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欢饮屠苏纳余庆 忖度圣意拟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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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团圆饭皇上又给每桌分别赐下果品，此时各宫张灯结彩，园内梅花开放，贤臣在侧，四夷皆服，一时间心情甚好诗兴大发，于是开口吩咐培安总管笔墨伺候。
培安安排宫人将笔墨纸砚备好，置于驾前。李世民举步离席，站在龙案前沉吟片刻后果断的挥毫泼墨，很快就写好了一篇五言律诗。宫人将写了诗的红纸高高的举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
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徐惠坐得近，纸上的字迹看得真切，虽然是古体字，好在学过古代汉语，也能看个大概，心中暗道，果然唐朝是诗的繁盛时期，妹的，张嘴就能作诗，这技能也太强了吧？不仅怀疑是事先准备好的，当然了徐惠也知道皇上在这种事情上应该不至于作假，如果写不出来大不了就不写，没必要装作临时起兴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徐惠真心有点儿紧张了，她以才学著称，若是一会儿皇上要求她也现场写一首，该怎么办······
“徐小娘子。”徐惠正在那担心，皇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世人皆言徐家小娘子才学过人，八岁即善属文······”完了完了，想什么来什么，真是倒霉，虽然这样想，徐惠还是礼貌性的先站起身来，听皇上继续说，“如今，朕作了一首诗，你给朕来拟个题目如何？”皇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而徐惠此时心里大念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没有让她作诗。
“陛下的诗岂容臣女造次，若是拟不好，岂不是让陛下的诗有了瑕疵。”徐惠极力想要皇上放弃这种想法，不料皇上却说无伤大雅，若是拟不好也不罚她。皇上这样一再坚持，她要是不遵旨的话，那就是大不敬了。想到这里，徐惠暗自下了决心，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接招吧。“如此，臣女便献丑了，”说着便向大殿中间走去，而培安也带着宫人将皇上题的诗捧了下来，徐惠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拟什么题目好，今天是除夕夜，就拟除夕？有些太过浅显了，没有意义，她环视一下大殿四周，都没有能引起她灵感的物件。
此时众人都在翘首以待，都说将作监丞徐孝德之女是湖州第一才女，此时皇上做的诗不知道她会拟出一个什么特别的诗题是大家好奇的。身在皇子中的李恪此时也兴趣颇浓的看着殿前的徐惠，他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才女到底学问如何。
而徐父此时则暗自为女儿捏了一把汗，自他们从湖州回来见到女儿就觉得有些反常，听家仆说是一日出去不慎落水了，有些着凉，也就没怎么在意她的反常之处。若是平时他自是相信这点儿小事难不倒他的女儿，可如今是在皇上面前，若是发挥失常，贻笑大方不说，怕的是万一触怒龙颜······徐孝德想都不敢想。就在徐孝德还在进行心理活动的时候，徐惠已经走到了桌案前。
徐惠其实真心不知道要写个什么题目好，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环视大殿的时候，只见徐孝德满脸的担忧，他也怕她写不好吧？虽然徐孝德并不真的是她的父亲，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她怎么好让他被众人耻笑。反观其他人，有的满脸期待，有的则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同时她也看到了高处那位皇子严重的期待与担忧之色，只不过只是徐惠自动略过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自己，徐惠知道这次诗题拟得如何至关重要，今天是除夕，大家聚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共同守岁，看皇上的样子又很是享受此刻的氛围，那么，题目就出来了。只见徐惠毫不犹豫的拿起毛笔在李世民题的诗的右侧写上了大大的“守岁”二字。
当宫人将写着题目和诗文的纸再次举起来的时候，有些人陷入了深思，而有些人则在嗤笑。
深思的人多为一些文官，认为徐惠固有才女之称，可见才情非同一般，拟了一个看似如此普通的题目想必有一定的深意，但到底有何深意呢？
而嗤笑的人多为武将或是女眷，他们认为徐惠实在担不起才女之名。
李恪见了纸上的“守岁”两个大字，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丝弧度，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意思。
“徐小娘子，能否为众人解释一下为何会拟此题目？”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徐惠，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能猜得到自己拟的题目，只看她选择这两个字的原因是否和自己相同了，若是与自己相同那这个姑娘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便更合自己的心意了。
“臣女遵旨。臣女认为，今夜是除夕，众位臣公今日齐聚此处与陛下您欢聚一堂享用国宴，说起来是陛下的恩赐，而臣女妄自揣度，相信陛下自然也是喜欢这样君臣同欢的气氛，所以才诏各位一同守岁，可见守岁这两个字是今天君臣同欢的主要目的。”说到这微微一顿，徐惠看到那些原本面露嘲笑的人笑的越发灿烂了，便接着又说，“但是，若只因为此便拟下这个题目未免太过草率。小女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字作为题目还有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这今日这样的盛世之象正是诸位臣公与陛下您共同努力的结果，这样太平繁盛的天下，这样美好安定的岁月，想必陛下一定想要留住它、守住它。而守住这样的岁月自然可以用守岁二字表达。因此，臣女妄自选用守岁二字作为此诗的题目，还请陛下恕惠儿揣测圣意之罪。”说罢徐惠盈盈跪地，等着李世民发话，真希望自己蒙的靠谱，要不然不仅要贻笑大方，还有可能会降下重罪。
“哈哈哈，好，说得好，不愧是湖州第一才女，在朕看来，叫天下第一才女也不为过嘛。哈哈哈······”徐惠这一番话说的李世民心里这个舒服，不仅说出了他的心意，更是赞美了他治国有方，真是好聪明的小姑娘。“这个题目拟的好，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徐惠听李世民这么说，瞬间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蒙对了，她哪还敢讨要什么赏赐，想到这徐惠轻轻叩首道：“臣女叩谢陛下隆恩，只是今日有幸为陛下的诗拟题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刚说到这，她就感受到了众女眷投向她的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她也不想这么招人恨啊，于是便又开口说道，“不过，既然陛下金口已开，若是惠儿不讨些赏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绝好的机会？”说罢她又露出孩子一般狡黠的笑，“陛下可不许反悔啊!”
听见徐惠这么说，殿前的众位大臣暗暗吸气，那些刚刚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们更是纷纷咬牙，不由得暗骂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而此时徐父也是暗自皱眉，自家女儿的心性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最是进退有度，怎么此时这么不懂规矩，竟敢向天子讨要赏赐。不禁打算回去要好教导她一番，也免得入宫之后没有规矩惹了麻烦。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丫头！哼！”太宗冷哼着，却明显是笑着的，他很喜欢这个聪明却又不失童真的小丫头。“说吧，朕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他想着一个小丫头能讨要什么赏赐，无非就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徐惠这丫头喜爱读书，最多也就跟他多要些书罢了。可令他惊讶的是徐惠讨要的所谓的赏赐根本不算是赏赐，或者说根本不是在给自己讨赏。
“陛下，臣女在讨要赏赐之前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徐惠笑呵呵的看着李世民，在李世民点头后，便开口道：“陛下先前上次给臣女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完全属于惠儿？”
“朕的话乃是金口玉言，怎会有不作数之理？”李世民不明白徐惠为什么会这么问。
太宗不明白可是有人却已经先一步明白了，玩味的笑一直挂在李恪的嘴角，这个女孩真的与众不同，只可惜即将入宫成为父皇的妃嫔了。想到这的李恪一瞬间笑容就凝滞了，自己怎么会这样想，真是······太久不接触都城的人和事，一点儿特别的事都能勾起自己的兴趣，自己真是·······呵呵，李恪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了。
“那既然这些东西属于惠儿，惠儿是否有支配的权利？”徐惠又追问道。
“那是自然。”李世民见徐惠这么问，便对徐惠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有数了。
“既然这样，惠儿想把陛下方才给的赏赐除了书籍以外分别赠送给在场的各位娘子，虽然可能分到手的为数不多，但是这是陛下赏赐的东西，除夕夜里众位都沾沾喜气和陛下的福气吧。”徐惠真诚的看着那些女眷们，她在古代初来乍到，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没有排除异己的想法，只想和大家和谐相处，现在皇上赏赐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己留着固然好，但却难免招人嫉恨，倒不如分了去，这些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要这么多没有用，反倒是自己没什么学识该多看看书，免得把自己才女的招牌砸了。
李世民见徐惠这样不在乎钱财心中也是大为赞赏，而徐孝德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徐惠在圣驾之前胡闹，如今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是很懂事的，只不过女儿现在的做事风格跟之前实在是有差距，回去以后还是要多嘱咐她几句，毕竟皇宫不是别处做事还是要多做考虑。
反观那些女眷，之前还在嘲笑他嫉妒她的人现在有的已经面露愧色，有的则面上的表情很是尴尬，不知那些东西自己是该要还是不该要。只是那几箱子东西怎么够这么多人一起分呢？韦贵妃又叫人从自己从宫中拿了一些珠宝首饰与那些放在一处给在座的女眷都分了些，算是给大家讨个彩头。
韦贵妃身为四妃之首一向以高于普通妃嫔的要求严于律己，入宫这么多年一直深受皇帝敬重，此时又如此大方的与徐惠一起给各位大臣的女儿发放礼物，李世民心中甚为欣慰。若是她那个妹妹也能如此就让人省心了。当然了，若是都如此，后宫三千岂不是像长了同一张面孔似的，那还有什么趣味呢？
礼物分发结束，年夜饭也就告一段落了，年纪稍小或者身体不舒服的皇子公主被提前带回自己的住处睡下，李世民带领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率先站了起来，准备到两仪殿外进行下一环节，众位大臣及其女眷也跟着走出了两仪殿，此时已近子时，宫中的各处都燃起了篝火，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吃过团圆饭皇上又给每桌分别赐下果品，此时各宫张灯结彩，园内梅花开放，贤臣在侧，四夷皆服，一时间心情甚好诗兴大发，于是开口吩咐培安总管笔墨伺候。
培安安排宫人将笔墨纸砚备好，置于驾前。李世民举步离席，站在龙案前沉吟片刻后果断的挥毫泼墨，很快就写好了一篇五言律诗。宫人将写了诗的红纸高高的举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
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徐惠坐得近，纸上的字迹看得真切，虽然是古体字，好在学过古代汉语，也能看个大概，心中暗道，果然唐朝是诗的繁盛时期，妹的，张嘴就能作诗，这技能也太强了吧？不仅怀疑是事先准备好的，当然了徐惠也知道皇上在这种事情上应该不至于作假，如果写不出来大不了就不写，没必要装作临时起兴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徐惠真心有点儿紧张了，她以才学著称，若是一会儿皇上要求她也现场写一首，该怎么办······
“徐小娘子。”徐惠正在那担心，皇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世人皆言徐家小娘子才学过人，八岁即善属文······”完了完了，想什么来什么，真是倒霉，虽然这样想，徐惠还是礼貌性的先站起身来，听皇上继续说，“如今，朕作了一首诗，你给朕来拟个题目如何？”皇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而徐惠此时心里大念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没有让她作诗。
“陛下的诗岂容臣女造次，若是拟不好，岂不是让陛下的诗有了瑕疵。”徐惠极力想要皇上放弃这种想法，不料皇上却说无伤大雅，若是拟不好也不罚她。皇上这样一再坚持，她要是不遵旨的话，那就是大不敬了。想到这里，徐惠暗自下了决心，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接招吧。“如此，臣女便献丑了，”说着便向大殿中间走去，而培安也带着宫人将皇上题的诗捧了下来，徐惠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拟什么题目好，今天是除夕夜，就拟除夕？有些太过浅显了，没有意义，她环视一下大殿四周，都没有能引起她灵感的物件。
此时众人都在翘首以待，都说将作监丞徐孝德之女是湖州第一才女，此时皇上做的诗不知道她会拟出一个什么特别的诗题是大家好奇的。身在皇子中的李恪此时也兴趣颇浓的看着殿前的徐惠，他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才女到底学问如何。
而徐父此时则暗自为女儿捏了一把汗，自他们从湖州回来见到女儿就觉得有些反常，听家仆说是一日出去不慎落水了，有些着凉，也就没怎么在意她的反常之处。若是平时他自是相信这点儿小事难不倒他的女儿，可如今是在皇上面前，若是发挥失常，贻笑大方不说，怕的是万一触怒龙颜······徐孝德想都不敢想。就在徐孝德还在进行心理活动的时候，徐惠已经走到了桌案前。
徐惠其实真心不知道要写个什么题目好，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环视大殿的时候，只见徐孝德满脸的担忧，他也怕她写不好吧？虽然徐孝德并不真的是她的父亲，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她怎么好让他被众人耻笑。反观其他人，有的满脸期待，有的则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同时她也看到了高处那位皇子严重的期待与担忧之色，只不过只是徐惠自动略过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自己，徐惠知道这次诗题拟得如何至关重要，今天是除夕，大家聚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共同守岁，看皇上的样子又很是享受此刻的氛围，那么，题目就出来了。只见徐惠毫不犹豫的拿起毛笔在李世民题的诗的右侧写上了大大的“守岁”二字。
当宫人将写着题目和诗文的纸再次举起来的时候，有些人陷入了深思，而有些人则在嗤笑。
深思的人多为一些文官，认为徐惠固有才女之称，可见才情非同一般，拟了一个看似如此普通的题目想必有一定的深意，但到底有何深意呢？
而嗤笑的人多为武将或是女眷，他们认为徐惠实在担不起才女之名。
李恪见了纸上的“守岁”两个大字，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丝弧度，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意思。
“徐小娘子，能否为众人解释一下为何会拟此题目？”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徐惠，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能猜得到自己拟的题目，只看她选择这两个字的原因是否和自己相同了，若是与自己相同那这个姑娘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便更合自己的心意了。
“臣女遵旨。臣女认为，今夜是除夕，众位臣公今日齐聚此处与陛下您欢聚一堂享用国宴，说起来是陛下的恩赐，而臣女妄自揣度，相信陛下自然也是喜欢这样君臣同欢的气氛，所以才诏各位一同守岁，可见守岁这两个字是今天君臣同欢的主要目的。”说到这微微一顿，徐惠看到那些原本面露嘲笑的人笑的越发灿烂了，便接着又说，“但是，若只因为此便拟下这个题目未免太过草率。小女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字作为题目还有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这今日这样的盛世之象正是诸位臣公与陛下您共同努力的结果，这样太平繁盛的天下，这样美好安定的岁月，想必陛下一定想要留住它、守住它。而守住这样的岁月自然可以用守岁二字表达。因此，臣女妄自选用守岁二字作为此诗的题目，还请陛下恕惠儿揣测圣意之罪。”说罢徐惠盈盈跪地，等着李世民发话，真希望自己蒙的靠谱，要不然不仅要贻笑大方，还有可能会降下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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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听李世民这么说，瞬间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蒙对了，她哪还敢讨要什么赏赐，想到这徐惠轻轻叩首道：“臣女叩谢陛下隆恩，只是今日有幸为陛下的诗拟题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刚说到这，她就感受到了众女眷投向她的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她也不想这么招人恨啊，于是便又开口说道，“不过，既然陛下金口已开，若是惠儿不讨些赏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绝好的机会？”说罢她又露出孩子一般狡黠的笑，“陛下可不许反悔啊!”
听见徐惠这么说，殿前的众位大臣暗暗吸气，那些刚刚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们更是纷纷咬牙，不由得暗骂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而此时徐父也是暗自皱眉，自家女儿的心性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最是进退有度，怎么此时这么不懂规矩，竟敢向天子讨要赏赐。不禁打算回去要好教导她一番，也免得入宫之后没有规矩惹了麻烦。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丫头！哼！”太宗冷哼着，却明显是笑着的，他很喜欢这个聪明却又不失童真的小丫头。“说吧，朕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他想着一个小丫头能讨要什么赏赐，无非就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徐惠这丫头喜爱读书，最多也就跟他多要些书罢了。可令他惊讶的是徐惠讨要的所谓的赏赐根本不算是赏赐，或者说根本不是在给自己讨赏。
“陛下，臣女在讨要赏赐之前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徐惠笑呵呵的看着李世民，在李世民点头后，便开口道：“陛下先前上次给臣女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完全属于惠儿？”
“朕的话乃是金口玉言，怎会有不作数之理？”李世民不明白徐惠为什么会这么问。
太宗不明白可是有人却已经先一步明白了，玩味的笑一直挂在李恪的嘴角，这个女孩真的与众不同，只可惜即将入宫成为父皇的妃嫔了。想到这的李恪一瞬间笑容就凝滞了，自己怎么会这样想，真是······太久不接触都城的人和事，一点儿特别的事都能勾起自己的兴趣，自己真是·······呵呵，李恪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了。
“那既然这些东西属于惠儿，惠儿是否有支配的权利？”徐惠又追问道。
“那是自然。”李世民见徐惠这么问，便对徐惠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有数了。
“既然这样，惠儿想把陛下方才给的赏赐除了书籍以外分别赠送给在场的各位娘子，虽然可能分到手的为数不多，但是这是陛下赏赐的东西，除夕夜里众位都沾沾喜气和陛下的福气吧。”徐惠真诚的看着那些女眷们，她在古代初来乍到，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没有排除异己的想法，只想和大家和谐相处，现在皇上赏赐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己留着固然好，但却难免招人嫉恨，倒不如分了去，这些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要这么多没有用，反倒是自己没什么学识该多看看书，免得把自己才女的招牌砸了。
李世民见徐惠这样不在乎钱财心中也是大为赞赏，而徐孝德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徐惠在圣驾之前胡闹，如今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是很懂事的，只不过女儿现在的做事风格跟之前实在是有差距，回去以后还是要多嘱咐她几句，毕竟皇宫不是别处做事还是要多做考虑。
反观那些女眷，之前还在嘲笑他嫉妒她的人现在有的已经面露愧色，有的则面上的表情很是尴尬，不知那些东西自己是该要还是不该要。只是那几箱子东西怎么够这么多人一起分呢？韦贵妃又叫人从自己从宫中拿了一些珠宝首饰与那些放在一处给在座的女眷都分了些，算是给大家讨个彩头。
韦贵妃身为四妃之首一向以高于普通妃嫔的要求严于律己，入宫这么多年一直深受皇帝敬重，此时又如此大方的与徐惠一起给各位大臣的女儿发放礼物，李世民心中甚为欣慰。若是她那个妹妹也能如此就让人省心了。当然了，若是都如此，后宫三千岂不是像长了同一张面孔似的，那还有什么趣味呢？
礼物分发结束，年夜饭也就告一段落了，年纪稍小或者身体不舒服的皇子公主被提前带回自己的住处睡下，李世民带领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率先站了起来，准备到两仪殿外进行下一环节，众位大臣及其女眷也跟着走出了两仪殿，此时已近子时，宫中的各处都燃起了篝火，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