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墙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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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七只小猫，曾墨可有得忙活，小猫还没学会在猫砂里拉屎撒尿，折腾得曾墨一天到晚打扫卫生。
时间一晃，三月一日，系统的任务再次来临。
“系统发放3月教学任务，本月月考上线人数增加至300人。”
“任务奖励：根据新增上线人数乘以二获得功德点。”
“失败惩罚：根据未完成人数乘以二扣除功德点。”
高三年级总共就六百多号人，上线300人，也就是本科率接近百分之五十。
在清水市，这个成绩，即便是在省重点中学里，也能排上号。
第二天，高三教师会议上，曾墨也传达了本月月考的任务。
“300人？校长，太多了吧！”
刚公布完任务指标，就有老师表示很难实现。
“我们一模考试不是就上线了221人吗，80人而已，应该不难吧。”
曾墨感觉系统规定的任务并不夸张，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曹方平发表了意见。
“曾校，前两次的进步，大多是我们学校的临线生，他们距离本科线本来就差距不大，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才完成上线。”
“现在新上来的这一批临线生，就拿你知道的李军来说，以前的底子不好，也就是基础知识不牢固，反应在卷面上，就是成绩时高时低。”
虽然曾墨兑换了二级加持钟，但是老师们反应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学生们差距过大，短板不一样，偏科不同，老师们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到每一个成绩差的学生。
这段时间，曾墨巡视教室，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老师上课，有些学生听得懂，有些学生只能干着急，作为老师，只能照顾大部分学生。
曾墨摸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解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
“这么来！”
曾墨的办法，极其大胆，那就是流动班级。
将整个高三的老师和学生，全部打散，不再以原来的班主任管班级为单位。
而是把学生根据科目进行分类。
不同科目短板的学生，根据自己的短板，难点，去不同老师的课堂上课，查漏补缺。
数学基础差的学生，去专门补数学基础老师的教室，专门巩固基础。
英语阅读训练差的学生，去专门针对阅读训练的老师教室，只做阅读训练。
地理分析能力差的学生，去专门针对地理的老师教师，只做地理分析。
“校长，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我们以前从来没这么搞过啊，其他中学我也没听说这么搞过。”
老师们小心翼翼，为什么教育改革推行得这么慢，因为这涉及到千千万的学生前途。
教育工作者的一个决策失误，没达到效果，可能就毁了学生的前途。
曾墨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好在他有加持钟，这个最大的依仗。
“先试点，从明天开始，下午四节课，用来开展流动班级。”
曾墨给自己的流动班级计划，取名阶梯计划。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校办公室，根据每位老师的特长，给每位老师安排一间上课教室，在教室外面贴上该教室教导的科目，类别。
然后统一做成表格，印发六百多分，发到高三年级学生的手里，人手一份。
第二天下午，曾墨和一众校领导，便来到高三教学区视察。
午休时间一过，还有十分钟到上课时间，就看到抱着自己书籍的学生们，纷纷冲出自己的教室，整个场面，看起来一团乱麻。
“让一让，我要去高三六班。”
“你要去听刘老师的英语作文讲解？我也要去，早就听说她的作文讲解厉害，我的作文一直提不起来，这回可逮着机会了。”
“诶诶，这是张老师的数学代数讲解，刘波，你数学不是只考六十多吗，你来干嘛，你听得懂？”
“就是搞不懂才来啊，补短板知道不，你个傻叉！”
看到一团乱的学生，办公室主任陈永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校长，这么干能行吗？”
看到学生们纷纷找到自己的教室，曾墨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有困难，就要想办法去实践，总比什么都不干好。
“搞一下不就知道了。”
阶梯计划进行得如火如荼，效果如何，要等到3月份的月考成绩出来才能知道。
作为校长的曾墨，教不来书，唯一能做的，就是签字，给钱。
凤凰中学高三学生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熄灯。
晚上十一点半，曾墨拿着手电筒，进入男生寝室查寝。
“睡觉了，还聊天？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稀稀唰唰的，吃薯片呢吧，别吃了，睡觉！”
高一高二的男生不消停，熄灯半个小时了还吃东西聊天，曾墨和值班的老师相视一笑。
高中本来就学习繁重，不抓紧时间休息怎么能行。
一走进高三年级的楼层，明显安静了许多，看样子同学们都睡觉了。经常查寝的曾墨留了个心眼，让值班的老师把楼道的灯给关掉。
没关灯看不出来区别，灯一关，曾墨就发现，有好几间寝室的门窗内，传出微弱亮光。
曾墨没着急行动，而是让值班老师把灯重新打开，又和值班老师打了个手势，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朝着楼下走去。
离开不到三分钟，两人便又轻手轻脚，像是小偷一般，垫着脚回到高三男生的楼层。
曾墨把耳朵贴在一间寝室的门上，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师走了，快，把台灯打开。”
“猴子，这道题你刚咋说的来着？老师一来查寝，都给我吓忘了。”
“你个傻子，用代入法，代入特殊值进去验算，排除错误选项。”
连续听了几间寝室，情况都差不多，有窸窸窣窣写字做题的，有小声背单词的，也有问问题的，全是在自己充电补课。
还是老样子，曾墨挥了挥手，示意同行的值班老师，和自己一起悄悄下楼。
“校长，你咋不说他们，高三任务最重，休息不好，白天还怎么上课。”
回到寝室楼下，值班老师对曾墨不管不顾的行为有意见，曾墨苦笑道。
“赵老师，老师和学生之间，最需要什么。”
被曾墨突然这么一问，赵老师也给问懵了，曾墨自问自答道。
“是信任！”
曾墨高中的时候，也曾经历过被班主任趴窗户的恐惧。整个高中生涯，都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感觉老师的身影，无处不在。
“同学们听到我们走了，我们又偷偷摸摸杀个回马枪，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说明我们不信任学生。”
“要是我刚才出声教育了那些晚上熬夜学习的同学，你说他们以后会怎么想。会觉得老师们太阴险，以后会处处提防着我们。”
赵老师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才反应过来。
“那，这熬夜看书的问题，总得解决吧。”
曾墨摆摆手。
“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嘛，为啥总要抓现行，让学生觉得丢脸才行呢？明天我让校医做一个长期睡眠不足产生严重后果的报告，每个班发一份。”
赵老师点点头，你是校长，你说了算。
曾墨打着手电筒，正准备回去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校保卫科，保安队长蒋大民。
一接起电话，曾墨脸色唰地黑了下来。
一走进校保卫科办公室，曾墨还没来得急关掉手电筒，就问道。
“搞清楚没有，有多少人。”
原来，是蒋大民负责巡查学校的时候，发现南边围墙边的花草都被踩乱了。走近围墙一看，墙上还有被踩过的痕迹。
经验老道的蒋大民立马察觉到有学生翻墙出校，立马派了两个保安，换上便装，冲着镇上的两家网吧就去了。
学生翻墙无非就是一件事，上网，上网吧一逮一个准。
学校两千多名学生，两个便衣保安也只认出个大概，在其中一个网吧，认出了四五个学生。
“翻墙出校的学生都学奸了，不穿校服，一时间有几个人，还真不好判断。”
蒋大民这么说，曾墨也不好为难他，立马打电话通知凤凰镇派出所，然后带上两个保安和两个值班老师，就冲着网吧赶去。
“曾校长，镇上领导说了，所里完全配合学校工作！”
到了网吧附近，凤凰镇派出所所长孙凯，带着三个警员和曾墨握手。
凤凰镇就这么大，凤凰中学算是镇上最大的单位，出事了，镇上自然重视。
“校长，我们都准备好了，直接冲进去控制住，一查就知道哪些是我们学校的人了。”
保安加警察一共八九号人，查个网吧问题不大，但是曾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他以前也不是没听班上同学说过这种事，如何翻墙，如何防止被学校逮，花样多得很。
一般敢让学生上网的黑网吧都有后门和消防通道，在门口还有监视器，一看到老师和警察，就会从系统通知学生逃跑。
他倒不是害怕学生跑，主要是现在乌漆嘛黑的，学生心理素质又差，万一逃跑的时候一着急，慌不择路，掉进沟里水里，那就麻烦了。
“蒋队长，麻烦你回趟学校，”带一件校服过来。
不一会儿，蒋大民带回一件校服，曾墨让孙凯手下的一名年轻警察换上，然后走到黑网吧门口敲起门来。
“谁啊！”
黑网吧没有招牌，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家民居，里面传出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凤凰的！”
年轻警察也是凤凰中学毕业，一口凤凰学生的口吻有模有样。里面的男网吧老板听声，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监视器，看到警察身上穿着的校服后，终于放下心来。
“干啥啊！大晚上的。”
“上网，大半夜的，还能上你家捉鬼啊！”
看到网吧老板摸摸搜搜开门，警察也是个杠精，呛了一嘴。扔了二十块钱在桌上，径直就走进了网吧。
老板网吧不宜有它，收下钱就懒得管了，继续坐回电脑前斗地主。
警察看到老板没注意到自己，便走进一个看起来就没成年的少年身边，拍了拍肩膀，故作一脸慌张道。
“还玩儿，我刚听说几个老师带着保安，来网吧逮我们了，还不走？”
正在玩游戏的少年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警察身上穿着的校服，丝毫不怀疑，立马蹦了起来，叫齐身边六七个少年。
“兄弟们，风紧，撤呼！”
六七个少年呼呼啦啦全站了起来，一窝蜂就朝着网吧后门跑去，让便衣警察都看愣了，派出所出警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少年们跑出网吧，通过小路三拐四拐，绕路往学校的方向跑，一定要尽快赶回寝室。
只要不被老师抓住现行，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诶，不对啊，刚才给我报信的兄弟呢？”
“遭了，他没跟上来，肯定被抓了！”
“放心，他既然这么仗义的报信，就肯定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
一群少年站在黑暗中，对着黑网吧的方向遥遥相望，其中一个领头的少年豪气冲天。
“报信的兄弟，你放心去吧，以后在学校里，有我狗哥罩着你。”
“狗哥，别感慨了，快走！”
黑灯瞎火的，一群少年还真回到了学校，到了围墙边，七八个少年你踩我肩膀，我推你一把，把消防员翻墙的本事学了个精髓。
“嘿狗哥，你别说，你教我们翻墙这本事，是个手艺活，当赏！”
“哼！小小学校，关得住我狗哥，痴人说梦。”
连续翻墙进去两三个同伴，居然没有丝毫回应，狗哥察觉出不对，但也没多想，应该是不想大声说话，害怕引来保安。
狗哥没看到的是，每个从墙上跳下去的同伴，全跳在了上体育课用的垫子上。
一开始还觉着这地面咋这么软，一抬头才发现，被一堆警察一堆保安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堪比抓江湖大盗。
正准备张嘴警示外面的同伴，却看到校长曾墨，正用手蒙着手电筒，露出微弱的灯光照在脸上，露出个可怕的笑容，被吓得直吞口水，哪里还敢说话。
这边没说话，外面的同伴纷纷自投罗网，一共七个，一个个往下跳，现实版的葫芦娃救爷爷。
十分钟后，校保卫科，曾墨和派出所长孙凯握手。
“孙所长，两间黑网吧就交给你们了，辛苦。”
孙凯点点头，抬了抬下巴，指向保卫科内站着的“七个葫芦娃”。
“这几个刺儿头，需不需要我...”
曾墨摇摇头。
“小孩子不懂事而已，用不着上纲上线，我们学校自己会处理。”
见状，孙凯笑着点点头，领着几个手下处理黑网吧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十天半月内，镇上再也不会有黑网吧存在。
看着孙凯的警车开走，曾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转身走进保卫科办公室。
家里多了七只小猫，曾墨可有得忙活，小猫还没学会在猫砂里拉屎撒尿，折腾得曾墨一天到晚打扫卫生。
时间一晃，三月一日，系统的任务再次来临。
“系统发放3月教学任务，本月月考上线人数增加至300人。”
“任务奖励：根据新增上线人数乘以二获得功德点。”
“失败惩罚：根据未完成人数乘以二扣除功德点。”
高三年级总共就六百多号人，上线300人，也就是本科率接近百分之五十。
在清水市，这个成绩，即便是在省重点中学里，也能排上号。
第二天，高三教师会议上，曾墨也传达了本月月考的任务。
“300人？校长，太多了吧！”
刚公布完任务指标，就有老师表示很难实现。
“我们一模考试不是就上线了221人吗，80人而已，应该不难吧。”
曾墨感觉系统规定的任务并不夸张，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曹方平发表了意见。
“曾校，前两次的进步，大多是我们学校的临线生，他们距离本科线本来就差距不大，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才完成上线。”
“现在新上来的这一批临线生，就拿你知道的李军来说，以前的底子不好，也就是基础知识不牢固，反应在卷面上，就是成绩时高时低。”
虽然曾墨兑换了二级加持钟，但是老师们反应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学生们差距过大，短板不一样，偏科不同，老师们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到每一个成绩差的学生。
这段时间，曾墨巡视教室，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老师上课，有些学生听得懂，有些学生只能干着急，作为老师，只能照顾大部分学生。
曾墨摸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解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
“这么来！”
曾墨的办法，极其大胆，那就是流动班级。
将整个高三的老师和学生，全部打散，不再以原来的班主任管班级为单位。
而是把学生根据科目进行分类。
不同科目短板的学生，根据自己的短板，难点，去不同老师的课堂上课，查漏补缺。
数学基础差的学生，去专门补数学基础老师的教室，专门巩固基础。
英语阅读训练差的学生，去专门针对阅读训练的老师教室，只做阅读训练。
地理分析能力差的学生，去专门针对地理的老师教师，只做地理分析。
“校长，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我们以前从来没这么搞过啊，其他中学我也没听说这么搞过。”
老师们小心翼翼，为什么教育改革推行得这么慢，因为这涉及到千千万的学生前途。
教育工作者的一个决策失误，没达到效果，可能就毁了学生的前途。
曾墨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好在他有加持钟，这个最大的依仗。
“先试点，从明天开始，下午四节课，用来开展流动班级。”
曾墨给自己的流动班级计划，取名阶梯计划。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校办公室，根据每位老师的特长，给每位老师安排一间上课教室，在教室外面贴上该教室教导的科目，类别。
然后统一做成表格，印发六百多分，发到高三年级学生的手里，人手一份。
第二天下午，曾墨和一众校领导，便来到高三教学区视察。
午休时间一过，还有十分钟到上课时间，就看到抱着自己书籍的学生们，纷纷冲出自己的教室，整个场面，看起来一团乱麻。
“让一让，我要去高三六班。”
“你要去听刘老师的英语作文讲解？我也要去，早就听说她的作文讲解厉害，我的作文一直提不起来，这回可逮着机会了。”
“诶诶，这是张老师的数学代数讲解，刘波，你数学不是只考六十多吗，你来干嘛，你听得懂？”
“就是搞不懂才来啊，补短板知道不，你个傻叉！”
看到一团乱的学生，办公室主任陈永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校长，这么干能行吗？”
看到学生们纷纷找到自己的教室，曾墨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有困难，就要想办法去实践，总比什么都不干好。
“搞一下不就知道了。”
阶梯计划进行得如火如荼，效果如何，要等到3月份的月考成绩出来才能知道。
作为校长的曾墨，教不来书，唯一能做的，就是签字，给钱。
凤凰中学高三学生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熄灯。
晚上十一点半，曾墨拿着手电筒，进入男生寝室查寝。
“睡觉了，还聊天？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稀稀唰唰的，吃薯片呢吧，别吃了，睡觉！”
高一高二的男生不消停，熄灯半个小时了还吃东西聊天，曾墨和值班的老师相视一笑。
高中本来就学习繁重，不抓紧时间休息怎么能行。
一走进高三年级的楼层，明显安静了许多，看样子同学们都睡觉了。经常查寝的曾墨留了个心眼，让值班的老师把楼道的灯给关掉。
没关灯看不出来区别，灯一关，曾墨就发现，有好几间寝室的门窗内，传出微弱亮光。
曾墨没着急行动，而是让值班老师把灯重新打开，又和值班老师打了个手势，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朝着楼下走去。
离开不到三分钟，两人便又轻手轻脚，像是小偷一般，垫着脚回到高三男生的楼层。
曾墨把耳朵贴在一间寝室的门上，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师走了，快，把台灯打开。”
“猴子，这道题你刚咋说的来着？老师一来查寝，都给我吓忘了。”
“你个傻子，用代入法，代入特殊值进去验算，排除错误选项。”
连续听了几间寝室，情况都差不多，有窸窸窣窣写字做题的，有小声背单词的，也有问问题的，全是在自己充电补课。
还是老样子，曾墨挥了挥手，示意同行的值班老师，和自己一起悄悄下楼。
“校长，你咋不说他们，高三任务最重，休息不好，白天还怎么上课。”
回到寝室楼下，值班老师对曾墨不管不顾的行为有意见，曾墨苦笑道。
“赵老师，老师和学生之间，最需要什么。”
被曾墨突然这么一问，赵老师也给问懵了，曾墨自问自答道。
“是信任！”
曾墨高中的时候，也曾经历过被班主任趴窗户的恐惧。整个高中生涯，都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感觉老师的身影，无处不在。
“同学们听到我们走了，我们又偷偷摸摸杀个回马枪，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说明我们不信任学生。”
“要是我刚才出声教育了那些晚上熬夜学习的同学，你说他们以后会怎么想。会觉得老师们太阴险，以后会处处提防着我们。”
赵老师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才反应过来。
“那，这熬夜看书的问题，总得解决吧。”
曾墨摆摆手。
“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嘛，为啥总要抓现行，让学生觉得丢脸才行呢？明天我让校医做一个长期睡眠不足产生严重后果的报告，每个班发一份。”
赵老师点点头，你是校长，你说了算。
曾墨打着手电筒，正准备回去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校保卫科，保安队长蒋大民。
一接起电话，曾墨脸色唰地黑了下来。
一走进校保卫科办公室，曾墨还没来得急关掉手电筒，就问道。
“搞清楚没有，有多少人。”
原来，是蒋大民负责巡查学校的时候，发现南边围墙边的花草都被踩乱了。走近围墙一看，墙上还有被踩过的痕迹。
经验老道的蒋大民立马察觉到有学生翻墙出校，立马派了两个保安，换上便装，冲着镇上的两家网吧就去了。
学生翻墙无非就是一件事，上网，上网吧一逮一个准。
学校两千多名学生，两个便衣保安也只认出个大概，在其中一个网吧，认出了四五个学生。
“翻墙出校的学生都学奸了，不穿校服，一时间有几个人，还真不好判断。”
蒋大民这么说，曾墨也不好为难他，立马打电话通知凤凰镇派出所，然后带上两个保安和两个值班老师，就冲着网吧赶去。
“曾校长，镇上领导说了，所里完全配合学校工作！”
到了网吧附近，凤凰镇派出所所长孙凯，带着三个警员和曾墨握手。
凤凰镇就这么大，凤凰中学算是镇上最大的单位，出事了，镇上自然重视。
“校长，我们都准备好了，直接冲进去控制住，一查就知道哪些是我们学校的人了。”
保安加警察一共八九号人，查个网吧问题不大，但是曾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他以前也不是没听班上同学说过这种事，如何翻墙，如何防止被学校逮，花样多得很。
一般敢让学生上网的黑网吧都有后门和消防通道，在门口还有监视器，一看到老师和警察，就会从系统通知学生逃跑。
他倒不是害怕学生跑，主要是现在乌漆嘛黑的，学生心理素质又差，万一逃跑的时候一着急，慌不择路，掉进沟里水里，那就麻烦了。
“蒋队长，麻烦你回趟学校，”带一件校服过来。
不一会儿，蒋大民带回一件校服，曾墨让孙凯手下的一名年轻警察换上，然后走到黑网吧门口敲起门来。
“谁啊！”
黑网吧没有招牌，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家民居，里面传出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凤凰的！”
年轻警察也是凤凰中学毕业，一口凤凰学生的口吻有模有样。里面的男网吧老板听声，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监视器，看到警察身上穿着的校服后，终于放下心来。
“干啥啊！大晚上的。”
“上网，大半夜的，还能上你家捉鬼啊！”
看到网吧老板摸摸搜搜开门，警察也是个杠精，呛了一嘴。扔了二十块钱在桌上，径直就走进了网吧。
老板网吧不宜有它，收下钱就懒得管了，继续坐回电脑前斗地主。
警察看到老板没注意到自己，便走进一个看起来就没成年的少年身边，拍了拍肩膀，故作一脸慌张道。
“还玩儿，我刚听说几个老师带着保安，来网吧逮我们了，还不走？”
正在玩游戏的少年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警察身上穿着的校服，丝毫不怀疑，立马蹦了起来，叫齐身边六七个少年。
“兄弟们，风紧，撤呼！”
六七个少年呼呼啦啦全站了起来，一窝蜂就朝着网吧后门跑去，让便衣警察都看愣了，派出所出警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少年们跑出网吧，通过小路三拐四拐，绕路往学校的方向跑，一定要尽快赶回寝室。
只要不被老师抓住现行，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诶，不对啊，刚才给我报信的兄弟呢？”
“遭了，他没跟上来，肯定被抓了！”
“放心，他既然这么仗义的报信，就肯定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
一群少年站在黑暗中，对着黑网吧的方向遥遥相望，其中一个领头的少年豪气冲天。
“报信的兄弟，你放心去吧，以后在学校里，有我狗哥罩着你。”
“狗哥，别感慨了，快走！”
黑灯瞎火的，一群少年还真回到了学校，到了围墙边，七八个少年你踩我肩膀，我推你一把，把消防员翻墙的本事学了个精髓。
“嘿狗哥，你别说，你教我们翻墙这本事，是个手艺活，当赏！”
“哼！小小学校，关得住我狗哥，痴人说梦。”
连续翻墙进去两三个同伴，居然没有丝毫回应，狗哥察觉出不对，但也没多想，应该是不想大声说话，害怕引来保安。
狗哥没看到的是，每个从墙上跳下去的同伴，全跳在了上体育课用的垫子上。
一开始还觉着这地面咋这么软，一抬头才发现，被一堆警察一堆保安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堪比抓江湖大盗。
正准备张嘴警示外面的同伴，却看到校长曾墨，正用手蒙着手电筒，露出微弱的灯光照在脸上，露出个可怕的笑容，被吓得直吞口水，哪里还敢说话。
这边没说话，外面的同伴纷纷自投罗网，一共七个，一个个往下跳，现实版的葫芦娃救爷爷。
十分钟后，校保卫科，曾墨和派出所长孙凯握手。
“孙所长，两间黑网吧就交给你们了，辛苦。”
孙凯点点头，抬了抬下巴，指向保卫科内站着的“七个葫芦娃”。
“这几个刺儿头，需不需要我...”
曾墨摇摇头。
“小孩子不懂事而已，用不着上纲上线，我们学校自己会处理。”
见状，孙凯笑着点点头，领着几个手下处理黑网吧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十天半月内，镇上再也不会有黑网吧存在。
看着孙凯的警车开走，曾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转身走进保卫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