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号进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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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正正的白色房间里，摆放着长达1米8的单人床。床边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银色椭圆柱形物体。
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色彩鲜明的全家福，床脚的位置放着坐便器。
这就是这个简单房间里全部的摆设。
如果叶蛮来到此处，定会发出感叹：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一个毫无自由和人权的封闭环境下生活了整整一个月。
此时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容姣好的女人正躺在单人床上闭目沉睡。
女人长着一张贤良淑德的鹅蛋脸，眉如细柳，鼻子秀气，红唇饱满。
这张本该充满美感的脸上此时却爬满了恐惧和痛苦。
随着女人胸腔的剧烈起伏，急促且用力的呼吸声在整个房间内响起。女人如小扇子般细密的睫毛根根战栗，眼睛在眼皮下飞速滑动。她离醒来仅有一步之遥，却始终未能成功从噩梦里脱离出来。
房门在此时悄无声息中缓缓开启，站立在床边的银色椭圆物体随即脱离待机状态。
那东西顶端的黑色区域现出一双圆圆的卡通眼睛。椭圆的身体两侧各出现掌心大小的圆洞，关节分明的金属手臂从圆洞内伸了出来。
卡通眼睛在开启工作模式的第一时间操纵银色身躯朝着大门方向移去。它的脚类似于在地上滑动的圆盘吸尘器，只不过没有吸尘器嗡嗡的噪音。
椭圆体不声不响的快速滑到房门前，那双卡通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大门边插放房卡的位置。在一无所获后，椭圆体默默移回床边，开始唤醒沉睡的主人。
“陶苒，醒过来。陶苒，醒过来。”
毫无感情的男低音入耳，陷入噩梦无法自拔的女人终于如愿惊醒。
布满血丝的杏眼蓦然睁开，涣散的黑色瞳孔在与头顶灯光接触的刹那聚焦并染上一层冰冷的杀意。
与此同时，女人身姿迅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她护在身前的右手里捏着从枕头下拔出来的水果刀。
直到女人发现眼前并没有突然而至的怪物，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
陶苒面色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为自己下意识的自卫行为百感交集。
在几天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困境。唯一的出口被封锁，她既不能如愿前往地下实验室，又不能乘坐电梯会到地面之上。
“发生什么事了？丁一”
陶苒的声音带着尚未清醒的沙哑，刚刚还全副武装的女人此时脸上流露出一丝脆弱。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由于丧尸深夜活跃的特性，陶苒只能在白天获得喘息的机会。然而每当她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就会在一片血海中看到那些惨死的同事。他们哀嚎着被扑倒，在猖獗的笑声与渗人的咀嚼中化为骷髅白骨。
日以继夜的生存压力就像不断加重的铅球在一点点击垮这个女人的身心。
“陶苒，房门控制系统遭遇未知破坏。”
名为丁一的椭圆体机器人呆板回应。他的语气平铺直叙，却足以让刚刚放松的女人再次紧张起来。
陶苒猝然抬头，一眼便看到大开的门外走廊上刺眼的暗红血迹。
她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关押起来的丧尸，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一层的房间配置的是密码锁，需要刷取id卡才能开启和关闭。如今房门在无id卡的情况下自动开启，只能说明这层的防御控制系统被动了手脚。
陶苒不相信那些四处游荡的怪物有这等本事，她猜测这是总控室的手笔或者外来者在捣乱。
陶苒皱着眉头扫过低电量运行的丁一，她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等丁一电量耗尽彻底关机，孤立无援的她将成为这片死地中唯一的活物。到那时，她再怎么挣扎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陶苒咬着牙翻身下床，风驰电掣的往外走去。
房门外是一条还算干净的长廊，不久前散落满地的残骸早已被陶苒和丁一清理干净。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暗色血迹在不断提醒陶苒，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简单的清理可以轻易抹去的。
“丁一，开启热射线感应功能。告诉我，这一层是否有外来者。”
陶苒格外慎重的背靠墙壁挪动，她双眼紧盯四周，低着嗓子冲丁一下达指令。
“好的，陶苒。”
丁一跟在陶苒身后，一边无声移动一边快速执行命令。
“热图像显示蜂巢外围有六个人类聚集在一起，1号进化种也在那里。”
丁一的回答证实了陶苒的猜想，随之而来的后半句话更是让陶苒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号进化种在这层楼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那6个活人遇到这怪物，无异于羊入虎口。
更要命的是，1号进化种一旦出现就意味着更可怕的情况即将发生。
陶苒左手死死捏住大衣口袋里被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体。
她面色冷凝，大脑飞速转动：“丁一，立刻找到一条最佳路径，带我到达蜂巢外围！”
丁一从善如流的越过陶苒，开启导航模式。
这对于丁一来说是最基本的日常工作，它很快筛选出一条直达蜂巢外层的最佳路径，带领陶苒在曲折的走廊中左转右拐。
陶苒死死盯着前方，眼中闪过焦虑的怒火。
她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可不能被那些该死的进化种毁掉！
......
成功跑回安全地带的方滕终于能转头打量那个偷袭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身材矮小的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裸露在外的皮肤毫无血色。他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方滕身后的罗觅风。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凶恶之气。
罗觅风被那双红眼盯得心头发凉，冯蕊一直镇定自若的表情也彻底破裂了。
“队长，请求撤离，对方疑似进化种。”
话语间，冯蕊已经在罗觅风身前打造出层层空气屏障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她此行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提供技术支持，更是为了百分百确保罗觅风的人身安全。一个即将进阶为进化者的远程射击人才可不能命丧于此。
叶蛮发现方滕看向光头男人的眼神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脸上的冷静也被一种莫名的狂热所取代。
进化种？叶蛮回想到光头男人闪电般的速度。进化种是指拥有进化能力的丧尸吗？
方滕舔舔下唇，嘴角裂开一个十分畅快的笑容：
“冯蕊你说错了，不是疑似进化种。那家伙就是一只进化种！”
方滕的语气十分笃定，同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脸上的跃跃欲试。
“队长，你可是我们这几人中唯一的进化者。你.....”
冯蕊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语气兴奋的方滕直接打断：
“冯蕊，你保护好小蜜蜂就可以了。我去会会这只进化种！”
方滕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劝止。他双腿猛然发力，不管不顾朝着光头男人冲击过去！
壮如小山的身体猛然爆发出不逊于子弹出膛的速度，就像一阵卷起的狂风带着令人心惊的战意。
面对方滕的正面袭击，光头男人动都没动。
当方滕紧握的大拳头即将正面击打到光头男人脸上时，抱着手臂的光头男人突然动了。
在方滕眼中，光头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一股腥风径直从他身旁吹过。
等方滕再定睛一看，眼前已经没了光头男人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几人在此时纷纷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消失的光头男人就站在方滕身后！
身材矮小的光头男人与身高马大的方滕相比宛如半大孩童。他惨白的右手隔着空气屏障按在方滕后背上。
当光头男人发现自己的攻击被空气中的透明屏障阻挡下来。他脸上浮现出生动的恼怒表情，就像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类。
这种错觉让叶蛮浑身汗毛竖立汗毛。如果以人为食的丧尸进化出思考能力与异能，他们必定会爬上地球食物链顶端的位置，对地球上所有生物发出灭族之战。
反应过来的罗觅风立即朝方滕身后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的刹那，罗觅风与那双森冷的红眼四目相对。一股寒气从他脚底窜起，直冲心尖。
只见光头男人的头颅几乎转动180度，他的身体面朝方滕后背，头颅却转过来直面罗觅风。
下一秒，那个矮小的身影便从方滕身后窜到了罗觅风眼前！
血腥大口在罗觅风眼前张开，尖利密集的牙齿在罗觅风脸前堪堪停下。那张大嘴被罗觅风身周的空气屏障挡下了。近距离下，罗觅风甚至能闻到光头男人嘴里的腥臭气味。
罗觅风连退数步，强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抬手又开一枪。
而吃过一次亏的光头男人立刻动作敏捷的躲开了。
光头男人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在空气中闪现，上一秒在东边，下一秒在西边。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罗觅风单凭肉眼根本不可能射中他！
反应过来的方滕立刻赶到罗觅风身前，他可不允许进化种干掉他的可爱队友。没有罗觅风的远程支援，无异于砍掉方滕一只手臂。
见自己已经失去了靠近罗觅风的机会，光头男人那双血色眼睛在众人身上划过。他似乎在思考自己该挑哪一块肉下口。
方滕自然不会给光头男人肆意妄为的机会，他不断靠近光头男人，企图以拳头将光头男人逼退。
然而光头男人的速度太快，面对这种从不正面出击只喜欢偷袭的阴险对手，方滕几乎束手无策。
光头男人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方滕身前身后飘忽不定，时不时袭击方滕一把。或者趁方滕不注意便攻击罗觅风。
虽然方滕和罗觅风都有冯蕊的空气屏障保护，但长期维持空气屏障对冯蕊来说是不轻的负担。
很快冯蕊的脸色变白，滴滴汗珠从她脖颈间渗出。
罗觅风一边瞄准光头男人，一边沉声冲冯蕊说道：“你别用能力了，否则透支能力会遭到反噬的！”
任何异能都用使用极限，就像法师的蓝条一样。变异者每次使用异能都是在透支自己身体的力量，过度的透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冯蕊咬着牙，艰难摇头：“我还可以撑一会儿，如果没有我的屏障，你和队长很快就会受伤的。”
罗觅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很快便将怒火化作无数子弹朝光头男人射击而去。
罗觅风的疯狂攻击很快引来光头男人的怒目而视。光头男人眼中的红光更亮了，他冲着罗觅风发出一声嘶吼。他讨厌这个隔着老远就能伤害他的人类！
罗觅风似乎感觉到了光头男人心中的愤愤不平。
他挑挑眉，火上浇油般挑衅道：“你吼什么吼？只有没本事的废物才喜欢吼！看我一枪打爆你的光头！”
光头男人似乎听懂了罗觅风的话，他面目狰狞的低吼一声。
方滕趁光头男子的注意力被罗觅风吸引而去，一拳打到光头男人背后。伴随着咔嚓的骨裂声，方滕很确信自己至少打断了这只进化种一根骨头！
然而还没等他一鼓作气再来一拳，光头男人的身形已经从他面前消失。方滕一拳扑了个空，等他再次抬头时，整个人都被冻结在原地。
只见光头男人已经闪现出老远，几乎在罗觅风眨眼间，那个矮小身影便出现在他跟前。
罗觅风没想到这只进化种竟然硬扛方滕一拳，过来找他的麻烦！
他大脑里想着躲避啊快躲开啊！
然而还没等这道指令传达到身体上，那两排尖利的牙齿已经朝着他脖颈间的大动脉处咬下去。
站在老远的方滕只能发指眦裂的看着这一幕惨剧的发生。
位于灾难中心点的罗觅风在最后一刻还想着冯蕊的空气屏障能替他挡下一击。
正想支援的冯蕊突然鼻尖一冲，接着两行鲜血从她鼻腔里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冯蕊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因释放异能透支到极限的身体软倒在地。
听到身后重物倒地声音的刹那，罗觅风那张勉强镇定的脸彻底白了。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彻底懵了，无数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最终汇成乱糟糟一团。
罗觅风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要死了。
方方正正的白色房间里，摆放着长达1米8的单人床。床边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银色椭圆柱形物体。
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色彩鲜明的全家福，床脚的位置放着坐便器。
这就是这个简单房间里全部的摆设。
如果叶蛮来到此处，定会发出感叹：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一个毫无自由和人权的封闭环境下生活了整整一个月。
此时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容姣好的女人正躺在单人床上闭目沉睡。
女人长着一张贤良淑德的鹅蛋脸，眉如细柳，鼻子秀气，红唇饱满。
这张本该充满美感的脸上此时却爬满了恐惧和痛苦。
随着女人胸腔的剧烈起伏，急促且用力的呼吸声在整个房间内响起。女人如小扇子般细密的睫毛根根战栗，眼睛在眼皮下飞速滑动。她离醒来仅有一步之遥，却始终未能成功从噩梦里脱离出来。
房门在此时悄无声息中缓缓开启，站立在床边的银色椭圆物体随即脱离待机状态。
那东西顶端的黑色区域现出一双圆圆的卡通眼睛。椭圆的身体两侧各出现掌心大小的圆洞，关节分明的金属手臂从圆洞内伸了出来。
卡通眼睛在开启工作模式的第一时间操纵银色身躯朝着大门方向移去。它的脚类似于在地上滑动的圆盘吸尘器，只不过没有吸尘器嗡嗡的噪音。
椭圆体不声不响的快速滑到房门前，那双卡通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大门边插放房卡的位置。在一无所获后，椭圆体默默移回床边，开始唤醒沉睡的主人。
“陶苒，醒过来。陶苒，醒过来。”
毫无感情的男低音入耳，陷入噩梦无法自拔的女人终于如愿惊醒。
布满血丝的杏眼蓦然睁开，涣散的黑色瞳孔在与头顶灯光接触的刹那聚焦并染上一层冰冷的杀意。
与此同时，女人身姿迅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她护在身前的右手里捏着从枕头下拔出来的水果刀。
直到女人发现眼前并没有突然而至的怪物，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
陶苒面色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为自己下意识的自卫行为百感交集。
在几天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困境。唯一的出口被封锁，她既不能如愿前往地下实验室，又不能乘坐电梯会到地面之上。
“发生什么事了？丁一”
陶苒的声音带着尚未清醒的沙哑，刚刚还全副武装的女人此时脸上流露出一丝脆弱。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由于丧尸深夜活跃的特性，陶苒只能在白天获得喘息的机会。然而每当她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就会在一片血海中看到那些惨死的同事。他们哀嚎着被扑倒，在猖獗的笑声与渗人的咀嚼中化为骷髅白骨。
日以继夜的生存压力就像不断加重的铅球在一点点击垮这个女人的身心。
“陶苒，房门控制系统遭遇未知破坏。”
名为丁一的椭圆体机器人呆板回应。他的语气平铺直叙，却足以让刚刚放松的女人再次紧张起来。
陶苒猝然抬头，一眼便看到大开的门外走廊上刺眼的暗红血迹。
她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关押起来的丧尸，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一层的房间配置的是密码锁，需要刷取id卡才能开启和关闭。如今房门在无id卡的情况下自动开启，只能说明这层的防御控制系统被动了手脚。
陶苒不相信那些四处游荡的怪物有这等本事，她猜测这是总控室的手笔或者外来者在捣乱。
陶苒皱着眉头扫过低电量运行的丁一，她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等丁一电量耗尽彻底关机，孤立无援的她将成为这片死地中唯一的活物。到那时，她再怎么挣扎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陶苒咬着牙翻身下床，风驰电掣的往外走去。
房门外是一条还算干净的长廊，不久前散落满地的残骸早已被陶苒和丁一清理干净。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暗色血迹在不断提醒陶苒，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简单的清理可以轻易抹去的。
“丁一，开启热射线感应功能。告诉我，这一层是否有外来者。”
陶苒格外慎重的背靠墙壁挪动，她双眼紧盯四周，低着嗓子冲丁一下达指令。
“好的，陶苒。”
丁一跟在陶苒身后，一边无声移动一边快速执行命令。
“热图像显示蜂巢外围有六个人类聚集在一起，1号进化种也在那里。”
丁一的回答证实了陶苒的猜想，随之而来的后半句话更是让陶苒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号进化种在这层楼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那6个活人遇到这怪物，无异于羊入虎口。
更要命的是，1号进化种一旦出现就意味着更可怕的情况即将发生。
陶苒左手死死捏住大衣口袋里被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体。
她面色冷凝，大脑飞速转动：“丁一，立刻找到一条最佳路径，带我到达蜂巢外围！”
丁一从善如流的越过陶苒，开启导航模式。
这对于丁一来说是最基本的日常工作，它很快筛选出一条直达蜂巢外层的最佳路径，带领陶苒在曲折的走廊中左转右拐。
陶苒死死盯着前方，眼中闪过焦虑的怒火。
她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可不能被那些该死的进化种毁掉！
......
成功跑回安全地带的方滕终于能转头打量那个偷袭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身材矮小的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裸露在外的皮肤毫无血色。他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方滕身后的罗觅风。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凶恶之气。
罗觅风被那双红眼盯得心头发凉，冯蕊一直镇定自若的表情也彻底破裂了。
“队长，请求撤离，对方疑似进化种。”
话语间，冯蕊已经在罗觅风身前打造出层层空气屏障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
她此行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提供技术支持，更是为了百分百确保罗觅风的人身安全。一个即将进阶为进化者的远程射击人才可不能命丧于此。
叶蛮发现方滕看向光头男人的眼神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脸上的冷静也被一种莫名的狂热所取代。
进化种？叶蛮回想到光头男人闪电般的速度。进化种是指拥有进化能力的丧尸吗？
方滕舔舔下唇，嘴角裂开一个十分畅快的笑容：
“冯蕊你说错了，不是疑似进化种。那家伙就是一只进化种！”
方滕的语气十分笃定，同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脸上的跃跃欲试。
“队长，你可是我们这几人中唯一的进化者。你.....”
冯蕊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语气兴奋的方滕直接打断：
“冯蕊，你保护好小蜜蜂就可以了。我去会会这只进化种！”
方滕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劝止。他双腿猛然发力，不管不顾朝着光头男人冲击过去！
壮如小山的身体猛然爆发出不逊于子弹出膛的速度，就像一阵卷起的狂风带着令人心惊的战意。
面对方滕的正面袭击，光头男人动都没动。
当方滕紧握的大拳头即将正面击打到光头男人脸上时，抱着手臂的光头男人突然动了。
在方滕眼中，光头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一股腥风径直从他身旁吹过。
等方滕再定睛一看，眼前已经没了光头男人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几人在此时纷纷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消失的光头男人就站在方滕身后！
身材矮小的光头男人与身高马大的方滕相比宛如半大孩童。他惨白的右手隔着空气屏障按在方滕后背上。
当光头男人发现自己的攻击被空气中的透明屏障阻挡下来。他脸上浮现出生动的恼怒表情，就像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类。
这种错觉让叶蛮浑身汗毛竖立汗毛。如果以人为食的丧尸进化出思考能力与异能，他们必定会爬上地球食物链顶端的位置，对地球上所有生物发出灭族之战。
反应过来的罗觅风立即朝方滕身后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的刹那，罗觅风与那双森冷的红眼四目相对。一股寒气从他脚底窜起，直冲心尖。
只见光头男人的头颅几乎转动180度，他的身体面朝方滕后背，头颅却转过来直面罗觅风。
下一秒，那个矮小的身影便从方滕身后窜到了罗觅风眼前！
血腥大口在罗觅风眼前张开，尖利密集的牙齿在罗觅风脸前堪堪停下。那张大嘴被罗觅风身周的空气屏障挡下了。近距离下，罗觅风甚至能闻到光头男人嘴里的腥臭气味。
罗觅风连退数步，强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抬手又开一枪。
而吃过一次亏的光头男人立刻动作敏捷的躲开了。
光头男人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在空气中闪现，上一秒在东边，下一秒在西边。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罗觅风单凭肉眼根本不可能射中他！
反应过来的方滕立刻赶到罗觅风身前，他可不允许进化种干掉他的可爱队友。没有罗觅风的远程支援，无异于砍掉方滕一只手臂。
见自己已经失去了靠近罗觅风的机会，光头男人那双血色眼睛在众人身上划过。他似乎在思考自己该挑哪一块肉下口。
方滕自然不会给光头男人肆意妄为的机会，他不断靠近光头男人，企图以拳头将光头男人逼退。
然而光头男人的速度太快，面对这种从不正面出击只喜欢偷袭的阴险对手，方滕几乎束手无策。
光头男人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方滕身前身后飘忽不定，时不时袭击方滕一把。或者趁方滕不注意便攻击罗觅风。
虽然方滕和罗觅风都有冯蕊的空气屏障保护，但长期维持空气屏障对冯蕊来说是不轻的负担。
很快冯蕊的脸色变白，滴滴汗珠从她脖颈间渗出。
罗觅风一边瞄准光头男人，一边沉声冲冯蕊说道：“你别用能力了，否则透支能力会遭到反噬的！”
任何异能都用使用极限，就像法师的蓝条一样。变异者每次使用异能都是在透支自己身体的力量，过度的透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冯蕊咬着牙，艰难摇头：“我还可以撑一会儿，如果没有我的屏障，你和队长很快就会受伤的。”
罗觅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很快便将怒火化作无数子弹朝光头男人射击而去。
罗觅风的疯狂攻击很快引来光头男人的怒目而视。光头男人眼中的红光更亮了，他冲着罗觅风发出一声嘶吼。他讨厌这个隔着老远就能伤害他的人类！
罗觅风似乎感觉到了光头男人心中的愤愤不平。
他挑挑眉，火上浇油般挑衅道：“你吼什么吼？只有没本事的废物才喜欢吼！看我一枪打爆你的光头！”
光头男人似乎听懂了罗觅风的话，他面目狰狞的低吼一声。
方滕趁光头男子的注意力被罗觅风吸引而去，一拳打到光头男人背后。伴随着咔嚓的骨裂声，方滕很确信自己至少打断了这只进化种一根骨头！
然而还没等他一鼓作气再来一拳，光头男人的身形已经从他面前消失。方滕一拳扑了个空，等他再次抬头时，整个人都被冻结在原地。
只见光头男人已经闪现出老远，几乎在罗觅风眨眼间，那个矮小身影便出现在他跟前。
罗觅风没想到这只进化种竟然硬扛方滕一拳，过来找他的麻烦！
他大脑里想着躲避啊快躲开啊！
然而还没等这道指令传达到身体上，那两排尖利的牙齿已经朝着他脖颈间的大动脉处咬下去。
站在老远的方滕只能发指眦裂的看着这一幕惨剧的发生。
位于灾难中心点的罗觅风在最后一刻还想着冯蕊的空气屏障能替他挡下一击。
正想支援的冯蕊突然鼻尖一冲，接着两行鲜血从她鼻腔里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冯蕊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因释放异能透支到极限的身体软倒在地。
听到身后重物倒地声音的刹那，罗觅风那张勉强镇定的脸彻底白了。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彻底懵了，无数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最终汇成乱糟糟一团。
罗觅风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