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早餐店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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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把晚饭时候的事大概给墨善说了一遍，然后疑惑地问墨善：“善，你老实告诉我，你家的人，真的都不知道咱们的关系？”
“知道啊，不就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吗？”
“骗我，”庄清咂咂嘴，故作郁闷地说：“看你妈那样子，好像我在这里吃你的住你的、把你的钱都拐走了一样，对我很不客气哩!”
“我不是给你打过预防针吗？”墨善说：“她对我所有带来家玩的朋友都是这样的脸色，除非我带来的是一大帮男人。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怕是要晴天霹雳，冬响春雷那般的震动全村人，哦，不，应该是全球人的了。”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好不？”庄清数着米粒，忧心忡忡，若有所思地说：“我听到你爸妈两人都说到了我们的崽崽。你爸的意思我明白，好像说我们对狗比对他好。你妈说的我听不太懂，她对我把她的臭冷饭倒了有那么大的成见，该不会骂我是狗吧？”
“怎么会呢？”墨善忙正色道：“她还不是跟我爸一样的意思，我们对狗崽崽也确实好，他们这一辈子，哪见过我们这样养狗的，何况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养狗。”
庄清想了又想，说：“不是的，她肯定是在骂我。你老实跟我说，我随时可以走的，免得你夹在中间难做。”
“我有什么难做的呀，”墨善说：“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他们对你不满，也知道你对我好。你如果在乎我，你就应该知道，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照料我，而不是他们。你为了我才来墨家村，墨蓉现在也需要你支持，你怎么可以为了他们而离开我呢？”
“我是怕因为我而造成你与你爸妈之间的不和，”庄清数完了碗里的饭粒，收拾起碗筷，沉下脸色说：“活到现在这年头，居然为了你这个小东西来墨家村受这等闲气，都是我自愿自找的，活该啊。”
“你说什么呢你，”墨善听到有敲门声，说：“应该是墨蓉来了，亲，笑一笑，再去开门，好不？”
庄清便勉强地做个笑脸，转身去开了门，果然是墨蓉。
墨蓉一进门就安慰庄清说：“不好意思了，庄姐，我爸妈都是这样对我跟墨善的朋友的，你可别在意上心了。”
“她对你家的金礼兵也是这样？”庄清故作轻松地问：“你家的金礼兵会看不出来？”
“比对你差多了，”墨蓉无奈地说：“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啊？他只是因为我而不当面发作罢了。再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身份和条件来反对他们对他的不满，只能减少来看我的次数。”
墨善问：“那你跟金礼兵说过你要在这里开早餐店的事吗？”
“说过了，他也没个准确的态度，”墨蓉淡淡地说：“开早餐店是我自己的事，他同不同意都无关紧要。他能支持我帮助我，我会感激，不来支持帮忙，我也不勉强，更不会生气。他也没一定要娶我，我也不一定就会嫁给他。大家都当是曾经谈得来的朋友一场，他也没权力干涉我开店啊。”
“那他就没想着要借点钱资助你？”庄清拿着碗筷，边问边进了洗手间。
墨善觉得庄清问的太过直白，就替墨蓉说了：“这点小钱，要他资助干嘛？以后若赚得到钱也就罢了，赚不到，还不要惹得他笑话？何况他也不会来这里帮忙墨蓉，怎会出资借钱呢？”
“哎，不同意开店跟不愿意借钱可是两码子事哦，性质完全不同着呢。”庄清洗着碗，较劲起来说：“他不同意墨蓉在娘家开店，这个我也能理解。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同意，毕竟这个地方太小，放不开手脚做大生意。但他不肯出钱，就是没站在墨蓉的角度看待这个事情。他完全是不理解墨蓉，或根本就是没要和墨蓉交好一生一世的意思。否则，他可以一千两千的借。就当是给了墨蓉零花钱，也应该落得客气一番，不至于让墨蓉难堪，居然连最亲近的人也不理解她，不支持她。我看那，墨蓉，那男人也不是很可靠的男人，干脆，不要也罢。”
“嗯嗯，我也没有一定要嫁给他的意思啊，”墨蓉说：“我现在只想着做好自己的事，开好自己的店。”
“爸妈都同意了？”墨善说：“不过，你用不着纠结他们同不同意的态度，有我在，他们也不会怎么样你的。明天，你就陪花去镇里的银行，取三万块钱来，今早把早餐店的事给落实下来，争取在日开业。你有事忙了，他们就不会再这么折腾你了。”
“不要这么多，两万五就够了，我自己身上还有几千块，留着周转足够的。”墨蓉说:“做早餐就这点好，不要很多成本，钱也回的快，没账欠。”
“这个自然，”庄清洗好碗出来，接着说:“今天买的材料，明早就可以回本了。早餐几块子小钱，没有人会因吃不起而赊账的。”
“庄姐，那你得帮我撑些日子，”墨蓉说：“虽然我平时在家也做的上吃的，但做起来卖还是第一次，心里没底，到时候一定会慌的手忙脚乱。”
“那是肯定的，”庄清安慰墨蓉说：“开前几天，我们就少做一点，品类也不要太多样化，做几样你最拿手的就可。我会帮你一段时日，等你做顺了，我再走。听这里的师傅说，从这里康复出去，回家还待要静躺一个月，够这家伙躺一段时间的。她吃东西又挑剔，你家也没人来照料她，我不在她身边看着，总也是不放心的。”
“庄姐，墨善有你这帮同事和朋友，真是有福，”墨蓉深有感触的说：“我的命就没这么好，金礼兵他从来就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穿什么……”
一直在诊所楼下玩耍的小狗‘崽崽’，意兴阑珊地慢摇着尾巴回到房间，看到墨蓉，就伸伸懒腰，向她示好。随即就蹭到她脚边，四脚朝天地躺倒，开始向墨蓉撒起娇来。墨蓉便用脚在它的肚子上磨蹭着，给它挠痒痒，小狗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墨蓉就又感慨万千地说：“老爸还埋怨我们对待他还不如对这条狗好，我看啊，人的良心有时候还真的不如狗呢。你们看，崽崽多乖，至少它不会让我们生气，好歹都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快乐，是不？小崽崽。”
“呵呵，你是没踩过它的尾巴哦，”庄清也蹲下去扯小狗的耳朵，笑着说：“被它反咬一口的时候，你就知道畜生毕竟还是畜生的道理了，不能拿来跟人比。崽崽碰到我们，是它的狗命好，街上的流浪狗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
“所以说啊，人各有命，不能与别人相比较真的了。”墨善说：“其实是爸妈他们自己想不开，贪心不足。他们总是眼睛朝上的拿我们跟有钱人家去比命好命坏，也不把眼睛朝下来看一看：这世上，比我们穷的、比我们坏的是大有人在，多的到处都是，只是他们没看到。我好像从来都没看到过他们因满足而真正开心过的笑容。我每次见着他们，他们都是这样垂头丧气的，阴沉沉的一张脸，也都只会说些怨天尤人的废话，又哪来的好运气肯来我们家安身立命呢？我还感叹自己的命不如‘崽崽’，投胎不到对我好一点、钱也多一点的爸爸妈妈家里去呢，是吧，崽崽？崽崽，你过来，你俩也不要给它按摩的太舒服了，有力气还是帮我按按腿也好。”
庄清和墨蓉便一人一边，给墨善按腿。随后，墨蓉又提出了早餐店盈利要三人平分的意见，庄清推辞一番后，也同意暂时先这样定到她回家为止。
从想用三轮车卖早餐到计划开固定早餐店，从诸多反对到大部分支持默认，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的心酸，只有墨蓉心里最清楚。在墨善的大力扶持下，墨蓉终究下定了说干就干的决心，早餐店不日就开门营业。
然而，开业的早餐店生意并没有墨贤想象中的那么差，但也没有他私下期望中的那么旺。
开前几天，墨蓉因为没有摸到门路，忙得像只没头的苍蝇，不是忘了这样，就是不记得了那样，每天都得忙着到处找寻其实就拿在自己手里的汤勺。
好在有庄清也吃得苦累，每天天还没亮，就裹着墨善的棉袄到店里一起劳作。
周莲花也会每天到店里转转，但她不是来帮忙收拾碗筷的，而是到店里吃了早餐后，顺带一碗白米粥或粉糊之类的汤水给墨贤，免得墨蓉特地送去，也算是帮了墨蓉一小会时间的忙。
墨贤的早餐时间点很准。一到六点，无论饿还是不饿，他都要起来喝碗稀粥或糊汤之类充作早点。
三餐准时，其实也是墨贤一辈子的习惯。无论以前年轻，还是现在年老，除了病痛到不能吃，除了有特殊事体发生赶过了时间外，六点钟的早餐，成了他这辈子雷打不动的习惯。
周莲花在年轻时候，不得不跟从墨贤的习惯，这也是一个辛勤劳作农民应有的习性。但上了年纪之后，她就觉得没有早起的必要，主要还是根本无事可做，起的早晚都只是为了一顿早餐，不吃又不会饿死。
所以，周莲花现在的早餐习惯与墨贤刚好相反。她从不准时，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去吃。自己吃好后，又忘记了要及时的把墨贤的早餐带回家，而是顺路在路边的别家门口停一阵，非得跟聊上几句才肯回家，让墨贤一阵好等。
等了几天，一天比一天晚，墨贤就暗自生了闷气，不愿再等。干脆自己起来淘米煮粥，以不吃墨蓉店里带来的东西冷了不好吃为借口，作为被墨蓉和周莲花冷落了的抗议。心生艾怨，怨她们只管早餐店，没时间回来照管他，甚至不怀好意地要篡改他恪守了一辈子的生活习惯。
墨蓉了解周莲花的脾气，能替她带早餐已是很不容易，要求她准时送去或冷了就给温热温热的话，就万万说不得的了。
墨蓉回家跟墨贤商量，说为了多赚点钱，也因为有部分食客的需求和建议，店里接下去要做中晚餐的生意，会更忙得抽不出时间来给他做午饭，能不能让他自己慢慢地走去店里吃，早中晚都能去吃。一来随时都能吃到热的，二来也借这一小段路程，让墨贤多出去走动走动，锻炼锻炼也好。
墨贤不肯，说自己走不动。周莲花就又揶揄他装可怜：“你都能走到她叔叔墨保家去玩，到她店里还有几脚的路？就走不动了？”
墨贤就更加生气地说：“多一脚也是要花用力气走的，这病没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我是不会去你店里吃饭的，我也不要你们送来，我自己烧就是。”
周莲花听了墨贤这话后，就再也不给带早餐。
墨蓉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当成了机械来使唤：早上三点最晚四点去包饺子、包饱子、炒粉丝等准备早点；六七点正忙的时间段，只好托庄清把稀粥送回家；十点左右忙完早餐，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就赶回家给墨贤煮好午饭后回店里做中午的小炒生意；忙到下午一二点钟时间，又要去镇里买第二天要卖的早点材料；买回来必须路过家，给墨贤准备好晚饭，再去店里做晚餐的生意；等自己终于可以坐下来吃口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接下去就是剁饺子馅、包子馅等，一直忙到最早也得十点鈡以后。
墨蓉就像是一个陀螺，一天要不停的转上十七八个小时，十天下来，原本娇嫩细腻的脸蛋，憔悴到让庄清都觉得惨不忍睹。
尽管庄清在店里也帮着分担了洗菜端菜、洗碗扫地、算账收钱、甚至给墨贤送早餐等诸多事务，依旧减轻不了墨蓉忙碌的重担。
唯一能减少墨蓉一些忙碌时间的，就只有墨贤了。只要墨贤同意去店里吃饭，哪怕一天就那么一次，墨蓉都会省力省心许多，但墨贤就是不肯。
庄清把晚饭时候的事大概给墨善说了一遍，然后疑惑地问墨善：“善，你老实告诉我，你家的人，真的都不知道咱们的关系？”
“知道啊，不就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吗？”
“骗我，”庄清咂咂嘴，故作郁闷地说：“看你妈那样子，好像我在这里吃你的住你的、把你的钱都拐走了一样，对我很不客气哩!”
“我不是给你打过预防针吗？”墨善说：“她对我所有带来家玩的朋友都是这样的脸色，除非我带来的是一大帮男人。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怕是要晴天霹雳，冬响春雷那般的震动全村人，哦，不，应该是全球人的了。”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好不？”庄清数着米粒，忧心忡忡，若有所思地说：“我听到你爸妈两人都说到了我们的崽崽。你爸的意思我明白，好像说我们对狗比对他好。你妈说的我听不太懂，她对我把她的臭冷饭倒了有那么大的成见，该不会骂我是狗吧？”
“怎么会呢？”墨善忙正色道：“她还不是跟我爸一样的意思，我们对狗崽崽也确实好，他们这一辈子，哪见过我们这样养狗的，何况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养狗。”
庄清想了又想，说：“不是的，她肯定是在骂我。你老实跟我说，我随时可以走的，免得你夹在中间难做。”
“我有什么难做的呀，”墨善说：“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他们对你不满，也知道你对我好。你如果在乎我，你就应该知道，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照料我，而不是他们。你为了我才来墨家村，墨蓉现在也需要你支持，你怎么可以为了他们而离开我呢？”
“我是怕因为我而造成你与你爸妈之间的不和，”庄清数完了碗里的饭粒，收拾起碗筷，沉下脸色说：“活到现在这年头，居然为了你这个小东西来墨家村受这等闲气，都是我自愿自找的，活该啊。”
“你说什么呢你，”墨善听到有敲门声，说：“应该是墨蓉来了，亲，笑一笑，再去开门，好不？”
庄清便勉强地做个笑脸，转身去开了门，果然是墨蓉。
墨蓉一进门就安慰庄清说：“不好意思了，庄姐，我爸妈都是这样对我跟墨善的朋友的，你可别在意上心了。”
“她对你家的金礼兵也是这样？”庄清故作轻松地问：“你家的金礼兵会看不出来？”
“比对你差多了，”墨蓉无奈地说：“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啊？他只是因为我而不当面发作罢了。再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身份和条件来反对他们对他的不满，只能减少来看我的次数。”
墨善问：“那你跟金礼兵说过你要在这里开早餐店的事吗？”
“说过了，他也没个准确的态度，”墨蓉淡淡地说：“开早餐店是我自己的事，他同不同意都无关紧要。他能支持我帮助我，我会感激，不来支持帮忙，我也不勉强，更不会生气。他也没一定要娶我，我也不一定就会嫁给他。大家都当是曾经谈得来的朋友一场，他也没权力干涉我开店啊。”
“那他就没想着要借点钱资助你？”庄清拿着碗筷，边问边进了洗手间。
墨善觉得庄清问的太过直白，就替墨蓉说了：“这点小钱，要他资助干嘛？以后若赚得到钱也就罢了，赚不到，还不要惹得他笑话？何况他也不会来这里帮忙墨蓉，怎会出资借钱呢？”
“哎，不同意开店跟不愿意借钱可是两码子事哦，性质完全不同着呢。”庄清洗着碗，较劲起来说：“他不同意墨蓉在娘家开店，这个我也能理解。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同意，毕竟这个地方太小，放不开手脚做大生意。但他不肯出钱，就是没站在墨蓉的角度看待这个事情。他完全是不理解墨蓉，或根本就是没要和墨蓉交好一生一世的意思。否则，他可以一千两千的借。就当是给了墨蓉零花钱，也应该落得客气一番，不至于让墨蓉难堪，居然连最亲近的人也不理解她，不支持她。我看那，墨蓉，那男人也不是很可靠的男人，干脆，不要也罢。”
“嗯嗯，我也没有一定要嫁给他的意思啊，”墨蓉说：“我现在只想着做好自己的事，开好自己的店。”
“爸妈都同意了？”墨善说：“不过，你用不着纠结他们同不同意的态度，有我在，他们也不会怎么样你的。明天，你就陪花去镇里的银行，取三万块钱来，今早把早餐店的事给落实下来，争取在日开业。你有事忙了，他们就不会再这么折腾你了。”
“不要这么多，两万五就够了，我自己身上还有几千块，留着周转足够的。”墨蓉说:“做早餐就这点好，不要很多成本，钱也回的快，没账欠。”
“这个自然，”庄清洗好碗出来，接着说:“今天买的材料，明早就可以回本了。早餐几块子小钱，没有人会因吃不起而赊账的。”
“庄姐，那你得帮我撑些日子，”墨蓉说：“虽然我平时在家也做的上吃的，但做起来卖还是第一次，心里没底，到时候一定会慌的手忙脚乱。”
“那是肯定的，”庄清安慰墨蓉说：“开前几天，我们就少做一点，品类也不要太多样化，做几样你最拿手的就可。我会帮你一段时日，等你做顺了，我再走。听这里的师傅说，从这里康复出去，回家还待要静躺一个月，够这家伙躺一段时间的。她吃东西又挑剔，你家也没人来照料她，我不在她身边看着，总也是不放心的。”
“庄姐，墨善有你这帮同事和朋友，真是有福，”墨蓉深有感触的说：“我的命就没这么好，金礼兵他从来就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穿什么……”
一直在诊所楼下玩耍的小狗‘崽崽’，意兴阑珊地慢摇着尾巴回到房间，看到墨蓉，就伸伸懒腰，向她示好。随即就蹭到她脚边，四脚朝天地躺倒，开始向墨蓉撒起娇来。墨蓉便用脚在它的肚子上磨蹭着，给它挠痒痒，小狗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墨蓉就又感慨万千地说：“老爸还埋怨我们对待他还不如对这条狗好，我看啊，人的良心有时候还真的不如狗呢。你们看，崽崽多乖，至少它不会让我们生气，好歹都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快乐，是不？小崽崽。”
“呵呵，你是没踩过它的尾巴哦，”庄清也蹲下去扯小狗的耳朵，笑着说：“被它反咬一口的时候，你就知道畜生毕竟还是畜生的道理了，不能拿来跟人比。崽崽碰到我们，是它的狗命好，街上的流浪狗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
“所以说啊，人各有命，不能与别人相比较真的了。”墨善说：“其实是爸妈他们自己想不开，贪心不足。他们总是眼睛朝上的拿我们跟有钱人家去比命好命坏，也不把眼睛朝下来看一看：这世上，比我们穷的、比我们坏的是大有人在，多的到处都是，只是他们没看到。我好像从来都没看到过他们因满足而真正开心过的笑容。我每次见着他们，他们都是这样垂头丧气的，阴沉沉的一张脸，也都只会说些怨天尤人的废话，又哪来的好运气肯来我们家安身立命呢？我还感叹自己的命不如‘崽崽’，投胎不到对我好一点、钱也多一点的爸爸妈妈家里去呢，是吧，崽崽？崽崽，你过来，你俩也不要给它按摩的太舒服了，有力气还是帮我按按腿也好。”
庄清和墨蓉便一人一边，给墨善按腿。随后，墨蓉又提出了早餐店盈利要三人平分的意见，庄清推辞一番后，也同意暂时先这样定到她回家为止。
从想用三轮车卖早餐到计划开固定早餐店，从诸多反对到大部分支持默认，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的心酸，只有墨蓉心里最清楚。在墨善的大力扶持下，墨蓉终究下定了说干就干的决心，早餐店不日就开门营业。
然而，开业的早餐店生意并没有墨贤想象中的那么差，但也没有他私下期望中的那么旺。
开前几天，墨蓉因为没有摸到门路，忙得像只没头的苍蝇，不是忘了这样，就是不记得了那样，每天都得忙着到处找寻其实就拿在自己手里的汤勺。
好在有庄清也吃得苦累，每天天还没亮，就裹着墨善的棉袄到店里一起劳作。
周莲花也会每天到店里转转，但她不是来帮忙收拾碗筷的，而是到店里吃了早餐后，顺带一碗白米粥或粉糊之类的汤水给墨贤，免得墨蓉特地送去，也算是帮了墨蓉一小会时间的忙。
墨贤的早餐时间点很准。一到六点，无论饿还是不饿，他都要起来喝碗稀粥或糊汤之类充作早点。
三餐准时，其实也是墨贤一辈子的习惯。无论以前年轻，还是现在年老，除了病痛到不能吃，除了有特殊事体发生赶过了时间外，六点钟的早餐，成了他这辈子雷打不动的习惯。
周莲花在年轻时候，不得不跟从墨贤的习惯，这也是一个辛勤劳作农民应有的习性。但上了年纪之后，她就觉得没有早起的必要，主要还是根本无事可做，起的早晚都只是为了一顿早餐，不吃又不会饿死。
所以，周莲花现在的早餐习惯与墨贤刚好相反。她从不准时，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去吃。自己吃好后，又忘记了要及时的把墨贤的早餐带回家，而是顺路在路边的别家门口停一阵，非得跟聊上几句才肯回家，让墨贤一阵好等。
等了几天，一天比一天晚，墨贤就暗自生了闷气，不愿再等。干脆自己起来淘米煮粥，以不吃墨蓉店里带来的东西冷了不好吃为借口，作为被墨蓉和周莲花冷落了的抗议。心生艾怨，怨她们只管早餐店，没时间回来照管他，甚至不怀好意地要篡改他恪守了一辈子的生活习惯。
墨蓉了解周莲花的脾气，能替她带早餐已是很不容易，要求她准时送去或冷了就给温热温热的话，就万万说不得的了。
墨蓉回家跟墨贤商量，说为了多赚点钱，也因为有部分食客的需求和建议，店里接下去要做中晚餐的生意，会更忙得抽不出时间来给他做午饭，能不能让他自己慢慢地走去店里吃，早中晚都能去吃。一来随时都能吃到热的，二来也借这一小段路程，让墨贤多出去走动走动，锻炼锻炼也好。
墨贤不肯，说自己走不动。周莲花就又揶揄他装可怜：“你都能走到她叔叔墨保家去玩，到她店里还有几脚的路？就走不动了？”
墨贤就更加生气地说：“多一脚也是要花用力气走的，这病没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我是不会去你店里吃饭的，我也不要你们送来，我自己烧就是。”
周莲花听了墨贤这话后，就再也不给带早餐。
墨蓉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当成了机械来使唤：早上三点最晚四点去包饺子、包饱子、炒粉丝等准备早点；六七点正忙的时间段，只好托庄清把稀粥送回家；十点左右忙完早餐，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就赶回家给墨贤煮好午饭后回店里做中午的小炒生意；忙到下午一二点钟时间，又要去镇里买第二天要卖的早点材料；买回来必须路过家，给墨贤准备好晚饭，再去店里做晚餐的生意；等自己终于可以坐下来吃口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接下去就是剁饺子馅、包子馅等，一直忙到最早也得十点鈡以后。
墨蓉就像是一个陀螺，一天要不停的转上十七八个小时，十天下来，原本娇嫩细腻的脸蛋，憔悴到让庄清都觉得惨不忍睹。
尽管庄清在店里也帮着分担了洗菜端菜、洗碗扫地、算账收钱、甚至给墨贤送早餐等诸多事务，依旧减轻不了墨蓉忙碌的重担。
唯一能减少墨蓉一些忙碌时间的，就只有墨贤了。只要墨贤同意去店里吃饭，哪怕一天就那么一次，墨蓉都会省力省心许多，但墨贤就是不肯。