“好端端的一副牌，硬是被他给打坏了，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坑？”
“胖子！”邹祀叫他一声，警告他别说老怪坏话，然后又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行行，反正那是你爹，胖爷我也管不着。”
焦胖子瞅着重明鸟安静的像个美男子一样坐在沙发上，只顾着微笑，也没别的什么动作。
“那个什么鸟，山神心嘞，好东西，可遇不可求，您不去掺和一脚？”
重明鸟摇头，“我的目标不是它。”
“嚯，大老板啊。”焦胖子随便附和了一句，眼睛一直瞅着邹祀，见他安静的像小猫爷附身的样子。
焦胖子想了想，“四儿，这么跟你说吧。”
“你也先别管老怪的事儿，胖爷我就问你，这圈子，你打算入不入？”
邹祀看着那颗要被竞价出去的山神心，像是下定了决心，肯定的应了一声。
“要！”
焦胖子点头，“那行，胖爷就跟你说说，什么是米儿路。”
“假如江湖是一个圈子的话，民间三百六十行，其中分了内行外行。”
“内行都是可圈可数摆在明面上的，什么宫粉成衣，扎作棺木，还有街上的花果子，很多很多，那都是属于正当行业，有营业执照，官方落案的那种。”
“而外行呢，那干的都不是正当生意，都是私下偷偷摸摸做起来的，比如倒斗，兰花，红手绢，响马，这些都见不得光，黑的很。”
“其实包括在这楼外楼里销赃，也是这里面的。”
邹祀出声了，“那米儿路呢？也是外行的？”
焦胖子说道：“你知道为啥要叫米儿路吗？”
邹祀想了想，“记得爷爷跟我说过，米儿路其实是指秘路的意思……”
“没说全。”焦胖子说道，“在战乱的年代，很多人穷的没饭吃，就饿的啃树皮，吃观音土。米在那个时候，是特别精贵的东西，为一斤米卖儿子卖女儿的都有。”
“可是总有一些人，明明出身不富贵，但就是顿顿能吃上大米，还不是那种稻壳泥渣子的坏米，是那种精挑细选又细又软的大白米，那时候袁隆平爷爷还没出生呢，你说他们哪来的大白米？”
焦胖子回来喝上一口水继续道：“所以别人就说那些人是打大米的，经常没人没影了就说是去打大米去了。”
邹祀几乎是哑口无言：“原来是这样啊……”
很朴实。
“直到外道分的门路多了，这些打米的才有了一个比较正式一点的江湖门号——秘路。”
“打米人，也变成了打秘人。”焦胖子摆手，“不过嘛，名字是好听了，可这老传统也就这样了，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你们上北的就是米儿路，佛大米，东北的就叫大仙，反正他们那里什么都叫仙，神仙姑姑多的一篓子都装不下。”
“但不够怎么叫，该干的事情都是一个样儿，那就是打秘，找食去。”
焦胖子在这里止住了话，在想着什么，邹祀也不催，慢慢等他捋顺来。
“这个怎么跟你讲呢？打米的跟那群倒斗的很像，反正都是到处刨东西，但又不一样。”
“他们一直找坟刨，倒卖明器，还会做一些迁坟啊，下人的事，经常能在鬼市里瞅见他们收保护费。”
邹祀疑惑，“保护费？”
“收了他家的钱就不盗他家的墓，这年头市场不景气，人总要想点出路，你以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发财的大墓给他们刨的啊？”
邹祀闭嘴了。
“而秘路就不一样，这是少有的一直没变的圈子了，高高的打着灯笼，去些个常人不知的凶地，越凶越好，只有这些凶地才生的出宝贝。”
“干这一行，就是去寻宝，耍嘴皮子没用的，能就是能，装蒜的都活不过第一次试水。”
“打秘的功夫也是从小练起，吃得了苦，硬得下心，还要有师傅带，最难的就是要有门路。”
“可惜的是，秘路死人太快了，有本事的人越来越少，你看看许家，两代五个打米人，最后许家当家的老了，其他的死的死病的病，最后只剩下你表哥。”
“所以呀，秘路难啊，那么多宝贝只能看不能拿，想进来的人那么多，最后又是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哩？”
似乎是引起的焦胖子的回忆，他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真切的让邹祀感受到了秘路的艰难。
遍地财宝没命拿，两岸生死鬼门关。
所以那些没本事的又胆小怕事的打米人，才会去干了胡子的勾当，有胆子杀人，没胆子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