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压根没看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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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现在脑子还是懵的，除了跟着林长天拱手作揖，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昨晚他和赵信有等人一起去林府赴宴，林大人十分和善，林长天也难得没给他们摆脸色，一顿饭算是吃的很和谐圆满，只是酒喝的有些多。
尤其是他，林大人一再举杯，他只能舍命相陪，喝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更不知道自己竟然答应了要陪林长天一起去赴宴，还是长公主举办的桃花宴。
林长天过来接他的时候，他才刚起床，正捧着碗喝醒酒汤呢。
突然得知自己要去赴宴，真是手忙脚乱，连衣服都是赵信有帮着给换的，头发胡乱用湿布巾擦了一通，没等晾干就赶紧挽起。
就这上了马车，还被林长天好一通抱怨，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耳朵嗡嗡嗡，难受的很。
根本没听清林长天跟车夫说了什么，就觉得车子一晃，然后就撞了。
撞的还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宋瑜现在真是头大如斗，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他怎么就答应跟林长天一起赴宴呢？
像林长天这样没脑子，无事都要生非的蠢货，陪他一起去赴宴，跟抱着点燃的冲天炮满场跑有什么区别？
林大人肯定是清楚自己侄子的德性，才故意灌醉拖他下水，让他帮忙从旁看着点林长天。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更没有白喝的酒。
不过林长天这次倒是没犯蠢，哪怕长公主府的管事态度那么傲慢，说话那么难听，他都忍了。
只是好听话说的匮乏了些，赔礼的姿态僵硬了些，一看就没经验不熟练了些。
就是不知道这位管事到底还要训斥多久，后面的马车都要堵上来了。
再不让他们挪车，他们的车可能就挪不动了，到时候大家都别想走。
宋瑜想开口提醒，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长公主府的马车，长公主的女儿福瑞郡主曾当街打死过书生，只因那个书生冲撞了她的马车。
跟贵人讲理没用，人命在他们眼里都跟蝼蚁一样，尤其是贵人手下这帮奴才，更是眼高于顶嚣张跋扈。
好像不这样耍耍威风，别人就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似的。
就跟那仗势欺人的狗，不多叫两声，怎么去主子那儿讨根肉骨头。
想通这点，宋瑜便继续保持沉默。
反正他只是陪同赴宴，马车又不是他的，车夫更不是他的，下令快些赶车的更加不是他。
就算事后林永茂追究，顶多就是骂他一顿，那也比得罪了长公主府的人，一不小心被打死强。
宋瑜甚至在心里暗暗期盼，长公主府的这位管事最好使劲闹，闹的马车都堵在路上动弹不得，无法赶去赴宴。
赵信有说长公主府的桃花宴，大都是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彼此相看，展示才艺的场合，他一个还未考中功名的穷举人，入得了谁的眼？
去了也不过是给林长天捧臭脚，帮他在心上人面前出风头，用少年解元的名头给他添一点才子光环罢了。
费力不讨好，稍有不慎还得给林长天收拾烂摊子。
要不是被林永茂坑了，他吃饱了撑的跑这一遭。
林长天本来就不是个能容忍的好脾气，自幼也是被家里捧着长大，来了京城后，林永茂虽时常教导，但也从没劈头盖脸训斥过。
突然被骂的灰头土脸，一个劲儿赔礼道歉，对方还喋喋不休，林长天实在有点忍不了了。
他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少年举人，等他金榜题名，就是朝廷命官。
长公主是尊贵，但长公主府的下人总不至于比未来朝廷命官尊贵多少吧。
不就不小心撞了一下马车，又没撞坏，更没伤着人，用得着这么没完没了吗？
宋瑜见林长天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忍不住想反击，赶忙小声提醒道：“这位管事并非一般下人，你看他的腰牌，若我没认错，他应是长公主府的长史，正五品，跟你族叔同级。”
林长天愣了下，急忙朝管事腰牌看去，只能看得出玉质很好，雕工精细，到底是不是长史令牌，他不确定。
族叔跟他讲过一些权贵世家的图徽令牌，他只记住了马车上各府的标识，其它的以为不那么重要，就没仔细记。
不成想，今日便要用上了，一时实在难以判定宋瑜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是，他要是把长公主府的长史惹恼了，族叔也保不了他。
林长天只能使劲掐着手心，继续忍。
宋瑜看的心中直乐，更让他开心的是后面驶过来两辆马车，尤其是最后面那辆还是四驾马车，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座驾，说不定不逊于长公主呢。
哪知长公主府马车的车帘突然撩开，探出来一张极其美艳华贵，却让他心跳骤停的脸，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对长史道：“你过来是接我去赴宴，不是同别人在路上吵架。
不过些许小事，我让护卫提醒你，你不听。
那现在我亲自同你说，再耽搁下去误了时辰，长公主追究起来，我可不管。”
说完，一甩帘子，退了回去。
原本对着他们怒斥不休的长史，像被人打了一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闭上了嘴。
最后只愤愤扔下一句，便转身坐了回去。
“你等须知此地乃是天子脚下，凡事需得谨言慎行，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还不快快将车挪开！”
“是，我这就挪车，这就挪车。”
林长天喜出望外，连声应着，吩咐车夫赶紧挪车。
宋瑜魂不守舍，飘飘荡荡跟着林长天上了马车，听着车夫甩着马鞭将马车退到旁边小胡同，让出通道。
看着长公主府的马车潞潞远去，后面传来吆喝声，似乎有马车要过去，让他们避让。
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难以掉头，让再后面的马车稍等片刻，再后来他们的马车也动了，离得远了，听不太清了。
耳朵里只剩下林长天对那位帮他们解围女子的赞扬，从长相到气度，从装扮到言谈，恨不得夸出来一朵花来。
最后还感叹了一句，“如此宽容大度之人，必定品性高洁，出身高贵，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宋瑜不知怎地，忍不住想笑。
如果林长天知道，他现在赞不绝口的美妇人，其实是他的前妻，是那个在书院被他拿来不停嘲讽他的粗俗屠户女，他会不会惊掉下巴？
可笑意刚在嘴角冒出来，就被心里浓的化不开的苦涩冲没了。
宋瑜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胡秀儿，他想象过无数次再相见的情景。
甚至想过她可能会对他恨之入骨，甚至对他破口大骂百般羞辱。
唯独没想过，她把他彻底忽视了，压根没看他一下。
宋瑜现在脑子还是懵的，除了跟着林长天拱手作揖，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昨晚他和赵信有等人一起去林府赴宴，林大人十分和善，林长天也难得没给他们摆脸色，一顿饭算是吃的很和谐圆满，只是酒喝的有些多。
尤其是他，林大人一再举杯，他只能舍命相陪，喝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更不知道自己竟然答应了要陪林长天一起去赴宴，还是长公主举办的桃花宴。
林长天过来接他的时候，他才刚起床，正捧着碗喝醒酒汤呢。
突然得知自己要去赴宴，真是手忙脚乱，连衣服都是赵信有帮着给换的，头发胡乱用湿布巾擦了一通，没等晾干就赶紧挽起。
就这上了马车，还被林长天好一通抱怨，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耳朵嗡嗡嗡，难受的很。
根本没听清林长天跟车夫说了什么，就觉得车子一晃，然后就撞了。
撞的还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宋瑜现在真是头大如斗，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他怎么就答应跟林长天一起赴宴呢？
像林长天这样没脑子，无事都要生非的蠢货，陪他一起去赴宴，跟抱着点燃的冲天炮满场跑有什么区别？
林大人肯定是清楚自己侄子的德性，才故意灌醉拖他下水，让他帮忙从旁看着点林长天。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更没有白喝的酒。
不过林长天这次倒是没犯蠢，哪怕长公主府的管事态度那么傲慢，说话那么难听，他都忍了。
只是好听话说的匮乏了些，赔礼的姿态僵硬了些，一看就没经验不熟练了些。
就是不知道这位管事到底还要训斥多久，后面的马车都要堵上来了。
再不让他们挪车，他们的车可能就挪不动了，到时候大家都别想走。
宋瑜想开口提醒，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长公主府的马车，长公主的女儿福瑞郡主曾当街打死过书生，只因那个书生冲撞了她的马车。
跟贵人讲理没用，人命在他们眼里都跟蝼蚁一样，尤其是贵人手下这帮奴才，更是眼高于顶嚣张跋扈。
好像不这样耍耍威风，别人就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似的。
就跟那仗势欺人的狗，不多叫两声，怎么去主子那儿讨根肉骨头。
想通这点，宋瑜便继续保持沉默。
反正他只是陪同赴宴，马车又不是他的，车夫更不是他的，下令快些赶车的更加不是他。
就算事后林永茂追究，顶多就是骂他一顿，那也比得罪了长公主府的人，一不小心被打死强。
宋瑜甚至在心里暗暗期盼，长公主府的这位管事最好使劲闹，闹的马车都堵在路上动弹不得，无法赶去赴宴。
赵信有说长公主府的桃花宴，大都是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彼此相看，展示才艺的场合，他一个还未考中功名的穷举人，入得了谁的眼？
去了也不过是给林长天捧臭脚，帮他在心上人面前出风头，用少年解元的名头给他添一点才子光环罢了。
费力不讨好，稍有不慎还得给林长天收拾烂摊子。
要不是被林永茂坑了，他吃饱了撑的跑这一遭。
林长天本来就不是个能容忍的好脾气，自幼也是被家里捧着长大，来了京城后，林永茂虽时常教导，但也从没劈头盖脸训斥过。
突然被骂的灰头土脸，一个劲儿赔礼道歉，对方还喋喋不休，林长天实在有点忍不了了。
他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少年举人，等他金榜题名，就是朝廷命官。
长公主是尊贵，但长公主府的下人总不至于比未来朝廷命官尊贵多少吧。
不就不小心撞了一下马车，又没撞坏，更没伤着人，用得着这么没完没了吗？
宋瑜见林长天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忍不住想反击，赶忙小声提醒道：“这位管事并非一般下人，你看他的腰牌，若我没认错，他应是长公主府的长史，正五品，跟你族叔同级。”
林长天愣了下，急忙朝管事腰牌看去，只能看得出玉质很好，雕工精细，到底是不是长史令牌，他不确定。
族叔跟他讲过一些权贵世家的图徽令牌，他只记住了马车上各府的标识，其它的以为不那么重要，就没仔细记。
不成想，今日便要用上了，一时实在难以判定宋瑜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是，他要是把长公主府的长史惹恼了，族叔也保不了他。
林长天只能使劲掐着手心，继续忍。
宋瑜看的心中直乐，更让他开心的是后面驶过来两辆马车，尤其是最后面那辆还是四驾马车，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座驾，说不定不逊于长公主呢。
哪知长公主府马车的车帘突然撩开，探出来一张极其美艳华贵，却让他心跳骤停的脸，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对长史道：“你过来是接我去赴宴，不是同别人在路上吵架。
不过些许小事，我让护卫提醒你，你不听。
那现在我亲自同你说，再耽搁下去误了时辰，长公主追究起来，我可不管。”
说完，一甩帘子，退了回去。
原本对着他们怒斥不休的长史，像被人打了一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闭上了嘴。
最后只愤愤扔下一句，便转身坐了回去。
“你等须知此地乃是天子脚下，凡事需得谨言慎行，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还不快快将车挪开！”
“是，我这就挪车，这就挪车。”
林长天喜出望外，连声应着，吩咐车夫赶紧挪车。
宋瑜魂不守舍，飘飘荡荡跟着林长天上了马车，听着车夫甩着马鞭将马车退到旁边小胡同，让出通道。
看着长公主府的马车潞潞远去，后面传来吆喝声，似乎有马车要过去，让他们避让。
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难以掉头，让再后面的马车稍等片刻，再后来他们的马车也动了，离得远了，听不太清了。
耳朵里只剩下林长天对那位帮他们解围女子的赞扬，从长相到气度，从装扮到言谈，恨不得夸出来一朵花来。
最后还感叹了一句，“如此宽容大度之人，必定品性高洁，出身高贵，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宋瑜不知怎地，忍不住想笑。
如果林长天知道，他现在赞不绝口的美妇人，其实是他的前妻，是那个在书院被他拿来不停嘲讽他的粗俗屠户女，他会不会惊掉下巴？
可笑意刚在嘴角冒出来，就被心里浓的化不开的苦涩冲没了。
宋瑜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胡秀儿，他想象过无数次再相见的情景。
甚至想过她可能会对他恨之入骨，甚至对他破口大骂百般羞辱。
唯独没想过，她把他彻底忽视了，压根没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