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庭燎失言嗤天子 五德论国辩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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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带领皇子公主、后宫妃嫔和群臣走在两仪殿前，此时皇宫内外灯火通明，各宫院内均已燃起大堆大堆的篝火，而这篝火则是除夕必不可少的一个习俗，叫做“燃庭燎”。顾名思义，就是在“庭”也就是院子里点燃的篝火，用以庆祝佳节辟邪驱疫。
此时有懂得拍马的大臣见篝火燃烧如此旺盛，赶紧站出来说“陛下，您看这庭燎燃得如此旺盛，火光冲天就好比我大唐的国运之昌盛啊！”
李世民原本大过年的心情就不错，有人这么说更是心情大好。但这时却有人煞风景的出来反驳，只听一群女眷中间传来一声嗤笑“呵呵，好一个如同大唐的国运！”
这声嗤笑仿佛无数钢针直直的插入众人的耳中，当然了，也有听着不似钢针的，因为他听着就像钢刀直接扎进了他的心里。这个人就是时任岐州刺史的萧瑀，因为此时冒犯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姐姐，前朝隋炀帝的萧皇后。
萧皇后出身政治文化世家兰陵萧氏，隋朝建立后被选为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的王妃，由于其温婉知礼又通医术深得文帝夫妇的欢心和丈夫杨广的宠爱，所以杨广即位后便册立其为皇后，一直隆恩不断。后来炀帝杨广多有失德，她也曾多次委婉相谏，无奈杨广一意孤行，最终落得灭国的结果。
隋炀帝遇害后，五十多岁的萧后带着年幼的孙子和皇室诸女先后流落叛军宇文化及、窦建德处，后来义成公主迎其至东突厥，流亡至此的前隋百姓尊其孙杨政道为主，贞观四年李靖灭东突厥，太宗李世民重其贤德将萧后等迎回长安，于长安城兴道里安置，享贵族待遇。
此次太宗邀众大臣同庆除夕，萧后也在受邀的名单中，一来让她感受一下大唐君臣同欢上下同德，二来也是想让她一起过一个热闹的除夕。她自回到长安看着百姓们过着如此安居乐业的生活，普天之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明白唐朝取代隋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的皇上如此的治国政策她认了，这才对天下百姓而言最好的结果。
可是话是这样说没错，她也知道李世民治国有方，她也明白自己的丈夫隋炀帝频繁的发动战争、滥用民力越来越没有个皇帝的样子，最后落得身死国灭也是罪有应得，但是此时她听见有人这样奉承李世民心中还是很不舒服，所以才一时失了分寸说出那句话。
李世民听出萧皇后此时话中有话，心中倒也不甚恼怒，反倒笑着问道：“哦？萧娘为何说这样的话？”（这里“萧娘”代表唐太宗对萧后的尊称，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当朝皇帝对前朝太后应该怎么称呼，知道的书友可以给我留言指正。）此时众大臣相互看看，不知道萧后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只见萧后缓步走到前面，静静地看着这处篝火，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半晌才说道：“一堆破松枝堆在一起点燃了就算是庭燎了吗？想当年我们大隋朝那才叫燃庭燎。”说着她也顾不上别人愿不愿意听，便径自说道，“燃庭燎一定要用香木，之前我们都是用沉香木和檀木来烧，而且也不只在各宫主殿，而是在宫廷的所有院落中设置百千处，这样才会整个宫闱都飘满香气。而且我们每一处庭燎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看守，只要火势稍微小一点，就要用香油浇火，使火焰腾起数丈之高，甚是壮观，一夜的香木燃烧后散发的香味可以飘到几十里外。而且宫廷的殿内根本不用点灯燃烛，每个殿内都放上明月夜光珠，大的六七寸，小的也有三寸大小，照的宫殿里宛如白昼。你们这与我大隋的庭燎相较简直就如同孩子过家家一般。”萧后说着还不尽兴似的，一边说一边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萧瑀听姐姐如此说，登时心里就一紧，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几乎一瞬间里衣就被汗湿了。只是他此时身处大臣的队伍里，萧后却和女眷走的较近，两人距离较远远无法近身暗示且又不能高声制止。这时他的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只得竖起耳朵擦亮眼睛，只待一旦发现皇上有什么发怒的预兆就赶紧下跪请罪。
李世民听到这面子上有点儿确实有些挂不住了，感觉被她说的那么一比，自己的年过的好像一个普通百姓，可是自己贵为天子怎么能与一个妇人计较呢？而那些大臣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但是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便更不好插嘴了。
他们不好插嘴没关系，有人忍不住了，这人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徐惠。在徐惠心里李世民可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可是她毕生的偶像，如今被人这么奚落那还得了？反正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俗话说得好，童言无忌嘛，皇上不是顾着自己的天子之威拉不下脸吗？她能拉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被训一顿呗，反正她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徐惠装作没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成功把众人的目光从萧老太太身上吸引到她这边来了。此时看见李世民看她，她则吐吐舌头，好像惹祸了的样子。见她这样李世民自然问她为何发笑啊，于是徐惠便先是说自己听到了好笑的事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了，驾前失仪罪该万死之类的。话虽然是在认罪，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李世民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徐惠，但是此刻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相信她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看了徐惠那一脸坦诚的表情，更是觉得这声轻笑有徐惠自己的目的，于是便让她有什么事直接讲出来。
徐惠等的就是这句话呢，于是便一张嘴说出了一套让在场所有人可谓惊叹的话。
“臣女听闻前朝萧后乃是当世少有的知书识礼之人，怎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说着也不顾及徐孝德在边上暗示的目光，继续说道，“萧奶奶，小女今年还未及笄，叫您一声奶奶不为过吧？”说完也不等萧皇后回答，有接着说，“萧奶奶，我一个女娃娃说话您可别不爱听。虽然小女年纪尚小，却也明白的，想那庭燎是什么东西？作用为何？不就是在院子里点燃些东西图一个红火和喜庆的好意头，所谓的祛病避鬼挡灾辟邪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想来陛下乃是当世的真龙天子，天下至阳至刚之气全都因陛下而汇聚在皇宫之中，又哪什么邪祟之物敢来此处冒犯呢？所以那庭燎只不过是自古以来沿袭下来的一个民俗形式罢了。既是如此，又何必如您说的那样铺张？”
徐惠说着看向萧后和李世民的表情，只见萧后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而李世民也的表情则是很平淡，丝毫没有制止她的意思。于是徐惠继续开口道，“而且，听你刚才的言下之意，是在嘲讽我大唐的除夕庭燎的小家子气吗？那么请问您是在轻视和诋毁大唐的国力吗？若是这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刚刚提到的沉香木、檀木、香油、夜明珠之类的难道陛下用不起吗？并非如此！陛下之所以这样正式爱惜国力的表现！且不说那些香木、香油和明珠自身价值的珍贵，只单说这些东西从采集到加工再到出售，大唐百姓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百姓辛苦劳动得来的东西就这样烧掉？那和烧钱有什么区别？难道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徐惠越说越起劲儿“我一个小娃娃不懂得什么治国之道，也不明白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作为一个大唐的百姓，天子没有浪费我每一滴汗水换来的劳动成果我很幸福，这证明陛下有勤俭节约爱民如子的美德。可如果我生在隋朝，我一定伤心有那样一个滥用民力不珍惜百姓劳动成果的昏君，那样的皇帝要他何用！”
原本只是因为萧后奚落太宗，徐惠想要为偶像扳回一局，可是没想到越说越激动，她不顾萧后已经有些变青的脸色继续说道：“现在我也不说这些，只想问你们大隋立国之时就没有找一个能掐会算的大师来算算八字吗？你们隋朝开国皇帝名讳中杨属木，坚属金，本就金木相克，又定国号为隋，隋亦属金，乃是国号伐克姓氏，原本就注定所有皇帝都不可能长期在位。而我大唐乃为火德，火旺克金，取代你们乃是天意！你一个灭国之妇，陛下千里迢迢将你从贼人那里迎回长安，让你得以安度晚年，且在你有生之年进入皇宫让你往昔岁月，如今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出恶言，你意欲何为？！”
其实后面这五德之说只是她在上大学时专业课上学过的一些知识，觉得挺有意思，而且自己有喜欢唐朝所以才格外留意记下来的，没想到今天竟派上用场。徐惠自己回想刚才那一大套言论自己也是惊到了，什么时候脑子里存的东西能够这么自如的运用了？哈哈哈，果然自己跟才女结合之后脑子都好用了。
在徐惠说完这些之后萧后的脸已经不是青了，而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蓝瓦瓦的，绿了吧唧的，紫了嚎青的那个色儿，看来是气得不轻。反正不管是气的还是服了，反正都没有再言语，徐惠只当她是心服口服、无言以对了吧。
而李世民此时适时的开口了，他先是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才道：“惠儿，休得无礼。”李世民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责怪徐惠呢，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眼底隐隐透出的笑意。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说得真解恨，然后还特别有理，让人无从辩驳。
“萧娘，惠儿还小，俗话说的好，童言无忌，你别见怪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看似是在说徐惠不懂礼貌安慰萧后，但实实在在的训斥徐惠却是一句都没有，竟然还让让萧后别见怪。萧后听了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原本萧老太太之前那番言论就是一时冲动的失言，大唐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国泰民安，百业正兴，她看着也是为天下百姓高兴的，而今被徐惠一个小娃娃一顿呛白闹的好一顿没脸，为了自持身份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徐惠如此的一番言论被临近的王公大臣听了个真切，众人纷纷对徐惠刮目相看。聪明的人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儿牙尖嘴利，说话口不择言，日后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而此刻站在太子身边的李恪却是深深被徐惠这个丫头吸引而不自知，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如此咄咄逼人竟然还如此惹人喜爱，不禁笑意渗入眼底。
李世民带领皇子公主、后宫妃嫔和群臣走在两仪殿前，此时皇宫内外灯火通明，各宫院内均已燃起大堆大堆的篝火，而这篝火则是除夕必不可少的一个习俗，叫做“燃庭燎”。顾名思义，就是在“庭”也就是院子里点燃的篝火，用以庆祝佳节辟邪驱疫。
此时有懂得拍马的大臣见篝火燃烧如此旺盛，赶紧站出来说“陛下，您看这庭燎燃得如此旺盛，火光冲天就好比我大唐的国运之昌盛啊！”
李世民原本大过年的心情就不错，有人这么说更是心情大好。但这时却有人煞风景的出来反驳，只听一群女眷中间传来一声嗤笑“呵呵，好一个如同大唐的国运！”
这声嗤笑仿佛无数钢针直直的插入众人的耳中，当然了，也有听着不似钢针的，因为他听着就像钢刀直接扎进了他的心里。这个人就是时任岐州刺史的萧瑀，因为此时冒犯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姐姐，前朝隋炀帝的萧皇后。
萧皇后出身政治文化世家兰陵萧氏，隋朝建立后被选为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的王妃，由于其温婉知礼又通医术深得文帝夫妇的欢心和丈夫杨广的宠爱，所以杨广即位后便册立其为皇后，一直隆恩不断。后来炀帝杨广多有失德，她也曾多次委婉相谏，无奈杨广一意孤行，最终落得灭国的结果。
隋炀帝遇害后，五十多岁的萧后带着年幼的孙子和皇室诸女先后流落叛军宇文化及、窦建德处，后来义成公主迎其至东突厥，流亡至此的前隋百姓尊其孙杨政道为主，贞观四年李靖灭东突厥，太宗李世民重其贤德将萧后等迎回长安，于长安城兴道里安置，享贵族待遇。
此次太宗邀众大臣同庆除夕，萧后也在受邀的名单中，一来让她感受一下大唐君臣同欢上下同德，二来也是想让她一起过一个热闹的除夕。她自回到长安看着百姓们过着如此安居乐业的生活，普天之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明白唐朝取代隋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的皇上如此的治国政策她认了，这才对天下百姓而言最好的结果。
可是话是这样说没错，她也知道李世民治国有方，她也明白自己的丈夫隋炀帝频繁的发动战争、滥用民力越来越没有个皇帝的样子，最后落得身死国灭也是罪有应得，但是此时她听见有人这样奉承李世民心中还是很不舒服，所以才一时失了分寸说出那句话。
李世民听出萧皇后此时话中有话，心中倒也不甚恼怒，反倒笑着问道：“哦？萧娘为何说这样的话？”（这里“萧娘”代表唐太宗对萧后的尊称，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当朝皇帝对前朝太后应该怎么称呼，知道的书友可以给我留言指正。）此时众大臣相互看看，不知道萧后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只见萧后缓步走到前面，静静地看着这处篝火，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半晌才说道：“一堆破松枝堆在一起点燃了就算是庭燎了吗？想当年我们大隋朝那才叫燃庭燎。”说着她也顾不上别人愿不愿意听，便径自说道，“燃庭燎一定要用香木，之前我们都是用沉香木和檀木来烧，而且也不只在各宫主殿，而是在宫廷的所有院落中设置百千处，这样才会整个宫闱都飘满香气。而且我们每一处庭燎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看守，只要火势稍微小一点，就要用香油浇火，使火焰腾起数丈之高，甚是壮观，一夜的香木燃烧后散发的香味可以飘到几十里外。而且宫廷的殿内根本不用点灯燃烛，每个殿内都放上明月夜光珠，大的六七寸，小的也有三寸大小，照的宫殿里宛如白昼。你们这与我大隋的庭燎相较简直就如同孩子过家家一般。”萧后说着还不尽兴似的，一边说一边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萧瑀听姐姐如此说，登时心里就一紧，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几乎一瞬间里衣就被汗湿了。只是他此时身处大臣的队伍里，萧后却和女眷走的较近，两人距离较远远无法近身暗示且又不能高声制止。这时他的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只得竖起耳朵擦亮眼睛，只待一旦发现皇上有什么发怒的预兆就赶紧下跪请罪。
李世民听到这面子上有点儿确实有些挂不住了，感觉被她说的那么一比，自己的年过的好像一个普通百姓，可是自己贵为天子怎么能与一个妇人计较呢？而那些大臣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但是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便更不好插嘴了。
他们不好插嘴没关系，有人忍不住了，这人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徐惠。在徐惠心里李世民可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可是她毕生的偶像，如今被人这么奚落那还得了？反正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俗话说得好，童言无忌嘛，皇上不是顾着自己的天子之威拉不下脸吗？她能拉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被训一顿呗，反正她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徐惠装作没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成功把众人的目光从萧老太太身上吸引到她这边来了。此时看见李世民看她，她则吐吐舌头，好像惹祸了的样子。见她这样李世民自然问她为何发笑啊，于是徐惠便先是说自己听到了好笑的事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了，驾前失仪罪该万死之类的。话虽然是在认罪，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李世民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徐惠，但是此刻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相信她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看了徐惠那一脸坦诚的表情，更是觉得这声轻笑有徐惠自己的目的，于是便让她有什么事直接讲出来。
徐惠等的就是这句话呢，于是便一张嘴说出了一套让在场所有人可谓惊叹的话。
“臣女听闻前朝萧后乃是当世少有的知书识礼之人，怎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说着也不顾及徐孝德在边上暗示的目光，继续说道，“萧奶奶，小女今年还未及笄，叫您一声奶奶不为过吧？”说完也不等萧皇后回答，有接着说，“萧奶奶，我一个女娃娃说话您可别不爱听。虽然小女年纪尚小，却也明白的，想那庭燎是什么东西？作用为何？不就是在院子里点燃些东西图一个红火和喜庆的好意头，所谓的祛病避鬼挡灾辟邪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想来陛下乃是当世的真龙天子，天下至阳至刚之气全都因陛下而汇聚在皇宫之中，又哪什么邪祟之物敢来此处冒犯呢？所以那庭燎只不过是自古以来沿袭下来的一个民俗形式罢了。既是如此，又何必如您说的那样铺张？”
徐惠说着看向萧后和李世民的表情，只见萧后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而李世民也的表情则是很平淡，丝毫没有制止她的意思。于是徐惠继续开口道，“而且，听你刚才的言下之意，是在嘲讽我大唐的除夕庭燎的小家子气吗？那么请问您是在轻视和诋毁大唐的国力吗？若是这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刚刚提到的沉香木、檀木、香油、夜明珠之类的难道陛下用不起吗？并非如此！陛下之所以这样正式爱惜国力的表现！且不说那些香木、香油和明珠自身价值的珍贵，只单说这些东西从采集到加工再到出售，大唐百姓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百姓辛苦劳动得来的东西就这样烧掉？那和烧钱有什么区别？难道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徐惠越说越起劲儿“我一个小娃娃不懂得什么治国之道，也不明白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作为一个大唐的百姓，天子没有浪费我每一滴汗水换来的劳动成果我很幸福，这证明陛下有勤俭节约爱民如子的美德。可如果我生在隋朝，我一定伤心有那样一个滥用民力不珍惜百姓劳动成果的昏君，那样的皇帝要他何用！”
原本只是因为萧后奚落太宗，徐惠想要为偶像扳回一局，可是没想到越说越激动，她不顾萧后已经有些变青的脸色继续说道：“现在我也不说这些，只想问你们大隋立国之时就没有找一个能掐会算的大师来算算八字吗？你们隋朝开国皇帝名讳中杨属木，坚属金，本就金木相克，又定国号为隋，隋亦属金，乃是国号伐克姓氏，原本就注定所有皇帝都不可能长期在位。而我大唐乃为火德，火旺克金，取代你们乃是天意！你一个灭国之妇，陛下千里迢迢将你从贼人那里迎回长安，让你得以安度晚年，且在你有生之年进入皇宫让你往昔岁月，如今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出恶言，你意欲何为？！”
其实后面这五德之说只是她在上大学时专业课上学过的一些知识，觉得挺有意思，而且自己有喜欢唐朝所以才格外留意记下来的，没想到今天竟派上用场。徐惠自己回想刚才那一大套言论自己也是惊到了，什么时候脑子里存的东西能够这么自如的运用了？哈哈哈，果然自己跟才女结合之后脑子都好用了。
在徐惠说完这些之后萧后的脸已经不是青了，而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蓝瓦瓦的，绿了吧唧的，紫了嚎青的那个色儿，看来是气得不轻。反正不管是气的还是服了，反正都没有再言语，徐惠只当她是心服口服、无言以对了吧。
而李世民此时适时的开口了，他先是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才道：“惠儿，休得无礼。”李世民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责怪徐惠呢，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眼底隐隐透出的笑意。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说得真解恨，然后还特别有理，让人无从辩驳。
“萧娘，惠儿还小，俗话说的好，童言无忌，你别见怪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看似是在说徐惠不懂礼貌安慰萧后，但实实在在的训斥徐惠却是一句都没有，竟然还让让萧后别见怪。萧后听了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原本萧老太太之前那番言论就是一时冲动的失言，大唐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国泰民安，百业正兴，她看着也是为天下百姓高兴的，而今被徐惠一个小娃娃一顿呛白闹的好一顿没脸，为了自持身份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徐惠如此的一番言论被临近的王公大臣听了个真切，众人纷纷对徐惠刮目相看。聪明的人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儿牙尖嘴利，说话口不择言，日后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而此刻站在太子身边的李恪却是深深被徐惠这个丫头吸引而不自知，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如此咄咄逼人竟然还如此惹人喜爱，不禁笑意渗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